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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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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笑道:“也不与她相关,是我没精力跟你们闹了,我回去歇着罢了,你们也不要虚留了。”说着就往外走,梦卿佩卿见何太太真的要走,就起身送了一段。
刚送走了何太太,青儿问道:“五小姐,您刚才说,输了算您的,赢了就是我的,这话还算数吗?”
佩卿笑道:“你个促狭鬼,刚才这话怎么不说呢?”
青儿吐吐舌头,说道:“当着上人的面,我哪能瞎说呢?三小姐五小姐心疼我,我才敢这么说呢1
梦卿说道:“五小姐的话自然当真,难道我们真的会惦记你那几个钱吗?”
青儿笑道:“知道了,我这就去摆桌子。”说着,一甩她的大辫子,就往外跑。正遇上慧瑛,慧瑛说道:“死丫头,莽莽撞撞的做什么呢?”
青儿缩了缩脖子,笑了两声就跑不见了。慧瑛进来,梦卿说道:“二嫂嫂不要见怪,是我们支使她干活呢!一会儿嫂嫂只顾着陪小善了,我们也要凑到一起打一会儿牌呢1
慧瑛说道:“你们也忒惯着她了,再怎么平等,她也不过是个丫头,现在她这样,将来到了普通人家,也这个样子?”
佩卿说道:“我也是瞧她怪可怜的,不肯轻看了她。她离乡背井,卖了身伺候人,多可怜。”
梦卿听见这话,看了佩卿两眼,便对着慧瑛笑说道:“毕竟她是嫂嫂的使女,我们总要客气些的。”
慧瑛听梦卿这样说,心里很受用,便笑道:“道理虽然如此,大可不必这样。一会儿极卿就要回来了,我先回去,留下一半点心,你们且闹吧,我也不要管了。”一边说着,一边出去叫奶妈,牵着小善就回了二楼。
梦卿说道:“母亲刚说了你懂事,怎么刚才说话,又不注意了?”
佩卿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我说什么了呀?”
梦卿说道:“你说什么青儿卖了身伺候人这样的话,二嫂嫂听了不会多心吗?你想想,咱们家从来都是雇佣,只有二嫂嫂从家里带来的丫鬟,你这样说,她万一觉得你是在说她封建呢?你这意思,青儿可怜,倒有一半是她的责任了。”
佩卿有些着急,说道:“老天!不过一句话,哪那么多道理呢?我可没有这个心思1
梦卿见她急了,便安慰道:“你是没有这个意思,二嫂嫂也未必真的走了心。只是你以后说话可要小心,别不知不觉的,就得罪了人1
佩卿冲梦卿吐了吐舌头,说道:“都是你,一句话而已,想出这么事情来1
正说着,见青儿过来,两个人便止住了说笑,携着青儿去打牌了。
倔强
下午,极卿回来,就看见娇妻幼子正在说话。儿子说话奶声奶气,嘴里吃着点心,渣子粘在嘴角。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小善来了!”
慧瑛听他的语气,心里不大高兴,自己的儿子,竟像是来串门的了。说道:“可不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只怕自己的亲爸爸都要忘了他呢。”
极卿脱下外套,顺手交给伺候他们夫妻的赵妈,说道:“怎么?跟谁吵架了吗?我听你的语气,倒像是不高兴呢?”
慧瑛看着赵妈走远,说道:“我怎么敢在这里吵架呢?这里只有我是个外人。”
极卿听了,觉得好笑,说道:“你好好的女主人,怎么就成了外人?”
