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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红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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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手不停地批阅文件。
那文件高高地垒了两叠,盖着司令部的印章,标题皆与“北线”有关,无意间扫了一眼,有一张是任免的令状,“任命李扬为第二军团军长”,常听罗顺提到第三军团的李将军,现在他接了博文的第二军团吗?未来的及多想,任免状的下面遮遮掩掩地显出的“张晋”二字迅速霸占了她的脑海,她不由地抽了出来,“张晋良涉嫌暗杀第三军团官兵,立即逮捕归案,关押候审”,时间已过了两周,压抑不住吃惊,她终还是“啊”了一声。
听到讶异声,他抬头望了一眼,又继续奋笔疾书,不再看她,“这是他应得的”
那冰冷的语气不是严肃不是冷淡不是幸灾乐祸,那几个字带着他凌厉尽致的痛快,似乎自己未下什么重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惩。
这是他与晋良之间的争斗,她知道自己只能不动声色,越是求他,越是露出担忧,晋良越会输得惨败。她亦明白,林张两家是世交,博文不会不顾及情面置他于死地。
看到另一张罪状时,她情不自禁唤了一声,“博文”
“二月初樊城境内特大极蓄意谋杀案,李扬将军供认,乃第四军团吴铭起将军组织策划,参与者共三十余名,作案者皆供认不讳,经司令部调查核实,现作出以下决定,罢免吴铭起将军一职,立即逮捕入狱,择日宣判”
他低着头,嘴角微微一翘,“当日对你下手的人都得死”
笑容是自信的,更是冷酷的,冷得让人生威生寒。
相思尽处天涯月(24)
报纸上没了关于政治的新闻报道,皆是前方的军事信息,还有号召全国一致抗敌的口号。看来,博文他是封锁了消息,也许那罢免和委任亦是司令部直接传达,像当初逮捕他一样,并不想引起一丝的惊慌,也许是大家都只顾着身家安慰,没那份闲心去过问谁是谁非。
晚春的季节,郁郁葱葱的叶子仍是透亮的翠绿色,千娇百媚的花香萦绕了整个园子。
她喜欢开着房间的窗子,迎着徐徐凉风午睡。闷在房间久了,便出来走走。如同当初踏进镜花园林一样,她也是是意躲开外来客人,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偶尔他会说,若是心情烦躁了,让常妈陪她出门转转。她都摇头拒绝了。上次的意外已经让他心急如焚,她再稍稍有了差池,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
在帅府的两个月,她仿佛又回到了嘉渝镇的平静。波澜不惊地等他办完公事,一层不变地重复昨日的生活。只是修改书册的工作被博文辞掉了,理由很简单,她的腹部越来越突出,他可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未出生便被灌输了更正的思想。不过,他对它很是溺爱,即使忙得不可开交,也会抽空来看它陪它说两句话。
书房里的铃声不断,他握着笔不时在对面的疆土上涂画,罗顺又在房间里用灰土模拟了北线疆土,插了点点不同颜色的旗帜。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战争一触即发,罢免了原有将帅的职位,这仗似乎要他一个人全力以赴。
她每晚都睡不安稳,明知他不会失败,却莫名地担心着牵挂着。
是被门外的争吵声给闹醒的。
博文怕外人影响她休息下过禁令,任何人不准在园子里争相打闹喧哗生事,因为紧急军情,他大早出了门召开军事会议,这会儿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抗旨不准?
