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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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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目送郁渐从窗户出去,将窗户合拢,回到床上坐着,手撑着下巴发楞。难怪郁渐昨日挑了中午她午睡和晚上她沐浴的时候过来,那都是侍卫轮替的时辰。郁渐不去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还早得很,流光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是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好了,想到此处,便认命地钻进了被里,拢了拢锦被,好生睡觉。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跟宠物猫似的,混吃混睡。除了用膳睡觉,便是变着法子找乐子。
等她睡醒的时候,曼箐侍候着她起身梳洗完毕,将一叠拜帖送至跟前。流光这才想起,昨日她让萧彧把递进府里的拜帖都送过来让她过目之后才给答复。朱晨和侯明书的帖子早就抽开来放在了一旁,流光便抱着一叠拜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翻看。
这一细看,流光真是膛目结舌。大易京都锦义府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婚男子的,还有一部分挂着爵位的世家,俱都送了帖子过来,当然,也有一张是锦义府颇有名气的文人雅士自建的诗社,相约她参加诗会。所幸这里面没有楮亭誉的帖子,流光猜想他大约是忙着找王筱菲去了,也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将帖子一一翻阅了一遍,流光用完膳后,便想去昕苑找萧彧合计合计。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案前忙碌着,流光走近了一瞧,是在核对账目,便同他招呼了一声,吩咐小厮搬了躺椅进园子,赏着花等萧彧忙完。
昕苑里种植得大多是金梅,此时不是金梅的花季,便看不到花骨朵儿。但是苑子偏角处也有几株桂树,此时已过中秋。但桂花开得还浓,闻着香气四溢。流光便让人将躺椅搬到桂花树下,打起盹来。
萧彧核好账目,走出厢房,便见流光在苑内偏角处桂树下小睡。他无奈地走至她跟前,轻唤了她:“流光,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流光一睁眼,便见萧彧的一张俊脸在桂树叶冠下看着她,柔柔地一笑,问道:“你忙完了?”
“嗯。”萧彧应了一声,说道:“进屋去吧,你在这儿睡着了,可得当心着了凉。”
“没事儿,我闻着这儿桂花香气浓烈,没想一不小心睡着了。”流光摆了摆手,让出躺椅上一个座儿来,招呼着萧彧坐下:“坐下来说吧。”
萧彧依言坐在她身侧,她将几张放置在身边的拜帖拿出来,递到萧彧跟前,说道:“这些我都看过了。我的意思是应下朱晨和侯明书的邀约。你觉得如何?”
昨日萧彧将这两张帖子抽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侯相爷和朱太尉的面子在那儿摆着,不好不给,别的倒也罢了。
萧彧轻点了下头,流光又从里面抽出几张帖子来,也都是锦义府的官宦子弟,她对萧彧说道:“这几张可推可不推的,便将他们挑个日子约到一起吧。就不单独赴约了,只一样,你帮我将朱晨的约在前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朱晨了。他老子现在在邛南县,她就算欺了他,他暂时也找不到地方诉苦去,她就不信,他敢进宫去找楮云澜当面告她的状!
萧彧听出她话里别有深意,略一思量,明白过来,问道:“你和他有间?”
“那倒不是。”流光不想与他细说,祁珩曾被朱晨使个阴招,这关系到祁珩的脸面,她便对萧彧说道:“我就是看他有点儿不顺眼。”
“流光,你听我说,”萧彧用手按住她的手背,劝道:“不要鲁莽。他毕竟是太尉之子,朱太尉现今在邛南与西凃那边对持着,这个时候动他不是时候。而且,倘若陛下当真有意操办你的婚事,这两个人,就都还动不得。”
朱晨和侯明书极有可能是陛下看中之人。无论将流光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对陛下垄权都是极有益处的。如果流光在这个时候动了他们,万一以后嫁了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么?到时候夫家随意扣个罪名给她,她就是有理都说不清!再说她要动这个朱晨,不是明摆着在这个时候拆陛下的台,于她有害而无一益。
流光将萧彧的话略一深思,懂了。只得将此事作了罢,便将这个朱晨留一段时日再下手便是。于是她一耸肩,将帖子一推,帖子全掉在地上,接着对萧彧说道:“那就索性都不见了吧!”既然不能动手,她也懒得去见他们了。如果她只应了侯明书的邀约,太尉府知晓了会觉得很没面子,索性都不去了。
“别使性子。”萧彧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还是与他们一见的好,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流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地闻到桂花香气,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来。她将地上的帖子拾取,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对萧彧说道:“这个,你替我应了,然后把这些人全邀了去。这样可好?”
