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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烟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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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见齐人了,便抬手吩咐开宴。待菜上了一些后,景深又道:“今日中秋,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应该和美团圆。”说着,便举起酒杯,道:“前些日子,家里有些不愉快。今天,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景悦,给你二娘赔个不是。”
景悦依言站起,亦举起酒杯对秦氏说道:“太太,先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太过冲动鲁莽,还望太太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氏心里冷哼一声,却因为碍着景深的面不得不做戏,“大姑娘言重了。”
景悦仰颈饮下酒,又道:“多谢太太。”
秦氏见景悦把面子全做足了,她亦不好不顺着台阶下,便道:“关于和冯家的婚事,虽然我已口头应承,但是老爷还未表态,总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此事有我出面。”景深道。
秦氏一愣,随即笑道:“儿媳真是鲁莽,还要劳烦公公。”
景深摆摆手道:“此事就此揭过,不必赘言。”
“是。”
一顿中秋宴,虽不是其乐融融,倒也吃得十分平静。次日一早,景深就亲自去了趟上海。
景悦不知爷爷是怎么同冯家说的,不过这件事也就此放下,两家人亦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也许是之前家里闹了一通,景悦更加不愿意出去,只成日的待在旧居,深居简出。这样子持续了近一个月,景深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忙道:“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老是待在家里,不出去交际?”
景悦淡淡一笑,回道:“若是出去交际又惹了一些闲事回来,只怕到时就不是赔个不是那么简单了。”
景深知其意,“呵呵”轻笑出声,说道:“你还有闲心说笑。”
这时,府里的门房托何安递了封信进来,说是给景悦的。
景悦接过一看,信封上写着【景悦亲启】,便想也不想的拆开来看。抖了抖信纸,只见上头只寥寥数语:【见字如见人。 汪世樊】
景悦微微一愣,就这么几句话,这人居然还特地写了信。见字如见人,莫非他是希望自己回信?
“是谁写来的信?”景深见景悦神色有异,忙问道。
景悦回神,收了信道:“没什么,不过是羽衫写来闲话家常罢了。”
景深倒未再说什么,只道:“谢家丫头嫁去了上海,你若能跟冯家少爷成事,如今怕也能与她日日见面了。”
“爷爷!”景悦见景深旧事重提,立即皱了眉嗔怪一番,起身回了自己屋。在梳妆台前坐下,她抿嘴笑了笑,再次展开信纸,见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禁不住觉得此人真是哄逗女孩子的高手。不过相处下来,他却又是一副对自己很好的样子。只是思及那蔡小姐,曹小姐什么的,心里无端端的烦起来,连之前提笔回信的兴致也没了。 
景悦拿着桌上的象牙扇子抵住下巴,看着窗外。半晌,才又去看那躺在桌上的信,沉心一想,便转身去了电话机旁。
拨通了电话,景悦对接线员道:“接英租界汪宅。”
电话连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陈妈接 :“喂,侬好!”
“是陈妈么?”
“诶,我是,侬是……”
“我是景悦,之前在贵府叨扰了一段时间。”
陈妈反应过来,忙道:“是景小姐呀!找我们家少爷么?”
“是啊。他在么?”
“少爷现在在洋行呢!不在家。”
“是吗?那没事了。”景悦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她都忘了,他是有事业的人。
景悦撇了撇嘴,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自家的电话响了。顺手接起电话,“喂?”
“密斯景?”对方竟然一听就知道是她?
“……”景悦有些发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汪简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是我,汪世樊。”
“密斯特汪。”景悦淡淡应道。
“我的信,收到了么?”
景悦牵了牵唇,似呢喃般“恩”了一声。
“最近好吗?”
景悦点点头,想起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道:“恩,事情都解决了。平日在家,倒也自在?”
“不出去走动走动?”汪简似乎对事情解决并不感到意外。
景悦苦笑,道:“没什么兴致,不过有时也陪爷爷出去听戏喝茶。”
汪简对这听戏一事倒是十分感兴趣,急切的道:“下回我去杭州,你可得请我听戏!”
