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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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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你是第一个。”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连胸膛里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苏向阳喜欢我这我知道，我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和我谈这种事情的是叶菡，毕竟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罢了。
干笑了两声，场面显得有点尴尬，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去吧，有点冷。”
转身的时候手腕被抓住，停下脚步，我甚至听见了身后叶菡的呼吸声，“也不是只有苏向阳不可，林川，你身边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被这混沌的现状搞的不知所措。
走出电梯的时候看见了苏向阳，就站在我家门口，脚下零星的散落了些烟头，似乎来了很久。“林川，你去哪了？”
苏向阳在沙发上坐定，看上去满脸的疲惫，喝了口递过去的水然后从风衣袋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东西。
直到他放在茶几上，我才看清楚是张请柬，我揉了揉了眼睛然后再次确认，确实是请柬。
“范思恩和李尧的婚礼。”苏向阳开口，看了看我手上的请柬又看了看我，“寄我家里了，晚上回家了才看到。”
我拿着请柬的手略微的有些颤抖，我不想看见这种东西，手却不受控制的打开。上头范思恩和李尧的名字并排被印刷在一起，那么和谐。就如同几年前他的名字和我的印在一起，当初我也觉得很和谐。
婚礼明早八点开始，在洛城最好的酒店里，我就纳闷了范思恩哪里来的钱在酒店弄上这么奢华的一桌。我笑出声，然后把请柬扔回茶几上，“你说范思恩离开了我就是不一样，是不是飞黄腾达了，想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那么阔绰来着。”
“我听理理说……”
我抬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苏向阳似乎对这事就不大愿意提，见我一直盯着他才开口，“你也知道，李尧家不是什么小家庭，自然不会草草了事。”
他这话说完我就明白了，感情是李尧家里全权赞助的。
时间越是过去的多，我就越觉得范思恩这男人可真是差劲，我想着当初他小白兔似的的性格都去哪了呢，现如今的他是图的什么？
想对着范思恩吐脏字，想了想又觉得我好像没那个资格了。
我又拿起请柬，恨不得吧印着范思恩名字的地方撕下来放在嘴里嚼吧嚼吧才解气。对范思恩的怨气还郁结着，蓦地就看见了我和苏向阳的名字也被写在了一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睁眼闭眼了好几次，苏向阳的名字还是和林川的写在一起。
坐在我斜对面的苏向阳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我，“你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都没多少时间可以睡了，明早我七点来接你。”
“不了。”似乎就像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我开口蹦出的就是这两个字，“我们在酒店门口等就好，自己去吧。”
、【26】
【26，我只是害怕】
四周陷入沉静，叶菡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他说林川，喜欢苏向阳没什么错。
没错么？真的没错么？
苏向阳上一秒还在忧郁的看着我下一秒却整个人都靠过来，双手撑在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林川，承认喜欢我真的那么难么？”
苏向阳这个人是疯子。
真的，我从他进入洛城电台开始就是这么觉着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疯成这样了。
双手抵在胸膛，我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那么明显。四目相对，连自己都觉得讶异，为什么我会在苏向阳的身上找到以前在范思恩那里不曾有过的激动和心跳？范思恩就像是白开水，解渴却淡然无味，苏向阳却像是一瓶放了冰块的汽水，哪怕不那么解渴却足够使人的心里冒上好一阵子的气泡。
“苏向阳，你这人的自我感觉也未免太良好了……”开口，尽量以不屑的语气，我想说你这是哪里来的成就感，那么笃定的跟我说承认喜欢你有那么难么。
还未开口，唇上却传来温热的湿意，我瞪大了眼镜看着苏向阳一步步的靠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说不。我看着苏向阳，闭着眼睛，密密麻麻的睫毛在头顶的灯光下再脸上扫出一片阴影，短短长长。略微染黄的头发好像更黄了，高挺的鼻梁有型的眉毛，我甚至在他的眉角看到了一粒小小的黑痣。
思绪万千，我把心里能想到的东西都想了，就是没有理会心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小恶魔。
我还在想着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拥有这么好的皮肤，苏向阳却蓦地睁开眼，我看着自己呆滞和无措的样子印在他的烟底，甚至还有那么点羞涩。
“林川。”苏向阳的手臂就像是爬山虎，紧紧的把我环住都让人难以呼吸。他的唇畔就在我的耳际，说话的时候还带有温热的呼吸，“我知道的，你喜欢我。”
脑海里飞过很多很多奚落苏向阳的话，比如“苏向阳你也太幼稚了，别整得跟十七八的学生似的，咱都什么年纪了，还那么矫情……”或者是，“苏向阳你别闹了，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吧……”又比如狠狠的推开他再赏他的耳光，告诉他“苏向阳你是真的想多了，你以为我会喜欢你么……”
