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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美地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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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城市里,娶儿媳妇的人家,也要为儿子买房、置办家俱,张罗婚礼……除了这些必须做的事情,婚前,男家还要给女家送上一笔重重的聘金。

这聘金,有的叫赡养费,说是女婿孝敬未来岳父、母的钱;也有的叫抚养费,算是男家对女家抚育女孩儿的一种补偿吧!

聘金的数目多少?没有明文规定。按照目前的行情,再穷苦的人家,也要送上一万元。

无论家庭经济状况如何,只准要是结婚的人家,皆遵此例。

由于英杰与丽丽婚姻的特殊性,孙水侯并没有指望李金铸能给他送什么聘金来。为了女儿,他不仅“倒贴”了一栋小洋楼,甚至连孩子们登记之日的宴席也主动摆好了。

作为女家,破费了这么多的钱财,孙水侯觉得自己对得起任何人了。他想,如果老李家的人知趣,应当主动来这儿,喝上一盅喜酒,对他表示谢意才对呀!

可惜,这个想法,只是孙水侯的一厢情愿。老李家不但不凑面,还想为这场婚事设置点儿障碍。好象自己娶儿媳妇吃了多大亏似的。

对此,孙家人少不了议论纷纷,颇多微词。对此,孙水侯并不在意;因为,最近,他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找的这个对象,并不是一般的小伙子。李英杰学历高、技术水平高,还在其次,主要是他的这个未来女婿刚刚一回国,就为“北方重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件事,不仅公司职工一个个冲他竖大拇指,就连庾省长也对他高看三分;庾省长工作那么忙,却亲自向李英杰发了邀请函,这不足以说明李英杰在省长心目中有作用了吗?另外,通过这次试车,他隐隐地感到,围绕着矿山机械厂下一轮的租赁,围绕着矿山机械厂乃至北方重化的前途,省市领导之间似乎有一场矛盾之争,而李英杰,像是一张王牌,即将被双方争夺,目前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与李金铸之间的第二次厂长之争。李金铸是李英杰的父亲,有这么个好儿子,自然是他的优势;然而,李英杰也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在决定回国的因素中,是他的女儿起了关键作用。那个李金铸苦口婆心地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也没打动儿子的心,只有自己的女儿,才将李英杰从国外“勾”了回来。他们这一代人,都只生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样了。如果李英杰与丽丽登了记,结了婚;他就是我孙水侯的女婿,岳父与父亲相比,具有平起平坐的地位;如果加上自己那套秘密图纸、自己手中雄厚的资金。李金铸想与他竞争,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所以,尽管你李家人不出面,也无所谓,只要两个孩子的婚事有了法律保障,你李金铸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既定事实。

那一天,公司开庆功宴会,庾省长向他敬酒时,特别叮嘱了他一句:“你那个未来的女婿,是我们北方重化请来的精英式的人物,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呀!”现在,自己给他建了这栋小洋楼,总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看见庾省长,他就可以说,我给女婿建了一栋小洋楼,这对于庾省长,算是个圆满的交代吧!

所以,当他在宴会厅里等待了半天,也看不到老李家的人影儿时,竟毫不在乎地告诉大家:“他们不来,咱们就不等了。吃!”

丈夫上班了,婆婆去了老干部活动室。红叶收拾完了锅盆碗筷,跪在地上擦起了地板。

最近,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试车成功了,人人都夸老李家的儿子有出息。听到这些赞扬的话,她的心里甜滋滋儿,美透了!

虽然儿子的亲事让她伤心过,可是,既然婆婆做了主,就由他去吧!这几天,她在老姐妹们的帮助下,偷偷对未来的儿媳妇进行了“考察”。看到这个女孩子端庄、温重,知礼,重情,丝毫没有富家小姐的娇气,心里也就放心了。俗话说,“挑猪不挑圈”,只要孩子好,管她是谁家的?反正结婚后也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眼不见、心不烦,爱咋样儿就咋样儿吧!

尽管这样想,十几年前的那一幕,自己与孙水侯那一段令人痛苦不堪恋情,那段恋情意外导致的一场不该发生的悲剧,时时在她的脑海时上演──

七十年代,街上流行草绿色。那时候,哪位姑娘能弄到一件绿色军衣穿在身上,再往油黑的发辫上缠一根火红的头绳,也算是分外的俏丽与时髦了。

早晨,车工班长孙水侯正在车间徘徊,一位穿了时下流行衣装的姑娘飘然而来。一张生动的、流光明丽的脸蛋儿,让他看了便感觉出些微微的晕眩。长长的黑发编成了两条散散的辫子,迎风一走,辫稍儿悄然飘起,更显出一番令人心颤的美韵来。

“红叶,您来了!”孙水侯看到她,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招呼。

“孙师傅好。”这位叫红叶的姑娘礼貌地冲他点点头,走到了自己的机床前。她放下挎包,戴上工作帽和套袖,麻俐地拿起扳手,卡起了刀具。

卡了半天,像是哪儿不对劲儿,弄得她一个劲儿地摇头。

“喂!”盯了她半天的孙水侯凑上前来,顺手做了一下示范,“看,这样……就卡上劲儿了。”