景悦“扑哧”笑出声来,问出许久以前就想问的:“密斯特汪在国外待得久了,怎的也爱听戏吗?”
汪简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听自然是听的,不过也要看他演什么。我不大喜欢太热闹的戏,上回你唱的段子还有袖桃唱的昆腔,我十分喜欢。”
经了他的夸,景悦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那下次我请你听戏。”
“恩。”
挂了电话,景悦扬了扬眉,心情好转,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铺了纸,提起笔写道:【小轩窗,倚凭栏,清音不改】。
写完,轻轻吹了吹,细致的折叠起来,放进全新的信封后起身出去交给下差,吩咐道:“这封信,送到上海去。”

之后几日,上海和杭州之间都是书信不断的。景悦也不再成天的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主动的出门去亲朋好友家走动。
这日,她陪同景慷去看景怡和同学排的戏。景怡在学校参加了戏剧社,这段日子一直在排列节目,鲜少待在家里。
景慷提了提这件事情,景悦心里一动,便打算来看看她排的怎么样。跟景慷在台下坐定,景悦问道:“景怡排的是哪出戏?”
“哦,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景悦微笑道:“是么?那她一定是演朱丽叶的了?”
景慷大笑起来,摇头道:“这姐姐可猜错了,演朱丽叶的是她们班上的陈小姐。她呀,演的是罗密欧!”
竟是反串?!
景悦闻言笑起来,说道:“倒不知道她这幅样子可否能演好罗密欧了。”说完,神思回到还在北平之时,西山上她那一身英气十足的男装。她的恣意。她的潇洒,景悦不得不承认,她是十分欣赏的。
“要说排戏,还真的得挑西方的小说。西方小说,一部书不过就是讲了一件事罢了。可若是数中国的小说,纵然是拍成电影,恐怕也是不够的。”景悦不禁感叹道。
可景慷听到电影二字想到的却是那万千星辉照耀的人身上。他虽得了她的照片,可终归还未见着真人,心里若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可与他人比起来,已是十分的幸运。
景怡同同学们排练完,转眼看到景悦和景慷正坐在台下,忙高兴的跑下来,道:“姐姐,仁谦,你们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演的怎么样。”
“演的不错吧!”说着,她便摆了个罗密欧拿剑的姿势。
景悦鼓起掌来,道:“不错!”
景慷亦是点点头,道:“很好!”
景怡对这样的夸奖很受用,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又想起什么似地,风一般的跑回去,对这一班同学说了会话,就挥挥手跑回来了。
景悦帮她把坤包背好,问道:“可以走了?”
“恩,我们排了好几天了。今天可以早点走。”
“你们慢慢走出来,我先去派个车。”景慷说着,便走出去。
景悦和景怡并肩走着,问道:“这出戏什么时候要正式演出了?”
“过年之前,要在学校的大舞台上表演呢!”
景悦点点头,道:“那到时我们一定会来捧场的。”
“恩!”
两人走出去,正好车子已经备好了。司机拉开车门,姐妹俩上了车,景慷坐在对面,问道:“说什么呢?”
“在说演出的事情。”
车上,何安坐在司机旁边,堆着笑脸问道:“少爷小姐们今儿累坏了吧!”
景悦这才发现何安也在,便笑道:“不妨事,我同仁谦是没什么的。只不过景怡排了一天的戏,肯定是累了。回去后,记得吩咐厨房做点炖品。”
“是。”
景怡见姐姐这么着紧自己,不禁撒娇道:“姐姐你真好!”
