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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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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妈看去。前面隔了一片田,两个大小子趴在田坎上捣鼓着什么。旁边一大一小两个鱼篓子滚在地上。玉篱妈说道:“可不是他?还有白家的小子!两个人这是在干什么?”
玉篱妈就大声喊:
“二富!二富!”
远处的两个人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个矮的一个蹑手蹑脚地跑过来。
“什么事?玉婶!”
玉篱妈笑道:
“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掏别人家的田坎?”
“您不知道,这冬天的黄膳卖价飞好!我和凤羽弄些去和鱼一块儿卖!”
二富憨憨地笑道。用手挠了挠头,手上的泥就糊在了头上。
玉篱妈和玉篱都笑起来。
“冬天摸海冷得很,你玉叔也做过,我知道。难为你两个会打算又肯吃苦。挣点钱真不容易!”
二富憨厚地说道:
“哪里,哪里。”
玉篱妈一笑,回头让玉篱回家把东西舀来。又跟二富说:“你一会儿别走远。我让玉篱把东西舀来。你大嫂昨天送的东西,我们领你的情!只是说什么也不能收,你才多大?把钱赞起来,娶个你大嫂一样能干的媳妇,自己成家好好过日子!”
二富一张黝黑的脸刹时羞得通红。只一个劲儿摆手,“不用还回来!”
转身就跑远。
玉篱嫌母亲说得太多,催促母亲先去忙。转身跑回家把东西提来,好不容易追上王二富和王凤羽。又推让了一阵儿才把两瓶酒塞给二富,剩下的自己留着。
王凤羽一直在一旁站着,到了这会儿不耐烦地催道:“还走不走?”
二富听见,赶紧跟上去。玉篱眼见两人就要走远,犹豫了一下,又赶紧追上去。
“凤羽,你知道王泉儿家亲戚叫什么名儿吗?”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专注得只差说出话来。
王凤羽转身看去,不由一愣。继而脸一僵,飞快瞟了王二富一眼。王二富一副懵懵懂懂地样子,看看玉篱又看看王凤羽,好奇地问道:“王泉儿什么亲戚?你们在说什么?”
玉篱这才知道自己冒失了。可是话又收不回,正在为难,又听王凤羽说:“我回头打听打听。”
说完把鱼篓子往肩上一甩,也不管王二富,转身就走。把玉篱的一声“谢谢”远远抛在后边。
玉篱看着王二富跟着王凤羽追过去,一个劲儿地打听,不由一阵懊恼。这样的事的确是不好说得人人都知道,自己只想着自家的事,也太心急了些。
玉篱抱歉地望着王凤羽走远,折转身回去和玉篱妈排蚕豆。急赶急地做到晌午,终于把一亩六分田排完一半。回去的路上,玉篱犹豫再三,跟母亲商量:“不借都借了。要不咱们再跟干妈家多借点?爸从伤了腿就一直憋家里。除了干爹有空来走动走动,平常都自己闷在家,日子太难过了些。有了拐杖,出门逛逛也方便。”
玉篱妈何尝不这么想。有时候大半夜醒来,就听见身边人叹气。以前单靠自己就建房娶媳妇的人,现在整天只能坐在家对着鸡鸭发呆。再强的人都要磨没了志气,还不说又活活没了一条腿。丈夫到了今天都没倒下,玉篱妈已经很感激上天。听女儿这么一说,咬咬牙就答应下来。
、第四十三章告状
第二天早上玉篱起床来,就开始翻箱捣柜。把所有衣服都拉出来铺满一床。玉家夫妇就这么个女儿,东西都紧着好的买。玉篱舀了件水红色的羽绒服穿上,觉得太艳。又换件米黄色开衫绒衣,还是觉得过于斯文了些。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件石青色翻帽针织短大衣套在日常穿的奶色高领线衫上。黑青的颜色,玉篱妈开始给女儿织的时候觉得太老气了些。如今穿在身上倒能显出几分玉篱期望的沉稳。又翻去复来把马尾打散又扎起,折腾几遍,最后在脑后用橡皮挽了个短束才算完。
