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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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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看着孙婶一手的小秧子,连连摇头。“小朱啊,你把这些小秧子换两十根下来,这一手的小秧,怕是不好卖啊——”
“对对对,小朱,你别光挑小秧子或是大秧子,放在一起多插插,也好看些。别人过来收秧子时,也不会想着我们骗他们了——”赵婶也怕她来这些玩意,赶紧帮着说。
“这我知道,这不是到后来没什么大秧子了嘛,都是小的。”这些可是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收集起来的。秧子虽小,好歹都算是一根,跟大秧子也是同样的价钱,可是不能浪费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个人精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个人精
“那就把先前数过的匀一些出来换换,反正不能一手都是小秧子。翠容,小朱,你们去抓几把大的出来,咱们把它换换,要不了多少工夫。”
娘这一番话,大家都觉得有理,也就不再磨蹭。一个个又动起来了,抓过几把大秧子,重新分配了一下。又过了一刻钟的工夫,才把所有的秧子数出来——
这是辛慈第一次数秧子时经历的事,接下来的一切就脱轨,超出她的想象了——
第二天,金银花和孙婶、赵婶起得更早了,也许是昨日的情况还好,今着早上出发的时候,三个人更是精神百倍。
辛慈伸着懒腰从房里走出来,看到她阿爹正坐在门槛上钉一把断了一条腿的小凳子。辛慈走了过去,坐到她阿爹的旁边。
“阿爹,娘又走了吗?”辛慈盯着他手上的那把小凳子问。
“一早就出去了,昨天挣了不少,到现在都还高兴着呢。”辛真习没有停下手中的伙计,敲敲打打着,不过他说的话辛慈还是听清楚了。辛慈愣了愣,阿爹说话的样子好平静,而且从阿爹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不怎么反对娘扯连皮秧子了呢。
“阿爹,今着早上娘出去的时候跟你说了吗?”辛慈试探的问。
“说了。”辛真习把小凳子竖了起来,压低身体,往斜上方瞄了瞄。还差一点儿,还要再钉两下。接着,辛真习拿着小锤子又一阵敲敲打打。
“说了?”辛慈讶异的问。“阿爹不是都不同意娘出去扯连皮秧子的吗?”为什么忽然又同意了,是因为娘昨天挣了不少钱的缘故吗?
应该不是的,辛慈暗想。
“阿爹想了想,你娘要是高兴的话,就让她去吧?”辛真习手中的活停了一会儿,回头用指背擦了一下辛慈的小脸,笑着接道:“你不晓得。你娘活了这么些年还没像昨天一样赚过那么多钱,她高兴得都睡不着觉呢——”
“高兴得……睡不着觉?”有没有这么夸张?她初步算了一下,就算是按照一个铜子的价格,最多能拿二十多个铜子吧……为了二十多个铜子。娘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可不是。你娘昨儿一晚上都在床上摷来摷去的,一下又是叫一下又是笑的,疯颠颠的——”女人这辈子都没挣过什么钱,虽然也卖过茶工,但一天只能拿到八个铜子。昨儿一天就挣了那么多,可以想见她心里是有多么开心了。
“……这……”辛慈也扬着小脸笑了。一想到娘昨晚的样子,她就觉得特逗。
