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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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把手上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前的两人怪异的站姿。

“林川啊。”李主任笑着向我走来，身上还有叶小小独有的香水味，“有事么，文件让人拿过来不就好了，还用的着自己送来？”

我看着叶小小，除了刚开始的慌乱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和动作，“小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的事。”叶小小蹬着高跟鞋朝着李主任弯腰又朝我点了点头，“那我出去工作了。”

李主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意兴阑珊，“林川，看你吞吞吐吐的，找我有事呢吧？”

“李主任，我想跟你请示一下叶小小的调动。”在椅子上坐下，我开门见山。等我把叶小小最近的工作表现和以往的经历跟李主任报告完了以后，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想掀桌子可还是压抑住了，毕竟桌子对面的那个人等级比我高了那么点。

“林川啊，你也知道我们广告部最精缺人，你说要是把叶小小调过去了咱们其他的同事就又要一份工作负担你说对不对……”

“行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等苏总来了我报告给苏总。不过……要是你直接报告给苏总那也是可以的……”

我心里堵的慌可是我发泄不了，从老李的办公室里出来，叶小小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认真的工作，我想和她说点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苏向阳连续没有出现的不知道第几天，我却在电台门口看见了叶菡。

和苏向阳相比，叶菡似乎有更多的秘密我不知道，而且我隐约的觉得那些秘密似乎可能把我打入无底深渊。

我笑着上前打招呼，说叶菡你怎么来了。

叶菡把夹在指尖的大半支烟踩灭在地上，“我真该请你给我底下的员工好好的上上课，要个个都像你这样，公司早就蒸蒸日上了。”

上车，然后扣上安全带，看着我熟悉的风景一点点的后退。天气温暖，即使开着车窗迎着风也不怎么冷。车子开向偏僻的路段，我没问，叶菡也没有解释。

到达目的地后才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原来是上次他带我来过的山顶，这次是傍晚，上次是深夜。少了上一次万家灯火的景象，现在躺在脚下的洛城似乎很是平静和安详。

“怎么样？”叶菡站在最高点然后转过身来问我，“我带你来的地方不管白天黑夜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吧？”

“恩。”我点点头，本来想跟着跳上那块石头，却败在了高跟鞋上。“是很美，不过还是半夜的时候更好看些。”

疯有点大，吹的我的头发在风中乱舞。

“林川。”叶菡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替我拨开脸上乱划的头发然后拉起我的手，我想说叶菡你怎么了，眼前原本安静的人却一下子把我拉入怀里。

怀抱很温暖，可是比不上苏向阳的，这是从心里开始这么觉得。我暗自发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不自觉的开始拿苏向阳做比较么。

我被困在这个怀抱很久，然后开始挣扎。叶菡却越抱越紧，几乎快吧我勒疼。我一用力就推开他，摸着还有些痛意的手臂，“叶菡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叶菡一步步的靠近，然后抬手捏起我的下巴，“为什么？”

“他可以碰你，我连抱你一下都不行么？？”眼前人的神情让我害怕。

我怔怔的看着他，抬手，然后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叶菡你他妈给我看看清楚，我是林川，不是那些讨好你的莺莺燕燕。”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那天晚上有人告诉我，承认爱上苏向阳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在这里！！就是你，叶菡！！就是你说的！！”

发现自己一瞬间变得很是暴躁，叶菡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倏地抓住我的手，“所以呢林川，你想告诉我说你是真的爱上向阳那混蛋了么，你忘记他有未婚妻你忘记你自己以前的顾虑了么。还是你想告诉我说，为了爱，你把你以前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错了叶菡。”抬手抹了下脸，发现脸上全是湿湿的液体，“我爱苏向阳，只是爱他。我没想跟他结婚，没想自私的占有他，我只想他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林川。”我觉得是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了叶菡，原本暴躁的表情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温柔，“别哭，是我错……”

“你还有我啊，在你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你可以第一个想起我么？？”

每当睁开眼睛我总是下意识的惶恐，想着等下迎接我的是什么，我该如何的面对。那么多的纷扰，我不想面对都不行。

进广电大门的时候我看见了苏向阳的车，正往停车场内开，我停住了脚步，看着那辆以前我很中意的路虎在我视线里消失。

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饭，然后才不急不慢的上楼。

最近胃口一直不怎么样，每次只是吃一点点，打电话给老太太问问怎么了。老太太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的说：“林川，你别每次都光顾着吃肉，要吃蔬菜。现在这肉啊重金属多着呢，你爸身体还好好的呢你怎么就这样了……”