景悦笑了笑,心道,她已没有父母,若是连兄弟姊妹都要隔阂,那么这世间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了。
车里安静了下来,景慷见姐姐一直望着车窗外,便道:“姐姐是乏了吧,很快就到家了。”
景悦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是不去公馆的,便吩咐道:“何安,先送我到旧居吧。”
景慷愣了,有些闷闷的道:“姐姐,今天去公馆吃饭吧。”
景悦低眸,静默了半晌才道:“我一向陪爷爷吃的,若不打招呼就去,怕他一个人吃饭太孤单。”
景慷低下了头,心知她是顾虑母亲,便也不强求。
很快,旧居便到了。景悦下的车来,弯身对车里的景慷和景怡道:“这次就算了,改天我同爷爷说一声,到公馆吃饭。”
闻言,景慷扬起了笑容,重重的点了头,道:“恩!”
送走他们后,景悦又在旧居门口站了一会,听得门房叫她,才回过神。
“大小姐。”
“什么事?”景悦一边走进去,一边问道。
“这有您的一封信。”门房躬身道。
景悦点点头,接过一看,见是汪简的笔迹。将信含在胸前,疾步走进去,边走边把信拆开。
从信封里掉落出来的不是信纸,反倒是一张照片,她当日题字的那张照片,她与他的初见。她翻转到照片背面,上头还留有她娟秀的字。
她会心一笑,将照片跟那袖珍如意放在同一个小匣子里,好生收好后,才起身去挂电话。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电话没有响很久,对方很快接起:“喂?”
“今日你怎的在家?不需要去洋行做事么?”景悦心情很好,揶揄道。
汪简笑了,似是被她感染到了,心情也十分愉悦:“收到照片了?”
“恩。”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字,却细细的沁满情谊。
汪简没再说话,耳边还留有她细细的一声“恩”。忽的,他想起一件事,忙道:“对了,阮太太有没有同你说?”
景悦愣了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阮太太是谁,便道:“没有,羽衫没联系过我。怎么了?”
汪简在电话那头笑得欢快,道:“自然是有喜事了。不过,还是让她亲自同你说吧。”
这话勾起了景悦的好奇心,忙匆匆的与汪简结束了通话,拨了电话给谢羽衫。
“喂?我是杭州景公馆,找阮太太。”景悦刚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笑骂道:“还阮太太呢!我刚想电话与你,没成想你就打来了。”
原来接电话竟是谢羽衫。
“听汪公子说,你有喜事?”
“恩,是啊。”谢羽衫承认的很直接,继续道:“我怀孕了。”
景悦僵立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么?羽衫,恭喜你!”
谢羽衫轻笑起来,道:“说起来,这几日向东打算邀几个朋友来家里庆祝,不如你也过来吧!”
景悦想了想,这么多天都在家中,也是时候出去走动一下,再者又是羽衫的喜事,自然是要去的。
“好啊!不过,我还想带上景怡和仁谦……”
“那自是极好的!说起来也好久未见他们了,还有照初。”
景悦附和道:“是啊。只不过照初铁定是出不来的了。”秦荣那样蛮横,又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又怎么会允许女儿出来走动呢?
“那你这几日就动身吧!到时我让向东去接你。”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家里会派车子。”
“也好。”

因之前答应了弟弟妹妹要去公馆吃饭,景悦次日便同景深打了招呼。从旧居到公馆不是特别远,下得车来,景悦径自走了进去。
本想从抄手游廊绕过去,直接到膳厅的。可是才走了一两步,想了想,还是从中庭进去,朝上房走去。
刚到上房,就见何安掩了房门走出来。转过身,见是景悦,忙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景悦心下叹了口气,她出现在自己家就这么奇怪么?
敛了神色,她笑了笑道:“太太在么?”
何安扭头看了看,迟疑道:“太太正与别家的太太在一处打牌呢!”