慧瑛说道:“你们都是受过教育,上过洋学堂的人们,我是个封建小姐,不能跟你们比。你的两个妹妹,平时我待她们,自认不薄了,可是她们姐妹说起话来,竟不大理我。”
极卿拉过慧瑛的手,笑道:“许是你见地跟她们有些不同,她们不肯否定你,驳了你的面子,才不说话的。你何必多心呢?你看着她们长大,平时都跟她们很亲热的,不过一两句不走心,你也不要做斤斤计较的事情了。”
慧瑛一听,他这话,多少是护着自己妹妹的,倒显得自己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了。不由得说道:“我又不是说你妹妹的不是,总是我自己没有见识,和她们说不到一起去。你这话,倒说得我多小人似的。”慧瑛面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些委屈,可怜自己不好跟丈夫诉苦,也没有个妯娌可以倾诉。原来在美国,还有大嫂可以说说话,如今只剩下她一个没有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慧瑛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小善听见,只拿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妈妈,慧瑛看着儿子,心里就高兴了一些,说道:“你看咱们小善,真是乖。”
极卿走过来,擦干净小善嘴边的点心渣子,把他抱起来,说道:“又沉了不少!”
慧瑛微笑着,脸上有一种庄重的神采,相夫,教子,只这两件事就罢了,谁还管小姑子如何呢?
极卿逗了一会儿小善,把小善放在沙发上,说道:“许久没看见舜卿了,他又闹什么呢?”
慧瑛一听,连忙摆手,说道:“不要再提了,他最近怕是心烦得很呢!”
极卿一怔,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慧瑛接过孩子,搂在怀里,说道:“赵妈,先带小少爷洗洗脸去!”
赵妈答应着过来,又从慧瑛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小善就出去了。慧瑛坐到沙发上,说道:“老四前一阵子喜欢上一位小姐,天天不回家。可惜人家小姐一点表示也没有,一番殷勤打了水漂,他正心烦呢。”
极卿一听,笑道:“真是稀奇,他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我见他这么多年女朋友交了不少,没几个真正上心的,这个是认真的了?”
慧瑛说道:“说你们家人感情好,又不像个样子。你兄弟正心烦呢,你倒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哪里像一位兄长?父亲母亲现在精神不济,什么都不愿意管的,你是国内最大的兄长,就应该但其这件事情。”
极卿觉得好笑,故意逗她说道:“你平时很明理的,怎么这个时候糊涂起来?弟弟交女朋友,何必非要哥哥操心呢?”
慧瑛笑道:“你又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让你劝他回来,他这样废寝忘食也不是好办法,还要伤身,这总是你这个哥哥该操心的事情吧?”
极卿笑道:“我是想逗一逗你,可惜你不上当。”
慧瑛说道:“你这个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又开我玩笑。这事你可要记得,他不回来,让别人说起闲话,这个家里总是不好看。”
极卿揽着慧瑛说道:“我的贤妻,我记住了。”
他们七八年的夫妻,感情本就不错,加之小善的到来,更是欣喜非常。晚上三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倒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汪府里一如往日一般宁静,一大早,曼云洗漱完毕,正要吃早饭,就听见听差在外面,说是贺公馆的大少奶奶来了电话。曼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及至想到新嫁入贺家的月出,顿时扔了勺子就往花厅来。
拿起电话,曼云便说道:“给大少奶奶请安。”
那边月出笑出了声,说道:“你这个促狭鬼,我一回来就开我的玩笑!”
曼云笑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如今成了新嫁娘,我当然要用你在夫家的地位称呼你了,难道我还要称呼你密斯凌吗?”
月出说道:“真是难得,你也有这样调皮的时候。我前天才回来,今天中午请你到六国饭店吃大餐,怎么样?”
曼云转过身,靠在墙上,笑道:“那自然是是极好的,上午的课一完我就过去,你可要等着我啊!”
挂了电话,曼云一脸笑容,回去的路上正遇见罗发,便叫住罗发道:“罗管家!”
罗发停住脚步,问道:“三小姐什么吩咐?”
曼云说道:“中午我要用车,去趟六国饭店。”
罗发一怔,说道:“三小姐去六国饭店做什么?您跟我说,我好跟老爷言语一声。”
曼云说道:“也没什么事情,月出姐姐刚从上海回来,想起我,请我吃饭叙叙旧而已。”
罗发一听是贺家大少奶奶请,立刻笑道:“知道了,十一点您下了课,就在校门口接您。”
曼云点点头,只管往自己院里走。罗发到上房等着听伯荪和汪太太的吩咐。
伯荪这时已经起来收拾了一番,看了看钟点,问道:“怎么这个时候也不见曼珺闹腾呢?”