“这么久以来。阿爹还没见过你娘对一件事这么有劲头,虽然累得站着都打瞌睡,可一到床上又兴奋着直想笑,顾不上睡觉。”
“嘿嘿!阿爹,你说孙婶和赵婶有没有跟娘一样,昨晚上也高兴得睡不着……”
“嗯,这个麽……”辛真习停下手中的活,佯装思考的样子。“阿爹想,也是会的……”
……………………
傍晚,娘跟孙婶、赵婶回来了。今天比昨天回来得要早一点。背上背的还要多上一点儿。远远的,就听到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这已经事隔娘她们第一次扯连皮秧子好几天了,就在前天傍晚,收秧子的人来了,把娘她们几天扯的秧子一次收了回去。
铜子到手,对娘她们更是一种振奋和鼓舞。尽管方圆百里都被她们跑了个遍,还是愿意跑到更远的地方去。
娘她们回来后,已经不需要叫了,辛慈就知道自动帮着数秧子。但是秧子怎么数?前面的那一套规则已经不适用了。
钻到钱眼里去的孙婶,手头正紧的赵婶。还有挣钱挣上瘾了的娘,数秧子的标准真是一天一变化,让辛慈除了大大的“无语和好笑”几个字,就没啥其他的想法了。
今天几个人更是将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直逼辛慈脆弱的心脏。她想,下次她应该想法子逃掉数秧子这一每日必做之事。否则她真担心自己可能会被娘她们几个带“坏”。
娘回来后,几个人迅速的吃过、洗过,洗去一天的风尘后,才来到辛家的堂屋。
这天晚上很有意思,辛慈笑过不少次,也不知是她的笑点变低了,还是这群人真的太有趣了。
最先引发辛慈大笑的是孙婶,但见她拿着几根“光头”的连皮秧在拼命的往一把连皮里插,嘴里还在不停的感叹:“今着咋搞的,怎么扯这么多光头回来?这一路光到底,让人想插都没地插啊!”
光头的连皮秧子说的就是没有长根的,这样的连皮秧子本来是卖不出去的,因为它根本就养不活。把它扯回来了是怎么都舍不得扔的,还是那句话,每根都是钱,扔了太可惜了。
可不扔的话咋办?就靠糊弄了。把光头的秧子插到中间,比其他有根的秧子插得低一点儿,这样收秧子的人就不会发现它是光头的了。
听到孙婶的抱怨,赵婶把她手上的光头秧子拿了一小把过来插到自己手中正绑着的一把秧子里,道:“这些光头秧子说了扔的扔的,你就是舍不得扔,还偏偏老是扯那些难扯的,害得十根就有五六根是光头的,这咋搞,还不晓得能不能顺利卖掉——”
“翠容你也不能尽说小朱,这些秧子都是咱们一起扯的。呵呵!你忘了,咱们一个人扯不动的时候就把两个人,两个人扯不动三个人齐上,后来扯着屁股往后一跺……这么累才扯出来,哪舍得扔啊!别说它还是根秧子,就算是根柴棍子,咱也得留着,放在中间配个数。”
就算是柴棍子也配数?辛慈合了合嘴巴。
“那倒是,更何况现在收秧子的人一点都不严,数不足,光头多,他照样跟没看到一样。咱也别管什么光不光头的,塞个里面就是了?辛姐辛姐,你拿一把放了多少根,怎么看起来把子那么大?”王翠容指着金银花旁边的一把还没绑好的秧子问。
“没多少,大概九十七根吧……九十七还是九十六来着,我记得抽下来了几根。”金银花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太多了,再拿掉几根。”
“再拿不合适吧?九十多根还是要把人家的,太少了不合适,人家也看得出来。”辛慈刚想叫声好,这三人之中,还是娘“像话”一点。然而辛慈的欢呼还没发出来呢,下一刻脸就黑了。
只见金银花又看了看那把连皮秧子,“拿几根是没多大事,只是这把里面很多光头,再拿的话可就露馅了。倒是你,小朱,你那把也太少了点吧?”
“不少了不少了,整整有八十大根!”
