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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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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挑战①
“占了好处?”素素抬眼睨着序旸,嘴角噙起一抹淡笑。分明笑得极是不经意,却端端透着一股子深长意味。
序旸笑了笑,不做回答,只将素素拥得更紧。
素素心神一漾,娇羞地依偎在序旸怀里,顿觉暖流阵阵涌上心头。然而,过了片刻,她便又想起一事,忙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那‘老头’的?”
序旸只在江寒观音庙见过一次慕藉的本来面目。打那以后,慕藉便只以“老头”形象示人。
如此,既然已经发现有个来路不明的“老头”在帮严二出谋划策,序旸本应该全力反击、捍卫家园才是,怎么反而顺水推舟,成全他们的阴谋诡计?
即便他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可他真的放心得下将严家的百年基业和庞大的家族财产交由严二和外人胡搞乱搞么?
很显然,序旸不是这样没担当的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序旸已然认出这“老头”是他认识的人——只是,当时慕藉分明是呛着他,强抢了他的钱财,这应该算不得“朋友”吧?
那么,他又凭什么对慕藉存有信心,相信慕藉不会对严家不利?
思及此,素素心下不由更疑惑,便只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序旸,等他给出答复。
哪知序旸并不打算解释,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着,将她搂得更紧密。俯身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刚才说了,‘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温热气息徘徊在耳后,素素只觉一阵酥痒。
意识到序旸意欲何为,她登时羞涩不已,两朵红霞迅速飞上脸颊。脸颊发烧似的滚烫,羞得她急忙低下了头,从序旸怀里挣脱出来,夺路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关上房门,背倚门上。素素这才惊觉。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仿佛几乎便要跃出胸腔似的剧烈。她抬手拍着胸口按抚情绪,却发觉,手心上湿湿的,全是汗水。
竟然紧张至此……素素不免自嘲:“颜素素啊,你又丢人了。”
而她再度落荒而逃,便再次错过了被抛下的序旸的款款情深。
看着落空的怀抱,序旸抿唇一笑,心情极好。估摸着房间还没收拾好,他索性枕起手掌。仰头看天。
暗黑夜幕中,仿佛又出现了那灵动的妙人儿的身影……
序旸痴痴地笑着。看着,如痴如醉。情到深处,他不由的微言似呓语般对月倾诉:“傻丫头,这一次,再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眼。”
“竟不知,素以凉薄无情著称的严家大少爷,却还是个多情种子?”
一声轻嗤。蓦然响起。
序旸坐起身,回头便看到身后大槐树上坐着的人。
——不正是那“老头”么?
序旸忙站起,掸了掸衣上轻尘。端正仪态后,才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恭声道:“请问尊者,尊姓大名?”
这番姿态,已然是晚生对前辈的极大尊敬。
即便是先前有些过节,受了这样大礼,前辈怎么也该发扬“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高风亮节。一改高高在上态度,对晚辈亲爱有加才是。
然而,慕藉心里的气,却远远不止这些,也不止是因为这些。即便序旸已经放低姿态向他服小,他心意依然难平。
倨傲地仍然高高踞坐在树枝上,不仅不自报名号,反而出言嘲讽道:“怎么,有胆和当今天子抢女人,却没胆子告诉这傻丫头,你其实暗中一直派人跟踪她?”
这裸的揭穿,俨然是给了序旸当头一棒。
然而,序旸却并不惊慌,反而从容地笑了笑,姿态依然谦和,“素娘并不是‘傻’。”
只这一句,便足矣。
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和素素之间,已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互信任。
所以,他完全有自信,他的所作所为是出于何种目的,又是站在何处立场,素素完全能懂他。
这一份彼此之间的完全信赖,是外人无法挑拨和离间的!
