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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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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经过沿途的道路,丛丛树木飞驰而过。流光走出山谷后不久,腿脚就再也提不起劲来,不得已,两人还是拦了过往的车辆去县城里。好在,他们遇上一位回程的车把式,又与他约定好下午饭后再载了他们回去,这半程,就算搭了顺风车,车把式没有再另收他们的钱。
到了县城以后,流光站在城门硕大的“周山县”三个字下,愣愣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萧彧付了车把式晚些时候载他们回去的定金,走过来时,就见流光傻站在那里,举头望着头顶上的三个大字。
流光转首,与萧彧对视。
“我以为这儿是舟山,四海同舟的舟。”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恹恹的,眼底里,有几分失望。
“舟山?”萧彧思量了片刻,问道:“你是说有蓬莱仙岛的那个舟山?”
流光直直地瞪着他点了一下头。
萧彧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难怪你说要到舟山炼仙!原来是这样。”
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即是在舟山境内。《史记》记载的“秦朝徐福在东南沿海蓬莱、方丈、瀛洲三岛上寻长生不老的仙药”,徐福为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说的便是这个舟山。流光与萧彧说这“周山”时,她便误以为是“舟山”,还想着能来见识见识,是不是真有这蓬莱仙岛,没想到,此“周山”非彼“舟山”。
“罢了。”流光叹了一口气,“我们进城去吧,还要赶着回去呢。”他们能在城里呆的时间并不多,但要办的事情却是繁杂得很。虽说仙岛是没指望了,这儿的山水却也是不错的,尤其是萧彧的那所木屋,更是称了她的心意。
两人一同进了城。
萧彧同流光一边走着,一边问:“你很想去舟山?”若是她当真想去,他们也未尝不可再往舟山而行。
“不是的。”流光摇了摇头,说道:“听闻过很多那蓬莱仙岛的传说,便起了向往的意念,你那时和我说周山,我就想着是否能游上一游。倒是我自个儿误会了,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萧彧听了,说道:“这仙岛,怕是难寻了。”蓬莱仙岛仅仅是个传说,是否真有还难说呢。
“我并不是真要去那仙岛,不过读了不少写那蓬莱的诗词,有些神往罢了。”流光将目光看向萧彧,说道:“我们那儿有个叫范增杰的,写了一首叫做‘蓬莱吟’的诗,你要听一听吗?”
萧彧颔首。
流光轻吟起来:
“昨梦入蓬莱,雨断冷含青。石阶草香溢,修竹笑相迎。
人行山隐现,树动鹿藏生。云稀鸟声繁,虹疏泉留清。
高石仙人卧,低枝双凤鸣。鸣声震九天,盈汗心暗惊。
怯步移藤蔓,回眸颦答语。吾非蓬莱人,梦圆蓬莱居。
薜萝茴香藤,荼縻茯苓蒲。青兕鸿虬麟,金乌鸾骢骕。
古松倚绝壁,锦槐映光簇。仲夏农忙闲,把酒随鹤舞。
酒尽鹤将栖,海日垂天暮。回望蓬莱事,何乐此生殊。
语尽意犹在,起身上青云。欲展鸿鹄志,誓力铸精魂。
山高日更近,路遥心愈坚。心期蓬莱人,执手定乾坤。
忽闻广陵曲,嵇君质本然。紧似风抽叶,疏若雪抚衫。
疑是江娥至,和钟度音玄。寻声正徘徊,云黛生极殿。
秀比滕王阁,摩天胜凌烟。童子屈膝迎,却云是前缘。
门响紫光开,琴棋丹炉扇。景壁三世图,榻卧醉酒仙。
太极饰鹤氅,道气浸窗帘。神若秋光逸,冷俊赛潘安。
萧剑丹青妙,诗才胜子建。蓬莱真杰士,齐聃心自远。
只缘蓬莱故,长跪世尊前,愿为蓬莱人,歃血赴青銮。”
萧彧听罢,长长地舒叹了一口气,说道:“慢嚼细品方出味,意浓韵远佳句频。真是好诗。”
“嗯,”流光应了声,说:“我便是被他诗里描绘的景象吸引了,听你说周山时,才起了这意的。不过,这儿也不错,我很喜欢。”
萧彧笑道:“你喜欢便好。”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零六章 县城
流光同萧彧一起逛了成衣铺子,购置了几套衣裳,又买了些锅碗瓢盆之类的物什,然后,便去了一家木材行。流光很是不解,她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银子,买衣裳,她需要换洗,买锅子,碗碟什么的,是日常生活里必不可缺的,他们这两日都是借用李婶家的来使,可这木材行,能有什么他们需要的?莫非是筷子?
