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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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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肚子怒气的安然,不由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展尘似乎感受得到她的怒气一般,自个儿往前又凑了凑,揽过她的肩,低笑道:“别担心,要是想见我,我随时都能到那儿。”
安然好奇地问他:“你怎么能见到我?兵部尚书府可不是我这荒郊小院,由着你来去自如!”
“怎么?不相信我的身手吗?”展尘戏谑着说道:“兵部尚书府算什么?就连皇宫大院都难不倒我呢!”
安然眨眨眼,更加好奇了:“难道你进过皇宫?”
“没有,”展尘咳嗽了一声,掩饰住了他的失言,“我只是说我的身手好,就连皇宫那样的地方我都能进得去。”
安然好笑地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什么地方都难不住你呢?”
夜很深了,那轮晕黄的新月也已经落下去了,天空中只有几粒调皮的星子,在那儿眨着眼,似乎再和人们逗着乐子。
安然伸出自己柔弱无骨的素手,在面前晃了晃,结果自己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真的是漆黑一片呢。展尘在暗中一把捉住她的手,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低沉地问道:“你张牙舞爪的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试试这夜色到底有多黑!”安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握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
天色越来越黑,好似泼了一大团浓浓的墨汁,安然知道天快亮了,这只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罢了,就像此刻的他们,不过是最后的一次相拥罢了。
安然又推了推展尘:“谢谢你,陪我一夜。天快亮了,你该走了。”强忍着鼻头的酸涩,安然没让自己的泪掉下来,继续说道:“明日你也不要出来送我,省得那起子小人见了,又要在背地里嚼舌头。”
“知道,”展尘了然地说道。拥住安然的身子,展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似乎要把安然嵌在他的怀里。安然被他搂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她宁愿就这么被他搂着窒息过去,也不想回那个心里厌烦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
若不是为了她的娘亲王氏,打死她,她都不会回去的。哪怕一辈子不嫁,哪怕一个人孤独终生,她也不想见到太太许氏她们那些丑陋的嘴脸!
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在王氏的眼里,她是罗家的女儿,婚姻大事,要由太太说了算,即使是个庶出的女儿,若是把太太伺候好了,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
每每看到王氏那张经了岁月的侵袭、依然含着希望的脸,安然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划过一丝哀伤,为了王氏,也为了这个时代的女子!
展尘终于站起身来,紧握着安然的手,也松开了,就在安然闭了眼,不想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时,只觉男子浓重的气息,突然拂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额头上却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原来展尘亲吻了她。
黑夜中,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脸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安然却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成了一片。伸手轻轻地抚触上那个地方,心里带了一股温馨和甜蜜。
耳边传来展尘低低的耳语声:“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在那里等着我!”还没由得安然说什么,展尘就恋恋不舍地从她身边抬起身子,决绝地转身,从窗户中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没入到那黎明前的夜色中了。
安然蜷在床的角落里,闭了眼睛,细细地品味展尘留下的痕迹,空气中似乎还留有他身上的气息。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的,能够在及笄之前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子。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爱情能够维系多久,若是此后太太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怎么办?展尘还能有法子娶自己吗?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中,安然沉沉地睡去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望了望窗外,安然懒懒地躺在床上,今天就要和这个住了十年的小院作别了,回到那个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这一去,不知道何年才能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正在沉思默默之时,就听门外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一个细弱的女子之声传来:“三姑娘,醒了吗?太太那里来人了。”
安然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下床靸了鞋子,打开了门,果然是月朵候在门外。
第四十二章 回府
月朵手里端了一个大铜盆,见安然打开了门,脸上满是惊喜:“三姑娘,您醒了?太太那里已经来人了,候着姑娘呢。姑娘快些梳洗了,就该过去了呢。”
安然嘀咕了一句:“好长的腿子,倒像急着投胎似的。”一边就接过月朵手中的盆放在盆架上,扯过架子上搭着的一条白毛巾,在脸上蹭了两把。
坐在床前,安然从小柜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儿,用指甲挑了一点香脂膏子,在脸上点了几下,细细地匀开了。这才让月朵拿了木头梳子,梳自己那头雅青浓密的长发。
月朵小心地问着:“三姑娘,今儿想怎么梳?”安然对着昏黄的铜镜撇了撇嘴,答道:“越简单越好,就扎个鬏儿吧。”
“那怎么成?今儿还要赶去见太太呢。”月朵有些着急地说道,她想不明白,别的姑娘家只知道把自己打扮得越漂亮越好,怎么自家姑娘是怎么丑怎么好呢?
