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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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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醒醒,该起了!”楮亭襄一手端着餐盘,一手轻拍了她的肩头,想要唤醒了她。
晨昏定省,那是规矩,楮亭襄习惯了的,就算早上不去请安,他也会早早地起了床,为一整日的差事做好准备。一日之计在于晨,楮亭襄就是这么一个典范!可惜流光不是,她在睡意朦胧之间,拧紧了眉头,背对着楮亭襄,嚷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她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留恋着温馨的美梦,眼睛紧紧地闭着,往那甜蜜的梦境里沉沉思去,眼见着就要再次入梦之时,楮亭襄不适时机地又一次拍着她的肩,唤道:“卿云,该起来用膳了,我都给你端到房里面来了。”
流光被楮亭襄惊扰了美梦,火气顷刻间就喷发了出来。她一个挺身翻坐起来,两只手臂下意识地往外一甩,喝骂道:“吵什么呀!睡个觉都睡不宁醒!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惊扰我睡觉的?”
随着她那一甩,“啪啦”一阵声响传来,流光这才睁开眼仔细看了看,楮亭襄立在她的跟前,面上表情有些怔楞,一手抓着倾斜的托盘,一手停滞在她的面前,地上碎裂的碗儿碟儿,明显就是方才那一阵声响的来源。
“二哥哥……”流光看清楚了来人,有些尴尬起来,唤了楮亭襄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言下之意,楮亭襄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个就进了她的房间,她方才又不知道是他,所作所为都是无意识的,怪责不了她去。
楮亭襄不自在地笑了一下,说道:“晨时我就到了,你没过来用膳,我就给你送了过来。”
“怎好劳烦了二哥哥,卿云真是过意不去。”流光同他客套了一番,又瞟了一眼地上,说道:“请二哥哥在外面稍候片刻,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楮亭襄自是赶紧溜出去了。流光狠狠将拳一握,锤在床上,暗自骂道:“什么时候不好来!人家正做着好梦呢,他就来了!忒不识相了!”
琳云一直候在外面,看见楮亭襄出来,忙进去侍候了流光起床梳洗,又唤了小丫鬟来将地上收拾干净了。流光从镜中看了一眼门外,问道:“二皇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琳云小声回了她的话,“来了不久,想是怕饭菜冷了,才叫您的。”
“知道了。”
梳洗完毕以后,流光款步出了屋,与楮亭襄郑重其事地见了个礼,说道:“卿云见过二哥哥。”
“勿需这般多礼。”楮亭襄急忙扶了她一把,感叹道:“如今也只有你还能唤我一声二哥了。”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悲从中来。大易国只有一位公主,除此之外,年纪和她差不多的郡主也没有了,不是出了嫁,就是还在襁褓之中,能唤楮亭襄二哥的,就只有流光和雁忻二人。
“雁忻她……当真没了?”流光不可置信地问楮亭襄,当日他和雁忻一起摔落下去,他们都没有找到雁忻的尸首,所以,她一直不肯相信,那般活泼生动的一个人,真的死了。
楮亭襄颔首,安慰她道:“你也别太过伤心,就当她是遂了意,往她向往的地方去了。这样也好,把她交给宁塬,我也不放心。”
那个宁塬,迎亲的时候还能携上那个熊施意,倘若真成了亲,还不知雁忻会受多少委屈呢,西凃离着大易那么远,就算她有心要找人诉苦,都找不到一个熟识的人。
这样想着,流光的心绪又稳了几分。这些日子以来,她虽是心里不愿意相信雁忻就这么去了,可也在思想上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楮亭襄与她确认了雁忻没了的消息,她还算能够承受住。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悲戚,她在这里的第一个闺中密友,就这么去了……
想到这里,流光淡淡地对楮亭襄说道:“二哥不用忧心于我。我只当雁忻嫁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会活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