挽了简单的发髻,她随意披了件睡衣出了门,整栋房子是熟悉的怒火滔天的高音。她猛然一惊,又重新端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梳理了一番,好在她胃口不是很好,平日只食得下参汤和水果,脸部并未臃肿变形不堪入目,依旧是原来那般娇娆。挑了件宽松的深色长裙,显出细长的腰身又露出浑圆的腹部,裹了件白色的披肩,她下了楼。
张晋辰的出现是早晚问题,该面对的始终躲不过。
晋辰一身粉色连衣裙,滚卷的头发盘了起来,手上摆弄着黄色真皮小包,安静端坐的模样与以前相距甚远。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缓缓撩起了眼帘,那优雅舒缓又挑逗的目光让她恍然间看到了梅子。
晋辰微笑着起了身,甜甜地唤了一声,“晚茹姐姐”
从未有过的客气和蔼,不是向她宣战亦不是乞求什么,只是平静的招呼问候,她笑着欠了欠身。
常妈早瞧着这阵势不对,已经打电话联系了罗顺,这会儿端了花茶出来招呼着,想着若是张家小姐出了手,少奶奶肯定应付不来,所以并未离开在一旁招呼着。
“博文什么时候接姐姐过来的?”
博文?
第一次听到世上除了她之外的人亲昵地呼喊这个名字,她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这日子过得太匆匆,具体的时日已记不清了,不知妹妹来帅府所谓何事?”
晋辰脸上垂下眸子,直直地盯着水中盘旋的花蕊,笑着说“我知道晚茹姐姐你怀着博文的孩子很是辛苦,婆婆她挂念着长房长孙,怕博文他公务缠身,照应你们母子不周,专门托我来接你回昌平”
林太太不愧是生意人,连这话都说得冠冕堂皇厚颜无耻。
她亦是微笑的,“是吗?那可能让妹妹白走一趟了,林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杨芝茹承受不起。我的孩子只是林博文的,不是林家的”
“只要是博文的孩子都是林家的,姐姐说这话不是见外了”晋辰一副识大体的样子。
见外?
当初林太太满口的儿媳妇满口的关爱疼爱,却瞒着她,娶了张晋辰回家门,那老太太只是打着她孩子的注意,她不是林家的人,不是专为林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她冷笑了一声,“我跟林博文之间除了爱,没有一点关系,我的孩子是我的,林博文只是它的父亲”
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她不再是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冷静自若的晚茹了,她嫉妒,她羡慕,因为世文没有娶她,她只是没明没份可怜兮兮陪着世文睡觉的女人,她话语里越是逞强,心里越是悲痛。
晋辰稳如泰山,品着花茶,“林家始终是大户人家,博文始终是有家室的人,在外三妻四妾的,我可以默许,但是林家的规矩不能乱,他是不能带他心爱的小妾进门。我这次来接你回去,已经算是破了祖训。哪知,是我想多了。姐姐是爱着博文,只想拥有博文记忆,我真是羡慕姐姐的超脱,我原以为只要是个女人,只要被男人霸占了身子,便死心塌地缠着他,详尽办法跟着他嫁给他,为奴为仆地伺候着,看来,我的道行还是不深,赶不上姐姐的无所谓。”
她每一句都是话中有话,每一句都是极尽嘲讽,小妾?她杨芝茹还从未被人如此嘲笑过。
“林博文的家事,我不想也懒得过问,我与林博文之间的恩怨,旁人也无权干涉,若是今儿来找我,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若是来找林博文,那请你稍等片刻,他公事出门了”她唤了一声“常妈,帮林博文招呼客人”,起身准备离开。
“姐姐不要弄错了,这是帅府,博文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有权力发号施令”晋辰抚着小腹,笑了笑,“我知道博文是个风流的人,十年来形形色色的女人见得多了,你比较让他琢磨不透罢了,他这些日子迷恋你,我不怪他,毕竟他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从未有一个怀过他的孩子,你是第一个,所以他比较紧张,等到第二个,第三个,他习以为常就好了。”
她想反驳又忍住了,那是别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改变不了也劝服不了,她只要明白博文爱着自己便足够了。
相思尽处天涯月(26)