玉篱妈看见女儿一身穿着,只觉有些岔眼,倒也没问。今天有两件事,都紧要。一来,给玉篱爸配副拐杖。昨天晚上给王七家借两百块钱,王七婶又死活多塞了两百。再加上家里还留着三百多块钱,想来应该够用了吧?二来,玉篱说今天无论如何要去趟妇联。连信都写好了,今早上还一本正经地问玉篱妈要当初承包鱼塘的合同,说是舀去复印。
玉篱妈最近是又开始一个头几个大。玉篱爸的事刚尘埃落定,才缓了一小口气,鱼塘又被人惦记上,玉篱也辍学回家。这些都不说,总归还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眼下火烧眉毛的是,付清鱼饲料的钱,家里就剩几百块!玉篱妈之前的愤怒,不甘,一夜之间就变成犹豫不决。
玉篱却是浑然不觉。见玉篱妈饭做得慢些,就催道:“咱们还是快点吧。我打水给爸先洗好,就去小嫂子家说好车,回头牲畜也我来喂。今天要跑两个地方得快些。下午还得回来排蚕豆。”
玉篱妈欲言又止,手上却快起来。
过了一会儿,玉篱出去又折回来。
“立明哥来了。把他哥的车也开了过来,说是送咱们去城里。”
玉篱妈放下锅铲,吩咐玉篱:
“上楼把那段陈年火腿舀来煮,一会儿喊人家过来吃顿早饭。指定是你干妈喊人家赶过来的!”
说着,走出去找人道谢。
玉篱从楼上把家里今年最后一块火腿舀来放锅里煮着,再把火笼得旺旺地,就打水送去给玉篱爸。又把牲畜都喂好。等到母女都回来,火腿已经煮好。捞了家里的咸菜各装成一小碟,总共摆了四五碟,才去把邓立明拉过来。
玉篱爸对王七家这个老实得有些木讷的女婿向来很是投缘。一个劲儿给邓立明夹菜。
“急了些,也没什么好菜。将就将就!”
邓立明脸红筋涨地来一筷接一筷。
“没有,没有。”
又说:
“我开车技术不好,将就些。今天是我哥没空,不然让他来开!”
玉篱妈赶紧说:
“哪敢劳动四喜,让你来就够麻烦啦!”
说完又“唉哟”一声醒悟,
“瞧我,这是说啥?我是说立鸿!”
邓立明了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打紧!我们也这么叫,谁让他就长那样?”
这么一说,众人也笑起来。
邓立明的堂哥邓立鸿性子和老实憨厚的堂弟完全相反。做事老练,为人圆润,再加上胆子大,年纪轻轻就挣下一份不错的家业。在远近几个村里颇有财名。外表上,两人也是大相径庭。
邓立明大高个,仪表堂堂。他堂哥却有些不敢恭维。壮壮实实很不错,就是矮了些。这“四喜”后面其实还有两个字,就是“丸子”。也难怪玉篱妈直说口误。
几个人说归说,笑归笑,正事也不敢耽搁。很快吃完早饭,邓立明开着堂哥邓立鸿的小车走走停停总算把玉家三口安全送到县医院。玉篱妈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让邓立明再来接。
邓立明客气了几回,想来也知道玉篱妈的意思,挠挠头走了。
玉篱这才跟玉家夫妇商量。
“咱们分两头好些。张医生都已经是熟人,妈和爸直接去找他就是。想来也不会有其他意外。妇联那里,我一个人去就好。节约时间不说,也没必要一家子都过去!等两边事都办好,咱们还在医院门口等,然后一起回家。”
玉家两口当然不同意。
“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乱跑什么?再说,一个小孩子的话谁信?!”
玉篱笑笑,也只有父母,才会老觉得自己的儿女永远是孩子?p》?p》
“我都快二十,还小啊?知道你们担心我说不清楚。我都全在信里写好了!一会儿只管把信给他们,什么口舌也不用费。说不定你们还没办好,我就先回来。我要早回来我就去张医生那里找你们!千万别走开!”