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香听听老太太对我的唠叨，觉得特别的温馨，让我这种常年感觉不到家的温暖的人很欣慰。

电梯门打开，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苏向阳的办公室灯亮着，办公室里很是安静，都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手刚伸到自己办公室的门，隔壁门却开了，李主任笑的脸上的肉都是横着的，“林川，刚苏总还让我看看你来了没呢，说是你来了去躺他的办公室……这不他刚打完电话你就出现了，这才是心有灵犀呢……”

懒得听他在各位同事面前喷粪，直接走到苏向阳的门前，敲了门就进去了。

不见苏向阳的这么多天里，我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很平静，可是我很没出息的从进门开始就开始心跳加速。






、【37】


苏向阳正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我开口很公式化，“苏总，李主任说你找我？”

听见我开口，电脑前的人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起身走到我面前，“没事。”伸手环住我的肩膀，让我整个人都在他的保护里，“我就是想你了，很想你。”

我站的浑身僵硬，不知道说什么，头顶又响起他的声音，“还有，我希望你别叫我苏总。叫我阳阳，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明显的双眼皮，这样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我乐了。“苏向阳你也太逗了，这称呼怎么得多别扭啊，你都这么大人了……”

“林川。”苏向阳抓住我的手，表情却是难得的严肃，“我是说真的，我想你忘掉的过去的那些记忆统统都补回来。这样你就会想起，一个叫林川的小女孩曾经答应过苏向阳长大后就嫁给他，他们会在一起很幸福，还会有很多的baby……”

眼前的苏向阳让我流泪，伸出手抱住他，发现他比我高很多所以只好踮起了脚尖，用尽全力的抱住他。

“苏向阳你会知道，爱不是占有。”

我是在真的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这样，我心目那些亘古不变关于永恒的比喻就可以用在我们身上，多好，这样多好。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我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动。

苏向阳只是这样出现了一天，然后又是几天的不见踪影，我不打电话也不发信息，我觉得我对于他似乎是从上辈子开始认识的，所以才会那么熟悉那么感同身受。哪怕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已经全部消失，原来我们还是可以再相遇。

记得刚认识的那时候我是笑着听完苏向阳对我讲的那段青梅竹马的故事，虽然表情上是配合苏向阳的严肃和认真，其实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我想着苏向阳这孩子明明去的是美利坚啊，怎么好像去的是童话王国呢，都不像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的了。

那晚在老林和老太太的房间门口听完那些事，哭了一晚，导致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完全红肿。我还是没有十年以前的记忆，却知道了他们口中所谓的意外。

前阵子缠绕着我的那些梦境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知道和不知道生活并没有差别，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苏向阳的时候总是鼻子酸涩。

是不是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便是小时候的那个林川。

世界很大，似乎又很小。

我多想知道十岁的时候那场意外之前的所有日子，我多想知道当初意外发生时候的样子，最起码让我刻骨铭心或者心怀内疚，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无所知的过着看似不错的生活。

我再次看见苏向阳是在洛城晚报上，一个挺拔的背影和一个优雅的身姿一同进一家婚纱店。旁边有个放大的局部图，然后我知道那两个人是苏向阳和宋理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张图的第一反正居然是笑的，是的，我不介意，不难过。

我早就说过，爱不是占有。

爱不是占有，所以可以不占有苏向阳，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他轻柔的承诺和滚烫的温度还在我的心里，似乎在心脏的位置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说：林川，嫁给我。

他说：林川，你别这样对我。

他说：林川姐，我活到现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你……

那么清晰的语句，让我的心纠结的疼。

原来我很介意，原来我很难过。

看了下报纸上日期，是前两天的事情。上次见他的时候都憔悴了，他只是说忙却未曾告诉我在忙什么。

拿起手机，我想了很多遍，在心里默念的告诉自己，只是祝福，纯粹的只是祝福电话罢了。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我等着苏向阳轻柔的声音响起，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声响，一下一下的那么压抑几乎快让我爆炸。

多好，这不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么？

难过什么？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却似乎过了很久，那么长时间我对苏向阳的想念全部倾泻在这张报纸上。我低头，上头早就湿了一片，我没哭，只是突然难过了。

发现我爱上了苏向阳好像是短短几天的事，发现我们已经远离的那么远了好像也是短短几天的事。我每天和无数个人在擦身而过，怎么就没有找到一点点在苏向阳身上的心跳和悸动。

和叶小小的也很久没有说话了，我怎么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一瞬间把我抛弃了。

开始恍恍惚惚的，每天乱想乱想的，更多的时候我想的是苏向阳。我试着把十多年的那些记忆拼凑起来，却发现根本没用。

有太多的转瞬即逝发生在我身上，我根本就无暇顾及。

门外，叶小小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安静的写着什么，我在她旁边的空座上坐下，“小小，晚上有事么？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没时间一起聚聚了……”