景悦点点头,想起之前来的那次,她也在打牌。彼时那绮秀还在,正是受了那丫头的挑拨,她与秦氏之前才生出这许多的误会来。虽然两人还是有诸多嫌隙,可终归也不会闹得像现在这般僵。
“既然来了,还是要去请安的。”说着,景悦便让何安前头带路,跟着他走进去。
何安敲了敲门,而后推开门却不进去,只在门口说:“太太,大小姐来了。”
正在摸牌的秦氏手一顿,旋即展笑道:“快请。”
秦太太和陈太太几个人看了秦氏一眼,道:“你们家大姑娘倒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景悦施施然走进来,向秦氏行了行礼,笑道:“太太约了人打牌,我来的倒是不巧了。”
秦氏放下手中的牌,并未起身,只吩咐道:“你若是有兴致,就坐在旁边看。”
景悦对于打牌这些事情并不热衷,不过还是在外人面前顺了她一回,点头道:“好啊。”说着,便在秦氏身边坐下。
坐在秦氏对面的陈太太打了一章,赔笑道:“景太太真是好福气,难得你们家大姑娘与你这么亲。”
坐于秦氏下首的秦太太也附和道:“所以我时常也同照初说,多学学景悦,不要总是对姨娘们不理不睬的。”陈太太是不明就里,可秦太太却十分清楚景悦同秦氏的关系。这番话说出口,不就将秦氏比作了秦府里的姨太太了么?
秦氏顿时沉下了脸,却碍于外人在场没有发作。
景悦审视的看了看两人,渐渐想起之前同景慷去看景怡时他说过的话。父亲从北平回来后,因为差事办的漂亮,督军特此嘉奖。一直身为督军心腹的秦荣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如鲠在喉,一心想越过景林去,所以这些日子在衙门里没少冷言冷语的。景林气闷,回家发了几次牢骚后。秦氏就打算做个和事佬,特地跑回娘家去找自家兄长。秦荣见亲生妹妹还站在夫家那面,心情不大爽利。秦太太是个会看眼色的,自然是投其所好,便也连着冷嘲暗讽的。
“舅母说笑了。表姐一向进退有度,待人和善的。就算平日里不太搭理姨娘们,也是怕舅母您不高兴,心里向着您呢!”景悦因着景怡的关系,也跟着唤秦太太做舅母。这番话一语双关,圆了秦太太的面子,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景太太见景悦圆了场子,就算心里再有不快,也是晓得顺着台阶下的,便道:“对了,今儿个你到公馆,是有事找你父亲么?”
“那夜算不得什么事。昨日和仁谦一起去看景怡排戏,回来的路上要我回公馆一同吃饭。只是那时还未同爷爷说,便也没应下。又巧,羽杉来了个电话,说是怀孕了,让我们几个一起去上海呢!”
陈太太听了,扬眉道:“这谢家小姐才嫁过去多少日子啊,就要生养了。真是好福气!”
景太太点点头,道:“是啊,要是生了个男的,夫家还不定怎么看重呢!”说完,便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秦太太,又对景悦道:“你今天在公馆吃饭,还没来得及吩咐厨房。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下去。”
景悦听出来这是在逐她走了,她也不想多呆,便道:“知道了。”说着,便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转身对秦太太道:“舅母,麻烦你回去之后问一下照初,看看她愿不愿意与我们同去。”
秦太太应了声,笑着对景太太道:“你们家大姑娘真是个会做人的。”先前那么一大闹,撕破了脸,今天居然还能这么和和气气的,可不是个会做人的么?
景太太跟秦太太做了这么多年姑嫂,又岂会听不出她的画外音,暗嗤了声。她不正是在说她不晓得做人么?
心里一岔气,手气就不顺了,随手打了一章。
“糊了!”陈太太开心的大叫,展开牌章,调侃道:“景太太,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出章?”
秦氏笑笑,拿出几个大洋,道:“出章给你,讨你喜欢。改日托你办事的时候也好说得出口些。”
陈太太最喜欢奉承话的,忙道:“你这张巧嘴啊,我们几个都比不上。”

晚上,景悦留在公馆吃饭。景怡和景慷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就连这几日心情低落的景林亦有一丝笑容。
景悦将羽杉怀孕的事情说了,景林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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