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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晚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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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瞳里浮现出柔和的神色,说:“好倒是好,只是,棋盘还在书房。”
她凝眉思考了一瞬,笑道:“不用棋盘也可以呀。”便从抽匣里取了白纸和钢笔,刷刷几下画了几个格子出来,郑重其事地讲解道:“你看,这是我小时候一种特别的玩法,叫做‘六子棋’。这是桃心图案,代表我的棋子,嗯……你的棋子,就是太阳,好不好?”
她低着头认真讲着下棋的规则,却不曾发觉,一旁的他已然面色僵硬,怔忡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说完了一遍,笑吟吟地抬起头,但见他神色异样,心思似是根本不在这里,便佯装着努了嘴,埋怨道:“你又没有仔细听。”
他不自然地挤出一个笑来,说:“这样新奇的玩法,我倒是从来没见过,是谁教给你的呢?”
教她的人自然是她的姐姐,裴素心。她眸光黯然了一瞬,才道:“是我娘,她在世的时候教给我的。”
他“哦”了一声,“我们开始吧。”
她只当是在打发时间,在这幽幽深夜安静地烛光氛围下,自有一番不可多得的情趣。他画下自己的棋子,她便胸有成竹地接过纸来,很快便落下自己的子,再一抬眼,却觉得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凝在自己身上,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纠结情愫,心里倏地便有些忐忑。
那一盘棋似乎下了好久,她因是轻车熟路,总是百无聊赖地等着他走出下一步,他虽然看似生疏,深思熟虑后的一步,倒叫她有些为难。
她越发皱紧了眉头,盯着纸上的棋盘,道:“你骗我对不对,你早就玩过这六子棋的。”
他淡然道:“我只是考虑得更加周全而已。”看着她撑着头苦思冥想的样子,玩笑似的道:“若是走不下去了,就认输吧,我们可以重新来一局。”
她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认输呢。哪有师父跟徒弟认输的道理。”便又埋下头苦苦思索起来,不自觉地把钢笔杆咬在口中,他看见便笑道:“小心咬破。”
后来倦意滚滚袭来,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就再也支撑不住了,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却仍然保持着握笔的姿势。他取过那支钢笔,把呢绒大衣轻轻地盖在她的肩上,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入梦,那一张侧脸清丽可人,白皙却少了几分血色,不由得惹人怜意,他站在那里静静地俯视着她,心里有个声音却在不停地问:素弦,你到底是谁?
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夜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裔凡方才打了一会儿瞌睡,猛然间便被惊醒,开门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香萼撑着把伞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把一张折成四方的纸交到大少爷手上:“二少爷叫我把这个立即送来。”
裔凡向四周一望,便把香萼一把拉进屋来,关上门道:“二少爷人呢?”
香萼知道事情严重,回道:“二少爷已然出府去了。”又道:“大少爷,已是三更天了,若是要用车,我这便去叫霍管家。”
素弦也醒了过来,忙问:“事情怎样了?”
裔凡只浏览了那纸条几眼,面色便已骤沉,思虑了片刻,对香萼道:“霍方不在府里,你去叫老刘马上开车,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放心吧,大少爷。”香萼旋即匆匆出去,素弦明白事态不好,便更是焦急,“裔凡,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他把那纸条往她手里一放,严肃道:“素弦,你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等我的消息,明白么?”又叮嘱道:“就按之前说好的,明天爹娘发现咏荷不在,若是问责于你,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她还欲问些什么,他已然拿起外套,匆匆跨出门去。她这才发觉下了秋雨,匆匆地从箱子里翻出雨伞来,再去追他,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九章 梦阔水云窄,临夜冷于秋(四)
素弦把纸条拿到灯下细看,发现只有“抽掣未成,殊途不遇”八个字,细一沉吟,方发觉大事不妙。她只知道“抽掣”是个象棋术语,既然‘抽掣’未成,那必定是营救戴从嘉的行动并不顺利,咏荷既然去了山里等他,自然是‘殊途不遇’。想到这里,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一清早青苹照例进来收拾打扫,因是昨夜险些误了大事,看见素弦在梳妆镜前呆坐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问了声:“昨晚……三小姐没出什么事吧?”