“嗯,”楮亭襄点了一下头,说道:“饭菜都洒了,我们还是去膳堂吧。”
“好。”流光应道,跟着楮亭襄往膳堂而去,却在心里暗暗发誓,雁忻,你得在天上看着,看着我活得好好的,将你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我要你看着,我会活得随性洒脱,自由自在!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寻仇


楮亭襄最终将起程的日期定在了九月初一。这个日子,是看黄历选出来的,流光无比庆幸他们的迷信,这让她能够在周山县多滞留几日。楮亭襄看着她高兴,也微微翘起了嘴角,暗赞萧彧选的这日子确实不错,很合她的心意。
这几日里,萧彧和郁渐都忙着为回锦义做准备,要带的东西很多,流光这也不舍,那也不弃的,再加上两个人都想让她回程的路上舒适一些,他们就很是忙碌。楮亭襄又还有些官务在身,每日都在往府衙里跑,陪在流光身边的,就只得祁珩一个。
今个儿难得的老天爷放了晴,流光支使了奴仆们搬了软榻到园子里,躺在塌上让祁珩舞剑给她看。祁珩的武功倒是不错的,不过杂耍似的舞剑他真是不会,流光无奈,只好让他随便使了一套剑法出来。
流光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祁珩右手持剑,一伸一收之间,带起阵阵剑风,翻转之时,衣衫飘扬,煞是威风!
一套剑法使下来,流光连连叫好,她拍着掌走到祁珩跟前,拿了袖子给他擦拭冒出来的细汗,拍着马屁说道:“真好看!不愧是留缇老人的关门弟子!”
祁珩轻推开她的手,径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流光这时也不介意祁珩坐的那张塌本是她的,忙跟着过去也坐到他身旁,撒着娇唤道:“祁珩,你教教我吧?我瞧着你使得甚是漂亮,要我学了武功,你们也没这么操心着我不是?”
祁珩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习武要自幼开始学,骨骼成了形,就不行了。”
流光顿时耷拉下脸来,低声问道:“难道就没有适合我这年纪学的武功?”
“有。”祁珩答道。
流光正待要问是什么武功,他又接着说道:“很辛苦,你受不了。”
流光很想挺胸抬头傲然地回他一句“我不怕苦!”,不过终究是没敢说出口,她根本就不是吃苦的料子,学武,想想还成,真要去学,没两三天她就得偷跑了。
她和祁珩说得起劲,外院却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祁珩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流光也望着外头,问道:“外面什么事儿呢?这么吵!”
她不喜吵闹,祁珩是知道的,他听了半响,说道:“你邀的客人来了。”
“什么客人?”流光一头雾水地问祁珩:“我没请什么人来啊。”
祁珩睨了她一眼,说道:“上回你在鸳鸯湖邀的四位客人,你让别人挑个日子过来寻了你,忘记了?”
流光确实忘了还有这么一出,她当时是想着不要让他们去寻了盈语的麻烦,她惹下的事,怎么好让别人一个欢场上的姑娘替她承担后果?所以,她才叫嚣着自报了家门,谁知道他们几个当真寻了过来!
“你去哪儿?”流光拉住正往内里走的祁珩,要出去打发了那些人,该往外走啊,他往里面能去做什么?
“我去找侍卫统领,把他们打发出去,省得又吵着了你。”祁珩并不喜欢出风头,有人手可以支使的时候,他也毫不介意省上自己几分力气,直接去叫侍卫统领将那些人赶出去就是了,何必让他们在门口喧闹个不停。
“等等,”流光拽着祁珩的袖子,谄笑着说道:“你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反正咱们在府里也无聊得慌。”
祁珩止住了脚步,任由她拖着往外而去。
楮亭襄去了府衙,一部分禁卫就被他带了出去,府里留下的不多,他们都扮作寻常侍卫护在这所宅院之内。那日的几位公子哥以那位刘公子为首,带着十几个打手寻了过来,守在府门口的侍卫自是将那几位寻事的公子哥拦在了门外。这几位也是富家子弟,何曾受过这般嫌气?当下就发了火,在门口叫骂了起来,引得不少的行人围观。
“哟!这位郁姑娘好大的派头!可是勾搭了哪位大爷?”公子哥们被拦在门外,秽语脱口而出,流光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就听到这么一句。祁珩当即蹙起了眉头。
“我当是谁呢!”流光款步走了出来,指了那骂人的公子问道:“刘公子府上就是这么教的规矩?也不怕这里站着的诸位看了笑话!读书之人,口出污言秽语,真真是枉读了圣贤之书!”