仔细的斟酌着在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话才好，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不那么尴尬，毕竟以后还得一起工作。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想过换个工作，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洛城电台待到退休为止。
“我只是，害怕……”想了很多很多的情景也在肚子里酝酿了很多的话，却没想到最后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说完之后我就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苏向阳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满脸兴奋又带着着急，“林川，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发现自己的人生跟电视里狗血的连续剧似的，不同的是连续剧提早告诉了你什么时候是结局，而我自己却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局。
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从未觉得自己会和苏向阳有过什么交集，我躺在床上，听着这房子空荡的寂静无声的氛围，然后睡意不断的向我侵袭。
范思恩的婚礼很是隆重，远远的就看见范思恩的那些久未谋面的七大姑八大姨站在酒店门口。与之对面的一看就是李尧的家人，我不想有什么别的情绪，可这事实就是这样，范家在李家这么庞大的气场下面明显有点弱势。
苏向阳就站在我的旁边，穿的很是大方得体，我感叹着这孩子长得可真是讨人喜欢。藏在范思恩身边，我怎么看我今天的角色都有点多余，没见过来参加前夫婚礼的，这么一想就不免让人心里堵的慌。
身边的人抓过我的手缠在他的手臂上，笑意满脸，“别这样，今天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来的，所以眼里只看着我就好。”
听见女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实在是下意识的抖了两抖，说实话我这年纪的还在做别人家女朋友的话实在是太可耻了，家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苏向阳没了平日里的小孩子模样，我就觉得似乎从他对我说我喜欢你开始就已经没了小孩子的模样。此刻的他就站在我身边，就像个称职的男朋友，笑着和所有前来谈话的人说，“这是我女朋友，林川。”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范思恩站在台上，跟几年前的表情似乎是那么的相似，享受还略微带点羞涩。
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已经我好像看见了很久以前我自己的样子，穿的长长的婚纱，由老林牵着走向繁花盛开的舞台然后把我的手交与范思恩手上，笑着说：“思恩啊，我们家林川以后就交给你拉。”
范思恩很是紧张，憋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是，谢谢爸。”
那时候隔着透明的头纱我都看见了老太太眼里的湿润，折射出头顶的灯光，亮灿灿的。
现如今，台上站着的依旧是那个男人，几乎和当初的时候一样，只是他等待的不再是一个叫林川的姑娘，他的手上戴着和别人成双成对的婚戒，他一会手上牵着的就是别人家的女人。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么，我都觉得范思恩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小川。”耳边传来苏向阳的声音，我撇过头，此刻近在咫尺的苏向阳居然模糊一片。我拿起边上的纸巾掖了掖眼角，心里把范思恩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想说没事，就是被这温馨又和谐的气氛给弄的热泪盈眶了，还没等我矫情，又有人向苏向阳献起了一起宁。“哟，这不是我们洛城苏台长的公子么……”
刚才还在对我软言细语的男人倏地变成了满脸官腔的笑脸，“李叔，常听我爸提起你呢，今天能够遇上真是荣幸……”
我似乎是真的太小看了苏向阳这个人，眼前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大男孩并没有我想象中这个年纪该有的，反而他的一切似乎是连范思恩都没有的。
眼前这个叫李叔的一看就是一经典的狗腿样子，对着苏向阳一阵嘘寒问暖然后眼光才停在我身上，“这位是……”
苏向阳的手臂缠上我的腰，然后笑着开口，“这是我未婚妻，洛城广电广告部副主任，李叔以后要是有什么广告方面的问题，尽管打电话。”
我看着苏向阳，此刻他给我的只是一个侧脸然后转过头来朝我笑。那时候的心跳就感觉不像是自己的，眼前的李叔很懂交际，忙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我，“你好林副主任，以后如果有事的话还要麻烦你了。”
“洛城报社的社长，你认识下也好。”趁着眼前的人拿名片时间苏向阳就已经一句话概括了眼前的人。
他这么说了我也必须得拿出客套的话，一来二去的我就觉得自己很是虚伪。岂止是虚伪，简直就是太虚伪了。
以为枯燥的谈话就要结束了，苏向阳口中的李叔也终于没有可以拉扯上的话题。我悄悄松了口气，原本绷直的腰也放松下来。
苏向阳从桌上拿了饮料给我，还不忘了揶揄我一下，“我们林副主任其实很适合交际的。”
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喝了个精光，我看着透明的玻璃杯底映出一个人影，此刻正笑着向我走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林川，原来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放下玻璃杯，我看着眼前正向我走来的人，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脸上却还是不由得翘起嘴角，“小姨，是你啊，刚刚我都没看到你。”
“唉哟，你当然没看到我拉，男朋友那么帅眼里哪会有别人。”