素弦回过神来,肃起面孔,严厉道:“你真是太莽撞了!不是吩咐过你夜深人静时候再回来么?你知不知道,被大少奶奶抓住把柄,我们会有什么后果!”
青苹倒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道:“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干嘛要关我在屋子里提心吊胆的?倒是你,平白把一堆烂摊子往自己身上揽,到时候老爷太太发现三小姐不见了,头一个问的就是你。他们两个少爷倒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我倒想看看,今儿个你要怎么熬过去。”
素弦白了她一眼,道:“这些你操心不来。”
青苹也不客气,冷哼了一声,道:“我兰青苹当然操不来这个闲心,我也懒得操心。这一辈子,我只关心我们少爷的事,和他交代要保护的人。除此之外,任是天塌地陷,也不关我的事。”
素弦没有心情与她置气,只说:“你且去西苑那边再瞧瞧动静,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青苹本是端了铜盆送来,当下便随手一放,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晨间没有出日头,秋雨下一会儿停一会儿,天幕仍旧灰灰暗暗的。素弦在屋里待不下去,索性撑了伞到园子里透气,看见香萼从曲桥上下来,忙召了她到一旁来,却也想不出问什么有用的话,便道:“大少爷昨晚可说了要去哪里?”
香萼回道:“大少爷似乎对刘司机说,要先到城郊枫港别墅去。”
素弦心想,既然营救戴从嘉的行动已然失败,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咏荷的平安,便问:“这些事你可对旁人说起?”
香萼摇了摇头:“姨娘,香萼为大少爷办事,任是枪口抵着脑袋,也定然不会透露半句。”
素弦微一点头,“这样便好。你现在便出府去,看一看城里城外有什么异动,快去快回。别人问起,只说是我派出去采办东西的。”
香萼应下正欲离开,忽听得不远处大少奶奶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大雨天的,妹妹好兴致啊。”
素弦转身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姐,这么早啊。”
桃丹在一旁撑着伞,凤盏便笑意吟吟地踱步过来,“早晨起来觉得这天色晦暗,转念一想,便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头,便赶着来跟妹妹请教请教。”
素弦朝香萼使了个眼色,“你先去吧。”凤盏却道:“慢着。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这事我也要一并问她。”
素弦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笑颜道:“大姐,这雨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回房去聊。妹妹也好久没跟大姐唠扯家常了。”
凤盏眼里掠过一丝厉色,冷冷笑了一下,道:“我偏要在这说。自打昨天老二破天荒地回来,又是送礼又是陪酒,我就觉着不对劲。大晚上的老二不在自己房里,跑到裔凡书房又是商量些什么?青苹那丫头鬼鬼祟祟地不干正事,就尚且算她不懂规矩;后半夜香萼又来敲裔凡的门,搞得他大半夜出了府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是越来越觉着自己糊涂,妹妹你倒是给解释解释,裔凡他们兄弟俩,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素弦心里暗叫不好,想不到她连香萼敲门的事都知道了,故作镇定着,道:“我昨夜倒是睡得死,不曾发觉香萼敲门。不知大姐是如何得知的呢?”边说着话,目光有意地向一旁的桃丹瞟去,桃丹明显心虚了一下,不自然地低下头去,素弦当即便明白了个中原委,又道:“妹妹自然是一无所知,不如等裔凡回来,大姐再问他吧。”
凤盏知她话里跟自己兜着圈子,自己又从来是个没耐性的人,忽的便阴沉了脸色,“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琢磨了半宿,眼前咱们家不就只有咏荷那一件大事?你和咏荷向来亲近得很,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她又死扛着不愿意,你们定是在谋划着帮她逃婚的主意,我说得可对?”便紧紧盯着素弦的脸色,见她似是忽有一怔,心想自己可算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忽然抑不住地激动,嘴角一扬,道:“我果真猜得不错。我这便告诉太太去,看她怎么处置你。”
说着便绕过素弦朝前走去,素弦赶忙拉住她,面露愧疚之色,说道:“大姐,妹妹对你交个实底吧,咏荷她,确实已经不在府里了。”
凤盏见她再不是以往的淡然之姿,心里很是舒快,得意道:“现下才知道害怕,恐是晚了些吧?”
