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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北山向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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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物都如此怀念,何况是人?

维拉埋在他的枕头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似乎这样,就离他更近一些。

时不可兮再得。

维拉花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候收拾他的屋子,尽管那人素来爱干净,东西都叠得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的打理。

她的动作缓慢而虔诚,如同在做一次礼拜。

她在轻轻地擦一盏灯,一盏照亮过她和他的灯。他们在灯下相处了两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些唇枪舌战却又如获至宝的日子,可能再也无法拥有。

她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护理那棵连理树,说是护理,可更多的时候是再看着它发呆。她甚至舍不得修剪它的一枝一叶,仿佛剪了多少,回忆就淡了多少。她拿着抹布一片一片地擦着叶子,舍不得上面落了一颗尘埃。

如此怀念的姿态,在顾容与回来的那一天,似乎戛然而止。

她逃了,那么期待着见到他,却又那么害怕见到他。

她逛了所有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还回了学校。在他们共同跌倒过的跑道上躺了下去,不顾冰雪的严寒,看着湛蓝湛蓝的天,思绪突然很远很远。

“我跑步的姿势是不是很难看?”

顾容与愣了愣,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反射弧先于思考,“还行。”

她又跑了一会儿,苦着脸,“你说我只想跑完不考虑名次的这想法是不是很没出息?”

顾容与终于跟上了她跳跃的思维,“不会,这样很好,对手只有自己。”

“我头发有些松了,你说我是用手定着呢还是不管它?”

顾容与的嘴里隐隐勾勒出一个弧度,看着她,却没有在回答她的问题——“你不必紧张,有我在你身边呢,你怕什么?”

她扭头,傻傻地看着顾容与。

顾容与看到她表情,笑了,“如果我们现在不在跑步,我真想揉揉你的脑袋。”

她好像突然间就气短了——“那你揉。”

哭笑不得。

不过,随着一颤一颤的步伐,那只手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耳边还是那人轻轻地一句,“傻瓜。”

我傻吗?

不过好像,是我更傻一点。

我试图去寻找那样美丽的哀愁,总是恍如被删繁就简的生活糊了眼,连回想道别都乏力。只得不停地假装你还在,C市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我们仍旧在这。

而如今,借了这样的契机,往事又一次涌上心头,纷繁复杂的感动又一次汹涌而来。这种感动,只要默存于心中便会觉得安慰。

闭上眼,一件件往事便如数家珍。

去年的今天,我们还在一起,你望着远处,我望着你。天边是红霞,眼前是你。

你的世界很大,而我的世界只有你。

几近傍晚的时候,维拉才起身,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到学校旁边的面店去过了。那时候他们还是三个人的时候,曲奕一犯馋,即便是他们带了午饭,也是会去吃的。

突然很怀念那里的味道。

维拉还没坐好,老板就已经认出她来,“小姑娘,还是跟以前一样,牛肉面不加香菜吗?”

维拉诧异地看着他,她几乎没怎么同老板说过话,之前都是曲奕一直在跟他贫,“您记得我?”

老板笑,“不是跟两个长得挺好看的男孩子一起的那个女娃娃吗?还经常被其中一个男孩子抢牛肉的那个,好像都毕业半年了。”

维拉看着老板,心里暖暖的,“您还记得他们吃的什么吗?”

“一个男孩子是跟你一样的,另一个喜欢点排骨面加葱加香菜。”老板显摆,“我说得没错吧。”

维拉扑哧一笑,“对,没错,那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两碗也上了?”

“待会他们也要过来。”老板哎哟一声拍大腿,“那死小子走了就没人跟我抬杠斗嘴了,这半年还真是想他。”

维拉微笑着,不作应答。

面都上完后,维拉取了三双筷子,摆好了才开始吃自己的面。

刚想下筷子,就笑了,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给那个装着排骨面的碗里夹了几块,然后顿了顿,再从另外一碗牛肉面里再把排骨夹了回来。

她无法说出——我是那么想念你们。

低了头,眼睛里却氤氲了。

“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你回家吃,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半年不被打又皮痒了吗?”一个无奈地声音想起,维拉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头却不敢再抬起来。

“管他呢。”另一个声音邪邪一笑,“老头儿,照以前给我们上一份儿,如果你弄错了,老子就掀了你的店。”

“哎哟,你个死小子,都当了解放军了嘴还是那么欠。人家小姑娘早给你们点好了,面都上好了,我估计着你们再不来都凉了。”

“什么姑娘?”

