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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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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她这样子,赫连承玺稍稍地放下了心,自己的这侧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个临危不乱,有大将风度的人呢。

其实这时候的安然,还真的想出了一条计策,这赫连承玺的恶名不是淫棍吗?那么作为淫棍的侧妃,日子必定不好过了。那好,干脆就将计就计,想方设法接近皇后,到时候再伺机盗出解药来。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皇后千方百计地算计着赫连承玺,皆因为赫连承玺有了弱点,没有防备。

如今他已经身中奇毒,两个人都束手无策,还不如主动出击,反守为攻了。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不定到时候真的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安然有了这个想法,也不敢和赫连承玺说,生怕他又给自己泼冷水。他和皇后是死敌,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去巴结讨好皇后的,即使这一切都是为着解药的!

“就这么办了!”安然猛地一击桌面,倒把赫连承玺吓了一跳,看她眸中波光流动,知道她又有了什么鬼点子了。

安然想接近皇后,可是平白无故地也不好轻易到她面前去。虽说她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可是皇上有特旨:四皇子身子不便,侧妃需要时刻留在他身边照料他的起居。是以,两个人虽然都住在宫中,可是并不需要到皇后面前请安。

如今,赫连承玺每夜里都要睡一个宫女,安然倒有了主意,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去到皇后那儿诉诉苦去?

按说,一个才嫁给皇子的侧妃,洞房花烛夜就被丈夫嫌弃,理应感到委屈才是。赫连承玺又变本加厉,她若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才是不正常。

更何况,安然已经处置了碧痕,这是皇后身边的人,虽然也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可是打狗要看主人,自己还是得找个机会找皇后解释一下才是!

打定主意后,安然浑身充满了战斗力,刚才的病态全都烟消云散了。赫连承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侧妃刚才还病恹恹的,这会子却左顾右盼,神采飞扬,脸上流光溢彩,眼波波光潋滟,像是一面暗涌波澜的湖面。

安然用过一些点心之后,就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包括赫连承玺。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细细地谋划着。

皇后身边不是有自己的妹妹罗从绢吗?自己不能直接见到皇后,何不找她倒倒苦水,自然也就飘到了皇后的耳朵里了。到时候,再找机会直接面见皇后。相信皇后此时还是极乐于管这闲事的吧。(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章 接近

想了一个多时辰,安然的心里有了谱,兴奋地连午膳也没好生吃。到了晚上,赫连承玺又钻到宫女的房间里,安然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地想着怎么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憔悴的法子。

她心里难过是真的,可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好了,总是不能像其他的小女子那样,夜夜以泪洗面。可是这个时候,急需眼泪来滋润她的双眼。想了半天,安然决定下狠手,不就是流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来到妆奁台前,翻出那些小盒子来,安然一个个地打开看了,挑了一盒子散粉出来。用指甲挑了一些,对着自己的眼睛,轻轻地吹了进去。

眼睛里立即传来一种酸涩胀痛的感觉,都说眼睛容不得沙子,果然不假。粉末一吹进去,眼睛就立即有了泪水。

安然又酝酿了一下心情,果然,这眼泪就像决堤的水一样,滔滔不绝。想着自家的遭遇,安然悲上心头,越哭越想哭,越哭越爱哭。当真是哭声震天,如丧考妣。

哭声惊动了赫连承玺,他已经和宫女完事儿了,回到自己的屋里正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忽然听到隔壁房里传来哭声,听起来好像是安然的声音。

他不由大惊,往日里她虽然面色不好,可是从来没这么惊天动地哭过,今晚这是怎么了?

忙披衣起来,来到安然的门前敲门:“安然,是我,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屋里传来一声暴怒,接着“哐当”一声,是瓷器破碎的声音。赫连承玺更害怕了,生怕安然深受刺激,想不开。忙用力地推了推门:“你能不能先把门打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能。”安然又是一声大吼,如同爆豆子般开始数落起赫连承玺来:“你这个杀千刀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左一个右一个,身边只要是个母的,都被你淫遍了。你还要我这个侧妃做什么,我也不想活了?”