刘公子瞧见流光心下就来了气,就是这个女人踹了他一脚,让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今日他特地叫了人手过来,就是为了出这一口恶气。眼看着围观的众人对他指指点点,越发地愤恨起来,对着流光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你这婆娘!今个儿咱们来你这里,是爷几个看得起你,你将我们拦在外面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流光轻笑出声,说道:“我这府上待的是客,可不是那些个衣冠禽兽!敢问几位公子,读书人终日混迹于勾栏之地,可是圣贤书中所学?我这府上可当不得您几位的贵眼,你们就请了吧,否则,少不得这些侍卫大哥的拳头,要出几分力的。”
外面的喧闹,惊起了在府里轮班休息的禁卫,这个时候,从里头又走出了几位侍卫,那些公子哥看着走出来的人越见多了,心下有些害怕,可这众人都看着,他们又不想丢了面子,索性手一挥,叫了一声“上!”呼喊着带来的人,就要往府里面冲,想要抓了流光,找回一点儿脸面。
这些乌合之众哪里会是禁卫军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功夫,都躺了地!流光从侍卫们身后站了出来,笑道:“几位公子爷,还想硬闯了不成?这硬闯民宅,可也是要犯事的,不如,奴家索性帮几位一个忙,送了几位去府衙喝口官茶?”
楮亭襄正在府衙里与周山县的官将们交代着防务之事,下属来报郁府出了事,他急急地赶了回来,就见府门口躺了一地的人,所幸,躺下的都是别人,里面并没有他留在府里的禁卫。他看着流光站在门口娇笑连连,拨开人群走了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教训


流光见是楮亭襄来了,一指地上躺着的公子哥和他们带来的打手,嫣然笑道:“你来得正好,这几位公子爷要去府衙上做客,你这便请了他们过去吧。”
躺在地上的几位公子哥都不服气,被流光踹过下*身的刘公子更是一抹脸上的鲜血,吐了一口口水在流光脚下,说道:“呸!*子!勾搭上个鲜亮男人,就拿起腔来了!你给爷等着,终是要你尝尝惹了爷的后果!”说完,自地上爬起,招呼了自己带来的人就要走人。
楮亭襄一挥手,禁卫们从身后鱼贯而出,霎时将他们团团围住。楮亭襄双手抱胸,缓步踱了到刘公子面前,淡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骂谁呢?”
刘公子这时才惊觉有些害怕,面前之人有一股子气势压过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这时他反应过来,他只顾一时痛快,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当即唯唯诺诺地想要敷衍过去:“没有,没有骂谁。”
“那是爷我听岔了?”楮亭襄一挑眉,问低垂着脑袋的刘公子。
刘公子连连点点,附和道:“是,是,是爷听错了。”
“可是,”楮亭襄拉长了尾音,将手一招,唤了流光过来。流光微笑着款步过去,挽了他的手臂,他满意地轻颔首,问流光,“我听他骂你来着,是也不是?”
流光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说道:“他骂我是*子,还说你是我勾搭上的鲜亮男人。”
“喔,是这样。原来不是我耳背。”楮亭襄虚目瞟了一眼刘公子,牵着流光退出人群,将她带进了门儿,这才往背后丢了一句:“动手吧!”
禁卫们得了令,纷纷摩拳擦掌,往那几位公子哥和他们带来的打手身上招呼,流光盯着楮亭襄直发笑,还不忘在进门之时往外面喊了一句:“往他们脸上和嘴上招呼,省得他们丢了圣贤人的脸面!他们骂的可是你们主子,今个儿可不是省力的时候!”