而他刚才之所以没对素素明说,之所以他能认出慕藉,是因为素素的一切行动都不曾脱离他的视线——包括她乔装出京、暂居清山堡田庄和此番来祁阳……以及,一直出现在她身边的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头”。
不是他不敢说,而是因为,这根本只是无关紧要的题外话。
“是么?这傻丫头还不够傻?”慕藉挑眉奚落道。眉目间,全是深深的不屑。
序旸笑着点了点头,笃定而自信。
慕藉见此,不由的从鼻尖发出重重一声冷嗤。似乎是因为心里气闷极了。
序旸看着他这模样,心下暗自只觉可笑。强自隐忍着,才未表现出笑意来。
“小子,别得意得太早。”慕藉似是看出序旸在笑他,冷飕飕的呛着声,翻身落地,踱到序旸面前,阴恻恻地提醒道:“别忘了,你如今已被逐出家门。”
被逐出家门,不只是简单的“人离开了家”。还意味着,他的姓名,将被从宗谱上彻底抹去。他既没了名分,也没了户籍,便成了一个“浪人”。
这对一个人,乃至整个家庭和族群,都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件。
故而,若遇某家将逐子弟出户,必大开祠堂,召集全体族中长辈到场,共商大计。慎重之后再慎重,才会作出最终决定。
想起下午在祠堂时,众人对他的严正指控和咄咄相逼……序旸脸上笑意不减,甚至连容色也未改半分。
他半眯花眸,意有所指地回道:“在下不曾忘记,也不会忘记,在下沦落至此,是拜谁人所赐。”
那视线,却是恰到好处地落在慕藉脸上。
慕藉恍若未觉,负手背立,“然则,你娶了这丫头,便是想带她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序旸微微挑眉,未置可否。
然而,等不到回答,慕藉便只道序旸就是这样打算的。他蓦然回身,阴森森地问道:“这便是你身为男人的担当?”
眉目间的不屑,更深了几分。
序旸依然微笑而立,不言不语,似乎是在“聆听教诲”。
这样的反应,却更叫慕藉觉得气闷,只觉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无力。
慕藉停顿片刻,安静得周身都散发出冰冷气息,似乎是在恢复战斗元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再者说,你既无名牌,又无户牒,凭什么娶这傻丫头?莫非,你只想与她做姘头不成?”
男女婚配成家,若要得官府认可,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外,更重要的证据其实还是官方文书上的盖章确认。
这一点,已经“净身出户”的序旸自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便是说,即便序旸娶素素为妻,在官而言,也只是男女两个自行拼凑一起过日子而已,实则却算不得“夫妻”。
慕藉深谙大昭律例,搬出这一条,自觉能打序旸一个毫无反击之力——事实上,序旸也的确如他所愿,一改方才从容,清俊的面庞上,染起丝丝愁绪。
这个问题,很现实。可他还沉浸在终于能与心爱的人携手共度一生的喜悦中,还来不及考虑所有的问题。
当下听了慕藉不留情面直指的话,他却不得不开始考虑。
原本英挺舒展的眉,此刻已然蹙到一处。
慕藉见此,满意地笑了笑,留下一句“你自个儿好好想想”,便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去。徒留序旸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其实,想要解决“户口”问题,方法何止百种?认个“义父”,投靠别家挂个名,就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只不过,他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
而即便他愿意放下,也不能放下。因为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尊严,还关乎他妻儿的,乃至子孙后代所有人的尊严。
思绪百转许久之后,序旸冷不丁震了一震,探手从怀里去出金牌。
手握金牌,他便不由的想起,临进宫前,了空对他说的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若你暂时未想到要何奖赏,不如请皇上赐你金牌一面,待你想到时,再行兑现。”
如今看来,竟是了空当时便已料到事情会走到今日地步!
心念闪过,序旸兀然松了口气。
——最困难的问题都找到解决途径了,其他的事,还能难倒他堂堂严家大少爷么?
不,不是“严家大少爷”,是序老爷!
