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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说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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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莫不是早些时候便知道傅玉堂到了这馆子,不然这好生一番算计也不是用了不上?”叶槐青开了口,话调间不无惊异。
“先前上馆子的时候吾便是在口子上瞥着了那傅玉堂的司机,从前同四哥去招商局的时候见过一两回,长得是一副晦气模样,见得一回为了避着自然是要记着些。”
这般性子的云书叶槐青自是不曾见得,虽说这七小姐智勇双全的名儿早已是在上海滩上传了开,头一回见着如此情形,叶槐青眼里乍然的是那七小姐身上胜过常人的睿智。
“不过话说回来,既是答应了叶先生得了相就收了先生的链子,云书自也是不会出尔反尔,”忽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这七小姐回了隔间,转而便是拿出隔着了许久的盒子,面上却也是笑得欢喜,“说起来云书也是喜欢得很,既然先生不辞辛劳叫人替云书打着,云书自也是不好意思推脱。”
叶槐青愣了神,过了好些时候才是定了睛。那七小姐白玉颈上的金链子,尤物美人,自是叫人难以招架的气性。

折腾了大半天的(工力)父,待到回了府上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下了车,却见柳夫人早已同那罗云汉一道候在门边等着,面上却是不见几分情绪。
“娘。”云书自是知道这番过了晚,虽是带着云画一道,柳夫人不免是要嗔怪着几分,话调里也是不自觉地带起些娇气来,全然是没了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嗯。”柳夫人点头,转眼望向叶槐青的面儿,勉强笑了几些,却是僵直得叫人悚然,“叶先生这番离了职,却是心心念念不忘着三娘家七丫头,也倒是叫人多少有着几分动容着的。”
不冷不热,却是嘲讽得很。
“能邀着七小姐是槐青的福气,柳夫人这番是言重了。”叶槐青拱手鞠身,神情里却是一副淡然模样。
柳三娘回过身,眸子里瞥过那七小姐白玉颈上明晃的链子,忽是转了调子,“叶先生这番邀着也怕是耗了不少精力,这链子想也是找人特地打制的罢。”
“柳夫人自是好眼力,不过得以得七小姐喜欢,也是槐青三生有幸。”
不去理会叶槐青那处的恭维有加,接着罗云汉递上的盒礼,这柳三娘可是佯装为难着开了口,“不过七丫头,早些你暮久表兄托人带了些盒礼来,娘是禁不住拆了开,却是好巧不巧,也是条金链子。”
惊得抬了头,柳三娘手里拽得同是条打得精细的链子,大约也是费尽心思的礼儿,云书一时间不知作何反映。
“这链子打得确是好看,娘想着若是能看你带了上,想然是衬的很,”柳三娘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顾叶槐青早已青刹了的面色,“过来,让娘给你带着上,何况叶先生在场,也便是恰好让先生给着些意见。”

