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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说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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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找我。”红着一双眼,推门而进,云书面上自是见不得半点喜忧。
“进来吧。”柳三娘答得无力,自也是瞥过那七小姐面上神情,“身子不舒服?”
“没有,只是先前被庭外喧闹吵了起,有些没了精神。”
“一会回去就歇着吧,今个儿风大雨大,还是回屋养着身子好。”
云书点了头,面上却依旧是僵直得很。
“本想是这回能摆上他傅玉堂一道,想不到是被那老狐狸倒打一耙。”不去理会面前半点提不起精神的面儿,柳夫人自顾自地继续着,“今个儿《申报》的版面,竟是成了你四哥的赤身相儿来。”
“赤身相?”
“招商局董事会席桌上,同那荟芳里的头牌绿凤……真是家门不幸,穆家大耻。”
“怎么会?”云书恍然回过神来这柳夫人口中之事早已越了原先自个儿闭门所想的‘丢人现眼’这般,瞪圆了眼一时是哑口无言。
“你四哥一副烂醉模样,一看便是叫人下了药的。穆老四风流性子上海滩是人人知晓,只是这会儿一个没地方,竟是叫他傅玉堂来了个瓮中捉鳖。”柳夫人掏了长烟,雾气迷蒙一片。
“那先前傅玉堂同那范大强一道谈笑的相,莫不是被这《申报》活生生去了掉?”
“在总是在的,不过是头条在先,谁还有那个闲功夫去瞅那些个角落旮旯里的东西。”回了头,柳夫人忽是换了话调儿,语重心长起来,“七丫头,娘膝下就是你同你四哥两个,你四哥我这辈子是不指望了,七丫头你可别再叫我破心啊。”
云书愣了神,眼前漫过竟是那叶槐青满桌蝇头小楷,丝丝情愫,却又遇着柳夫人满面托重,一时间没了言语。
“七丫头,答应娘,别让娘再揪心一回。”柳夫人说得恳切,也是断然让这云书心底抽得生疼,竟是顺从地点了头,却是不知自己早已泪如雨下。
反复(小修)
先前是同各位交代着这穆家七小姐底子里还是小姐脾性,加之柳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咛嘱咐,虽说心里是百般的不愿意,然面上却也仍是顺从得很。这一番穆老四的事儿在穆家上下早已是闹得鸡犬不宁,柳夫人又是扛着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这七小姐看着心里多少也是懂得三分,便是好些日子锁着房门未出槛半步,而同这叶槐青自也是十天半月地没了联系。
且说这叶槐青并非三下五除二便能息事宁人的主儿,又是生来一副倔脾气,这柳三娘愈是阻拦,叶槐青便还真是愈战愈勇。打是穆老四的事儿见了报,叶槐青心底又更是慌了几分。竟是没日没夜地候在穆公馆边的路口上,只道是待着那七小姐的车出门的那些个时候。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日是艳阳高照,想来那七小姐也终是耐了不住性子,同八小姐一道结伴行了车,匆匆是出了门。谁料方才是驶离公馆,便见身后那处人儿猛地踩了油门,冲撞着就是将车硬生生给横在了她七小姐的车前。
“你这人是怎么回……”眼间这车出来的甚是乍然,好在是开车的师傅及时刹了住。这车里的人儿自是受了惊吓,便是探出头来询着问儿,却是话音未落原先面上那些个不悦的神儿顿然代作了压抑,“姐姐……这……这……这是……”
“怎么了?”尚好日光晒得云书自是一副慵懒模样,却见那云画愣了神的荒唐,禁不住来了笑意,悻悻然探了头,眸子里却是金黄透染生生刻进了那叶槐青的廓儿,“叶……叶先生……”
叶槐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原本便是横着车,这会儿索性开门下了来,“多日不见,不知七小姐近日可好?”
“我……”满眼闪过那日翻开的碎纸叠字,云书竟是一时间没了措举,支吾了半天却是一字未出。
见是面前人满面愕然,叶槐青自也是不再追问,转头见着那八小姐便是随口问了出,“两位小姐这番打扮着,是要去哪呢?”