“八十根,太少了,再加几根……”辛真习最怕这些女人数连皮秧子的时候不足数,每回都叫加几根,但就没一个人听话真的加的。
“八十根够了,够了,秧子这么大,依我的意思,给个五十根都能过去——”
“这个小朱!真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五十根,也还真讲得出来……”
“再少下去,就连个瞎子都晓得数不对……焦文,你这女人真是……哈哈!哈哈——”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因为孙婶这句话爆到了极点。男的女的都在笑,就连孙婶的小儿子都不自禁勾了勾嘴角。
娘爱面子,看到大家都这么笑孙婶,不敢明着跟大家说她少了多少多少根了。人家若是问起,只是说少了几根,哪晓得下一刻就被人拆穿了,弄得更是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
大家在笑完孙婶后,把目光调向了另外两个人——娘和赵婶。
赵婶没有参与到数秧子,尽顾着跟大家“吹”白天扯秧子的事了,话说起来没个完,又唠叨又好玩。赵婶的一张大嗓门是出了名的,不管你距离是远是近,她说话的声音都很大。以至于有人说孙婶是村里的大喇叭,又像是霹雳,走到哪儿雷就打到哪儿呢——
赵婶那边不用留意,就都把注意力放到娘身上来了。
孙焦文因为大家都笑他老婆,就想扳回一程。跑到金银花旁边,把她刚绑好的一捆秧子拿起来,放在眼前瞧了瞧。
“银花嫂子这把秧子把了多少根?”
“九十四五根吧……我就少把了几根……”金银花样子有些不对劲,望着孙焦文手上那把她刚绑好的秧子,真想把它夺过来,懒得让他看。
“九十四五根……我怎么看着有点少……”孙焦文像回事又不像回事的拎着那把秧子放在手里掂了掂。“什么九十四五根,充其量就七八十根!”
“噗——”满室哄笑。
娘,孙婶和赵婶,都不老老实实数秧子。好在这里面有两个非常老实的人,整整一百根,绝不肯少把一根。
所以金银花几个人都说,秧子数完后要把这两个人数的放在上面,装点一下门面,应付一下偶然到来的抽查。
这两个家伙就是——辛慈和孙亮!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姐回娘家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姐回娘家
再挣钱的活也有做完的时候,在将同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跑了三遍之后,金银花几个人终于打算歇工了。
金银花这一阵子忙下来,怎么形容呢?痛苦与快乐并存吧!能挣钱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而且还很满足,只是这个腰还有这双腿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歇工后,金银花整整在家里躺了两天,叫着这疼那疼,把一家人的耳朵都折腾出了老茧。
人一停下来,就特别容易疲倦。金银花就是这样,前些日子扯连皮秧子的时候,虽然也叫着累,但每天早上出去比谁都积极。
直到家里来了一个人,金银花才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辛慈睁着两只大眼睛打量着坐在面前的女人,这位二十多岁,眼角垂泪,看起来有丝疲倦的女人就是她那位已把了婆家的大姐?
大姐!听娘说,她这个大姐在村里虽算不上顶美,可还是很可爱的,长相很甜美,又很乖,喜欢她的小伙子多着呢。
大姐十六岁的时候就出嫁了,姐夫是邻村村长的儿子,家庭条件不错,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想当初,大姐出嫁的时候,不少人都羡慕得紧呢!
大姐出嫁后,过得一直不错。每次回娘家来,总是会给爹娘带来许多东西。爹娘都说大姐很孝顺,没有白疼她。
而大姐每次回来,也是笑呵呵的,姐夫还经常陪她一起回来,两人看起来很恩爱呢。娘每次说起大姐,也是一脸的高兴,都觉得大姐没有嫁错郎。
这次大姐回来得很突然,是空手跑回来的,笑脸不复,头发凌乱。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事。
大姐闷闷地坐在桌旁,一手攀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说话。辛文跟辛武陪坐在一旁,大姐没开口说话。他们也不知道如何问。
看见金银花从房里出来,大姐辛莲一下子扑了过去,嘤嘤地在她娘的怀里哭了起来。金银花被这一出吓坏了,直问她这是怎么了。
辛莲低低哭了许久,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这才把发身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了金银花。
不过这在辛慈听来也并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就是夫妻间吵架。妻子跑回娘家诉苦罢了。追究其吵架的原因,也是一些芝麻绿豆点的小事。