赫连承玺站在门口越听越不自在,怎么里头的人像是个泼妇?

其实安然也从来没这么骂过一个人。可是为了能让皇后的眼线知道她和赫连承玺的关系并不好。只好撕破脸、不顾形象地当一回泼妇了。

捡着那些前世里小说里看来的骂人的话,杂七杂八地都用上了。安然没想到这骂人还真有功效呢,就骂了这么几句,她多日里内心的积郁一吐为快,都在这骂声里烟消云散了。

安然开始体味做泼妇的滋味了,骂了一阵子。有些累了,她端起一杯茶喝了,润了润嗓子。

赫连承玺在外头听见里头没了动静。有些担心。因为自从自己中毒之后,安然虽说是心里不高兴,可从没这么反常过。所以。一听到里头没了响声,他就急忙拍门。

安然在里头骂够了,又听赫连承玺把门拍得山响,正骂在兴头上的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拉开了门闩,正倚在门边贴在门上听响动的赫连承玺,不防安然一把拉开了门闩,差点儿没一头栽了进来。

安然顺势抓住他的衣领,大声撒着泼:“皇天在上,可怜我前世里做了什么孽,竟然让我嫁给这么一个淫棍?天哪,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要去见皇上,请他老人家做主!”

赫连承玺被她一连串的举动弄得稀里糊涂,有些反应不过来,待要再问时,却又被安然一把推出了门,“哗啦”一声,门又在身后关上了。

赫连承玺被搅得一头雾水,呆呆地站在门口足有一刻钟,才讪讪地离去。门后,安然背贴着门,捂着嘴,乐得前仰后哈。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赫连承玺,恐怕这辈子他也没被人这么骂过吧?

刚才他那懵懂的样子,面具后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惧,让安然过足了泼妇的瘾,幸亏他待自己是真心的,不然,就凭这一条,足可以置她死罪了。

不过,这让皇后的眼线看来,这个侧妃确实被赫连承玺逼得疯掉了,不然怎么会敢这么骂皇子、抓皇子的衣领啊。这个侧妃也是生不如死了,日日在这样一个恶魔的身边,是个人都过不下去的。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安然第一件事儿就是飞快地冲到妆奁台边去照镜子。在泛黄的铜镜中,她满意地看到了核桃般红肿的双眼。为了效果突出,安然也不敢洗脸,生怕温水把那红肿化解掉。

安然只用青盐擦了擦牙,宫女来给她梳了头,也不用上妆,蜡黄的脸儿衬着木然的表情,十足地像个怨妇了。

为了表明自己气了一夜、哭了一夜,面对着太监摆上来丰盛的早膳,安然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却冷冷地吩咐太监:“把这东西都断下去,本侧妃没有胃口!”

小太监不敢迟疑,只好重新收拾了,拎走了食盒。在太监跨出门槛的那一霎,安然多么想喊住他,可是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她只好极力忍住了。可是她心里那个懊悔呀:天哪,我得挨一顿饿了。

好在屋里有点心盘子,若是实在支撑不住了,还可以偷偷地吃些点心垫补一下。

安然把几个宫女都打发出去,装作心情不好,不想让人在她跟前烦的样子,却自己关了门,悄悄地吞了几块点心。又在袖子内袋里装了几块,生怕到时候见四姑娘罗从绢的时候,饿了没吃的。

准备就绪之后,安然就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这次出去就是显摆声势的,是以,她并没有自己偷偷地溜出去,而是带了两个宫女,留了一个看家,就这么招招遥遥地出了门。

来到皇后的宫外,特意让宫女进去通禀了,自己在外头候着。不过今日不巧得很,皇后到太后那儿去了,尚未回来。

正好当值的是四姑娘罗从绢,安然倒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冲着她来的,既然皇后不在,就找她倒倒苦水,皇后回来,保证被添油加醋地再学一遍。

四姑娘罗从绢一听四皇子侧妃来拜见皇后,不由惊讶万分,这四皇子和皇后互不来往,怎么这侧妃竟然上赶着来见婆婆呢?

