重生之未沫-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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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不可能不担心他。如果电话打到得胜那里，他也会担心。”
　　“道理是如此，人之常情。”袁明礼平淡地说道。“但是他喜欢你，就不太一样了。”
　　“我明白。”童沫点点头，也没有跟袁明礼计较，毕竟袁明礼说的是事实，他也完全理解。
　　“睡吧，有事电话还会过来，即使你天亮了就要赶过去，也要好好睡个觉。”
　　“嗯。”童沫侧身对着袁明礼，勾起嘴角笑了笑。“谢谢。”
　　袁明礼没有回话，只是笑着拍了拍童沫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睡了。童沫盯着袁明礼的睡颜看了会儿后轻轻叹了口气，也终于闭上眼睛。没有什么睡意，但现在是深夜，不睡好，天亮哪里来的精力？
　　次日童沫到公司后不久，跟易叔叔再次联系上了。电话里似乎不太方便，没有说几句就挂了。一个多小时后电话是顾希这边直接打过来的，没有寒暄也没有特意隐瞒什么，顾希把事情跟童沫说了。
　　前一个电话过去时，易叔叔正在接顾希回来的路上。联系了律师交的保释金，顾阿姨还不知情。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确实有经手，但最终责任人不在我，而且我确实不知情。”
　　“律师靠谱吗？”童沫皱着眉头，语气还是维持得很镇定。
　　“是易叔叔一个朋友介绍的，其实我自己也有认识人，只是……不太擅长金融这块。”
　　“你把详细的资料和整个事情发给我，马上。”童沫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跟顾希说。“我晚上就过来。”
　　“小沫……”
　　“放心吧，我不会跟叔叔他们说的，也不会告诉得胜他们。”
　　“……谢谢。”
　　顾希卷进的是一起金融诈骗案，童沫对细节的关注偏少，他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帮顾希找一个好律师。
　　“你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介绍给顾希？”袁明礼帮童沫一起整理行李，童沫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还没有确认回来的时间。“还是一个在当地专门从事金融类案件的专业律师？”
　　“不是一个城市，但也不远。”童沫把行李袋拎了一起，走向客厅。“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我……他是我那位心理医生的朋友。”童沫开始一本正经的扯谎。“心理医生会认识各种人。”
　　“而你在一次实习的社区活动中认识了这个交友全天下的心理医生。”
　　童沫想了想，也不去多想袁明礼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我们在网上有过几次联系，在网络上人们不会就你的外表年龄去下先入为主的判断……当然你见到我时也不会。……我没有想过我会有在现实世界里跟对方联系的时候，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觉得……我们在生活里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小沫。”见童沫说最后两句话是神情有些异常，袁明礼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也收敛住了刚刚不善的口气，把童沫拉到身边坐了下来，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确实很震惊，可能会有些反应过激，但是我也会担心。你那么年轻，却有那么多……秘密。你可以不告诉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阻止我自己不去多想，不会为你考虑。所以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吧，我可以就待在酒店里。”
　　童沫盯着袁明礼看了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转头看向茶几上洗脸的来福，说：“又要寄养了。”
　　“喵~”来福抗议了一声。
　　“为了顾希。”袁明礼这话听着有些酸，童沫也没有多辩。
　　那个律师，在童沫很久前加过的重生小组里，童沫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认识对方。本来就不应该摆在现实的世界里，还谈论很世俗的事情，但除了他，童沫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助顾希的地方。有一个好的律师非常重要，黑的都可以变成白的。童沫当然相信顾希的为人，但这在法律面前不重要。
　　“周三晚上九点，很欢迎你也正式加入。”
　　童沫不喜欢去什么救助小组讲自己的故事，听别人的故事，他已经放下了，而现在，他需要还这个人情。
　　“你真的没事吗？”很要紧的问题，只有年郁涛理解，这一件事，袁明礼和顾希都还不能。
　　“反正我不住在那里，等事情办好离开，这里谁都不会知道。”