素弦诚恳道:“大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东院去细讲。”
凤盏知她是缓兵之计,便道:“凭你再巧舌如簧,这个状我都是告定了的。我劝妹妹还是省省功夫吧。”
素弦只得耐着性子道:“大姐,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讲清楚的。你想,当前裔凡和裔风都不在府里,帮咏荷逃婚本就是他们的主意,你就算告到爹娘那去,也是裔凡这个做长子的担责最重。若事后他问起是谁把事情捅出去的,难免又和大姐之间的嫌隙更深。”见凤盏神色似有犹豫,又劝道:“我知道大姐对我一直怀有偏见,现在也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是得失之间,还请大姐行事之前,细细掂量一遍为好。”
凤盏细一寻思,却也觉得她话说得在理,又心有不甘,便问:“爹娘迟早要知道咏荷不见了,到那时候你们可如何圆过去?我明明知道,却有意隐瞒,他们岂不要连我也一起发落?”
素弦道:“到那时,大姐只说是受我蛊惑,才一时心软,不就行了?况且爹娘知道大姐一向恪守规矩,定然不会疑心你的。”
凤盏当然不信她有这般好心,疑道:“你这话当真?”
素弦便郑重道:“只要大姐先瞒过这一时,到时候大姐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妹妹定然不再多说半个不字。”
她话既说到这个份上,凤盏也不愿殃及自己的丈夫,便暂且点了头,又扫了她一眼,道:“你和这个咏荷,倒还真是情谊深呐,竟肯豁出自己去。”见她神色自若,又板起脸来:“你可不要早早得意。我姜凤盏做事,向来是随心所欲的。”转过身,扬长而去。
素弦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见香萼立在一旁眉毛微拧,便道:“还不快去。”想了一下,又叮嘱道:“若是见了大少爷或者二少爷,只说府里有我撑着,叫他们安心办正事。”
香萼是个机敏的丫头,出得府来,便一路寻着各大街的布告板看去,却没发现有新的告示贴上去,只觉得街上巡逻的警察较往常多了不少。又穿过一条主街,五里亭下几个等客的黄包车夫凑在一堆,似在窃窃谈论些什么,正想过去探听一番,忽有一辆黄包车停在身边。
那车夫摘下斗笠,是个年轻小伙,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面相憨厚,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姑娘是要坐车么?”
香萼便问:“听说今儿警察都在严查,城外可去得?”
那小伙笑道:“是在严查,姑娘若是没有急事,今儿个最好别去。”
香萼笑道:“小哥说对了,我倒还真有急事。我多给你几个钱,小哥就拉我一趟吧。”
小车夫把白毛巾往颈子上一搭,“好嘞!”便拉了车过来,躬身道:“姑娘请!”余下蹲着的几个车夫便取笑道:“这小梁子,见了漂亮姑娘就浑身是劲,城外十八里估摸着也拉得去!”