萧彧打开一看,是锦义一个有名诗社,名为“画乌”,邀约流光去“画乌亭”参加诗会的请函。他略一沉吟,缓缓点头,这倒不失是一个好法子,将这些不可推拒的人都邀到那里去参加诗会,既不会对她有碍,又不会扫了这些官宦之家的颜面。
谈定了,流光便将帖子往萧彧怀里一推,留萧彧一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乐呵呵地出了昕苑。谁知她还没高兴多久,路过郁苑的时候,便被郁氏的长老们逮了个正着。流光暗自叹息,下一回,她在府里行走一定要乘软轿,免得被有心之人抓到!
“老朽见过郡主!”郁苑之前,一群老头子与流光倾身行礼。这些都是郁氏历代掌管过商行的老人,其中不乏有捐过官的,也有名声很响亮的,而且他们都是流光的长辈,这里并非正式场合,也就不便与她行跪礼。
“长老们有礼了。”流光也假意福了下身子,打着哈哈问道:“长老们是来找渐儿的吧,他这会儿应该在里面的吧。”
“老朽们是来拜见郡主的。”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流光曾看到过一回,叫郁游之,郁渐进入商行之前,便是此人掌舵。
“哦?那便请长老们随我进郁苑一同坐坐吧。”流光吟吟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充当引路人,几个大步就进了郁苑,将那些长老甩了一段在后面。开玩笑,不将他们扔给郁渐,就该她烦心了,还是先领进来再作打算。
她一进去屋里,从门后面抓了个小厮,问道:“二公子呢?”他可是一大早就从悉嬅阁溜出来了,那些长老等在郁苑外,多半是她让萧彧将他们推给郁渐,郁渐又找了借口推擂,让他们等着的,结果她倒霉给遇上了!以后,经过郁苑,她一定绕道走!
小厮匆忙要行礼,被流光拉了起来,问道:“二公子去哪儿了?你去给我找他回来,就说……就说我在郁苑等他!要快!”这话够明示了吧。长老们在郁苑外等着见郁渐,她也在郁苑,都凑一块儿了,他再傻也该明白了。
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得往后面去了。流光进了屋,唤来奴仆为长老们一一上好了茶,客客气气地端起茶来意思性地敬了一敬,装作品茶的模样,慢悠悠地拨弄起茶盖,等着郁渐回来。
郁游之等了一会儿,见流光好不容易端起茶抿了一口,便急切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流光望了门外一眼,郁渐过来了。她将茶一搁,打断他说道:“渐儿回来了。”说完,就起身迎了出去,让郁游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郁渐假作正经地与流光一行礼,说道:“长姊可是久等了?他们没同长姊说今日渐儿在外面谈生意么?”