“谢谢孙师傅。”红叶得了要领,送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脸。

“不谢,我开始也是卡不好。”孙水侯盯着姑娘美丽的脸,心中若似浇灌了一道幸福的甘泉。

“孙师傅,你昨天的课讲得真好。”天真烂漫的红叶拿过一张图纸,一边看一边称赞着他,“你不讲,我还以为车工技术很简单呢。”

“实际上,车工技术并不复杂。”孙水侯接过了红叶的话,“要说难,就是要看懂工件的图纸,了解材料的性能……”

那时刻,孙水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如果不是车间主任李金铸走过来,他也许会和这个心爱的女孩子聊个没完没了。

“红叶!”李金铸穿了一身军衣走了过来,脸上显得异常兴奋。

“李主任。”红叶看到李金铸,尊敬地迎了上去。

李金铸偷偷地看了看周围,悄悄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票,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市话剧团演出‘屈原’,咱们一起看去?”

“我……”看到剧票,红叶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孙水侯,不好意思地冲李金铸摇了摇头,“今晚儿,我有事儿……”

“呃!”看到红叶的神情,李金铸的眼神里显出了一丝意外。

天慢慢地黑了,下班铃声哗哗地响了起来。工厂大门口涌出了自行车的洪流。人们争先恐后地开始往家里奔走了。可是,这时,已经提前下班了的孙水侯却又神差鬼使地从家里出来,骑车返回了厂门口。

哈……今天,红叶竟拒绝了李金铸的邀请,嘻……看来,我孙水侯的恋情还有戏呀!

曾几何时,李金铸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和帅气无比的面孔,像一座巍峨的大山,遮挡了他心中的奢望。但是,今天,红叶却婉拒了他的约会。这,无疑是向他孙水侯发出了一个美好的信号……

“孙师傅,你怎么又回来了?”最后走出厂门的红叶看见他,奇怪地停住了脚步。

“红叶,来……”孙水侯推着自己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将红叶引进了旁边的小胡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到她手里。

“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给你父亲开的降压药。”

“你妈?”红叶突然抬起头来,“那天给我父亲看病的,是你妈?”

“是啊,”孙水侯点了头,“我妈说了,你父亲的药可能快吃完了……哦,这是新批号的药,降压很有效。”

“替我谢谢伯母。”红叶感激地接过了药。

“红叶,天黑了,我送你回家吧。”孙水侯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诚恳地邀请道。

“嗯?这……”面对孙水侯的邀请,红叶显得犹豫不决了。

“来吧。”孙水侯将腿跨在自行车上,把后座移到了红叶面前。

红叶迟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看看没有人,才将屁股挪了上去。

自行车穿过路灯闪烁的小胡同,驶入了深深的巷子。

满面春风的孙水侯,第一次骑着车,把心上人送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他仔细地回味着红叶与他道别时绽开那一张甜美的笑脸,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孙水侯,你站住!”正得意间,忽然听到有人在暗处喊他。

“谁?”他刹住车,四处张望。

“是我。”随着说话声,一个人推了一辆自行车,从房角处走了出来。

“金铸?”他顺口喊了出来。

“孙水侯,我白天还纳闷,红叶怎么拒绝了我的剧票呢?原来是你从中作怪啊。”

“金铸,我……顺便送送她。”他像是有些理亏,急忙解释。

“孙水侯,你是红叶的班长,对她好一点儿我无话可说。”李金铸说着,拿出一支烟点燃了,“可是,请注意,别做过了头儿。”

“过头?”他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过了头儿?……就算是过了头儿,与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李金铸大喊了一声,“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他怀疑地瞪了李金铸一眼,“是你一厢情愿吧?”

“你应该明白我俩是怎么回事儿。”李金铸颇为自信地说,“我们之间……谁不知道?那是……迟早的事儿。”

“金铸,你要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将车架支在地上,点燃了一支烟,“要是她已经答应了你,我立即撤出。可是,如果没有那回事儿,我们不妨竞争一下。”

“你和我竞争?”李金铸“哧”地一乐,“孙水侯啊,你也不称称自己半斤八两……”

“李金铸,我知道你有先天优势。”他沉着地应对说,“你根红苗正,脑筋聪明,号称车、钳、铆、电、焊技术全能大王。现在,年纪轻轻当了车间主任,前途无量啊。”

“孙水侯,你是个聪明人。”李金铸赞赏地看了看他。

“可是,”他却将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孙水侯也并非一无是处。在感情方面,我有资格与你竞争。”

“呵呵,与我竞争……”李金铸悄然一笑,冷嘲热讽道,“孙水侯,也许红叶对你印象很好。可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家庭出身?”

“家庭出身?”他听到这儿,一下子恼了,“我不就是出身资本家吗?这能怪我吗?‘文革’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唯成份论’呀!”