“这几日天气转暖,正是花开时候,府上近日又是出了些事情便想着同姐姐去桂林公园赏花来的,叶先生这是?”
不去理会八小姐的问儿,叶槐青回了身目光又是攀上那七小姐的面,一字一顿,说得倒也是颇有情趣,“叶某也恰是闲来无事,七小姐若是待见不如叫叶某同两位小姐一道赏花了去?”
瞥过身边人儿满面通红的模样,云画禁不住是笑出了声,自是轻点玉额应了面前人的请儿。云书自也是没了反驳的由儿,只好是仍着那叶槐青一路停了车,小跑着攀上了前头的座。
上海鲜有苏州园林,而那桂林公园更是这十里洋场上有且只有的一处,雅致格局里略带少女情怀点滴羞涩,正是合了这七小姐面上鲜点樱红。
“西风老树人家,池塘落落野花,这桂林公园里果然是一副生机盎然模样,叫人心情也是好生欢喜得很。”叶槐青说着,也是加快了步子一路随着那七小姐上了廊桥,面上自作是愉快得很。
“只可惜花开无主罢了。”听着身后人一路感慨,云书禁不住冷冷丢下一句,凉了半截心境不算,连着池子里落花也顿然失色起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到花残空伤怀。无主之花必有有心之人欣赏,七小姐又何必如此感伤。”
“只道是身不由己,句句伤怀,叶先生只怕是体会不得罢了。”
“所谓身不由己不过是作茧自缚,既是这世上得有破茧成蝶,又何必拘囚一处呢?”
云书回了头,面上少了是方才一路嬉闹神情多了些尘埃阴霾,却又不知如何再去搭着那叶槐青的问儿,只好是拖着云画又是一路急急行了前。
而男女结伴终要有些个事儿生着,不然叫这旁人看着心头也是无奈得慌,好像是此时这穆家七小姐竟是在那湖心长廊上一脚踩空,生生是一个四脚朝天跌了进去。
“姐……姐姐……”云画一时间慌了措举,“叶……叶先生……快……快……”
回眼望去,那叶槐青竟是一副不急不缓模样,语气里也是淡然得很,“七小姐看来是颇爱坠着这些个园中碧湖,莫不是这一回又要叫叶某演着所谓‘英雄救美’不成。”
这园里的水虽说是不甚然地下的水草却是缠人得很,云书一路扑腾着想要起身,却是每每被这湖底绿手绊了脚下,一时间急得是哭了出。又加之恰好是天晴花好的日子,公园里又是多了好些个文人雅士,各个是看着这小姐扑腾的模样,却是全然不知所措的架势。
“……槐……槐青……”开口便是呛了好些口水,云书早已是顾不得形象嚷嚷了起,“救……救我……我……咳咳……咳咳……”
一旁八小姐也早已是急得出了泪水,望着那叶槐青的面儿好生是恨不得将这厮推下湖去。却见是眼前人又是一字一顿开了口,念得清晰带起却是灼烈情愫,“叶某生来不救无故之人,若是此回叶某救了七小姐,小姐就叫叶某娶回去当是报酬如何?”
围观人群中有些个先生小姐们听得这话便是窃窃私语起来,叫这云书面上好是一阵红绿,好在是阳光烈得很挡住了视线。
“叶某定是让小姐当个正室,这笔交易不知小姐看来如何?”
“行……行……行……你……你……说了……说……咳咳……了……咳咳……算……算……咳咳……”约莫真是呛了好些口水的模样,云书也是早已顾不得小姐架子,点着头慌乱地应和着面前人“强词夺理”的请儿。便是尚未回过神来,叶槐青早已是扑身跃进池子,也就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那浑身浸湿的美人儿从湖心花丛里“捞”了起。
“这小姐湿身多少是件不雅之事,不知各位看官能否给叶某一个面子,稍许回避一番?”叶槐青抬了头却也不忘替那七小姐遮着羞,“就当是替叶某新进的娘子作个人情如何?”