金银花劝了辛莲许久,让她暂且什么都不要想,先在家里住上个两天。可是辛真习并不这么想,觉得这样没有说一声就跑回娘家不大好,要是给女婿和亲家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以后女儿在家里也可能难做人。只是看着大姐哭成泪人的脸,一个劲地嚷着不要回去。不由让辛真习软了心肠。让她在家里住下,自己则去找女婿问问,希望女婿能够抽点时间把人接回去。
辛莲正在跟男人赌气。听说阿爹要去找姐夫谈谈,发疯般的大叫,叫阿爹不要去。金银花看女儿这气生得厉害,只好跟男人说,把这事暂且放下,让女儿女婿两个人都静静,好好想清楚。
辛慈却纳闷了,总觉得大姐有什么事隐瞒,事情肯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要真是那么简单的话,问题就好办了。
大姐与姐夫结婚数年。膝下也有一子一女,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每次回娘家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像这次这样的状况还真是不多见。
晚上,阿爹被娘从房里踢了出来。哦!不,应该说是金银花自个儿抱着枕头出来了。没办法,女儿心情不好,她这个做娘的要与娘好好谈谈心。白天许多人在,还有几个大男人,许多话自然是不便说出口的。娘儿俩是最贴心的,只要她问,女儿会把心里的事跟她说的。
这一晚,娘儿俩果真都没睡,在床上躺着说了一夜的话。
也就是在这一夜,金银花才知道了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隐藏在心里的事。辛慈也是在事后,才慢慢了解到一点姐夫和大姐之间的事。
没错,在大家眼里,姐夫和大姐的感情很好,也过得很幸福,但是令人感叹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无法言说的苦。就像大姐说的那样:越是家庭条件好的,家里难念的经就越多。
大姐虽然嫁给姐夫多年,但是姐夫这个人城府太深,并不如人们外表所见到的嘻嘻哈哈、慷慨大方。相反,他是个十分小气的人。
这种小气不是说他对人处世方面,而是他的“多变”。他也曾做一点小买卖,收一些草药之类的。但是即使是他妻子的亲人和朋友,平日见面就很客气,要是到那里卖东西就立即翻脸不认人,装作不认识。不过,等下一回,他再到你家来,又跟你很熟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又仿佛他从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于这件事很多人都曾跟金银花和朱虎云提过,只是金银花和辛真习不愿相信,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女儿嫁给女婿,只要女婿能对女儿好,其他的话他们夫妻俩也不便多说。更何况,女婿每次跟女儿过来,对他们夫妻俩也是亲近有礼,尤其是女婿说话很风趣,还颇得他们这俩口子的欢喜呢。
在爹娘眼里,姐夫很疼大姐,结婚数年一直很和睦,没什么口角。爱屋及乌,姐夫对大姐好,爹娘自然就对姐夫好了。
这次大姐回家,虽是一件芝麻绿豆点小事引起的,却引发了她这么多年内心的不满。金银花从女儿破碎的哭声中,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家的事妇道人家不便多言,但是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不能相言?又不是深宅大户,男人也没有姬妾成群,两口子一起过日子,更没有什么隐瞒。
然而这么多年来,大姐跟姐夫明面上相亲相爱,实际上大姐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姐夫有很多事,大姐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很少让大姐这个做妻子的知晓。
在他的眼里,她是她的妻,是她孩子的娘,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人,却偏偏不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不在意的人觉得这一点无甚紧要,在意的人就认为这一点大似天。但不管是谁,还是希望自己深爱的同时也深爱自己的丈夫,能够像知己一般信任自己,与自己无话不谈。
也只有这样的夫妻,才能生活得更加快乐、更加长远、更加富足——
大姐说过一句话,让她感触了很久。
她说: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姐夫有多少钱!
她现在花的钱,有的是她自己挣的,有的是姐夫给的,但是不管她的手头上有没有钱花,姐夫的家底她始终不清楚。
有时想想,这样真的很可悲。丈夫有多少家底,做妻子的可以不在意,也可以不清楚。但是作为丈夫,却总是将这一点瞒着妻子,就无法让人忍受了。简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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