　　“你家大叔也来？……你……想过告诉他这件事吗？”年郁涛的问题难住了童沫，他没有想过。“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将来你会告诉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因为这件事如此奇妙，连我都知道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童沫无奈地笑了笑。“也许这次是一次机会，也许……我会告诉他。”

　　☆、一起“出差”

　　童沫见到Matthew时，他正跟顾希谈完从书房里出来，穿着西装，带着眼镜，拎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跟袁明礼差不多大。童沫对他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已婚，有一双儿女。在他的重生故事里，他曾经是一个叫Samantha　Luis的女人。一个应召女郎，最后死在街头，至今还没有抓到凶手。
　　“你好。”Matthew见到童沫后非常热情地迎了过来，童沫伸出手礼貌地和对方握住，本来以为就礼节性握手就可以，结果被Matthew顺势一拉抱了个满怀，后背还被重重拍了好几下。“见到你很高兴。”
　　袁明礼和顾希，就那么一人一边地看着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好似失散多年的亲人。
　　因为Matthew的缘故，顾希也知道了童沫有一个是心理医生的忘年交，而且相识多年。顾希不喜欢有很多秘密的童沫，特别是这些秘密对某些其他人并不是秘密的时候。
　　童沫和Matthew私下已经约定过见面时间，Matthew自己也是同道人自然知道保密。有很多的话，好像永远都说不完的话题，Matthew比童沫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实实在在的十几年，也依旧觉得忘不了。
　　“怎么可能真正丢下？连童年经历都能伴随一生，何况是一个人的一辈子，哪怕这一辈子不足三十年。”
　　“每个人选择和想法不一样。”
　　“那是自然，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跟你见面，到时好好聊聊。”
　　Matthew是那个重生小组的发起人，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前世记忆印象深刻的，却并不是唯一一个性别转换的。童沫在网络上和他们认识，但因为没有真正参加过小组会谈，所以严格意义上不算组里的人。
　　和顾希谈完后，Matthew并没有多留，其实在跟童沫拥抱过后就先行离开了。袁明礼和童沫在附近的酒店已经入住，这次一起过来顾希这边，也是事先跟顾希打过招呼确认过时间的。易叔叔上班不在，顾阿姨在家带小阳阳，并不知道童沫过来了。因为这次袁明礼也在，还没有确定是否要去看望下。
　　“一切还顺利吗？”
　　“嗯，只要走走过场就可以了，确实名不虚传。”
　　“那就好。”童沫不想过多评价Matthew，转而道。“那后期你有什么打算？”
　　“计划确实会有变动，但具体还是要等这件事结束。”顾希给童沫和袁明礼倒了茶，两人目光相交时就客气地点了下头。这件事其实不算光彩，但看到袁明礼在场，顾希却并不觉得有失面子。
　　“会对你继续在这一行有影响吗？”
　　“你是说会不会留案底吗？”顾希神情淡定，对关切的童沫笑了笑。“不会。”
　　“他果然很厉害。”童沫稍稍舒了口气。
　　随后三个人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最后还是东道主的顾希先开口，正好也是饭点了，问童沫想不想去Andrew和他的餐厅吃饭。童沫和袁明礼过来这边，祁开和童祉媛都不知情，只知道两人外出度假。来福这次寄养在马恩年那里，可怜的老马现在一个人，裘良暂时搬了出去，还在打持久战。
　　童沫来后，Andrew亲自掌得厨，他对童沫印象很好，而童沫印象里的Andrew似乎也没有变，只是更加成熟了，但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股孩子气。三个人一起吃饭，多是童沫在说话，讲了下自己工作的近况以及祁开和童祉媛那个人的事情。话题全是三个人都可以插上嘴的，气氛表面非常和谐。
　　“祁开我私下到没有跟他联系过，还真的不知道。”顾希道。“我想他可能不太能接受小时候的玩伴各奔天涯的感觉，你看戴斌王孟他们都回来了，还是在一个城市。我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会在那里定居。”
　　“这个我听叔叔提过。”童沫实话道。“你过来也好，何况徐爷爷他们也在，可以有个照应。得胜……孙姑娘那里我们都不方便说什么，她即使有想法，也不会跟我们说。本来有小媛，结果小媛是那个结。”
　　“那你们呢？”
　　“我们？”童沫抬起头，看看顾希，又转向身边的袁明礼，沉默了会儿，开口道。“原本计划也是回我那里发展，但现在……我想不用那么急地做决定，因为在哪里都一样。我不知道得胜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做决定，这样不太合适，所以这件事我没有跟得胜提。毕竟不管我们关系如何，孙姑娘才更要紧。”
　　“如果你在X市定下来，我想祁开也会。”顾希低头沉默了会，继续吃饭。
　　“跟去哪里读书不一样，我们也不再是学生。”
　　“我知道。”顾希抬眼看向童沫，看似平常的神情。“你总是对的。”
　　袁明礼全程话都不多，几乎没怎么开口，人一直没有离开。吃过饭后又一起逛了逛，童沫和袁明礼回了酒店，顾希回了家。这天是周一，童沫至少要周四才能回去。次日Matthew一早会来，要跟顾希待一天处理相关事宜。如果都在计划内，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过庭审，顾希这边的事情就可以画上句号。当然费用这边的事顾希会自己解决，童沫倒是想提一下，他可以多少提供支援，只是袁明礼在，到底没有开口。
