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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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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枝“嗯”了一声:“无事,你们也下去吧。”等人都走后,猛地拍在桌子上:“贱人!”
千算万算,还是没防住!唐枝美艳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眼睛眯了眯,王香琼!竟敢挑唆程远之对她动手,既然如此,那就动个够!
看着满脸寒霜的唐枝,秋翎心里也十分难过,夫人从小到大,谁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竟被大爷掐着下巴威胁:“夫人,我看看留下指印没有?”
“不必。”唐枝恢复平静,只是声音仍有些低沉:“阿诚走了几日了?”
秋翎想了想,答道:“已有半个月了。”
唐枝拧起眉头:“怎么还不到?”
“夫人,您让阿诚做什么去了?”秋翎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到如今,唐枝不再瞒她:“我让他回家去请老爷,我要跟那贱人和离!”
秋翎惊得差点叫起来,连忙捂住嘴,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夫人要——”
“是,你口风紧着些,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秋翎连忙点头,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老爷能同意吗?”
“他看了信,就一定会来。”唐枝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等他来了,同不同意就不是他说得算了。”
“啊哈哈哈!就是这样,那夜叉跪下求我,哭得满脸泪水,只求我不要休她。”程远之大笑道,得意地举起酒杯,“不过已经晚了,我非休她不可!”
孙以衡的眼神微动:“哦?程兄的五千两银子凑齐了?”
“这——”程远之有些尴尬,“还差一些。”
孙以衡微微一笑:“还差多少?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不超过三千两,我就先借你垫上。”
程远之一喜,连忙道:“不必那么多,孙兄借我两千两便可!”
“好,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孙以衡爽快地道。
程远之大喜,愈发觉得自己了不起,竟结交上这样豪爽的公子哥儿。敞开肚皮与孙以衡喝起来,不知不觉,两壶酒便下了肚。他心中高兴,整个人也轻飘飘起来:“不瞒孙兄,那夜叉我是一日也忍不得,空长了副好皮囊,性格差劲得要命,心肠又歹毒,你不知道她都怎样整治琼儿她们!”
孙以衡不予置评,举杯道:“再次祝程兄此事顺利。”
“多谢!”程远之哈哈大笑,打着膈,有些心疼地道:“可惜了五千两银子。”
孙以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区区阿堵之物,何必放在心上?”话锋一转,“说起来,我有个兄弟与你一般,曾经也有个悍妻,不过他一文钱也没有花,就把那悍妻休了去。”
程远之眼睛一亮:“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软妹们的安慰,嘤嘤,轻大爷的精神上感到无比欣慰。拧一把鼻涕,轻大爷不是感冒,是鼻炎犯了。
于是,在此来个缓解鼻炎妙招大奉送:
找个干净的杯子或器皿,调一杯盐水,用鼻子把盐水吸进去,从嘴巴里吐出来,再用鼻子吸,再吐,反复十数个来回,直到鼻子通气为止。
(哦哦君,别打我的脸,轻大爷说的是真的,虽然呛得满脸眼泪,但是效果还是有一点的)
最后,奸笑两声,软妹们记得试一试哦,熟练后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13讨回
“呕!”通往京城的北边官道上,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被年轻娇小的妇人扶着,弯腰呕吐不已。
妇人抚着他的背:“老爷,你行不行啊,走一段吐三吐,等你到京,姑娘就是没事也有事了。”
唐书林吐了好半晌,才直起身来,接过妇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要是她没事,我跟她没完!”
“人家都盼着闺女好,你倒巴不得闺女有个三长两短。”妇人冷笑说道。
唐书林吐得脸色发白,腿脚发虚,却竖起眉毛道:“也没有谁家闺女算计自己爹的!”走向马车,瞪着赶车的阿诚:“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如何了?”
阿诚正色道:“小姐被姑爷逼得快没有活路了,老爷快些去救人啊!”
“还骗我?”唐书林冷哼一声,“她是我闺女,我还不知道她?从小就硬,程远之动得了她一根头发丝,老爷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刚收到信时,唐书林着实慌张了一番,可是上路两天,便琢磨过味儿来,唐枝多半把他给耍了!