汪太太笑道:“这两天学校布置了什么作业,正忙着呢!”说罢,她又嗔怪道:“再说,她平时也不闹啊,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她?!”
伯荪笑道:“她平时老来我们这里吃饭,今天这个时候还不见影子,我想她罢了。”
说笑着,厨子并一个老妈子已经端着食盒进来,不一会儿摆了一桌早饭。
汪太太心里存着心事,总在想怎么解决曼珺的事情才好。以她的意思,这个残废的仲秋实在配不上自己女儿,这件事干脆都不要叫伯荪知道,她自己悄悄断了曼珺的念头才好。她认识的官太太那么多,还愁找不到一个比唐仲秋更好的?
打定了主意,汪太太脸上有了笑意。
伯荪问旁边站着的罗发道:“曼云和世番都起来了吗?”
罗发弓着腰笑道:“回老爷的话,都起来了。今天中午三小姐要用车,早上何家大少奶奶来了电话,请小姐去六国饭店吃饭呢。”
伯荪一听,很高兴,对汪太太说道:“昨天才听说他们回来,今天就请曼云吃饭,可见还是很看重她的。”
汪太太心里不大舒服,脸上也笑道:“可不是吗?她们是顶要好的朋友,当然看重些。”
伯荪说道:“要说我的职位,虽然比不上凌司长显赫紧要,但是也不算差。曼云跟凌小姐比起来,更是毫不逊色,她可以嫁的这样好,曼云的终身只怕更好的。”
汪太太笑道:“是啊,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你我都要享儿女福呢!”
伯荪一听,很是高兴,这欣慰的笑容看在汪太太眼里,却很不舒服。
打发走了伯荪,汪太太就到曼珺的院子里。一进屋,看见摆在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曼珺坐在床上,绷着脸。
汪太太走进屋,支走了老妈子,说道:“小珺,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唐仲秋的腿是怎么回事?”
曼珺一怔,抬起头看着汪太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他右腿有点不方便。”
汪太太一听,心中的火气更大了,说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往里面跳?”
曼珺有些不服气,说道:“唐先生不过是腿脚不方便,他又不是火坑,说什么跳不跳呢?”
汪太太坐到床边,拉着曼珺的手,说道:“我看,这个唐仲秋就算了吧,他哪里配得上你呢?”
曼珺正是崇拜喜欢唐仲秋的时候,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刻挣脱汪太太的手,说道:“母亲凭什么这么说话?唐先生怎么了呢?我又怎么了呢?他又不是残废,他自食其力,博学多才,我又不是天下第一的尊贵小姐,他怎么就配不起我了呢?”
汪太太听她这么说,只觉得曼珺无可救药,说道:“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你这么说也太轻贱你自己了!”
曼珺忍耐不住,眼泪似滚珠一般落下,说道:“母亲,那就成全了我吧。他什么都好,要是因为一个残疾就把我们拆散,我们心里多苦呢?”曼珺慢慢低下头,呜呜咽咽哭个不止。
曼珺从小受尽宠爱,何曾这样伤心难过?汪太太见她哭成这样,也是心疼,顿时没了主意。
汪太太不由得感叹:“你竟然这样的倔强!”
曼珺拉着汪太太的胳膊,说道:“母亲,你要是嫌女婿是个残疾,失了面子,大可不必。他平时走得很稳的,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脾气很好,对我也很好,你不要嫌我没出息,我就是认准他了。别人再优秀,也未必真心待我好……”说着,曼珺又哽咽起来。
汪太太长叹一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真要为你操碎了心!”说着,汪太太将曼珺的手撸下来,就出了屋,和上门的时候,还能听见曼珺哽咽的声音,心里便一阵阵的疼。
她们的事情,曼云一点也不知道,只怀着兴奋期待的心情等着下课。中午到达六国饭店的时候,看见月出,竟有些认不出来。她穿了一件孔雀蓝旗袍,下摆印着火红明艳的花团,坐在大厅里,竟是很引人注目的。曼云走过去,笑说道:“好呀,这么时髦,我都认不出来了!”