叶小小抬头，翘起嘴角，“林川，是你啊，还以为是谁来着……”

我也笑，听她说出林川那两个字好像陌生的很，我说晚上要是没约会咱一起吃个饭吧。还没等叶小小说点什么，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林川，李主任找我有点事，那我先过去一下……”

“恩。”我笑着点头，“去吧，把他惹急了不好。”

看着叶小小走进李主任的办公室又小心的关上门，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始终都说不出是哪里不对。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拿着手机翻了翻上头的通讯录，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叫出来一起吃个饭。于是我觉得自己很心酸，想着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以前那么骄傲，从不主动服软，现在巴巴的让别人一起吃个饭还得看看人有没有时间。

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外面是个大晴天，我看着脚下渺小的一切想着晚上自己回家做点什么吃。老太太说了让我别光想着吃肉，应该多吃吃蔬菜，这年头的肉都不怎么健康。我的脑海里瞬间飞过几十种蔬菜，却愣是没找到自己喜欢吃的那种。

正在为吃肉还是吃蔬菜头疼，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叶菡。

其实下班后发现有人在单位门口等着你是一件和幸福的事，我跳上叶菡的车的时候，叶小小正从大门口走出来，看见我只是笑笑便转身大步的走开。

一旦有了隔阂，想消除却是那么的难。

“想吃什么？”叶菡问我，让我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林川，你是不是把魂落办公室里头了，要不要绕回去先拿回来再去吃饭。”

“哪有。”我笑了笑，看着他的表情，跟外头的夕阳一样，很是让人感觉舒服，“就是最近老是头晕，我们家老太太说我是饮食不健康，鬼才信。”

“是有可能诶林川。”身边的人转过头看了看我，满脸严肃，“我看你吃饭的时候老是吃肉，要知道现在的肉啊人工添加的东西太多，不健康。”

我刚想说叶菡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家老太太说的如出一辙，身边的人又开口，“这样吧，今晚我们吃点素的好了。洛城有一家餐厅专门是吃素的，你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对于我这种一顿饭就吃两片青菜叶的姑娘来说，素食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似乎是多余的。

“那里的菜味道还不错，保证和肉食一样美味。”

“真的么？”肚子好像是被他说的有点蠢蠢欲动，自从听了老太太说现在的肉类都不健康的很所以我把我最近一系列的怪异行为全都归咎于那些。

我始终安慰自己的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虽然这家饭店处在郊区，可是生意却异常的火爆，等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高朋满座了。来的路上就已经打了电话预定，所以到的时候就直接报了座位号，叶菡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没走几步就会有工作人员和他打招呼。

“这里还行吧？”在位子上坐下，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

我点头，确实不错，虽不是什么很高雅的地方却可干净整齐，最重要的是环境不错，我们坐的地方透过成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屋后的景色，是成片成片的稻田，现在还不到时候，田里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真好。”浑身都轻松，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等我退休了肯定回老家陪老头老太太去，没事谁爱待那乱七八糟的城市里。”

“郊区多好，发展发展农业，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是人生。”

“是啊。”叶菡也跟着我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可以看见不远处小山包的轮廓，此起彼伏的。“我们穷其一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老化，居然很腻歪现在的生活就想生活在乡下。

菜上的很快，叶菡这张脸似乎在这就是贵宾卡，让我们享尽了无数的好处。每上来一道菜叶菡都会给我讲解一番，这是什么菜那又是什么菜，一一夹了些放在嘴里，果然好吃。






、【38】


爱上了这个味道就开动了，叶菡吃饭永远都是一副不饿的样子，可吃可不吃，那么多美味我也没空搭理。整个餐厅的人越来越多了，也是，我看着餐厅里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几乎都是愉悦的，或和家人或和朋友或和爱人，总之看着都很美好。

“小川？还可以吧？”

“恩。”看着叶菡询问的眼神，我重重了点了点头，就怕他理解不了一样，“叶菡你推荐的地方都很棒。”

还没等叶菡说话就有一美女飘然而至停在我们餐桌边，笑容是风情万种的那种妩媚，“怎么样两位，今天的菜色还合胃口吧？要是不满意尽管和我说，等下就让主厨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美女又坐到了我的旁边，对着叶菡笑的一脸的深意，“你小子带出来的怎么一个个都是极品，是不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