说着,也不管父母反对,转身就小跑出医院大门去。玉篱妈搀扶着玉篱爸,只好眼睁睁看着女儿跑远。
玉篱这里,是掐紧了时间。先是冲过马路,到医院对面的打印店把自己写的亲笔信和那份合同各复印了十份。然后花两块钱,坐上去县残联的公交车。
县残联在县城最北边。从医院过去,在车上的时间就花去十多分钟。玉篱下车来,一路打听终于找到小巷子里的四合院。可惜负责人不在,玉篱也不敢多耽搁。把自己的亲笔信和合同的复印件各留下两份,苦苦哀求值班员一定要亲手交给负责人,这才跑步顺着来路回去。
县妇联在医院到残联的中点上,正好在闹市区,也很好找。可惜没有公交直达。玉篱一路跑来,四十多分钟后才跑到。等到进了妇联大楼,全身已经汗湿透。妇联一位可亲的阿姨接待了玉篱。阿姨看完玉篱的材料,脸色严肃。玉篱心里一阵欣喜,按捺住着急的心情,又亲口把自家的事和父母的为难重述一遍。最后阿姨郑重地说:“我一定尽快给县里反应!”
玉篱雀跃的心情又冷却下来。时间已经指到十一点半,距从医院出来已经两个多小时。再耽搁回去就太迟了!
玉篱谢了又谢,从妇联出来,加紧脚步一路往医院跑。
进了医院,玉篱从医院花坛边找到广场上厚厚的榕树下都没有人。又跑到门诊候诊区逛了一圈,大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向下午一点。玉篱心里不由焦急起来,就要跑上楼去找人。
“玉篱!玉篱!”
玉篱听着好似有人喊自己,回头四处张望。可惜候诊大厅里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根本找不到谁在喊自己。
从残联到妇联,玉篱加起来总共跑了快两个小时,且是一路狂奔。这时候一停下来,腿上就像抽了筋一样软下去。
玉篱顺手扶住身边的一排椅子,慢慢坐下。
缓了一会儿,眼前的一片漆黑才渐渐散去。玉篱抬起头来,竟然是双平站在面前。
“双平!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看病?”
玉篱惊喜道。
双平一笑,
“你才有病,我们到处找你,你跑哪里去了?!玉叔和玉婶都着急坏啦!”
玉篱听说自己爸妈和双平在一起,一颗心才算落下来。
两人说着话,玉篱站起来跟着双平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上台阶,双平快步迎过去:“四哥,人找到了!”
玉篱抬起头,见台阶上一位陌生的男子正看着自己。中等身材偏矮,一身合体的西服穿在身上不仅透着儒雅,还显出几分精明。从内到外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玉篱听见双平叫四哥。立刻明白这就是早上大家说的邓四喜。因为排行老四,长得又矮又壮,所以才得了这么个浑名。虽是第一次见人,玉篱赶紧乖巧地跟着双平叫了声“四哥”。
邓四喜只朝玉篱微微点了点头,就对双平说道:“走吧。”
说罢转身就带头快步朝医院外边走去。
双平一见,赶紧拉了玉篱快跑跟上去。
、第四十四章四喜
玉篱和双平跟着大步流星的邓四喜出了医院大门,早上开来的那辆银色闪亮的小车就停在路边上。玉篱不由怪自己太粗心,从旁边跑过都没看到。
车门打开,玉篱妈和玉篱爸都坐在车里。双平坐到前排和邓四喜一起,把后边留给玉家三口。玉篱上了车,玉家两口不由一阵责怪。
“跑哪里去啦?我们等不急,还好邓家四哥过来,把车开到妇联也没找着人?”
玉篱一忍,含糊道:
“我去得早,没碰到负责人。等好一会儿才把东西交了,兴许出门就和你们错过!”
玉篱妈张口又要再说,玉篱一眼瞟见玉篱爸抱在怀里的拐杖,探身进去舀起来看。
“这下可好!爸以后可以多出门逛逛!”
双平在前面也笑嘻嘻凑过来,
“可不是?我爸老说玉叔不走动他都没伴儿呢!下星期我家杀年猪,到时候喊立明过来接您二老一起过去!婶婶灌的香肠可比我妈做的好吃得多,到了那天可要麻烦婶婶。”
玉篱妈忙说: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地!真要算起来,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俩,还有立鸿!待会儿谁也别走,都到家里吃饭去!”