序旸讪然失笑,重又将金牌小心收起。
正此时,四宝呼哧着一路小跑过来。
想是房间收拾妥了。
序旸好心情地笑了笑,抬头再看一眼无边夜色,收敛心绪,提步随四宝往房间走去。
然而,一日之间经历这许多的变故,即便累极,却哪能有心思睡觉?
只序旸不曾料到,当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对面房间里的素素,也是彻夜未眠。
遥相对望的两个房间,一明一暗。
摇曳的灯火,勾勒出一抹纤细剪影,投在窗格。
侄j影中像逐渐隐褪那纤弱的人儿才终于看到,,埋首案犊,奋笔疾书……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窗上影那专心致志了一夜的身影,站起身来,大大地舒展身姿。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搞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挑战②
养病的日子总是难挨,但是现在看来,却很安逸。难得的安逸。
这些日子以来,秦阮茵大概套了些话,弄清楚了现在的境况。这是大宗朝,天宗三年春。哥哥秦风振五岁,是父皇继位前在潜邸出生的唯一孩子,自己三岁,在宫里出生。母亲是皇后,但是身体不好,常年卧病。父皇目前没有其他妃子,一是因为夫妻俩感情好,在潜邸时,没有纳妾,二来,自继位后,忙于朝政无心后宫,也就没有机会纳妃。
这到是个好消息。至少自己的儿童时期会比较开心吧。此时的小阮茵还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一晃眼,就到了六月间,身体基本复原的小阮茵再也闲不住了,每天去正宫请安,与母后聊聊天,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都是皇后吩咐叮嘱,柳嬷嬷答应,小阮茵只顾着装傻卖乖哄皇后开心一笑。因为皇后病着,吃食上颇有讲究,所以小阮茵一直是回自己的小院吃饭。午后小憩,醒来后,日子就难挨了。小阮茵,其实这个三岁身体里的真正的秦阮茵,已经是个二十八的成年人了,便开始思索起来。这个大宗朝并未存在自己所知道的历史里,也就是说,这是个架空的历史,既然是架空的历史,那么,自己无论做什么,应该都不会改变时空的正常交替吧?自己既然是公主,应该也是可以做点什么的吧?
做此思量的时候,秦阮茵并不知道,她的举动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嬷嬷,咱们去书房玩吧。”天真的对着柳嬷嬷撒娇。这几个月的相处,大概了解了柳嬷嬷,和蔼可亲,老实本分。嬷嬷看着小小的秦阮茵,笑着哄道“公主小小年纪就想着上书房呢,真是好孩子。可是书房里咱们不能去呢。嬷嬷带公主去玩秋千好不好啊”。
书房不能去?这是为什么?一边思量着,一边为了配合三岁的身份。秦阮茵只能欢快的同意柳嬷嬷。去院子里玩秋千。
柳嬷嬷不让秦阮茵去书房,仅仅是因为秦阮茵年纪小,怕她不知轻重,损坏了皇帝的书籍物什。而本着八卦精神的秦阮茵,却是想着,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必须找个机会进去看看。若是自己年长几岁,还能找个借口说是去看书,可惜自己只有三岁,还没有到启蒙的年纪,若是贸贸然表现得太早熟。万一引起关注,那可是得不偿失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那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所以这段时间,她表现得太正常了,简直就是个典型的三岁小孩。以至于柳嬷嬷一点也没起疑,所以柳嬷嬷不准她去书房,因为三岁小孩。正是乱来的年纪。而秦阮茵不这么想啊,她急于知道这个时空的情况。她需要看书,因为书上会有她想要的过去的知识,若是还有现在的时事消息就更好了。想这些的时候,她却是忘了,自己才三岁,在这个时空,自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就这样过了又过了几天。