安然在镜中望着她嘟哝起来的嘴,不由笑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就按照我说的做。”
月朵无法,只好给她扎了个鬏,想要把那支累丝金凤的钗子给她簪上,却一把又被安然攥住了,从里面挑了一朵粉色的绒花带了。月朵像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慢慢地收起了首饰匣子。
安然抿嘴儿一笑,也不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个满脸俗气的小姑娘的脸映衬出来,她满意地摸了摸头,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到王氏屋里,去见昨日来到那个陈妈妈。
为了不让王氏再生气,安然这次可是有模有样地给陈妈妈问了个好。陈妈妈正拈了一块菊花糕吃着,这还是安然央求抱香做的呢,平日里可是她的最爱。见陈妈妈左一块右一块地,只管往嘴里塞着,她心疼得都快抽过去了。
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安然毫不客气地也捏了一块,丢进嘴里,转了两下,就咽进肚里。看得陈妈妈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安然心里暗喜:“这才在哪儿呀,以后你看不惯的事儿还多着呢。”
安然又吃了几块,就起身摸着肚皮问道:“陈妈妈,我们几时动身啊?”陈妈妈见安然一幅饕餮的样子,吃光了盘子里还剩的几块点心,心里暗暗耻笑,又见安然像个乡下村姑的模样,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站起身子,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王氏说道:“姨奶奶,我们这就走吧,太太今儿特意抽了空儿,在府里等着三姑娘呢。”
王氏忙应了一声,让月朵和李叔把仅有的一些家伙什儿往马车里搬去。
安然回到自己的屋里,双手捧了那个小小的首饰匣子,这还是她去年用卖花赚来的银子,在城里的一家古董铺子里给自己买的呢。当时一看到这个造型新奇的玩意儿,心里就喜欢上了,不过她也没有什么首饰可装的。
平日在家不是栽花就是掐花的,也不乐意戴这个。出门时,一般都是男装,所以,尽管这几年,自己手里有些银子,也从来都不给自己买这些小东西。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只有一只累丝金凤的钗子,和五岁那年,那个叫承玺的男孩,送给自己的古朴的木质项链。算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好好打扮自己呢。
合上了这个小匣子,安然把它装进宽大的袖筒里,就跟着王氏上了马车。门外一共停着三辆马车,陈妈妈自坐了一辆,王氏和安然坐了中间的那辆。月朵和奶娘抱了包裹,坐在后头那一辆上。抱香已是有了家室的人,王氏就让她留在了婆家。
李叔站在门边,半佝偻着身子,恋恋不舍地对着安然她们招手。安然眼里涌满了泪,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十年了,这个小院子有自己欢快的童年,有自己一天一天积攒下来的财富。如今,却要和它别过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时能在来这儿,怎能不令人神伤?
安然掀起帘子,出神地望着这个越来越远的小院。在李叔的身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一身玄色,略有些凌乱的墨发,在朝阳中闪着五彩的光芒。
安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只见那人唇边挂了一抹笑,用手比划了一下,安然笑了,她知道,那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王氏见她一个劲儿趴在窗口上往外看,不由一把把帘子放下,生气地说道:“一点儿样子都没有,要是让陈妈妈看到了,还不定说你什么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和那样不知底细的男子眉来眼去的?”
安然知道王氏气急了,口不择言,也不愿去和她理论,毕竟她是自己的娘,是自己这十年来唯一的依靠。况且,她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有什么资格,非要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呢?何况,在王氏的眼里,自己真的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孩。
马车辚辚地往前驶着,一如十年前的那个旭日东升的早晨。只是十年前,自己却是昏迷不醒地被赶出来的。如今,不管太太出自什么心思,自己也都是被接回去的。真是物是人非,短短而又漫长的十年啊!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来到那座两旁各卧着一个石狮子,朱红大门的府第。安然悄悄地掀开帘子,从缝隙里看去,果然轩伟不凡,不愧是兵部尚书的府第。可是马车却没在这个大门口停下,而是继续往前驶去,走了约有几米,就见一个供下人出入的小角门,正半开着。陈妈妈已经下了车,候在安然娘俩的马车外,说了声:“姨奶奶,三姑娘,到了。”
安然讥笑地翘起了嘴角,这就是太太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结果吗?王氏和自己在太太眼里,依然是一个下人啊。
既来之则安之吧,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们一来,太太就给了个下马威。想必以后这深宅大院里有的好看的了。只是自己可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安然了,既然你们来招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然紧紧地抿着唇,和王氏慢慢地下了车。陈妈妈领着一众人,提着大包小裹的,悄悄地往后院里行去。
走到半路上,王氏小心地站住了,向陈妈妈陪了一个笑道:“我们很该先去见见太太的。”
陈妈妈满是老褶子的脸笑了笑,使得她的小鼻子、小眼睛更往一块儿凑去,“姨奶奶是个懂事的,是该见见太太呢。”
转头吩咐一边的两个小丫头子:“你们把姨奶奶的包裹,还放到以前住过的那个小院里,带着三姑娘的奶娘和丫头,先去收拾着。”
说罢,就带了安然母女两个往太太屋里去了。
第四十三章 威严
陈妈妈领着安然母女两个来到太太住的清梦园里,穿花度柳的沿着抄手游廊走去,老远的就见一个垂花门,上书三个烫金的大字“清梦园”,陈妈妈遥遥用手一指:“那就是太太的住处了,想必十年了,姨奶奶也忘了吧?”