月出抬起头来,白皙的脸上透着些粉红,越发显得明艳动人:“怎么,电话里还没有说够,还要当着我的面打趣我吗?”
曼云坐下来,说道:“这我可万万不敢,我是吃人家嘴软呢。”
月出看着曼云,笑道:“这些年你活泼了许多。”
曼云笑道:“其实还是那个胆怯的性子,只有对着你们,我才敢这样。”
月出想起康氏夫妇,不由得黯然:“康爷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当初在上海本来希望能见一面的,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曼云一听,触动心事,笑容也淡了下来,说道:“知道他们平安就好。”
月出看着曼云,知道没有了康氏夫妇,只怕她的处境越发的不好过,但又不便说出来,只是顺着曼云的话说道:“是啊,平安是福。”
曼云看了看月出,笑道:“我看,你倒是很好,比走的时候还胖了一些。”
月出笑道:“胖了吗?天天在跳舞场里跳舞玩乐,竟也胖了。”
曼云道:“贺先生倒真惯着你,这样闹也不管。”
月出喝了一口开胃酒,说道:“他对我也算是不错了。”说这话时,月出眼睛里总有些许轻易捕捉不到的没落。
曼云没来由的心里一紧,问道:“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月出笑了笑,说道:“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终究觉得不够浪漫。不过也没什么,这才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比起那些一辈子不顺心的女人,我总要幸运得多的。”
曼云不由得感慨,似月出这样的女人,也有不如意的时候。那个时候月出毕业,还想出国留学,却被家里一催再催,嫁给了贺乔雄。这门亲事,是早就定下来的,否则,去哪里找这门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的婚姻呢?
菜已经摆了上来,曼云却因为感慨发愣,迟迟不动。月出看的奇怪,问道:“真成了思考家了吗?我这样一句话,你也要想这么久?”
曼云脸一红,说道:“我哪里是在想这个呢?”
月出笑道:“不对,你想的一定是这个,说,你都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也恨嫁了不成?还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
曼云脸红得发烧,只说道:“都成家的人了,还这样不正经。”
月出何等的冰雪聪明,见曼云这副样子,又没有否认,便笑道:“定然是有了!快告诉我是谁?怎么这几个月不见,我错过了很多故事不成?”
曼云拿起刀叉,说道:“你清净些吧!大庭广众的,被人认出来,我可不跟着你丢人。”
月出见她不肯说,捉弄了几句,便也作罢。她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倒也不亦乐乎。
曼云正聊着,却看见一对男女正往大厅里走来,曼云看得惊了。月出见曼云这幅表情,觉得奇怪,正要转身看看究竟,被曼云拦住:“别回头!”
曼云此时紧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只觉得一番风雨,就要到来。
淤泥
月出见曼云脸色凝重,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曼云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还是寻常样子。
月出有些迟疑,道:“刚才怎么回事?”
曼云笑道:“没有什么事情,我看错了。”
月出也明白,曼云现在的笑容里还有一丝遮掩的意思,便也不追究,只是笑道:“你也忒大惊小怪了,好端端的,也会认错人。”
曼云笑了一下,便扯开话题,说些其他的趣事。她们说话间,六国饭店外面也来了两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正是极卿和舜卿。
舜卿笑道:“我是很奇怪的,好好的跑来请我来吃饭做什么呢?”
极卿一听,直摇头,说道:“你这样说,很不妥当,仿佛我一毛不拔似的。我最近投资债券小赚了一笔,心情大好,请自家兄弟来吃顿大餐,有什么奇怪的呢?”
舜卿不以为然,说道:“那又有些说不过去,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兄弟,还有两个妹妹,怎么不一并请来?难道也学那些封建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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