顾容与心中一震,往那个靠窗的座位看去。

等了好久了,从夏天等到冬天,朝思暮念。

她静静地坐在那,低着头,好像周围都暗淡了。

好像这一幕被无限延长,她抬起了头,他却不敢再看她。

曲奕一看到她就咋咋呼呼,“个死孩子也不晓得说主动去接我们,你看哥哥,全身上下都是包包。”

曲奕看维拉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话,就兀自地接了下去,“哎呀哎呀,是不是阿与那死孩子给你发了短信,告诉你我们回来这,你先点好了啊?”然后探头一看,感动的哟,“你第一次那么主动把牛肉夹给我。”

“有你就吃吧,还那么贫。”维拉淡淡地挂了笑,然后低头喝汤。

似乎这样的身份,有些尴尬呢。

“阿与,你还杵在哪干嘛,过来呀。”

什么都抵不过思念。

她抬头看了他,他瘦了,黑了,却更有气概了。一身军装俊俏挺拔,的确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子。

他躲着她的眼睛,走了过来,接过自己的那碗面吃了起来。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曲奕吸溜着面条,“不是说平日思念甚笃,怎么见面就不说话了?”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跟个花洒似的。”

能说什么?就连咽东西都觉得嗓子眼堵得慌,哪还能说什么呢。

“你过得还好吗?”顾容与看向维拉。

维拉点点头,“还过得去。”

“听奶奶说,你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娃娃?”

曲奕喷面,“你们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有了?”

维拉给了他一筷子,“在机场碰到的,可能孩子的母亲见我穿着军装挺可靠,就把孩子塞给了我。”

“孩子的母亲有消息了吗?”

维拉摇摇头,“没有,一直没消息。”

“小拓应该挺开心的,家里难得有一个比他小的孩子。”

“嗯。”

言尽于此,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先回去了,孩子怕是长时间看不到我又哭了。”

“好。”

“为什么要先走啊?”曲奕一把把剩下的面都给吸溜上来,拍顾容与,“我也吃好了,你也别吃了,仔细回去吃不下饭你奶奶又不开心了,我们走吧。”

“我怎么觉得这应该是我说台词?”

总之,无论怎么样,三人一起走了。

他们沿着之前走了无数次的胡同往回走,这条路熟悉到陌生。

到路口的时候,维拉说要给娃娃卖尿不湿,那小家伙几乎是个直肠,一天能用掉好几包。

曲奕表示了解,接过了顾容与手中的包,很体贴地说,“你们一起去吧,你一女生提那么多尿不湿挺不好看的。”然后看着两双澄亮亮盯着他看的眼睛,摆摆手,“知道知道,不就是嫌我电灯泡了么,我走就是了。”

请问,您这是知道什么呢?维拉腹诽。

开始下雪了。

他们都没有带伞,在雪中不急不缓地走着。

不长不短的距离,却还是远得令人有些难过。

顾容与在后面推着车,维拉走在前面,一排排的尿片看过去,有时候会停下来,认真地看说明。觉得合适了就微微转过身,把尿片放到购物车里,连眼神都不必接触。

只买了几包,维拉就说要走了。

家里并不缺。

她转身之际,顾容与还在推着车往前走,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她,其实也没多重,却好像这一撞抽空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没了支持,想购物架那边倒过去。

伴着顾容与地那声“小心”,几大瓶沐浴露砸了下来。

她忘了躲,长了有些迷茫的眼睛去探究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似乎也是目眦尽裂了。

顾容与甩了车,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用力地握着她的手,“砸到哪了?疼不疼?”

维拉看着那样温柔而心疼的眼神,一瞬间就委屈了,她把脸埋进他怀里,“疼,很疼很疼。”然后很不负责的把眼泪和鼻涕都往他的军大衣上抹。

顾容与看着怀里耍赖撒娇的人,一手捂住了她手背上被砸出来的一个小口,一手轻轻地搂住了她。

心里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去年的今天,我们还在一起,你望着远处,我望着你。天边是红霞,眼前是你。你的世界很大,而我的世界只有你。”——不久前还在签名里说起,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现在再回想,好像都无所谓了,就像我文中说的,这种感动,只要默存于心中便觉得安慰。

70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两人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维拉刚来的时候,不客气,但是也不大亲近。

维拉知道,这已经是顾容与的底线了。

她也尽可能地把关系维持在这个阶段,这么拖着,总比分道扬镳强。

娃娃似乎和苏拓玩到了一起,见到他就“咯咯”地笑。苏拓也经常会趁他们不注意就往娃娃嘴里塞巧克力,尽管维拉已经很多次说过娃娃只能吃奶粉,孩子还是言之凿凿——我都是含化了才给娃娃的。维拉嘴角抽了好几抽,李妈在一边看得好笑,拍着维拉的手说没关系,小孩子就是要吃一些别人的口水才能长大。

子慕每晚都是很晚才回家,因为剧组要赶进度,赶在过年前拍好。维拉在半夜给她开过门,那姑娘被海欧搀着,顶着两个巨大的眼袋,维拉看了都要吓一跳。

从海欧手里接过妹妹,心疼地往里搀。

子慕还有一丝理智,看着姐姐说要先卸妆,可是一贴到床就睡着了,维拉不忍心叫醒她,拿了卸妆水,一点点地帮她卸着。

然后摸着她干硬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叹,拍她的脸,“妹妹,妹妹,你起来,我帮你洗澡。”

子慕翻了个身,“我要睡觉,帮我调到早六点,明天叫我。”