安然正好在她侧后,就见她那张风干了的核桃般的老脸上,满是讥讽,心里不由暗笑:“老仆妇,别高兴得太早了呢。”
当下也不言语,只装作好奇的样子,东瞧瞧西看看,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院子。
过了垂花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几个丫头正低着头,洒扫庭除。湘帘半卷的门口还站了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安然心想:“这就是太太的正房了。”
陈妈妈回头对着王氏一笑,道:“姨奶奶和三姑娘先在这儿等会儿,待老身就去通禀一声。这个时候,太太怕是正在听府里管事的媳妇子们回话呢。”
撂下这句话,她就扭动着水桶般粗壮的腰身进去了。安然母女站在门口只好等着了。
王氏手里拿着帕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腰身挺得笔直。安然斜着眼看了她的母亲一眼,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呢?是不是这十年让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使得她不得不低头了?
想想王氏这十年来,早已经向太太许氏屈服了,安然心里就是一阵难过,这就是人的一辈子吗?头十年,也许王氏还有接近罗老爷的机会。十年后,面对这样一个面容已经渐渐老去的妇人,罗老爷见惯美人的男人,怎么会心动?
太太可能已经虑到这些了,所以才放心地连王氏一起接了回来。
安然站了半天,已经是腰酸背痛了。再看王氏时,依然站得笔挺,目不斜视。安然不由暗自佩服她的这份耐力,嘴角苦笑了一下,弯腰活动了一下身子,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子,低头看时,却是一块有棱有角的小石子。
安然气得小声骂道:“连你也来欺负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完,一脚把那小石子踢了出去,就听“哎呦”一声痛乎。
安然和王氏都抬眼望去,却见一个一身葱黄湘裙,淡粉比甲的娇俏人儿,正一手捂了额头,一手执了一把团扇,气哼哼地往院里走来。
安然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是谁,不过能够直接到太太的屋里来,想必肯定是府里的哪位小姐了。原来自己的脚真神奇啊,竟然一脚就踢中了兵部尚书府的小姐。
正在得意间,就见王氏一脸冷森地看过来,安然忙低下了头,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女子捂着头,进了太太屋里。不一会儿,就见陈妈妈冷着一张老脸,阴沉沉地说道:“太太让姨奶奶和三姑娘进去呢。”
王氏看着那张阴沉的老脸,吓得一哆嗦,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帕子,回头狠狠瞪了安然一眼,才跟在陈妈妈身后进去了。安然亦步亦趋地,低头也跟着进去了。
太太许氏正坐在一张楠木圈椅里,面前摊着一个泛黄的本子,像是个账本。旁边雁翅般侍立着几位有头脸的媳妇子。屋里静悄悄地,只有刚才那个捂着脑袋的女子,正满面是泪的靠在她面前。安然看出来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怕是太太的二女儿了。
就听陈妈妈上前轻声回道:“太太,王姨奶奶和三姑娘来了。”
“嗯”,一声阴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安然心里打了一个颤,王氏则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许氏行了一个礼。
见安然还矗在那儿不动,王氏忙拉了她的袖子,低声道:“快见过太太。”
安然这才有样学样地也给许氏福了福身子。只见许氏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安然和王氏,半天才沉沉一笑:“十年不见,这孩子长大是长大了,只是怎么越发不懂规矩了?想必这十年,你在那荒郊野外的,也顾不上教导孩子了吧?”
说完这些,就听许氏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王氏低着头,也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任由许氏奚落着。
许氏笑了一阵子,王氏才回声道:“安然自小跟我在那个地方,也不接触别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望太太多加教诲!”
“说得在理。”许氏翘起了一根兰花指,指了指安然道:“近前些,让我看看。”
安然不知道许氏葫芦里装着什么药,迟疑着站在那儿。王氏忙推了她一把,安然这才跌跌撞撞地来到许氏面前,低了头,两手放在面前绞着。
“抬起头来。”许氏威严的声音传来,安然只好抬头对视了她一眼,忙又低了下去。许氏笑了,“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要不然也不会拿石子踢你姐姐了。”
一提到这个,那个已经不做声的二小姐忙又捂着脑袋,叫唤起来。许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什么,许是你妹妹踢着玩的。你想想,她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除了那些,还会什么啊?”
二小姐这才捂着脑袋不吱声了。许氏起身来到安然面前,伸了一指,把安然的头抬起来,喝道:“让你抬头,你尽管低着作甚么?难道我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安然在她的用力下,有些吃痛,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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