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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春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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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县人口本来就不多,加之有一些壮年劳动力被征召去了盘龙江附近抢险,所以迁移起来并不困难,动员工作已经做到了位,再来就是解决一些收尾的问题。比如为有家人在盘龙江抢险的乡人送信去垓县,再比如安排驴马牛车马车。
好在这时代没马的人家也会有牛,没牛的人家有驴,总不会少了牲口。好在垓县历来以养马养牛等牲口为重,家禽家畜之类的相对较少,也好安顿。
百姓们起程还特地选了个好日子,县官向谭静澹和莫相思一再地道谢,要不然哪有这么轻松。这也是这位县官最大的政绩了,以后平步青云少不了他,哪能不道谢呢。朝廷这些年迁前塬,就一直没怎么动静过,他这首迁全县,这功劳怎么也会被狠狠记上一笔、
而百姓们则更直接得多,有些乡人把家里的鸡鸭留给了医官们,有些人把家里山上的菜全采摘了送过来,不收吧还不乐意,反正医官们到最后是收着了不少煮巴煮巴能吃的食材。
到最后医官们一看,百十来只鸡,百十来只鸭,甚至还有两头猪和几只羊。医官们也要起程向盘龙江里边进发,这些东西是宰了留不得,吃又一时间吃不完。于是医官们决定就扔在这算了,相思一听不干了,这么多肉肉啊,就扔在这儿,这群人也太败家了。
“谭静澹,咱们想办法不成嘛,扔了太可惜了!”相思是恨不得能一口气吃掉才好,可事实上,她吃不了多少肉。一是谭静澹时让吃时不让吃的,二是她这身子胃口实在没什么长进。
“咱们没时间,这就要走,腌啊薰的也来不及。知道你舍不得,但这也没办法,不能为了鸡鸭就在这停顿半个月吧。里头还有多少人等着咱们去救,你说是人重要还是吃肉重要。”瞅着相思那一脸的馋样儿,谭静澹不由得失笑,他家这姑娘真是个要肉不要命的。
听了这话,相思多么想说一样重要呀,可是自个儿心里都过不去,只好挥泪看着鸡鸭们被赶到了山上,估摸着不久后就得成野鸡野鸭野猪山羊了。
当车队整装待发的时候,老远地从驶来一队马车,打头前的马车上还有一人探着脑袋在外头招手:“相思,谭大哥……等等我们!”
相思耳朵利索啊,一听就听到了,那可不是那见血就犯晕的谢知微谢大姑娘嘛。她不仅听到了谢知微的声音,还听到了那句“等等我们”,于是她在想那个“们”都有谁。
当马车驶近时,马车上下来的除了谢知微就是谢知易了,原来这个“们”指的就是宜章公子。
“相思,还好赶上你们了,你们这就是要走了吧。”谢知微特高兴,也不知道是为嘛。
“是啊,你们怎么来了?”相思其实更想问,你们来做什么,一有病在身的,一见血就怕的,去了也没什么建树,还不如好好待着把自己顾好了。
不过她也太小看人了,谢知易是在户部当差的,常年下来管的就是监粮运粮,赈灾救灾的工作。谈起救灾安民来,那可是谢知易的强项。至于谢知微为什么来,那就只好说她还在逃婚了,这婚既然逃了,那就逃漂亮点,得干出点事来。
“我们带了粮食和药材来呀,哥哥是户部的,管的就是这事,我们不来谁给你们送粮送药呀。”谢知微指了指车队后面的马车,示意那上头都是粮食和药材,还有一些必备的物品。
于是深入盘龙江的队伍又多了两个人外加一个车队,谢知微跟相思一个马车,一路上做个伴倒是也不错。只是谢知微这姑娘太咋呼了,越往里进发路上的情况就越糟糕,这姑娘是见个动物家畜的尸体都会尖叫上半天,直让相思想抽她。
“啊……”瞧,又叫上了。
叫就叫把,还拉着她的袖子一个劲的拽啊拽啊拽,指着窗外说:“相思,相思……你看,你看……死……死人!”