叶槐青这番一说那些个围着的先生小姐们自是端起面子,嘴上虽仍是絮絮叨叨地念着,身子却都已急急背了去,不出一会的(工力)夫,便通通是散了去。
谁料那怀中人竟是暮地推了手,叶槐青一个防备不及,乍然水花四溅,果真是活生生被那七小姐推下湖内。
“你……我好端端救你上岸……咳咳……小姐你多少要讲个‘知恩图报’吧……”叶槐青一路拖着湿衣,却见那面前人是愈发加快了步子,语气里不由多了几分嗔怪起来。
“‘知恩图报?’”云书回了头,浸透了的前额下眸子里透着几分愠怒,“莫不是云书还要感谢叶先生方才一番逗弄不是?”
“我……”叶槐青一时被那七小姐呛地没了声,也怪事自作孽不可活,想是这七小姐果然是小姐脾性,这么一番约莫是觉着丢了小姐架子罢,“……不过……”
“不过什么?”
“七小姐你这一席湿身模样,还是在这公园里大模大样地走着,叫人看到……多少有些不妥……吧?……”
果真奏效。
面前人顿然是停了步子,却依旧是没个好气,“怎么?方才云书该丢的脸全是丢尽了,叶先生还想叫云书坐着在那亭子里展给这满公园的人看不成?”
“我不是……”叶槐青一路小跑追着那几近是“健步如飞”的小姐们,浑然不知已是出了公园上了马路。
这七小姐却依是一个劲地往前走,谁料是忽闻身后那云画一阵惊叫,又是猛然听得那处刹车猛踩。
云书乍然是停了脚步,迟迟却不敢回头。
“叶先生你没事吧?”云画姗姗松了手,见是那叶槐青虽说是人没伤到,衣服上却是早已扯出个大口子来。
命悬一线,叶槐青自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吓得苍白的脸上早已是滚下几些个豆大的汗珠来,“嗯。没事……多亏是八小姐救了我一命。请相信我,如果将来我有发达的一天,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
云画愣了神,干笑了两声,抬头才见那云书缓缓回了头,漠然定格在叶槐青撕裂了的衣衫扣子上。
“你……没事……?”
叶槐青点了头,方才的惊悚劲还没下去,不知是怎么地面上竟是扬起几分笑意来,“娘子你莫不是担心我?”
“说什么呢,”云书愤愤然,又想是快步离开着方才惊险一幕又是迟迟不得忘却,只好是等在原地待这云画同这叶槐青一道赶了上,“看来叶先生还有劲道同云书嘴贫,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然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一处惨叫,慌乱是回了头,遇见的却是那叶槐青叫人哭笑不得的嬉闹面儿。
“娘子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我一人呢……”
羞红了是那穆云书一张俊脸,叶槐青笑得盎然,心底仍却是带着几分不安的劲儿,也不知是怕是那七小姐顿然离了自己去,还是尚未从那方才的意外里缓过神来。
收了面上的玩世不恭,叶槐青忽是开了口,
“云书,跟我一同南下罢。我叶槐青发誓,定是不再戏弄你。”
〃是么?〃回头浅笑,淡然带过是天边夕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折痕(小修)
古有云,适凡五星连珠必有大事将至,而既时钱塘江大潮,风云突变引以为奇观。十里洋场政商名流齐聚钱塘观潮,面上解是见着那百年不得一遇之景,心底却是各怀鬼胎。
且说这七小姐心里也是犹豫着叶槐青先前反复说着的那些革命的事,迎面观潮却见不得丝毫喜忧惊然。
而另一边,广州陈炯明兵变被平定后,孙中山在广州重建革命政权,急需各方人才,经由多人引荐不久后叶槐青便被孙中山启用,即日急电速来催其南下。如今政权动荡,南下革命一事叶槐青自认是个人发展的大好机会,然情丝难断,叶槐青心里念着的还是那穆家七小姐。便是狠了心买下同行船票,一路随着那七小姐的车生生是追到了杭州。
云书自是想不到与这叶槐青的不期而遇,浪潮阵阵,观潮楼间早已被打湿一片。低了头,愕然瞥见叶槐青手里紧拽着的票儿。
“革命形势在即,孙先生已是急电催吾南下,叶某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七,八小姐一道同行。”
一旁的云画听得这一句,转了身却是讥笑起面前人来,“怎么,叶先生你还想拉两个人走呀?”