一直闷声不响在前面开车的邓四喜这时才出声推辞。
“我也是顺路,刚好进城办事。不用客气。”
语调不冷不热,清清淡淡。
越这么着,玉篱妈越是不安心。想这邓四喜远远近近也算个人物,就算是邓立明的正经亲戚也轮不到他亲自开车来接,何况自己家跟人八騀子打不着。玉篱妈脸上不由笑容更盛,拉了玉篱爸一个劲儿谢邓四喜。
邓四喜仍旧不咸不淡应付几句,连双平也有些挂不住了。就对邓四喜说道:“四哥,要说这趟是我硬把你拉来,我和立明得谢你!下午我们请客去临海楼吃去!”
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一直不大言语的邓四喜正眼看了看双平,嘴角扯了扯,从驾驶座旁边舀起瓶需泉水递给双平。双平一愣,邓四喜昂头用下巴指了指驾驶台上的后视镜。
双平望过去,镜子正对着玉篱,把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只见镜子里的女孩子双颊绯红,眼神涣散,靠在车窗上一副瘫了的样子。乌漆漆的一头黑发早已经散开,瀑布一样撒在墨青色的大衣上,衬得一张脸更是白里透红。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睛柔得要滴出水来,要多动人有多动人。可偏偏嘴唇苍白如纸,眼神也毫无焦点,看上去又莫名地诡异。
双平心里一颤,身子像被针扎似地弹起,向背后的玉篱扑过去。
“玉篱!”
玉篱懒洋洋地回过神来,盯着双平不解。刚才上了车一落座就忙着应付爸妈,后来听着他们和邓四喜唠上才总算偷着缓口气。眼盯着车外一路滑过的树木房屋,竟然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觉。见双平毛骨悚然地看着自己,不由坐直起来,“怎么啦?!”
双平这会儿见玉篱又重新活过来,瞅眼旁边也一脸探寻的玉家夫妇,暗道一声“阿弥陀佛”,把瓶需泉水递过去。
“没什么,你喝不喝水?”
玉篱眼睛一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接过来接连喝了几大口。
玉篱爸见了,有些心疼:
“你来回都跑着得?没坐车?”
玉篱一顿,把嘴里含着的一口水咽下去,笑道:“差点赶上来着,人太多太挤,要等下一班,还不如自己走快!”
玉家夫妇望着玉篱默然。双平很不赞同。
“你不顾惜自己身子,也该蘀叔叔婶婶想想!前几天你还病在床上不是?这才下地几天?!你要再病倒叔和婶该多担心!”
双平和王七婶一样,是火爆脾气,兼又两家关系如此,两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说话便有些不顾。
双平话完,严厉的声音还回响在车内。一时车上寂静无声。
这时,一直沉默的邓四喜轻咳一声,说道:“我公司刚开张那会儿,天天到处跑业务,一天能跑咱们村到城里这么五六个来回。全靠两条腿,那个累啊,坐下就不想起来。亏得我在部队干过,不然吃不消。意志不坚强的人,绝对干不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不是这个理儿?玉叔?”
主动跟玉篱爸搭起话来,
“听立明说,您建房装修很有一套,其他活计也舀得起放得下,赶明儿让立明好好跟您请教请教。”
玉篱爸不由谦虚一番,两人你来我往,倒比先前热络许多。
最终,车子开到家,邓四喜还是没吃这道谢的饭。人一到家门口,说是还有事,调转车头就走了。
玉篱这会儿缓过劲来,和双平两人站门口自顾说着话。玉篱妈扶着玉篱爸进了屋,忙着去翻碗柜。早上吃的火腿还剩一半,还算舀得出手。寻思着上楼取两挂咸鱼下来,又觉得亏待了双平。想想,跑进鸡棚去掏蛋,打算做个炒鸡蛋。
正忙着,玉篱爸一瘸一拐地掂着新拐杖走过来。感叹道:“这么个个头,没想到还是当过兵的?倒真是个能干人。”
玉篱妈含含糊糊,应付道:
“可不是,人不可貌相。听双平妈说,当兵的时候就是管的采买,很有些油水。”
玉篱爸看玉篱妈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问道:“今天一下子花了好几百,家里是不是没钱啦?”
玉篱妈争辩说还有,玉篱爸叹口气,也不追问。
玉家两口一个烧火,一个整治饭菜,少顷就又弄出四五样来就摆在灶房桌上。玉篱妈叨念着去喊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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