“别叫了,待会儿会有人去挖了坑埋掉。”这深挖坑埋掉尸体,上上下下洒烧火粉还是相思提起来的,这样可以降低疫症的发生机率。
“啊……”看,还在叫。
一边叫一边扯着她的衣服,差点都把半边衣服扯出来了,相思拉了拉说:“又怎么了,尖叫一声就行了,再叫会把死人吓活的。”
“啊……真的活了……”
噗……相思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当然了,任谁看着谢知微在这情况下,特认真、特严肃地说“真的活了”时,都会跟她一样的反应:“如果动了,说明那人还没死,所以……停车……”
“相思,要小声点,这样一点都不淑女,做为一个闺阁姑娘,要有规矩。”谢知微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相思瞪了她一眼也不搭茬,而是赶紧下车看人。
马车不远处,一个人正在那儿艰难地挪动着,可能是没什么气劲了,挪一下要歇上好久。正在他要继续挪动的时候,相思蹲到了他面前:“你别动了,我去叫人过来把你抬上马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有没有家里人要通知呢?”
也许是相思这会儿气场太御姐,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在……在下,江海生,家人在京…京城…”
“行,那你等会儿,那边已经抬担架去了。”
担架抬过来的时候,两名司值扶着那江海生上了担架,相思又左右查看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跟江海生一样的人。等查看完后再回车队,谢知微又在那儿尖叫,相思揉了揉耳朵,忍不住顺了句钟管家:“钟管家,谢大姑娘又怎么了。”
“这还能怎么,那不就是谢大姑娘要嫁的江少爷,您说她能不尖叫嘛,这事要搁我,我也得叫。”钟管家特欢喜地听了许久的墙根,心说没看着自家的,看看人家的也挺欢乐。
“江……啊,对了太夫人也姓江,这是谭静澹的表弟。”这下清楚了,不过那江海生怎么都沦落到这地步了,不至于啊,她可记得江如蓝娘家也是不错的,要不然谢宰相哪能同意让谢知微嫁过去。
“是啊,这下可精彩了,逃婚都逃到一块去了,这上天安排,一对是一对,想跑连门儿都没有。”钟管家说着看了眼相思,心说:相思姑娘,您也跑不到哪儿去。
都逃到一块去了?于是相思想,难道这江海生也逃婚了?这俩可真劲爆,真像读初中时看的某本言情小说,两订亲的娃逃婚,最后还是凑成了对儿,这真是狗血而又小言的人生啊!
相思不像钟管家这么好听墙根儿,于是就朝外走走,打算等谢知微尖叫结束后再回。蹲到路边时,发现谭静澹正在那儿蹲着:“谭静澹,你在这儿做什么?”
“相思,你看……”
看……看什么?于是相思循着谭静澹的手看去,那是田埂下头的一个堆放干草的堆子,相思看了一眼以后忽然觉得自己也想尖叫了,不过她稳住了:“是水疫!”