这天是六月二十,皇后的生辰。虽然是小生日。但是皇帝提前两天就说了,皇后体弱,不宜大办,一切从简。所谓从简,就是一家人围在一个桌上一起吃长寿面。皇后宫中伺候的,每人赏九两银。饭后,皇帝皇后并肩做在上首,秦风振和秦阮茵站在左右。黄帝看上去很开心,便检验秦风振的学习情况。父子俩一问一答很是默契。皇后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心中酝酿着欣慰欣喜。才上学几个月就能有这样的进步,这样的儿子,怎能让人不骄傲。考校了两刻钟,天色已经黄昏。皇帝看看努力站着却是左脚换右脚使力的女儿,不禁失笑。抱起女儿放到腿上。“瞧瞧,累坏了咱们的小茵茵了”。秦阮茵嘟着小嘴。“哈哈,看看,这是不满咱们冷落了她呢”。皇帝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大家又是一阵嬉笑。
酉时将近,皇帝打发了秦风振回去温书歇息。又和皇后说了会儿话。命人伺候着。自己亲自抱着秦阮茵送她回房。路上父女俩说说笑笑,很是温馨。
尽管皇帝一路都不时大笑,但是眼底深深的忧虑不安,却没能逃过小小的秦阮茵的眼。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吗?为什么一家团聚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忧虑不安?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知道任何重大的事情。也别提为父分忧了。所以,要读书啊。
来到这世界的几个月里,除了刚开始那几天,皇帝每天都来看望自己。但是后来,基本一个月就能见一两次面。一家人,总是见不到面,原因就那么几个,要么是躲着,要么是隔得远,要么就是各自忙碌。显然,自己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皇帝老爹很忙。那么自己想去书房重地看书的愿望,不趁现在提出来,说不定又要等很久了呢。这样想着,秦阮茵就小声地像是自己嘀咕似得说出了想去书房“玩”的愿望。皇帝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是想到皇后病弱,无法顾全孩子,奴才们总归是不放心,倒不如放到自己眼皮底下来得安心。这么一想,便也学着秦阮茵的样子像是不经意的说到“好啊,有小茵茵陪着父皇,父皇开心还来不及呢”。
待送回秦阮茵后,便着人前去工部传旨连夜在书房修葺一个隔间。平时无妨,但若是大臣觐见,小茵茵总归是要避开的,修个小隔间就好。又返回皇宫寝宫看了看,见安顿好了,便往鎏金殿去。折子还有一堆要看。
皇帝的书房就是大。这是秦阮茵的第一感觉。看书,就是要挑自己想看的书来看,但是她现在的年纪,看一些高深的书,很容易让人生疑。所以就图册开始看好了。叫小太监帮着拿到自己看中的书,秦阮茵带着贴身宫女翠竹直奔小隔间去了。打开书,心中一惊,竟然是一册地理志。大宗朝的疆域,山川地理,人文概貌,尽数有记录。虽然内容高深,好在书中时有插图,即使被人发现了,也有个说辞。这回可是遇到宝贝了。秦阮茵想着这就好比是足不出户却可知山河万里,能省下不少心力。
说起这《大宗地理志》,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一套地理志,原是大宗朝开国皇帝,元恒皇帝当年开疆辟土之时,每占一州便命人前往各处了解人文地质,修著成册,凡一百三十四册,即一百三十四州,待正式安邦定国后,着六部齐力派人组成修书小组,费尽人力,花了二十余年时间,才算完成。元恒帝的初衷,是希望后代皇帝们通过这一套地理志,不用费尽心思行万里路却能对自己的国家有一个总体的了解,这样对于大政方针的制定与实施也是大有裨益。这一套书中,却是能引出近乎所有的方面,比如水利,比如防御工事,在比如四时农业。相当于是一部百科全书。而且这大好河山,乃是自己戎马一身所拼下的,后世人不能亲自踏遍他的足迹追寻,但是能在拜读这一巨著时,对当年的景象能有个壮丽的描述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务实的元恒皇帝并非好大喜功之人,修著这部地理志纯粹就是为了子孙后代的统治便利着想。
秦阮茵看到史官有些近乎刻板但是显得很是公正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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