香萼坐上车,便若无其事地跟他打听城里戒严的事,那小车夫生性开朗,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香萼这才得知,听说昨晚城南监牢有人劫狱,有个死刑犯逃了出来,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城门,果真经过一番严厉盘查,方才得以出城。香萼见那小哥只戴一个破斗笠,在雨中跑了许久,脊背心都渗出汗来,于心不忍便道:“眼下离枫港还有不少路,小哥还是暂且歇歇吧。”
那小哥回头又是憨然一笑:“姑娘既然有急事,我累一点不打紧。”香萼听了,自是感动非常。
将近晌午雨渐渐停了,黄包车才到枫港,香萼忙跟管事的贺叔打听,知道大少爷就在此处,这才放下心来。回头一瞅,见那小车夫只穿一双粗布葛鞋,满脚都是泥泞,又累得气喘吁吁,便央了贺叔,留他在门房歇息一阵。




第六十章 断霞千缕,步步惊情(一)
贺管家带着香萼上了二楼,敲了一下房门,轻声道:“大少爷,香萼姑娘来了,说是二姨娘派来问问的。”
只听房里大少爷说了声:“进来吧。”老贺便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去。
香萼只觉得事态确实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神经不觉便紧绷了起来,进去扣好房门,颔了个首道:“大少爷,府里情况还好,二姨娘说请您不用担心。”
裔凡背着身在落地窗前站着,望着楼下院子,问道:“和你一道来的那个拉车的,你和他熟吗?”
香萼道:“不认识,只是见他跑了一路,太过劳累,才叫他歇一歇脚。若是不方便,我这便叫他离开。”
裔凡转过身来,道:“你正好坐他的车,一道回去。这里情形复杂,你也帮不上忙。”
香萼应道:“是,香萼这就回去。”转念一想,又问:“大少爷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二姨娘的么?”
裔凡微一皱眉,道:“眼下正是棘手,她知道了只会更担心,就不必说什么了。你只告诉她,在府里耐心等着。”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香萼吓得心扑扑跳,回头却见二少爷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见是香萼倒也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地对大哥道:“我们找到霍方的踪迹了。”
裔凡忙问:“他们现在哪里?咏荷呢?”
裔风道:“我们正派人在山里各处排查,相信马上就会有眉目了。”
香萼知道他们在谈要紧事,自己理应回避,便颔了首道:“大少爷,二少爷,我先去了。”正欲退出去,裔风却拉了她的手臂,叮嘱道:“香萼,你回去告诉素弦,就说咏荷找到了,我们马上就送她回去,叫她千万放宽心。”
香萼顿时惊愕得几乎合不住口:“什么,三小姐不见了?”
裔风自然也是一脸不解,转头问大哥道:“你没有把霍方和咏荷一并失踪的事告诉她么?”
裔凡道:“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她若是知道了,怎能在府里待得下去。”
裔风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大哥说的倒也在理。”又问香萼道:“三小姐不见的事,老爷太太可发现了?”
香萼答道:“尚未发觉。”面带犹豫之色,迟疑了一瞬,心想,既然三小姐还未找到,府里大少奶奶又早就发现了端倪,便将这事也一并告知了二位少爷。
裔风顿时便担心起来,说:“这可如何是好,眼下大嫂若是真告到爹娘那去,府里根本没个人替她说话。”
香萼见又给二少爷添了烦恼,忙道:“都怪我多嘴,二姨娘本来交代不让我说的,只说她自有办法拖延,请二位少爷安心办事就好。”
裔凡却是不急不躁,对裔风道:“现下,只有尽快找到霍方和咏荷,方为上策。”抓起椅靠上的呢子大衣草草穿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手枪来装在身上,兄弟二人便一道进山里去了。
路上裔凡问道:“昨夜劫狱行动失败,查出原因了么?可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裔风道:“几个行动的人都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按理来说不该走漏风声才对。戴从嘉今日便要被枪决,他们几个扮作狱警声称提前行刑,便办了手续把他提领出来,一切也还顺利。只是不知为什么,城南监狱的人很快便追到城门处,双方产生火拼,戴从嘉当场便中弹身亡。”
裔凡思索了片刻,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人捣鬼,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裔风顺着蜿蜒的山道远远望去,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咏荷的安危。曹督军对青年促进会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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