萧彧眼见着流光站在门口一脸好奇的模样,笑着拉了她的手,把她牵进铺子里。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呀?”流光问道,她一路上跟着萧彧一道走一道买,再要在这儿买上些木材,他们就拿不了了。
萧彧睨了她一眼,并不答她,只是牵着她进了铺子,向那柜台上正书写着的掌柜走去。
“两位请进,请问有什么需要本店效劳的?”掌柜的见有客上门,迎上前来。
萧彧将流光引到一边坐下,这才问了掌柜,“掌柜的,我们需要一位木匠,能做些木工活儿,比如木柜,木盆之类,另外,还需要一位能修葺木屋的工匠。”
“有的,有的。”掌柜的笑着说道:“敢问先生是让我们做好物件再送到贵府上,还是让我们去您府上做活儿?”
“就请掌柜的指派工匠去到我家里做这活计吧,我们需要搭建个小屋,他们直接过来就成。”萧彧从袖中取出一折纸,展开来给了那掌柜,“就是这里,劳烦掌柜安排一下,明日能否上工?”
“可以。这不成问题。”掌柜笑道,收起了那折写着地址的纸张。
接下来,萧彧和掌柜的谈妥了需要做的活计和价钱,预付了定金,和流光出了那铺子,萧彧才缓缓地同流光讲解他的计划。
萧彧这真是为她考虑得很妥当,他们的木屋很小,那时萧吟尙幼,又有病在身,并没有这么多避讳,可现在流光住进来,这独独地一间房就小了很多,便需要扩建一番。虽说,这小木屋没法子扩建成一所院子,但就着木屋再搭建个洗浴用的小间却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流光洗漱也会非常方便。再将灶台重新修葺一番,把栅栏往外再扩一些,菜地重新栽种起来,也就成一所备至齐全的屋子了。
“那我们还要去买菜种吗?”流光问萧彧,她记得儿时母亲在老家种菜,便要去蔬菜公司购买种子,还有化肥一类的,化肥现在是没指望了,菜种要去哪儿买?
“不用。”萧彧笑着摇了摇头。
流光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要把屋子前那块菜地翻出来吗?”
“问李婶他们这些邻里讨要一些便成。”萧彧说道。他给流光解释了一番,百姓种地,收成之后,都会留种的,蔬菜种子更是常见,他们屋前那块菜地并不大,所需菜种就那么一点儿,哪里需要特意去买种。
流光这才明白了。她又想起儿时和母亲去农贸市场里买小鸡小鸭回家饲养,便接着问萧彧:“那,我们要养些畜类吗?”
萧彧想了一下,说道:“今个儿不是市集日,再说,我们也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待到集日里,托乡邻为你稍带一些回来便成。”
“好。”流光连连点头。这样,他们的木屋,就真像一个温馨的小窝了。
“对了,萧彧。”流光忽地停住了脚步,看向萧彧。
“什么?”
“那个……,”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她想说的是,他们带出来的钱用完了怎么办?她出来的时候带的银两并不多,平日里她根本不需要为银子犯愁,出府时当然不可能带多少现银在身。今个儿他们买了这些许东西,萧彧还要扩建那所木屋,那他们的钱用完了怎么办?莫非就要种好屋前那块地,等蔬菜成熟了,才有得吃?
“嗯?”萧彧疑惑地看着流光,她吞吞吐吐的,不知想说些什么。
“就是那个……银子……”流光吐了半天,终于低首说出银子两个字来。
萧彧这已然明了她的意思,他笑看了她一眼,说道:“本是打算等闲时再出来觅活计的,既是你提了,我们今日便去看看罢。”
他一说完,拉着流光的手就走,流光瞅着那方向,是他们来时的路,很是好奇他要去哪找工作来着,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驿站。”萧彧答道。
“驿站?”