原来那草堆上躺着好几个人,露在外头的皮肤全溃烂了,这倒不打紧,什么样的疫情相思没见过。关键是那几个人还在动弹,动来动去的让人看着煎熬,要是胆小点的早吓晕过去了。
这哪里还有个人样啊,浑身上下看着就没一块好皮肤了,水疫先从皮肤开始水肿溃烂,到最后全身流脓,最后死亡。水疫是魏朝有记录的疫症之一,是只在水患发生这后扩散疫病,死亡率非常高,因而也被魏朝列为重疫。
“嗯,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别乱动。”谭静澹可不愿意让相思过去。
但是相思可不是那不让她过去,她小姑娘就会消停的,只见相思起身说:“你手上有伤口,我去,你去安排人过来,附近有没有安置的地方,还得赶紧找找才好。”
在医术方面,两人同样执着,不过相思总有能说服谭静澹的地方,但是说服了也没用,谭静澹还是拦下了她:“还是让擅长疫症的医官过去为好,他们的东西更齐全些,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擅长疫症的医官,一般备有防感染的衣袍和鱼囊内层制成的手套,所以这么一提相思也只好同意,谭静澹拽这么死,她是动弹都动弹不了,不同意有能怎么办。
看着擅长疫症的肖医官上前去诊治病患,相思这会儿想的是水疫的发病原理以及治疗方法,没试验室,这是相思每每见到这样的病症时最烦扰的。
一个用惯了实验室的人,现在什么都捞不着,只能凭着最原始的诊疗手段去发现疾病,治疗疾病,这怎么能不郁闷。
“相思……走吧,人都已经抬走了。”谭静澹见她发着愣,于是就叫了她一声。
“谭静澹,要怎么办。”相思有些迷茫。
闻言谭静澹就知道,这姑娘把自己绕进去了,于是说道:“望、闻、问、切,总能找出办法来,不要放弃,你放弃了病患怎么办?”
“不放弃任何一个可病人,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做大夫的这一辈子即不可以杀错,更不可以放过。”相思莫明地想起这句话来,当年是在下棋的时候,她爷爷说的。
现在想起来,相思深以为然,不要畏惧病症,更不要放弃病患,所以要因由寻根,她也要病人经她的手之后,就摘掉这个“病”字。
努力吧,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相思~~加油,RP继续爆发中……
天气好冷,颤抖,我想念笑眯眯的太阳公公……
50
50、姐要努力淡定 。。。
夜色渐起,四野暮色渐沉,一向来好吃好睡好梦的相思,今天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那几名水疫病患的模样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怎么也没法合上眼进入睡梦之中。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家里那几个学医的人可以为了病患起早贪黑,不分日夜。
当病患得不到有效的医治,当自己对病患束手无策时,压根没有办法合上眼。
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滚了很久,还是睡不着,相思就干脆起身坐着,趴在窗边却不见天际有一点星,有一抹光亮。相思看了良久,忽然感慨了一句:“这是个黑暗的时代,我多么希望自己是黎明的曙光,可是我还是力量过于微薄。爷爷,妈,我该怎么办,我想救他们,我也希望每一个人都在我眼前活蹦乱跳,而不是等着咽气。”
“这个时代真的太落后了,人均寿命不过五十岁,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句‘人生七十古来稀’了。在这时代,活到七十岁,真的是老寿星了。可是我想活得久一点,更久一点,不说百岁也要九十九。”相思说着垂下眼,窗台下一株小草正冒着青嫩嫩的小芽,在风里摇曳着小小的叶儿,风吹便低下,风过便又重新立直了。
正在这时候,窗外飘来一阵呻吟声,似是痛极了难受极了的呻吟,一声一声像剔骨的刀,久不用就钝了,一点点刮在人胸口,入骨的闷疼。相思不由得抖了抖,或许是夜的原因,也或许是这时候她太过敏感,竟有些感同身受了。
本来就为这事睡不着的相思,一听这声就连坐都坐不住了,穿了衣服出门,正好拽住了一名从门前跑过的医侍:“怎么了,那几名患水疫的病患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是莫医侍啊,没时间说这么多了,水疫到后来是五脏六腑揪着疼的,这疼谁也受不了。你要是觉得吵就换个远一点的屋睡,我这就得过去了。”那名医侍捧着东西,说完话就走了。
愣了愣神的相思回过神来连忙赶了几步,跟上了那名医侍:“醒都已经醒了,我也跟着过去看看吧。”
“也行,要不你替我把东西拿过去,我还得去拿些东西,这不人手少,都腾不出空来,劳烦莫医侍了。”那名医侍说着就把捧着的药材拿给了相思,然后转身就又朝临时放置药材和治疗物品的地方去了,看来真是忙得脚不沾地了。