张家小姐一句句恬不知耻的话把少奶奶逼进了死角,常妈瞧着客厅里的暗潮涌动,亦不敢多说什么,好在,把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只剩下随身照顾的阿姨,好在,少奶奶不愿跟她争口舌之快,依旧是平日里坦然自若的神情,这倒让她放心不少。
只是,这刚刚因少奶奶的谦让而平息的烟火却因少爷的回家再次燎燃了。
张晋辰见了行色慌张的林博文,迎了上去,看到他脸上的汗渍,忙拿着锦帕去拭擦,被他伸手挡下来。他眼睛直直盯着楼梯上回眸的芝茹,那探询的目光带着几分内疚几分解释的渴望。芝茹顿了顿,又继续走了上去,这是他与张晋辰之间的事,她不是不明白事理,她给他处理的空间。
“博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张晋辰凄凄的声音与刚才的傲然千差万别。
看着楼上消失的身影,他冷静下来,“晋辰,不要闹了”
她眼眶瞬间雾蒙蒙一片,委屈地说,“我没闹,你两个月都没理我了,我好想你”
他语重心长的口气像是哄她,“晋辰,其实你一直都明白的,我爱晚茹,如果不是意外,我早娶她过门了,我这辈子欠她的都无法弥补。你先回昌平,过些时日,我会安排人跟你办离婚手续,你要现金还是家产都没问题。”
其实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找到了晚茹,然后不需要她了,将她赶走,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哥哥被人抓,父亲病重住进了医院生命危在旦夕,她只有他…
她呜呜地哭了,头不由地靠在他的前胸,“二哥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那声“二哥哥”似乎又把他拉进了往年的点点滴滴,他看着她长大,哄着她开心,只是时过境迁,往日那个不懂世事无忧无虑任性妄为的小丫头竟然嫁给了他,学会了郁郁寡欢,学会了哭泣,这都是张晋良造成的,这是抵抗不了的命…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晋辰,我给不了你什么…”
她竭力地摇头,不是,不是,第一次他是被萍姨下了迷药,把他错当成晚茹,可是第二次在张家,他是清醒的,他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喝药…他不是不爱她,他是不敢说爱她,因为晚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那是林家的长孙,是萍姨和他都看重的东西,她真的不介意,她会等,她会…
感到怀里的人没了知觉,他低头一看,她迷迷糊糊地像是熟睡了,待他唤了两声,她仍是不醒,他有些慌了,对罗顺下了令,“备车,去医院”。抱着她上了车,吩咐了阿姨在一旁照顾着,又交代了罗顺几句,他急不可待上了楼。
她静静地斜靠在玻璃窗前,痴痴地盯着窗外,听到响动,仍是一言不发。他稳了稳情绪,轻声走了过去,手刚触到她的后腰,她像只惊弓之鸟,迅速躲开了。
她生气了。
他笑了笑,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强搂在怀里,柔声说,“晚茹,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不会再有下次”
听到他的许诺,她冷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沉默了片刻,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博文,你碰过她吗?”
嗯?他身子猛地一震,不知如何回答,只明白她发问的必定是在乎的,在乎的必定是介意的,介意的,她永远不会原谅。掩饰着不知所措,他鬼使神差极力否认,“没有”
她像是松了口气,“我知道我不该去介怀的,你现在忙于战争,我不该给你添乱”
他紧紧拥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感激地唤了两声,“晚茹”
晋辰怀孕了,两个月。
这是林博文怎么也意料不到的事实,客厅的钟敲响了十二下,他依旧呆坐在书房,理不出头绪,那杯冲泡的浓茶没了一丝热气,入口是苦苦生涩。
罗顺亦是愁云密布陪站在一边,只怕纸包不住火,少爷在少奶奶面前是百口莫辩,“少爷,明儿大早,我还是送张小姐回昌平。”
他捶了摧紧皱的额头,闭着眼睛,疲惫地说,“你想办法把孩子弄掉吧!”
未想到少爷会下这样的命令,罗顺彻底惊傻了,愣在那里,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不要了?”