“老爷,程家上下几十口,姑爷欺不得小姐,别人还欺不得吗?”阿诚辩驳道,倒不怕唐书林发怒,反正人在路上了,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姑爷天天在外头花来花去,回家后又宠着小妾,一年到头也没几日到小姐屋里头,小姐多委屈啊!”
唐书林却皱起眉头:“没打死过人吧?”
闻言,阿诚的嘴角抽了抽:“小姐再温柔淑雅也不过,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姑爷的手脚都还齐整吧?”唐书林却仿佛不信,皱眉又道。
阿诚一噎,只听“嘁”的一声,妇人接话道:“你自己脑子不好使,别把人家的脑子也都想得不好使。你闺女那脑子,有的是本事把人齐手齐脚的作弄死。”
京城,程家。
“秋翎,把话本挑两本来,给琼姨娘摆上。”唐枝半倚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
“真是不好意思,妾今日嗓子不适,怕是念不了了。”琼姨娘轻咳两声道,刚被大爷教训的人,也有脸折腾她们?真真可笑。垂手站在旁边,做弱不禁风状。
“既然能说话,就能念书。”唐枝漫声说道。
琼姨娘咬了咬牙,愈发虚弱地道:“夫人今日可是不开心?不如让妾讲一段轻松的故事?”只可惜大爷没有动手,看着唐枝异常美艳的侧脸,琼姨娘的心里很是不平。
“我说的话,你敢不听?”唐枝终于回过头来,看向琼姨娘道。
“妾不敢。”琼姨娘心中咯噔一下,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暗笑自己胆小,唐枝刚被程远之教训过,难道敢对自己动手?若唐枝识相,此刻就该请自己坐下,认真给自己赔罪,到时候自己高兴了,说不得就替她求求情,免了程远之休她的念头。
毕竟如果休了她,虽然程远之无意再娶,程老夫人回来后却不见得肯依。新夫人进门,少不了又要费一番功夫。
琼姨娘如此想道,反而放松一些,朝前走了两步,娇弱地道:“妾今日不适,恳请夫人体谅——”
话没说完,只见眼前一闪,随即“啪”的一声,脸上被一本手指厚的话本砸在脸上:“让你念,你就念。”
硬邦邦的话本从脸上滑下,露出前方唐枝美艳却冷若冰霜的脸庞。琼姨娘心中大恨,咬着嘴唇,弯腰拾起话本,强压着怒气:“夫人也是出身大家,怎的行事如此龌龊?妾读书不多,也知道女子该温良恭俭,矜持自尊。夫人若喜欢这等书,自己偷偷看也就罢了,为何拉着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念出来?”
唐枝的眼睛眯了眯,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环姨娘上前一步斥道:“琼姨娘好威风啊,连夫人也敢教训?是不是要我们尊称一声‘王夫人’啊?”
“环姐姐不必如此,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琼姨娘嘴上说道,心里对‘王夫人’三个字却有些波澜,如果可能——
不,不可能。大乌朝律典规定,妾室扶正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可行:一是男人没有娶过妻子,从始至终只有该妾室一人服侍在左右;二是妻子死去超过二十年,家中的子女均已成家。
前者已经不可能,后者的情况她等不了。琼姨娘脸色微黯,这辈子是不可能扶正了,最好的法子便是让程远之不再娶,或娶个性子软和的主母。摸着被砸得生疼的脸,咬牙暗恨,一定要把唐枝撵出去,看她被休之后还如何猖狂!
唐枝忽然道:“两个月前,环姨娘的脸上忽然起疹子,是琼姨娘收集了桃毛,趁无人时撒在环姨娘的屋里。三个月前,兰姨娘在花园里跌了一跤,扭伤了脚,是琼姨娘在路上洒了油。四个月前,苗姨娘被大爷训斥善妒,是琼姨娘暗中挑唆,并非兰姨娘告状之故。”
一席话听得几人都变了脸,环姨娘的脾气最爆,忍不住道:“是你害我?”
苗姨娘和兰姨娘也围上去:“贱人!”
“我就知道是你!”
被三根葱尖儿似的水嫩的手指头指着,琼姨娘的脸色也不好看:“无凭无据,夫人也不能诬赖我!”
“无凭无据?”唐枝轻笑一声,忽然喝道:“把如月叫来!”