看着手里的东西,相思倒也没迟疑,赶紧就把东西送到了暂时腾出来安置水疫病患的院落里,一进院里就见肖医官浑身上下全是血水和脓水。
而肖医官一见莫相思也是一愣,心想着:这位姑奶奶怎么来了,这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这时候来要是有个什么差池,他可没法跟宣山先生交待。
“莫医侍,东西给我,你去睡吧,这里忙乱得很,你切莫沾染上了。”肖医官接过东西后,就一个劲的把相思往外头赶,这种事总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这姑奶奶还是好好待着就成了。要是小姑娘家家地染上了,将来结一身的疬子和疤,到时候怎么嫁人,这么一想肖医官就更加用力推相思出院儿了。
见肖医官这么推,相思顺着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定了说:“肖医官,你不让我帮忙我也睡不着,再说我也不是头回见疫症了,以前进山考核的时候,是于医官带领着我们一块治疫症的,那时候我都没染上,现在也不会的。我这人惜命怕死,最担心这个了,所以你让我过去看看吧。大家一块想,主意总能多些是不是。”
也许是见相思眼神坚定,又或许是确实需要人手帮忙,肖医官想了想就没有再把相思往外推,而是又把刚才接过来的东西递给了相思,然后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你现在拿着这些药材先去研磨成粉,然后用甘露水调匀了,这是外敷药,收脓解表的。”
就在相思要点头的时候,那头又有人喊了一声:“肖医官大人,您赶紧来看看,这边有病患开始抽搐了。”
那肖医官看了相思一眼,相思连忙捧着药材说:“我这知道怎么办了,肖医官您过去治疗病患吧,我没事的。”
于是肖医官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留下相思在原地捧着药材愣了愣神,然后问明了地方就去磨粉。磨粉是个细致的活,磨成粉后还要进行配比,再摇匀了才可以给病患外敷用。
“苏薄、紫花青、白玉果……”相思把药材分别投进研粉机里,研粉的铁制器械只需要用适中的力道摇就成了,再出来的就是细细的药粉。
把所有的药材都研磨成粉后,相思一样一样点数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药都是对症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像少了样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苏薄收脓敛伤,紫花青解毒袪湿热,白玉果利水……嗯,我明白少了什么,普生草,普生草有麻醉作用,而且收表伤效果极好,渗透效果也好。加普生草的话,更有利于药材的有效成份渗透进去,效果会更好一些。”相思说完一拍手,想明白了心里就高兴,转身就去取了普生草来。
普生草的干草是紫色的,磨出来后,原本灰白的成药药粉也变成了淡淡浅浅的紫色。所以当相思把外敷的药粉拿给肖医官的时候,肖医官皱眉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看着相思问道:“你加了什么在里面,原本应该是灰白的湿毒散怎么会有暗紫的颗粒?”
“是普生草,普生草和湿毒散的药材药效可以相融,普生草渗透力强。而且普生草可以止痛化腐,病患不会这么难受,这样一来伤口也可以更快些痊愈。”相思眨巴着眼,那表情特认真特严肃。
于是肖医官也眨了眨眼,心想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收什么样的徒弟,瞧瞧这心肠,瞧瞧这脑子。
其实要是换个人来,这会儿肖医官肯定得开骂了,那骂的内容准得是那句:“临场改药方,你当你是张喻知!”
眼前的不是张喻知,是张喻知的关门弟子,于是肖医官只多看了相思几眼,然后吩咐身后的医侍去给病患敷药。药一敷上去,病患的喊疼的声音就越来越好,到最后就不喊了,反而露出放松的表情来:“医侍大人,谢谢!”
那名敷着药的医侍连忙说了句:“不用谢,你好些了就好。”
这时肖医官看了眼相思,却见这姑娘正蹲在一名病患边上,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病患的情况,心里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自信,还是满心满眼的只有病患,倒真是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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