楮亭襄带着流光进了园子,在她搬出来的软榻上坐下了,笑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去哪里招惹来的这些人?”
“怎么就是我招惹来的?”流光嘟了嘴,说道:“就不兴别人来招惹我么?”
“贫嘴。”楮亭襄瞪了她一眼,说道:“我是问你他们这一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流光俏皮地吐了下舌头,答道:“前几日我和他们几个去鸳鸯湖找了艘画舫听姑娘唱歌,谁知道碰上这几个衣冠禽兽,硬要拉我陪他们游湖。我就支使了祁珩打了他们一顿,今个儿他们寻了过来,想是要报那一日的仇吧。”
“你倒是会寻乐子。”楮亭襄一听就明白过来,他刚去县衙的时候,曲县令就琢磨着怎么请他去鸳鸯湖游一游,这鸳鸯湖落成,算是他这地方官的一大功劳,虽说他请楮亭襄去,有那么些邀功的意思,可最重要的,还是要款待好这位皇子,好让官路恒通发达。所以,楮亭襄当然知道鸳鸯湖是个什么地方。这女人,竟然能玩到那里去,郁渐他们几个也不知道管管她!
流光眼骨碌骨碌转着,却是不肯搭腔。她倒还是知晓,她这一搭话,楮亭襄保管要责骂于她,索性敷衍过去了就成。
“他们怎么会寻到这里来?”楮亭襄疑惑地问流光,按说他们把人打了也就打了,流光又不经常出门,还能被他们拦截了去?他们寻了流光到这府上来,可得要费不少功夫。
流光低垂着脑袋,小声说道:“是我告诉他们的,我同他们说,要是不服气,就来找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感觉到头顶上的男人气势压人,越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你倒真是张狂!”楮亭襄没好气地说了她一句,这女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的!
埋着头的流光眼珠子一转,抬起头来问楮亭襄:“二哥哥该回府衙去了吧?曲县令他们想是还候着你呢。”这时辰楮亭襄应该还在府衙里的,他跑回来,多半是那几位公子闹的动静大了些,惊动了楮亭襄。流光就想先把他支回去,省得再挨他的训。
楮亭襄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伸手抚上流光的脸颊,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做事稳重一些,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凡事考虑得周全一点儿,不要让我为你忧心才好。”
流光有些动容,不管是对雁忻,还是对她,楮亭襄都很上心。他的好,她能感受出来。听他提起雁忻,流光不自觉地又起了悲鸣,她匐在楮亭襄的胸膛上,轻声低喃:“不会了,我会收敛着的,再不让你们担心我了。”
楮亭襄心知她正难受着,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流光埋在他的胸口,不过一会儿,就泪湿了他的衣襟。楮亭襄见状,安慰她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你就哭了鼻子,以后,叫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流光方才的那点儿感动顷刻间全没了,她头也不抬,拽着他衣襟的手悄然使力,用劲在他胸口上就是一揪。
“哎哟!”楮亭襄慌忙推开流光,苦笑着瞪着她那张挂着泪珠的脸,说道:“妹妹下手当真不留情面,我要是被你伤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流光好笑地推了他一把,吸了吸鼻子,说道:“做梦去吧,你!”
见她好受了点儿,楮亭襄收起了笑闹的神情,说道:“那几个闹事之人,我呆会儿让人拘了他们去县衙,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来闹事了。这几日里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你好好收拾一下吧。县衙里还有事儿,我这就先回去了。”
“好。”流光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送楮亭襄出府。
门外看热闹的人早就散了,地上打斗的痕迹也被清扫一空。一队侍卫看守着那几个挨了一顿暴打的公子们,祁珩和侍卫统领低声吩咐着什么。楮亭襄与祁珩点头致意后,领着人马走了。
祁珩吩咐完事情,转身走到流光面前,眼尖的瞧见了她眼角尚未擦拭干净的泪水,询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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