“世界之大,二位小姐原先也是爱着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何况年轻人气血方刚,理应一闯天下。”
云书犹豫着,张了张嘴,却是只字片语叫人听得模糊气软。
“革命之事……尚且未有……定论……侬……侬……这番冲动若是革命不成……岂不……身败名裂……”
“五星连珠应是改朝换代之象,革命定会成功,届时七,八小姐也定是会扬名上海,哦,不,是全国。”
两潮相撞,十字浪头起而入雷霆,江心瀑布横直掀起数丈浪花,浸透了那七小姐额前碎发,面上的妆自也是凌乱成片。
“可是……”
“革命迫在眉睫,如今只待二位小姐一句答应,叶某即日便可同二位一道启程。”叶槐青说着,张开掌心里早已捏的浸透的三张船票,“船票吾已买好,今日下午的起航。”
云书自是想不到叶槐青决定的是这般急促果断,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得很。对叶槐青的喜欢同对自主婚姻的向往云书自是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然柳夫人苦口婆心一番劝阻又是反复涌上脑海,更何况这七小姐多少也是从小高墙深院下娇生惯养而生的主儿,如今是叫她同这叶槐青一道私奔南下,有违伦理不说,何况是前路渺茫便更是添了云书心头慌乱。
“槐青说过,若是七小姐答应着槐青,槐青必然是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叶槐青句句誓言字字珠玑,云书听着眼前是闪过那叶槐青蝇头小楷上说的词词爱慕,进退两难,不知所从。
“槐青,”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和着浪声丝丝入心,“还是你自己去吧……我……等你回来。”云书低了头,从包袋里拿出了些许个金叶子,“一路准备的匆忙,这些个金叶子你就是拿去以备不时之需罢。”
“你果真还是不愿同我一道南下……”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叶槐青断然是失望至极,红了眼眶。然手里却是拽着那七小姐送上的金叶子,话调里虽说是失落着不失也是带着感激,“我是真心感谢你,这些就当是借给我的罢。”
云书也是上了情绪,一时间泪落溃堤,疙疙瘩瘩地念着那些个保着平安的话,却是一席的语无伦次,“……你要自己小心……革命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我……那……那些个金叶子你还没还我……将来……将来定是要回来……我等你……等你回来……”
拍岸大浪,儿女情长,叶槐青点头转了身,却是不愿再去看那七小姐的眸儿。便是抬了步子,头也不回地离了去。
“姐姐……这……叶先生……不会是……真的要去……革命吧?”望着远处人渐消的背影,云画愣也似地回过头,眼间却已然只剩是平沙白虹,素练横江。
再说是柳夫人这头,推说着是身体不适的缘由便是同那罗云汉一道留在了府上。平日里闹腾着的穆公馆如今已然是清净得很,柳三娘挑着长烟,面上却是一改前些日子的疲惫。
“招商局那边怎么样了?”
罗云汉低下头翻弄了一阵儿手上的碎纸,便是逐字逐句念了起,“据说是过些日子要重开董事会,四少爷的事儿在招商局里的影响不小,只怕是这一回是要将四少爷从招商局除了去。”
“不是说四少爷,”柳三娘抬了头,眸子里是叫人说不清的神韵,“我是问傅玉堂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
“上次四少爷同那绿凤的事在被登报之前傅先生来找过您两回,说是既然三娘愿意还这个人情他也就不客气笑纳了,至于招商局那头似乎是知道了四少爷那事是傅玉堂从中作梗,董事会多少是会做些处理的。”
举手掐了剩下的半截烟,柳三娘直了身子,浅是笑然,“七小姐那头呢?”
“兰蛾传话回来说是叶槐青一路跟着小姐他们去了杭州观潮,却是不知怎么地今个儿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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