  交托(修)
黄昏夜色,衬着那纤纤细项上叠得颇为不和谐的两条链子,约莫是月光来的太快了些以至那处耀眼的金带上了些刺眼的不悦。
柳夫人一路朝后院走着,一路叨着些无关痛痒的念想,似是丝毫察觉不得身后人面上不留一丝情面的躁恼不安。
“对了,先前小六来过馆上,说是受了你的托,匆匆给了你云汉叔扳指大丁点的小黑盒子就离了去,”柳夫人忽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了起,“今个儿你不是同那叶先生一道出了去,怎么又莫名多了个黑盒子。”
云书不语,一副闹着脾气的模样,柳夫人也便只好作罢,伸手摘了方才硬生生叠上的链子,软了语气,“丫头,你不是不知道娘这么做是怕你一个不小心陷了进那叶槐青的套,虽说今个儿有云画陪着,然不给那叶先生点苦头吃吃,就怕他是得寸进尺毁了你这七小姐的名节。”
“娘,这同名节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老友间礼尚往来,您怎么能这般辱着叶先生。要是传出去,这摊上的同好们往后岂不是连我们穆家大门都不敢逾越?”云书依旧是气着,扭过头转开同那面前人对上的眸子,也是没个好气的话调。
“唉,你这是翅膀硬了,如今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吾还真是老来命苦,你们兄妹俩一个荒淫无度,一个牙切嘴硬,今个儿怕是叫吾一声娘都叫的心不甘情不愿。”
“娘,吾否似各个意思(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侬否要咖色了(你不要解释了),吾晓得呃(我知道的),拧老了么总归要被嫌弃呃(人老了么总归要被嫌弃的。)”
人知着穆家七小姐处处是孝着这柳三娘,如今她柳三娘这般一说自然是叫云书心头方才冒起的火生生给抑了下。无奈也只好是回头陪着笑脸,转了调儿哄着那孩子脾性的柳三娘来。
“哎呦娘,侬就覅各个样子了(你就不要这个样子了),吾错了,吾错了好伐啦。(我错了我错了)。”
瞧见云书这副变脸翻书的模样,柳夫人自然是舍不得再做为难,虽说是想着断了那叶槐青同云书间的关系,但既然是棒打鸳鸯的事做着也得有个见好就收的份。
“好了,看侬各副(看你这副)样子,愁眉苦脸的当心昂汤(下次)么拧要侬。”柳夫人收了方才的矫情,顺了调子,“话说小六带回来的盒子到底似难能回四体(话说小六带回来的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书回了神,便是将早些遇上的事儿同那柳三娘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不过是月色朦胧,见不得面前人面上神色罢。
“这招用的太险,傅玉堂多少是个老奸巨猾的角儿,只怕是你这么一闹过些日子你四哥在招商局就要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柳夫人皱了眉,却也不是什么嗔怪模样,“不过也好,你爹走了之后招商局这块也确是不好打理,与其被倒打一耙,不如是‘两败俱伤’来的好。”
“娘的意思是?”
“改明儿你同我去趟申报馆,是时候叫他傅玉堂敛起些架子了。”

申报报馆位于福州路,约莫算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大影响力报馆。柳夫人同这报馆里的大小职人也算是熟悉,生意场上多少是需要些后助帮着发展的,申报便是穆怀宣在世时带上的线儿。报馆的班点儿比寻常职儿稍微早些,柳夫人又是掩人耳目,便是天还蒙蒙亮就通那七小姐上了路。
不如一路冷清,申报馆里倒是闹腾得厉害。方且是踏过门槛的模样,便见是拖沓着大叠油墨灰纸的人儿接踵而至。这会儿约莫正是赶稿的点儿,虽说是穆家三娘到驾,众人也便只是点头示意一番随后各自做了各自的事儿去。却是刚巧拐弯的功夫,恰巧听得背后一阵叫住了步,云书回过头,却是见着柳暮久绯红了的一张俊脸。
“三……三娘……你们怎么来了?”依是头一回见到时的懵懂羞涩,这柳暮久的演技不去那洋人的戏院里闹上一番也倒是可惜得很。云书这般想着,却见柳夫人低头做了个“回避”的手势,便只好悻悻离了去,同那头印墨的人儿聊了起。
“行了行了,老听你这么疙疙瘩瘩地念着,怪难受的,”柳夫人放了架子,冲那叶槐青抱怨了一阵,“我倒是不知道你调来了申报,怎么,倒是想出头起来了?”
“三姨你不是不知道,这滩上的洋文报馆总是没什么新闻路子可走,却要每每早起赶稿,也是无聊得很。申报总算也是大报馆,都少不觉着腻味。”
“也好也好。我本还想着托人办着手上这事儿,不过既然遇上你了,看来也就方便多了。”
“哦?看来三姨带来的是大新闻?”
“说是就是,说不是也不是。”对着箱包鼓捣了一番,柳三娘抬手取起裹得严严实实的黑盒子,“这是洋人留相机子里的玩意儿,里头约莫是有着一两张叫你们这些个赶稿的有意的相。暮久,范大强这号人你可是熟悉伐?”
“三姨可是指近年来在这滩上倒卖鸦片的那个?激进派早是将其列为眼中钉了,不过是个洋人的狗腿子还一副清高模样,是叫人厌恶得很。”
“这相里可是招商局副董傅玉堂同这范大强官商勾结的相儿,若是登了,想是不引起一番轰动也是难得很罢?”柳三娘扬了眉,满面笑容。
“三姨心里早有底子不是,”柳暮久顺着面前人的话接了下,“不过傅玉堂在招商局的势力也是不小,何况四少爷还在局子里顶着,这一来不是叫四少爷难堪得很。莫非……”
“莫非是在这七丫头面前你还要装上一阵?”
两人相视一笑,结了话便是将那边上百般无聊的七小姐唤了回。