维拉不忍,但是她的头发上全是发胶,先去放了热水,然后使了力气,就把姑娘往浴室里架。

一件一件地解着子慕的衣服,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维拉看着她身上那么明显的青紫,有些难过,低声喃喃,“不是说是古装戏吗?怎么好像是拍了动作片的样子,伤成这个样子。快说,导演是不是让你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子慕手都抬不起来了,半眯着眼回道,“何止,铁人三项轮流着来,估计导演是让我参加下一节残奥会。”

维拉笑骂道,“不是说很累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贫。”

她如同洗一个洋娃娃,仔细给她洗了头发,就一层层地抹沐浴露,希望能洗掉她一身的疲倦。

子慕躺在浴缸里几乎又要睡着,“我两岁之后就一直希望有人能给我洗个澡,现在终于有了。”子慕拉着她的手,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维拉看着子慕恬静的眉眼,笑得很温暖,“要是你喜欢,我每天给你洗都成。”

维拉敲开顾家门的时候,是绝对没有想过在这里见到王兰陵的。

她眨着眼睛,“怎么了维拉?认不出来了?真伤我心呢。”

“五姐?你怎么……”

“是维拉来了吗?”顾奶奶的声音响起。

王兰陵回头,“婆婆,是我八妹。”然后挽着维拉的手就进了去,唇边的,是维拉看不懂的笑。

顾奶奶嗔怪地看着维拉,“怎么这些天都没有来,要不是阿陵来了,你还不打算来了是吧。”

维拉赔笑,“怎么会呢奶奶,这几天都带着娃娃,走不开。”

顾奶奶拍拍她的手,“下次把你家那娃娃带过来我瞧瞧,我整天在家也闷得厉害,容与就懂得在楼上看书,也不同我说说话。”

“好。”

“听阿陵说你跟她是同学?”

王兰陵笑,挽住了顾奶奶另一个胳膊,“我们还住同一个寝室呢,就是之前还一直不晓得还有这层关系在。”

不晓得吗?怎么会不晓得呢?

“维拉,你去把容与喊下来,家里还有客人呢,还呆在上面算什么事。”

这句话算是把她划到了家人的范畴里了,维拉抬头看了一眼王兰陵,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就上了去。

维拉上楼梯地步伐有些沉重,她知道王兰陵来者不善,她和顾容与,难道真的瞒不住了吗?

刚想敲门的时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维拉看着他,许久不语。

后来还是顾容与开了口,“王兰陵,她是我远房的表妹,小时候见过几次,好多年没联系了。”

维拉抓住了他的衣角,低着头,“我跟她,平日里关系不是很好,她可能,来者不善。”

顾容与停住脚步,皱眉了,转了一圈心思,才看着维拉的眼睛。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说。”

维拉眼中氤氲几许,终是没了话语。

怕老人上楼梯的时候打滑,顾家的楼梯铺上了地毯,顾容与牵过维拉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在上面,像在完成一件伟大庄严的仪式,走到楼梯的尽头的时候,红头变白头。

那双手依旧是那么的有温度,他牵着她下来,他说——

“维拉,即便不是你,也不会是任何人。”

一瞬间,维拉差点掉下泪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他连曲奕都没有告诉,原来,他跟她一样珍惜,所以她的等待,从来都是有意义的。

维拉也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好像心也充盈了。

他搂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湿湿的一个吻,“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真的找不出别的办法了。”

我不能给你承诺,但是却还这样霸占着你,是不是很自私?

“你不要跟我道歉。多少年都可以,我只要你不负我的等待。”

因为我的世界除了你,早已容不下任何人。

我们……给理想再多一些时间。

顾奶奶看见两个人手牵着手下来,眼睛都快要眯到缝里,“瞧这俩孩子……”想找些词语在外人面前数落数落,却又真心想看到这俩孩子在一起,笑着笑着便忘却了。

王兰陵看着牵着手的两人,眸色很深。

“非要维拉叫才肯下来,看来越大我是越管不住你了。”顾奶奶假意抱怨,但是那弯起的眼眉假不了。

维拉笑,“奶奶您好好打他一回,他现在眼里就只有那本破书,我好容易才把他给叫下来的。”

“看的什么书?那么入迷?”

顾容与笑,“看的《古兰经》。”

顾奶奶虽不信教,但是对宗教却是非常尊重,“念《古兰经》好,这些都是好东西,虽说我们信党信科学的,也不能辱没了人家的文化。”

维拉放开顾容与的手,把他往厨房里推——“那我们罚他做饭吧奶奶,不能姑息养奸。”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说明了顾奶奶是真的开心,“你跟他一起,不能让他把房子给点了。对了,给曲家那孩子打个电话,叫他晚上一并过来,难得你们还是一个学校的。”

“婆婆,还有一个人呢,叫乔时,跟我八妹也挺好,据说还是高中同学,要不一并叫过来?”

“叫,都叫过来,难得家里这么热闹。可是,他家里住得远不?方不方便?”

“这就要问我八妹了,八妹,你说呢?”

维拉迎上她挑衅的目光,扬了嘴唇,“我给他打电话。”

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掏出了手机,直接拨了乔时的电话。

“哟,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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