萧彧将手中物什往流光面前提了一提,“那位车把式和我们约在驿站见面,我们去哪儿把东西寄放好再去办别的。”
“喔。”流光傻傻地点了下头,拿着这么些物什去找工作,确实很不像话。
寄放后东西以后,萧彧领着流光走进了周山县城里一家很大的茶楼。萧彧招来伙计,对流光说:“你先坐会喝口茶吧?”
流光摇了摇头,说道:“我跟着你。”
她的态度很坚决。她是要跟萧彧来看他怎么找工作的,可不是来喝茶的,不过,说起来,这茶楼能做什么?她知道茶馆里大多有聘请说书先生说书,吸引茶客,难道说,萧彧是来应聘说书先生的?
萧彧无奈,只好转身对伙计说道:“劳烦小哥为我引见下你们刘掌柜。”
那伙计将萧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眼前之人气质不俗,又说出掌柜的姓氏,不敢怠慢,答了一声“稍候”,便往内堂里去了。
不一会儿,从内堂里走出一位中年胖子来,他便是刘掌柜。他往萧彧和流光这边一看,脸上瞬时挂起了笑容,流光见多了殷勤和谄媚的笑脸,这一位却与以往所见略有不同。态度仍是殷勤得很,脸上笑仍旧献媚,可那笑容里,却有几分真诚。
“当真是萧先生,快,里面请!”刘掌柜同萧彧打了招呼,立即将萧彧往内堂里引。
“多谢刘掌柜!”萧彧拱手一礼,牵着流光的手便要跟上他,刘掌柜步子一顿,看向流光,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衣衫虽然寻常,却是清雅脱俗,又有一股子媚艳之态。注意到两人相牵的手,刘掌柜笑问:“这位可是先生的夫人?”
“是内人,她怯生,不愿独自在外堂里头,请勿见怪。”萧彧将流光往身后藏了藏,流光本是不愿,但萧彧已脱口说出她怯生的话来,她也不好公然反驳,只是就着他的身子藏在他的背后。
刘掌柜一瞧,连忙对萧彧说道:“先生哪儿的话,请随我往这边走。”他收回打量流光的目光,往右方道上一伸手,将他们引向内堂厢房。他一面走着,一面转头对萧彧笑道:“我们这儿这些年改葺了格局,先生莫要走叉了道。”
萧彧四下一看,果然。他说道:“这儿模样确实变化甚大,东家的生意做得大了,萧某该去拜访拜访的。”
刘掌柜听了他的话,说道:“东家现下里就在这儿,一会儿我便去通报于他。”
流光假作羞涩的样子跟在萧彧背后,听着两人的谈话,看起来甚是熟稔,萧彧称这茶楼的老板为东家,那么,以前萧彧住在周山的时候,便是在这儿讨生活混吃喝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零七章 鸳江楼
茶楼名为鸳江楼,取自“鸳江花影”之意,在周山县很有名气。茶楼的东家曲松年是周山县令之子,年方二十又四,却是才华横溢,擅长于花鸟画,自创鸳江花鸟画派,在这周山县城里开起这么一家鸳江茶楼,吸引了众多才子佳人齐聚而来,又有“花开画图映鸳江”的美誉。
萧彧尚未携幼妹进京治病之时,就在这鸳江楼谋了一份差事。来此处的茶客大多都是文人墨客,俱好弦雅之音,因此,曲松年请了萧彧在茶楼为客人们偶献琴艺。
当年萧彧尙在此之时,若遇雅客们起社或是聚会切磋画艺,必不可少的便是萧彧。与会者共同评判出优胜者,胜出之人,可邀萧彧为其献奏琴音一曲。后来,那些文人墨客们偶然间发现萧彧一手妙手丹青并不亚于他的琴艺,更是送上金银财物,只为求他一画。
此后,每当萧彧作画之时,流光都会扼腕叹息。古人们对墨宝甚是珍视,萧彧却是大手一挥而就,书画的作品当即换成了银两装进了流光的荷包。拎着荷包里沉甸甸的银子,流光不得不得感叹,萧彧这一身的仙风鹤骨,都给沾染上了这金银的铜臭。
有一回,流光忍不住问萧彧,这样是不是太俗气了些,萧彧扔了她一句:“不俗气的事儿当不得饭吃!”硬生生地把她噎了回去。
说回流光假作羞涩跟着萧彧进了鸳江楼内堂里,这鸳江楼很宽敞,外堂为一些普通茶客而设,也有说书先生在外说书。内堂里分为厢房和茶园,厢房也就是包间,茶园却是为文人雅士们聚会和起社之时使用的,园子修筑得很美,有几分苏杭庭园的味道。
刘掌柜引着他们穿过茶园,走到一幢阁楼式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对他们俩说道:“先生稍候片刻,我这便去通报东家。”
萧彧点了点头,刘掌柜自是进去了。一不会儿,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从阁楼上下来,迎了出来,见了萧彧,更是拱手抱拳,“与先生多年不见了!”