再说了,这侧妃就是自己的姐姐啊,既然皇后不在这儿,不如请进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话说。

于是,就跟着宫女迎了出来,见安然兀自站在宫外,一脸肃容,不由甩着帕子笑道:“我说今早上这宫殿里的喜鹊怎么这么多啊,原来是贵人到了呢。”

安然扭捏地笑了笑:“妹妹快莫说这样的话,我算是什么贵人?怎么,妹妹不想请姐姐我进去吃杯茶吗?”

见罗从绢一个劲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安然忙引入话题。罗从绢也是一笑,挽着安然的胳膊进去了。

亲手给安然泡了茶,罗从绢细细地看着安然的脸,想从那上面寻出蛛丝马迹。果然不出她所料,安然的脸上分明有泪痕,虽然用厚厚的粉扑了,可是依然遮掩不住。

一杯茶下肚,安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罗从绢倒是急了,试探着问安然:“姐姐可以不用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这是皇上特许的,怎么今儿姐姐巴巴地赶来了?”

安然环顾一眼四周,见跟前没有别的人,才瞅着罗从绢,想要说什么,却未语泪先流,慌得罗从绢忙把自己的手绢子递了过去。

安然揩抹了一番,才哽咽道:“妹妹,姐姐算是跳进了火坑里了。”

罗从绢心知必是和四皇子有关,面上却装作吃惊不解的模样:“姐姐,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那四皇子简直就不是人,幸好你当时逃离了她,不然,这遭罪的人就是你了。”安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擤着,昨晚已经酝酿了很久了,今天哭起来竟然一点儿都不费事。

罗从绢一拍大腿:“姐姐,原来指的是这个。只不过妹妹要劝你一句,这皇子们三妻四妾地倒也正常,姐姐不就是因为四皇子多了几个女人嘛。这几个人不还是皇后娘娘赐的,以后这样的事儿也多,姐姐又生的哪门子的气?”

安然见她说得轻描淡写,知道她是在试探她呢。于是哭得更凶了:“妹妹,不是你你自然觉不得。姐姐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也不是那等吃醋拈酸的泼妇,可是这样的日子,我实是过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这四皇子夜夜都要女人伺候,皇后娘娘赐的几个宫女都被他淫遍了,他还没个餍足。他要是能给她们名分倒也罢了,省了我操多少心。可他偏偏就是玩玩而已。这宫里都已经传遍了,说是四皇子是淫棍化身,难道妹妹没听见吗?妹妹想想,这是什么好名儿吗?姐姐嫁给这样的人,可不是掉进了火坑里了。”

安然唱做俱佳地一句一哭诉,倒让罗从绢真的信以为实了。本来嘛,她从皇后那儿就听了不少四皇子的话,如今听安然这么一说,更加坚信不疑了。

可是安然今儿来的目的绝不是哭诉这么简单才是,她想见皇后,肯定是想讨一个说法的。

罗从绢两眼眼珠子一转,对安然道:“姐姐,如今你嫁也嫁了,即使见了皇后,能有什么用?你一个妇人,皇后又能为你主持什么公道?”(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章 演戏

“谁说我是妇人的?”安然圆眼一瞪,继而又贴着罗从绢的耳根子道:“你不知道,到现在四皇子都没碰过我一下。就算是皇后不能为我做什么,我能见见皇后,倒倒苦水,也心满意足了。不然,我这个样子,迟早是要被他气死的。”

罗从绢听到她如今依然是处子,不由大乐:“原来姐姐竟然入不得四皇子的眼,真不知道这四皇子是个什么眼光!不过姐姐既然存了这份心,等皇后娘娘回来,我就在她面前替姐姐诉诉,说不定皇后过些日子召你来说道说道呢。”