“没事儿,你这不是来了么?”方才小厮去找郁渐可是往后面去了,这会子他从正门进来,流光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笑吟吟地说道:“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在不在,正巧遇到长老们也来了,你快进去招呼着,我还要去萧彧那里,就先走了。”然后,她对里面坐着的长老们歉意一笑,“真是招呼不周,我对生意上的事不懂,长老们有事与渐儿说也是一样的。”说完,衣带一飘,翩然溜走了。
将烫手山芋掷出,流光说不出的快意。想着呆会儿那些长老们不甘被她甩掉,万一还要来寻她,就打算还是找个地方躲着他们的好,便加紧了步子跑到柏苑找祁珩。
她过去的时候,祁珩正在练剑,流光便挑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他练。祁珩一见她过来,将一套剑法练完,便歇了下来,行至她跟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这个女人来找他,多半都是有事的。
流光赧赧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就是过来坐一会儿的。”
“我这儿可没什么玩儿的。”祁珩说得是老实话。他就喜练武,住的柏苑里的花草都给拔了,建成了练武场,除了木桩假人,就只有几棵突兀兀的树。
流光四下里瞧了一眼,发愁了。这日子怎么打发?总不能在这儿干坐着和祁珩大眼瞪小眼吧。略略一想,便对祁珩笑道:“咱们出府去玩儿吧?”
“行,你等我一下。”祁珩一点头,转身进了屋里换下一身沾湿了汗水的衣裳,将软剑别进腰间,又走了出来。
“我去叫人备辇。”
流光赶忙将他拉住,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就你和我两个人出去就成。”
也成。祁珩点点头,便又要往外走,流光赶紧又是一拉,转身指着柏苑的院墙,说道:“咱们不走正门,你带我翻墙出去。”
祁珩心里惊异,她躲谁呢?这自个儿的府邸里,她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仍旧是依了她,将她拦腰一抱,翻跃上墙,疾步快行了一阵,落到府邸西面的院墙之外。
侍卫们都是祁珩在安排,见翻墙而出的是祁珩,又见他抱着郡主,便装作没有看见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走了。
出了府,流光雀跃得很。这下子她在外面快活,看他们哪里去找!于是她拉着祁珩,兴高采烈在街上逛了起来。
流光逛着逛着,便进了一家老字号的胭脂铺子。“如意堂”的掌柜的见着进来的流光一身光鲜,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不是凡品,一嗅她用的水粉味儿,就知道她用的是上等货色,便将铺子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拿出来摆在她面前,一一给她推荐道:“姑娘瞧瞧这一盒,是本店最新出的一种胭脂,上脸之后细润滑腻,上色效果又好,不易脱粉,这一种卖得可俏了!”
“是么。”流光瞟了一眼那盒胭脂,盒子很精美,她接过来状似不以为意地打开了看了看,又嗅了一嗅。倒真是不错,不过买东西,是好的都得说成一般,绝对不能透露出非常想买的意愿来,拿乔是砍价的一种手段。她好些时候没有享受过砍价的快意了,便打算在祁珩面前小露一手,“我瞧着也就盒子精致了一些,这脂粉可就……”
“姑娘这话说得!”掌柜连忙截断流光的话头,将那盒脂粉用手指沾了一丁点儿在手上晕开,说道:“不是老朽吹牛,这个,在锦义府您绝对找不到相同的货色!昨个儿大皇子府上的新良媛才差人来买了两盒呢!”
听掌柜的话,流光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楮亭襄说楮亭誉宠幸过的一个宫女有了喜,便将胭脂合上揣在手中,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来,问道:“掌柜的,大皇子府上的这位新良媛,是近日有喜的那一位?”
掌柜连连点头,盯着流光手里的银子谄笑,说道:“姑娘也知晓了大皇子府上近日有喜之事?听说近来他们府上可热闹了,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就前几日,老朽铺子上出的货,就有好些是送去大皇子府的。”
流光又问:“那位良媛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掌柜的想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听说是姓严,至于闺名,老朽哪儿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嗯。谢过掌柜的。”流光将银子一扔,掌柜的赶紧就接住了,一掂重量,心里就是一阵乐呵。流光将手中的胭脂盒一捏,笑问掌柜:“这价钱,够买这盒胭脂了吧?”