眼前这女人就是范思恩的小姨，范思恩没有爸妈的年代是这个小姨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拔大，说实话和范思恩结婚之前我都没想过范思恩口中家境不好会差成这样。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忍过来的，尽管我对他们家的人是一点都不喜欢，我想是因为范思恩，这个男人给予了我那么多的安全感和我需要的安定，就算再不喜欢我也得对他的家人好好的。
现如今没了范思恩，我并没有对眼前的人有多少的排斥，还是笑着问好，“小姨，你肯定很忙吧，思恩的事都得你操劳……”
“可不是么。”似乎是说到了小姨的心里，一开始便没完没了的跟我开始抱怨，你可不知道李家大小姐有多难伺候，稍微一点不顺她心的就闹个不停。林川啊，跟你一比他可差远了，你看看，这大厅还是她自己找人布置的，非得说我们布置的难看……“
我站在原地，听着她说这现在的一切，就好像忘了几年前她也和现在做着一样的事情，那时候我容易伺候的什么事情都不管。
“你也知道尧尧现在肚子里有的是我们范家的下一代呢，你说我能不对她好点么，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思恩他爹妈晚上指不定就上梦里找我来了……”
、【27】
小姨的表情虽然是不满却还是掩饰不住欣喜和激动，我站在苏向阳身边，手脚冰凉。听她说李尧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我明显的看见了她眼神里的轻蔑从我身上扫过，似乎我不生孩子成了他们家罪魁祸首。
我是笑着的，想说点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了。眼前伸出一只手，我转过头就看见了苏向阳微微弯着身子，满脸亲和的笑意，“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苏向阳。”
小姨似乎是没想到苏向阳会这样，忙不迭的把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才递上去，“哎呀你好，你说你这孩子帅的，难怪这小川都离开我们家思恩了。”
听到这话我想扇她巴掌，可我忍住了，只能在心里气的哆嗦脸上还得带着笑意。我不能出丑，最起码不能在待在苏向阳身边的时候出丑，我或许默默无闻，可苏向阳不一样。
苏向阳收回手，也不怎么激动，只是轻巧的开口，“小姨说的对，我也得谢谢思恩呢，要不是他放弃，或许小川现在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
这一瞬间我是真的觉得苏向阳或许是真的爱我的，在他身边我只需要安静的站着，凭借他的睿智和经验足以替我摆平所有让我头疼的。
小姨肯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见苏向阳的话也只好闭嘴。
我还在感觉着这尴尬的气氛可真是难受，大厅的灯光却都变暗了，所有的射灯都照在铺满红色玫瑰花瓣的t台上，范思恩就站在最前面，手捧这白色的玫瑰花，满脸的神圣。
这场景让我忍不住的吐脏字，我实在是看不得范思恩这种表情，你丫那时候你也满脸神圣你他妈怎么说变就变。
挣脱了苏向阳的手臂就往卫生间跑，我发现我真的是有神经病，我没事掺和这事干嘛，也做不到坦然的祝福他们还得让自己憋到内伤。
直到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开始平静，我很生气这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我在气什么。直到苏向阳的声音响起，说：“林川，难道你还介意？”
原来我自己很矫情，我对范思恩那么多的感情怎么我以前不体现出来呢，到今天这场面了道这么个地了才开始矫情，我他妈特太虚伪了。
我简直让自己恶心。
天气很冷，我穿的那么光鲜的就为了来参加前夫的婚礼，我这是哪根神经抽抽了。我说：“苏向阳，抱抱吧，我冷。”
苏向阳对于我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的，以前是，现在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他的怀抱一直都是温暖的，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就像是一个小太阳，让人忍不住的靠近。
“林川。”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不要总是把我推开，我想在你身边，以后也是。我想看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我想看你戴着只属于我们的对戒……”
那么轻柔的语言，我甚至想着我是不是处在幻觉里。双手攀上他的脊背，原来我一直以为的男孩子也有很宽阔的胸膛，可以给予我那么温暖的怀抱，让人不自觉的就沉迷了。
“苏向阳，我只是害怕，怕一切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高跟鞋响起，我从苏向阳怀里挣脱，想说苏向阳你一爷们奔女厕所会不会被人保安给拖出去了。
门口的人没说话，我伸出头看了下，镶满水钻的高跟鞋，修长白皙的腿，肩膀上毛茸茸的小坎肩，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高贵。
红唇微启，轻柔的语言，“你们两个可真是好兴致呢，外面结婚进行曲还在响着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苏向阳拉着我就往门口走，我跟在后面像是个小媳妇似的。门口的人却拉住我的手，满脸笑意的开口，“林川，帮我补补妆吧，你看我这赶时间都没怎么好好的照照镜子。”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宋理理。
苏向阳先行离开，我就站在宋理理面前，很是淡然。我是这样想的，凭借我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的各种摸爬滚打，怎么着也不应该在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前无所适从。
可事实就是我低估了宋理理的杀伤力，这人在苏向阳离开之后就完全换了一张脸似的，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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