“姐姐如今也没了什么想法,就是想找皇后娘娘倾诉倾诉,这一生也就这么老死宫中算了。”安然越说越伤感,眼看着那眼泪又要呼之欲出,罗从绢忙适时地出身止住了。

“姐姐放心吧,皇后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说完,就亲自搀起了安然,“姐姐哭了这半天,也该回去歇着了。不然,让四皇子知道了,怕他要寻上门来呢。”

看着她惊惧恐慌的样子,安然从心底乐翻了天,原来她是这么怕四皇子啊,看来当初的那一咬,还真管用呢。

安然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安心等着皇后的传召。她知道,她在罗从绢面前的哭诉,势必会让她添油加醋地讲给皇后听的。特别是她还未成为四皇子的人,这样的话要是透露给皇后,不知道她会作何想?

她给赫连承玺下的毒,真不知道她想达到什么目的。安然如今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试探一步了。

不过皇后还真的没让她等多久,第二日,就特意遣来老嬷嬷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请侧妃娘娘过去聊聊家常。

安然听了大乐,虽然赫连承玺不知道这皇后安的什么心。不想让安然孤身一人去犯险,可是耐不住安然铁定了心要去,也就只好由她了,只在暗中让人悄悄地保护着。

安然穿戴整齐了,脸上也不敷粉,就跟着老嬷嬷去了皇后的宫中。自那日大婚的时候,见了皇后一面,总有个把月没见着她了。

她依然端庄艳丽。看上去是个很有心计的妇人。安然见过礼之后。皇后就命她坐在了一张脚踏上,宫人端来茶点,安然也不敢吃喝,只是矜持地坐在那里。

皇后见安然低着头,脸色似乎不太好,就引她入话题:“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啊?来。这是皇上赐本宫的碧螺春,你尝尝!”

安然等得就是这个,昨日在罗从绢那儿已经上演过一遍了。今天更是驾轻就熟。手帕子往脸上一搭,人就开始哽咽起来,嘴里喃喃念道着:“皇后娘娘。求您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真的是没法子了。”

皇后觑着她的脸看了看,这眼泪鼻涕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忙命她坐好了,一长一短地问着。

安然一字不落地把昨日在罗从绢面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半天,皇后点着头道:“这四皇子也忒不堪了。真是难为你了。”

安然忙顺杆而上:“娘娘,您说臣妾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即使臣妾是个侧妃,可也不能由着他这么糟蹋别的女人啊。”

见皇后点头,安然又道:“先头碧痕姐姐到臣妾屋里,说是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言语里透着要挟臣妾的意思,臣妾就把她打发到洗衣房里去了。后来才觉得此事处置得不妥,原来碧痕说得没错,依着四皇子的为人,碧痕怎么能幸免得了啊。”

皇后听她提起碧痕,不由沉了脸,问道:“如今碧痕还在洗衣房吗?”

安然忙低头应“是”,“若是娘娘觉得不妥,臣妾这就回去还让她回来。”

“也不是不妥。”皇后截断了她的话,“就算是让碧痕回来,做一个侍妾,也保不定四皇子还会找其他的女人哪。那几个宫女也不能个个都成为侍妾啊。这样,你的日子岂不更难过了?”

皇后好像处处都在设身处地为安然着想,让她感动地忙跪地谢恩:“娘娘,您的这份心地真是太好了。让臣妾怎么报答您呢?”

“我们娘儿们之间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既嫁给四皇子,就该端起侧妃的谱来,照顾好四皇子才是。四皇子性子的确有些不一般,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吧。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来我这里坐坐。”

“是,”安然满意地答应着,低声应道。皇后也就端起了茶,安然知道这到了该走的时候儿了,也就起身行过礼,慢慢地退了出去。

一路上,安然的心思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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