“够了。”掌柜的暗自叫苦,还以为得了大便宜,没想这位姑娘给的银子也就比胭脂的价钱多了一点儿打赏,看着她倒是大方,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到!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严良媛
这盒胭脂的粉质和上色效果确实不错。流光买得很是满意。没想她和祁珩尚未走出铺子,大皇子府的侍卫统领徐孟山就将如意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侍卫们摆出的阵仗很大,甚少见过世面的女客们吓得尖声惊叫,徐孟山嫌恶地抽了兵器亮出来,将那些惊叫连连的女人给唬住了,把她们都往二楼内室里赶进去回避。
流光打了个手势给祁珩,示意他稍安勿躁,便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直往祁珩身后躲,合计着怎么才能赖在大堂里面不走。徐孟山见他们两个突兀地立在大堂里,便走到他们面前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本官姓徐,是大皇子府侍卫统领,劳请两位进内室稍候片刻,待我们办完公差,再请诸位出来。”
祁珩偏头瞟了一眼背后的流光,流光从他身后腼腆地露了个脸出来,吞吞吐吐地对徐孟山说道:“官爷,我哥哥进去……怕是不好吧?”
徐孟山这下子也为难了起来,里面都是些女客,祁珩一个大男人进去与她们共处一室。就算只待上一小会儿,传出去,都要坏了别人女儿家的闺誉了。这要放了这两个人走吧,府里尚未查问清楚铺子里的人,倘若一不小心放跑了嫌疑人,他可担不下偌大的干系。
流光看着徐孟山为难的样子,拉扯着祁珩站到大堂与二楼楼梯衔接的玄关之处,问道:“官爷,您瞧我们兄妹俩就在此处等候诸位办差如何?”流光选的这个地方挺不错,与楼上完全隔绝开来,又能轻易地看到大堂里的情形。她打的就是瞧热闹的主意,让她避到上面去,她可不甘。
徐孟山勉强点头同意,呼喊着胭脂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们都站出来在大堂一字排开,一个一个地问起话来,连洒扫上的奴仆都没有放过。
原来,严良媛有了身孕,大皇子近来热闹得很,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前几日严良媛收到的贺礼之中有一盒胭脂,用过以后特别喜欢,谁知一小心给打翻了,胭脂散了一地。她便打听到这胭脂的出产之处,遣了侍女来铺子上又买了两盒回去,一盒自己留着用,一盒送给了往日交好的一个宫女。
哪儿曾知晓,今日一早,那宫女就将胭脂盒给退了回来。来人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话,让她千万别用这胭脂,里面添有致使滑胎的药物。严良媛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找了太医来验查,果然在胭脂粉末里发现了一味名为红花的药物。这两盒胭脂都是严良媛自个儿差了人出府购办的,并没有经过他人的手,买胭脂的侍女又是她的心腹之人,所以她便疑心到了胭脂铺子的配方上,找了楮亭誉哭诉,一心要讨回公道。这胭脂她已用过了一回,若是没有得了昔日好友的知会,她腹中的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
古代胭脂的色泽都是萃取了鲜花汁液染色,严良媛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过,这家胭脂铺子却是锦义府的百年老店了,声誉很是不错,明知红花这味原料与孕妇不宜用,又怎会自砸了招牌?楮亭誉耐着性子将其中不合情理之处与严良媛一一祥说,奈何她就是一味的哭闹,硬是指责胭脂铺里的人被收买了。要加害于她,不得已,楮亭誉只好派了徐孟山去将铺子里的人一一查问。这才有了徐孟山带人把胭脂铺子围住这一幕。
一个多时辰以后,徐孟山问完话,没有任何收获,于是他只好将店掌柜和几位制粉师傅一同请回皇子府去交差。之后才上楼与内室的女客们赔礼道歉,将她们请出。店掌柜都给他们带走了,她们多少受了一点儿惊吓,等侍卫们一走,都从铺子里面蜂拥而出。
流光跟着人潮出了铺子,将手中一直捏着的胭脂盒掷给祁珩,说道:“呆会儿你让人把这个送到大皇子府上去,亲手交给楮亭誉。”
这个严良媛有一点儿意思,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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