“娘,你们先前都是在说些什么呢,一副交头接耳的模样倒是显得你同暮久表兄更亲了些。”云书一路嗔怪着,面上却是笑意盎然。
“没呢,同你暮久表兄说着昨个儿那条金链子,早些要是知道你暮久表兄调来了申报,今个儿就让你带着让他瞅瞅合适不合适了。”
“这档子事娘你就将我支开,莫不是怕我又跟你翻脸闹脾气不成?”
“闹……闹脾气……莫……莫不是……暮久……暮久送的链子……上不了……不了……七小姐……的眼……?”柳暮久见缝插针,倒也是替那柳三娘挡了一“箭”。
“既然是表兄你送的,云书又怎么会不喜欢?”云书依旧是笑着,面上却是多了几分僵直起来,见是不愿再提,柳暮久也是收了话头。
“三娘同……同……七小姐……既然……既然来了……不如……不如就让暮久……暮久请客……去那边上……洋人的馆子上用了……午膳……如……如何?”
柳夫人自是答应得爽快,云书也便不好再做反驳。

洋人馆子大多有着类同的样式,复古西洋等带着些摩登的蓝调风,虽说是与传统中式馆子有着不同然多少是叫人染着些千篇一律的感儿。而申报馆对眼的约莫是法国人的管子,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大把鲜红玫瑰饰着门帘上的浮雕,浓重的“罗曼蒂克“的味虽说是常见却也带起些怀春少女们的萌动来。
柳暮久大抵是这里的常客,一路同那些洋面孔的侍者也是熟悉的很,虽说依是同先前那般结巴的语调,柳夫人一行跟着,竟也是莫然多出些傲气劲。
“看来表兄是时常光顾这里,想必是知道些上味的新鲜玩意罢?”下了座,云书便是开了口。
“这……这……法国人的……口味同吾们算是相差甚远,不过……不过……吃起来也是叫人喜欢的很。”翻了点单,柳暮久顺手指起抬头的菜色,“不知……不知……这法国蜗牛柳夫人可是上心?“
“这档子新鲜玩意儿你们年轻人尝着鲜便好,你三姨我上了年纪这胃经不住这些个西洋菜瞎折腾。你就帮我叫着些平常菜色,剩下的你和七丫头看着办就好。”柳夫人说着起了身,找了边上的侍者带着去了那洋人所谓的“盥洗室”。

“七小姐若是待见,就容暮久替小姐点上一两道如何?”柳夫人后脚刚出,柳暮久便是回了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扬眉对眼在那俊气上又是衬出几分招人喜欢的味来。
“暮久表兄替云书决定便是。”对眼人换脸翻书的本事云书早已是摸得一清二楚,也便是见怪不怪,顺着应了下。
“七小姐怎么不问问方才暮久同柳夫人究竟说着什么?”笑上眉梢,柳暮久却仍不忘挑着面前人的情绪。
她穆云书自也是不傻,抿起清茶便是淡然略过,“方才三娘同云书说过,你二人谈的是昨日金链子的事,莫不是表兄还于三娘又说了些什么不成?”
“就看七小姐愿不愿意听了。”柳暮久摆手去了侍应,抬头盯上面前人黑眸,似笑非笑。
“云书洗耳恭听。”
“暮久是问柳夫人……允不允小姐你同暮久的婚事……”
柳暮久说得轻巧,而面前人自是意料之中的红了脸,愠怒得是要发作的模样,却是说时迟那时快,收了神情。
“叶先生……”