不能要,他怎会犯这样的错误,事情怎会如此巧合?上天是不是妒忌他夺了天下,现在要剥夺他最爱的人?
他点了点头。
罗顺应了一声,开门的瞬间忽地后退了一步,连舌头都吓得打起了卷,“少…少奶…奶”
那一声更是吓得林博文大惊失色。
她怵在那里,手中的茶水像是见不得光亮,掉在地上砰然摔碎了。她站在门口茫茫然找不着北,似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来是做什么,是半夜醒了,知道他彻夜办公怕他口干舌燥,给他送茶,她为什么不进去,因为他在与罗顺商讨大事,关于人命的大事,她不便打扰;为什么她没有离开,因为那件事似乎与她无关又与她紧密相连。
他慌张地走到她面前,找不出开口的话语,只有两个字,“晚茹”
听不到他的呼喊,她压抑着不知名的难过,怔怔地望着地面,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有没有碰过她?”
他抚着她的肩,“晚茹,你听我解释,我那时…”
她痴痴地摇了摇头,不想多听,也不想看他,“几次?”
“那个时候我以为是你…”
“不止一次对不对?”她声音大了起来,抬头望他的时候,忽然笑了,“你是个风流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们已经分开两个月,很长很长的两个月,你怎么能按耐住寂寞呢?何况,她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等了十年,不就是等那一天吗?跟她同房花烛,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林博文,我明白你迫不及待的心情,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他晃着她的身子,似要把她唤醒,“晚茹,那是张晋良的阴谋,那不是真的…”
“是,我不该相信那是真的,我应该去找你,让所有的人看到你在婚宴上丢下一切跟我私奔,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爱的是我,可我做不到,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却步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毁掉你的一切,我尽力骗自己,你不是爱我的,我应该隐藏起来过自己的生活,不去打扰你,可我又一千遍一万遍给你找借口给自己希望,只要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你会找到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来了,虽然娶了别人,可还是爱我的林博文。可是今天,你竟然欺骗我?”
她眼泪直直地掉了下来,却没有哽咽,没有泣声。
第一次,他被数落得词穷难辨,只能痛痛地眼神看着她,想拥她入怀,被她伸开胳膊挡住了,又不敢使力,怕伤了她和孩子,“晚茹,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你知道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彼此的坦诚相待,你跟她做过什么不重要,可是你要对我坦白,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暗藏的故事,这样我才不会仓促不会狼狈,不会被人言语间逼到角落也讲不清道不明。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不信我,你不信我跟乐志远跟张晋良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你不信我这辈子爱的只是你,你从始至终都不信我。”她扯开他的手,止了泪,盯着他,“我明白一个女人这个时候最需要她爱的男人在身边,你去陪她吧!我不怪你”
“晚茹…”他没了话。
“我不走,我等你回来。若是你真做了那样的事,就不是我认识的林博文”
她转过身走进了漆黑的长廊,没有回头。
相思尽处天涯月(26)
夜黑的可怕,月光不知何时隐了进去,独丢下死亡的黑,掩盖着所有的绚丽美好,也许不是掩盖,是显露了这世界最脆弱的真实,我们能理解黑的存在,却接受不了黑的真实。
她坐在床上赶不走莫名的抑郁和烦闷,痛骂了句,“林博文,你真是个混蛋”
所有压抑的冷静和愤然终被她咬牙切齿的一句引爆了。
不是可恨,不是不可原谅,是做了错事还要欲盖弥彰,还要继续欺骗她,她活像个彻头彻尾的小妾,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是非黑白。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笑了“小妾?杨芝茹,你是林博文的小妾,跟人争宠的小妾,你活得多可悲啊!”
行李箱放置在壁橱里,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收拾衣物,离开他的身边,你就是自己,跟林博文没有任何关系,跟林家没有一丝牵连。
他驻足在门口不敢闯进去,听到里面的响动又怕她出了意外,反正是一顿暴打臭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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