　　“明天有什么安排？”
　　“既然来了，就四处逛逛。”童沫捏了捏脖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脸心事重重。
　　“还在担心吗？”袁明礼给童沫倒了杯水。“累了就先睡吧，你这样精神不振，顾希也不会放心。”
　　“不是因为顾希的事。”童沫心事再重，也听出来袁明礼话里的弦外之音。“我相信以Matthew的能力我不用担心顾希。……是别的事情，跟顾希无关，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没关系。”袁明礼盯着童沫的侧脸看了会儿，最终也没有再纠结下去。“我等你想跟我说了再说。”
　　“后天晚上我有一个约。”童沫没有去注意袁明礼的表情。“必须去，我一个人去。”
　　袁明礼思索片刻，还是提议道：“可以让我送你到附近吗？我不会跟你进去。”
　　“好。”童沫抬头对袁明礼露出了笑容，但神色依旧显得很疲惫。“谢谢你，一直那么信任我。”
　　“谁让你有个成熟的恋人？”袁明礼笑着吻了下童沫的额头。“要不要泡个澡？”
　　“好。”童沫笑着回道，又马上加了句。“一起啊。”
　　“等早上睡醒吧。”袁明礼温和地顺了下童沫的头发。“今天还是早点休息。”
　　童沫理解地眨眨眼睛，道：“那给搓个背呢？”
　　袁明礼无奈地笑道：“你啊，这个变脸的功夫，都能赶上川剧了。”
　　顾希和Matthew并没有谈及私人的问题，一来Matthew的每分钟就是算钱的，顾希有积蓄，但不壕。二来两个人对对方的私生活都没有兴趣，关系仅限公事。虽然没有童沫这根线搭着，顾希有钱也未必能请到人来帮自己。至于为什么童沫可以搭到人，顾希自然不会去问旁人，他从来只问童沫自己。
　　周二这天童沫睡得挺晚，起来后跟袁明礼一起去浴室“锻炼”了身体。中午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中餐馆随便吃了一顿，下午逛街买了点东西，还是决定晚上去看望下顾阿姨和小阳阳。
　　“我也一起去？”
　　“是的。”童沫确定道。“至于怎么介绍你，我会事先跟顾希商量，阿姨不会多想。”
　　“事先商量……”袁明礼立马领悟。“顾希想借着你探探他母亲的反应？”
　　“可能吧，不过……没法比较。”童沫笑道。“阿姨再喜欢我，我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袁明礼顺着童沫的话说着也跟着笑了，只是比起童沫的话，可不止是一个意思。“有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在，你那些小伙伴从小没有产生逆反心理也挺不容易。”
　　“我运气好啊，你忘了？”
　　“是。”袁明礼接过童沫选的一捧鲜花。“果然送女士花，任何时候都很合意。”
　　“阿姨喜欢。”童沫付完钱，看了下两个人手里的东西。“再去给阳阳挑个礼物。”
　　顾阿姨依旧不知道顾希的事，只道童沫跟同事一起因公出差，来看看顾希。易叔叔帮忙打马虎眼，顾阿姨也完全没有怀疑。小阳阳又长高了，还记得童沫，他和顾希有些像，因为他们都长得像自己母亲。
　　袁明礼被当成了童沫的上司，因为童沫和顾希的关系，顾阿姨也不觉得带人过来吃饭有什么问题，几个人聊得还挺愉快。期间易叔叔去接了个电话，是Jimmy的奶奶打来的，说孩子发烧了，让去看看。顾希的这个弟弟现在也有十五六岁了，没有小时候那么熊，跟顾希和顾阿姨关系还是不好。
　　“你去吧，反正今天小希留下过夜。”顾阿姨非常通情达理，但也没说过什么周末让孩子过来吃饭的话。
　　易叔叔离开后，顾阿姨去厨房拿了饭后点心，小阳阳坐在童沫和顾希中间玩童沫送的新玩具，因为已经乖乖把自己的饭吃完了，所以也没有人反对。袁明礼就坐在童沫边上，和善地看着三人。
　　“袁先生经常会这样出差吗？”见袁明礼一个人坐着，顾阿姨就跟人聊了几句。
　　“每个月都会有，时间不固定。”袁明礼从容地答道。“不过基本是在国内，也就一两天。”
　　就在顾阿姨要很家常地和袁明礼聊是不是有孩子的问题时，顾希先开口把顾阿姨的注意力转移了，说着更家常琐碎的事。等说完，顾阿姨也没有再单独跟袁明礼聊什么，童沫他们就告辞了。
　　“你会跟阿姨说吗？”在门口跟顾希告别时，童沫问了句。
　　“是的。”顾希承认道。“早晚要知道地，已经拖得很晚了。”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反正我人都已经过来了。”
　　“等明天白天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顾希朝一边的袁明礼点了下头。“那我不送了。”
　　袁明礼颔首回应了下这个招呼，没有开口，跟童沫一起离开了。
　　“哥哥。”小阳阳这个时候从屋里跑了出来，向顾希举起双臂。“抱。”
　　“刚刚怎么不让我抱？”顾希笑着将小阳阳抱了起来。“嗯？”
　　“有客人在啊。”小阳阳环住顾希的脖子，蹭了蹭。
　　“你童哥哥不是客人。”顾希小声对小阳阳说。“他是家人，不过现在不能说。”
　　“呀。”小阳阳不解地放出一个单音。
　　“晚上哥哥跟妈妈有些大人的事要谈，阳阳自己玩，睡前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小阳阳把头搁在顾希颈间。“都听哥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也出柜了

　　这天晚上，童沫没有睡好，到不是睡不着，是睡着了，做了噩梦。梦里漆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就那么摸索地走着，忽然远处出现两盏灯，越来越大，像是车前灯。童沫伸手挡了下眼睛，瞬间感觉自己被撞得飞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