话说这叶槐青同柳暮久之间,可谓半是羡慕半是嫉恨。退一万步来讲,叶槐青在这穆家七小姐心中的地位除却柳夫人的百般阻挠,便定是万般也减不得半分的重量。柳暮久自也是知道着的,嘴上不说,心底却也是五味杂陈。正所谓进退两难,只怕形容的便是这柳暮久同她七小姐的念想。反之,柳夫人在这出戏里扮得可是那举足轻重的角儿,动一动便是地动山摇的变换。这一点叶槐青也自是清楚得很。而今日三人又恰是对上了眼,其中奥妙怕也只有个中人深谙知晓罢。
“哦?叶先生?真是巧,今朝先生莫不是一个人?不如同暮久吾们一道坐下来品上一餐?”柳暮久抬了头,邀得是毫无芥蒂。
“这倒确是巧得很,不知柳先生同七小姐这番是趁着风花赏景呢,还是为了什么别的事儿?”顺了柳暮久的邀儿,叶槐青是毫不客气地坐了下,话调里带的也是几分醋意。
“这不是柳三娘有事来了报馆,恰巧遇上饭点,便是带着七小姐同柳夫人一道来这法国人的馆子里尝尝鲜不是?”柳暮久答得轻巧,面上也是待见得很,“叶先生既然来了就同七小姐好好聊聊便是,既然有人照顾着,暮久也好去寻着那侍应问着些菜色上的事儿。”

“原以为今个儿你会带着那柳先生送上的链子,怎么却是空空如也的模样,这是可惜了七小姐那处纤颈细脖。”叶槐青低下头,却是冷不防地丢了一句。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日是给三娘逼着的,怎么这会儿倒是怪起我来了。”云书心里本就是闷得慌,被面前人这么一激便更是没了好气,“我原先还倒是以为叶先生多少算个心胸宽阔的人,想不到却是同这洋场上的公子少爷们一般。”
“你心中早已将我同那柳暮久比了又比,你那暮久表兄又恰是柳夫人合上的意儿,你若说我小器我便承认,你若说你暮久表兄比起我来更甚一筹我也是不作辩解,我错是错在对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你七小姐一笑倾城。”
天气甚好,却是湿了云书的眸子。
“上回同你一道出去又是被三娘说了一道,三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太了解我便是捆得我寸步难行。”
“我又怎会不懂你的苦楚,”叶槐青伸了手,轻拭去面前人眼上点滴玉露,“云书,你信我么?”
梨花带雨,轻点玉额。
“如今时局动荡革命一触即发,我大姐夫发来急电说是急需我南下广州助他一臂之力。你知道,柳夫人不允我们的婚事大抵是为的那些门当户对的念想,革命若是成功,便能一举推翻如今政局当即上位,到时候柳夫人定是会允予我妻。”俯身握上面前纤指,叶槐青满目是坚定。
“你要南下广州?”却似是尚未明白面前人的意儿,云书愣了神,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不,我要你同我一道南下。”
云书虽说是受着洋派思想的(言周)教,小姐的金贵劲儿却仍是满清的那股子矫奢。叶槐青这一说非但是破了所谓妇道,更是要这七小姐同其一道百经革命之苦,而成败尚未得所定论,若是失策便是永世不得翻身。
“这事我也知道仓促了些,但眼下情势迫在眉睫,我不得给你太多时间考虑,望是过些日子你便能同我有所答复。”叶槐青缓了语气,却是将那面前人的指尖拽得更紧了些。
然得来的却是抽开十指紧扣,语无伦次地推脱,“槐青你知道的……不是……这……你知道太仓促……何况……男女私会……有违伦常……何况三娘四哥……我……你……我没办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云书,”叶槐青含情脉脉,一字一顿,“只要你一句,我定是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倒是待见得很,竟是容得这对‘苦命鸳鸯’讲着些缠绵腻味的话儿。”柳夫人扬了眉,话语里却是心疼的几分,“别同你三姨说你是看不上这七丫头,你三姨我多少也是过来人。”
柳暮久笑得僵直,却仍是轻巧语气,“三姨你也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云书心里到底还是有个叶槐青,我是等她断了这等念想再作打算也不迟。”
“若是十年,二十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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