“好吧,那咱们就争争看。”说完,李金铸跨上自行车,使劲儿一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夜深了,装备车间里机床还在轰隆隆地转动着。

为了在赶生产任务,孙水侯与女工们一齐加起了夜班。

几个技术熟练的女工像是把活儿干完了。她们擦了擦机床,整理了一下工具,准备下班了。

“红叶,你还得多长时间呀?”一位女工冲红叶这边喊着。

“我还没完事儿哪。”红叶的眼睛盯着床子上的工件,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红叶,你和她们先走吧。”孙水侯检查完了女工们加工的部件,关心地走到红叶的机床前,“一会儿,公共汽车就要停运了。”

红叶看了看孙水侯,有些过意不去了,“孙师傅,老是麻烦你。”

“没事儿,我骑自行车,回家方便。”

红叶听了孙水侯的话,立刻转过身,冲几位欲走的女工喊道:“喂,你们在守卫室等我一会儿。”

“好,你快点儿。”女工们收拾停当,结伴走了出去。

红叶离开车床,到自来水笼头那儿接了一盆水,又拿起旁边的暖瓶兑了点儿热的,动作俐落地端到了机床边。

“孙师傅,今天这床子漏油太多了。我得好好洗一洗。”红叶说着,毫无防备地脱下外衣,露出了那件贴身的缀满红花的白衬衫。

“你洗吧,我把活儿干完。”孙水侯眼睛盯着车床,集中精力加工起了红叶剩余的部件。

红叶挽起袖子,解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子,将领子往脖颈深处掖了掖,哗哗地撩着水清洗起来。

孙水侯加快了车床速度,迅速地将红叶剩余的活儿干完了。

他关闭了机床电源,正要回到自己的机器上去,清脆的撩水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无意中,他抬头一看,楞住了。

聚焦了的灯光下,红叶的一双手正往身体深处擦洗着白白的脖颈。在她一松一紧搓洗的动作里,前胸那丰满光滑的皮肤一截一截地向外暴露着……孙水侯的眼睛顺势往下一溜,一对鼓鼓的**裹了红色的罩,隐隐地在他眼前跳动起来。

“呵!”孙水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这时,他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和我竞争?哧,孙水侯啊,你也不称称自己半斤八两……”

那是李金铸的声音,是李金铸在深夜里向他挑战情场的宣言。

想到这儿,孙水侯的心里先是感觉了一阵微微的绝望;接着,那绝望随之又激发了他的另一种很不理智的智慧:占有!

只有先行占有,才能永恒得到……冲动性的仓促决策,淹没了他对事情后果的思索……那一对紧绷绷的红色乳罩,如诱惑的火焰一般,唤起了他青春期里久久压抑的雄性。霎时,他觉得心中的那根欲望之弦紧紧绷起,接着又咔嚓一下裂断了。情场不能失败的自尊加上肉体迅速地勃起,使他犹如一台疯转的机器吼叫起来……

他迅速脱下上衣,关掉电灯,冲着毫无防备的姑娘扑了过去。

“孙师傅,你干什么呀?”面对突如其来的侵犯,红叶惊叫起来。

黑暗中,脸盆儿“咔嚓”一声打翻在地,咣啷啷地发出了触地的余响。

“红叶,我不能失去你呀!”孙水侯剧烈地喘息着,语无伦次地表白着……一双手却硬硬的、贪婪地伸进了姑娘的裤腰带里……

“孙师傅,不行。”红叶激烈地反抗着,“现在不行,不行……”

“红叶,我爱你……”

“不行不行……孙师傅,你把手拿出来……拿出来……不然,我喊人了。”

“红叶!”黑暗里,一声大喊震耳欲聋;接着,车间里的灯大亮了。

李金铸和几个女工站在了门口。

上背裸露的红叶惊恐地看了看门口的李金铸,赶紧用衣服掩住了脸,委屈地大哭起来。

“臭流氓!”几个女工看到这儿,气愤地跑上来按住孙水侯,一边骂着一边痛打起来。

世界上的事情,大概都有自己的运行程序吧!

男欢女爱,想必也是如此:双方的好感、情感的交流、语言的亲热、身体的接触……一步一步慢慢来嘛!孙水侯违反了爱之常规,急躁地进入实质性阶段,当然要受到严厉惩罚了。

不过,这程序之理,大概也只适合于常规年代。当社会秩序发生了嬗变时,逾越常规的人往往会拣到大便宜。

孙水侯因为“调戏女工”被工厂开除,背了一口破麻袋串街走巷拣起了“破烂儿”。这时,他发现拣废品的收入大大超过了一个优秀车工的工资。后来,他用拣破烂儿的钱买了两台旧车床加工重化配件,发现赚钱竟是如此容易。接下来,他开起了配件公司,廉价的优势使他的货物供不应求。有一天,他发现重化机械厂的工人们竟偷偷送来了一堆崭新的机器零件,却以“废品”价格向他“供货”。他立刻彻悟:神奇的原始积累开始了!社会的财富,开始合法地向他们这种人身上大批地涌来了!

自此,手里的钱,如雪团一般越滚越厚,厚得连他自己也晕头了。

可怜的倒是李金铸这些人,这些忠厚善良、执著地走着人生常规路线的人们,在社会新的运行规则面前,却要一步、一步,走向了下岗的厄运。

正想着,叮咚!门铃儿一响。

儿子英杰拧开了门锁,迈进了屋子。

看到妈妈正劳累着,他心疼地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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