“不要!”琼姨娘脱口道。
“哦?琼姨娘不是要证据吗?”唐枝靠在椅背上,轻敲着扶手,“把如月叫来,人证就有了。”
琼姨娘咬着嘴唇,心念急转,如月再衷心,在严刑拷打下,不知道要说出多少事情来?倘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最主要的是,唐枝显然不打算与她甘休!自从上回谋害唐枝不成,反被踹下荷花池,唐枝便变了个人似的,处处针对她,今日被大爷教训一顿,更加难伺候。
“夫人要拿我出气,直接说便好了,何必找那么多借口?”琼姨娘抿着唇,盯着唐枝道。
唐枝看也不看她,直接对苗姨娘等人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瞧着办吧。”
“是,夫人!”苗姨娘等人齐齐说道。
几乎每个人都被琼姨娘害过,虽然她们彼此之间也下过绊子,但是有来有往,大家心里清楚。唯独琼姨娘,只许她害别人,但凡别人对她有一丝儿不好,便到程远之跟前哭诉,使她们被程远之训斥。
此次大好的机会,哪肯放过?想起前日刚被她的葡萄害得闹肚子,新仇加旧恨一齐涌上来,挽起袖子就朝她扑过去。
“你们敢?”琼姨娘连连后退,“你们敢打我,大爷不会饶过你们的!”
“呸!”环姨娘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扳起她的脸:“叫你猖狂!”
唐枝慵懒地撑着腮,对着窗子里透过来的光线弹着晶莹的指甲,敢挑唆程远之对她动手?这就是后果。
琼姨娘被反剪双手,被迫仰着头,眼睁睁地看着环姨娘生着长长的指甲的手落下来,不禁又急又悔:“大爷,救我呀!”
见她这个时候还叫程远之,苗姨娘狠狠踢在她的腿弯上,用力踩着她的小腿:“贱人,大爷今日出门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啪!”第一个巴掌落下来,琼姨娘只觉耳中“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清了。
第二个巴掌很快落下,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剧痛一下一下传来,琼姨娘就连恨也顾不得,满心在想,如果她被打花了脸,以后还怎么过?这样一想,不禁害怕得眼泪都流下来。
“换我来!”兰姨娘看得眼热,挤过环姨娘道。
几人对琼姨娘恨意颇深,也不打别的地方,专门往脸上打。很快,琼姨娘便从妩媚的娇美人,变成了肿脸的丑婆娘。
数十个巴掌打完,琼姨娘也没了力气,萎顿地坐在地上,只顾得哭。
“夫人,打完了。”环姨娘等人打得痛快,声音里透着一股喜气。
唐枝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赞赏:“那些话本,你们挑两本回去。”
“夫人?”几人讶然地道。
“里头的东西对你们有用。”唐枝微笑着道,“都好生学着,别让大爷总是往外跑。”
环姨娘等人连连道谢,兴奋地扑到桌前,一摞半尺高的话本,霎时间被一抢而空。
暮色沉沉,程远之喝了一肚子酒,醉醺醺地回来,走到琼姨娘的屋门前,“哐哐”敲道:“琼儿,给大爷开门!”
屋里头,琼姨娘伏在床上“呜呜”直哭,连话也说不出来。如月便走到门前,隔着一扇门道:“大爷,我们姨娘不太方便,今日大爷去别的屋里睡吧。”
“不方便?”
经如月解释,程远之才知琼姨娘被打了,简直气炸了肺,掉头就往唐枝的院里大步行去。唐枝啊唐枝,你不仁,休怪大爷不义!被夜风吹着,头脑仿佛清醒了些,又仿佛更加昏沉。
唐枝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此时坐在檐下,由秋翎拿着手巾包着头发擦拭。见程远之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大爷有何贵干?”
出乎意料,程远之居然没发脾气,只见他站在台阶下,面容和气,拱手笑道:“夫人,上午的事,全是为夫的错。”弯腰作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银票:“这些全都还给夫人,还请夫人莫要与为夫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扫兴的消息告诉大家,阿轻要休息两天,明天、后天不更,顺利的话周四早上7:00更新。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阿轻从周五开始就不舒服,鼻塞流泪外加头痛,周末两天也只写了半章,现在存稿也没了……嘤嘤……阿轻会带着激烈的剧情回来的,求别抛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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