萧彧回了他一礼,说道:“叨扰东家了。”
“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盼着您早些日子回来,我这儿,可少不得您呐!”那书生假装生气的模样,对萧彧说:“先生还是直呼我松年吧,不必理会那些称呼。这次先生回来,可是常住?”
萧彧颔首,笑着对他说道:“是。我一回到周山县,便来寻了松年,为着寻一份差事而来,还望松年念着昔日的情分,切勿挂怀萧彧鲁莽之处。”
书生听了,顿时击掌叫好,“好!我就盼着您回来呢!您依了旧例来此就成,可好?”
“多谢松年了。”萧彧行了个谢礼,露出藏在身后的流光来。书生这才从萧彧归来的消息中惊醒,方才他只顾着高兴,丝毫未觉察出多了一个人来,现下和萧彧一说定了,方才发觉萧彧身后还立着一个女人,很是貌美,有着寻常衣衫掩饰不住的芳华。
“这位是……?”书生看向流光,问萧彧。
“这是内人,名流光。”萧彧从身后牵出流光来,又对流光介绍那书生:“这位是这座茶楼的东家,姓曲。”
流光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微微曲身行了一礼,说道:“东家好!”
曲松年避了她这一礼,说道:“夫人不必多礼,我与萧彧多年相交,看你的年纪,称我一声曲大哥便是。”
流光颔首,叫了一声“曲大哥。”,曲松年这才笑了。
曲松年想要留萧彧他们用膳,萧彧以他们同车把式约定了时辰,推拒了。曲松年无奈,只得把萧彧和流光送出鸳江茶楼。临出门前,他又拉着萧彧说了一会子话,萧彧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他方才一脸遗憾地回去了。
流光随着萧彧回到驿站,车把式等了有些时候了。两人上了马车,往回返的道路疾行。坐在马车里面,流光仍是一头雾水,她就听出一个“旧例”,别的都是懵的,怎么他们就好似谈妥了?到底萧彧在那儿谋了份什么差事啊?
“旧例是什么意思?”流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萧彧说道:“往日我在鸳江楼的差事罢了。”
“我知道。”流光睨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说的是他在那儿的差事。“我是问你是什么样差事。”
“弹弹琴,作作画。”萧彧简单明了的告诉她他所做的差事,流光点了点头,又问萧彧:“可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啊?”她的意思是说,住的地方离鸳江楼太远,每日里往返都得浪费了一天里大半的时间,他这么来回奔走也太累了些吧。
“呵呵,”萧彧笑了一笑,说道:“每旬只需去鸳江楼两日罢了,头一日去,第二日回。并不需要天天都去的。”
“啊?”流光愕然,这工作是不是太轻松了些……她第一次听说这种每十天上两天班的工作制度。
萧彧看出了她的惊愕,对她解释道:“鸳江楼每隔一旬起一次画社,松年自创了鸳江花鸟画派,所以,很多去那茶楼的茶客,都是为切磋画艺而来。我只需在每旬鸳江楼起社聚宴之时过去便成。”
“原来是这样。”流光这才明了了,想起方才离开茶楼之时曲松年拉着萧彧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她又问萧彧:“我们出茶楼的时候,他与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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