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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红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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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对不起,今年,我回不了家”
冬夜总是来得太早,不过五六点钟,窗外已是黑蓝。
开了房间的灯,他轻声走了过去,她安静地躺着,睫毛上零零星星地耀着泪光,枕头上的荷花像淋了一场春雨,格外清艳。无意间看到手中的信笺,他情不自禁抽了出来,隽美的文字只有了了数句,每一句既是教导,又是关怀。
“博文”
光亮刺得她睁不开双眼,她喃喃地唤了一声,又缩进了被子。他脱了外衣,跟着钻了进去,紧紧拥住了她。她顿时像只欢畅的小鱼,想从他怀里竭力游出去,没法,只好撩开了被子,大口喘着粗气,责备道,“我要窒息了”
“没事儿,我陪你”
她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
他搂着她,信誓旦旦地祈求道,“晚茹,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会在半年内处理好一切,还你一个平静的世界”
博文…
第二天,谁也没提去樊城之事。
乱红飞过秋千去(25)
她这几日特别嗜睡,吃了晚饭便去书房陪他,蜷缩在沙发上不过半个时辰,腰开始阵阵酸痛,眼睛亦微微打颤,她坚持不住早些回房休息,刚钻进被子便没了意识,第二天醒来已是八九点钟,他几时睡得觉几时起了床,她竟都茫然不知。晚饭时,偶尔问问他,他总是扬扬眉毛一笑带过,说,喜欢看她熟睡的样子。真是假话连篇…
今儿是被常妈的敲门声闹醒的,说家里来了客人,少爷马上赶回来,让她先下去照顾着。她应了一声,说知道了,心里却不是滋味,园子里来了需要她照顾的客人?除了梅子还会是谁?
前两日,张晋良送她回了剧院,那如痴如迷的神色,还有跃然脸上“甜蜜”二字,都是不曾见过的,甚至专门等在门口,变着法儿告诉自己,没了志远,没了赵子胜,没了博文,她还有张晋良。
今天梅子又随他来了镜花园林,怎还会是上次刺激她如此简单?
客厅里,广播正报道天气情况,专家预告这场雪会持续不断下到年后,提醒路人,暴风雪气候…忽然是哧啦刺耳的噪音,接着又传出周旋清脆舒缓的曲子,片刻时间,又换了另一个新闻频道,最后广播的声音彻底消失。
张晋辰一跃倒在了沙发上,穿着长筒皮靴的脚毫不留情的架在了茶桌上,“哥,我好无聊”
无聊?
张晋良翘着双腿全身依着龙椅,倦怠低沉的嗓音说,“晋辰,回江城吧!”
“才不回去。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怎么着也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上次被世文骂了一顿,那股子怨气至今堵在心里找不到发泄。哥哥竟然也瞒着她来了嘉渝镇,若不是看到报纸,她仍然蒙在鼓里,以为他这两天不回家是忙着公事,其实是假公济私,只惦记着自己心里那位了。
一听她的话,他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冷着脸,“张晋辰,你敢?”
她扒着眼睛做了鬼脸,吐了吐舌头,嘲笑他,“哥,稍安毋躁,爹不是常说,‘心乱则不可断,断必有求,有求则败’,你可不要被我的话给打败了”
这鬼丫头…
听到木制楼梯的脚步声,他止了话,不由望了望,今天的她素净极了,丝发如瀑般垂到了粉色的丝巾上,优雅的蝴蝶结扣衬着白色羊毛衫,配了条及膝的蓝色百褶裙,虽低着头,却挡不住脸上的微笑。
今天的她心情不差。
见哥哥傻呆的样子,张晋辰清了清嗓子,唤了声,“嫂子”
看到衣着黑色马甲的女子,她莫名地松口气,他没跟梅子在一起,原来是她想多了。可张晋辰的称呼霎时吓了她一跳。她愣了愣,准备回答,博文的妹妹怎会远来嘉渝镇。却被对方的话堵在嘴边。
“你别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就讨厌”张晋辰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盯着她。
“她平时就是那脾气”
怕她尴尬,张晋良抢过话,柔声说,“别听她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她凭什么死皮赖脸地喊人家嫂子,凭什么大老远跑到嘉渝镇,不都是为了他?想让他如愿抱着佳人回去,这个不时候不说些感恩戴德的话,竟然骂她胡言乱语,张晋辰更加来气了,大叫了一声,“哥”
张晋良皱了皱眉,回首瞪了妹妹一眼,她嘟气嘴角,把头撇向一边,不想再看他们。
瞧他因为自己跟妹妹生了过节,内心隐隐有些歉意,她欠了欠身,浅浅一笑,说,“是我不对。”
张晋良未来得及说些客套的话,便听到一个声音,“知道就好”
他无奈地又是一笑。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眼神示意他,无碍。
不好过问梅子的事情,毕竟与她无关,她多问了反而会生些事端。
见他茶水未沾,杯子里满是黄绿色,她起了身,请客人稍等片刻,径自去了厨房,记得在樊城家里,他喝了玳玳花茶,一直追问她怎么泡制的,她当时恼着他,懒得搭理。幸好还有些菩提叶可以搭配着。吩咐了常妈,待会儿收了客厅的茶具,换上新的茶水。
也许碍于张晋辰和常妈,碍于梅子,他言语间客气了许多,不再说些令她不知所措的话,闻到浓郁的清香,他好奇地问,玳玳花茶?她点头回道,是。
这花茶似又勾起了他的回忆,当时她捂着他的嘴,惊慌地望着窗外,四周满是清新缭绕的兰花香气。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留她在樊城,让她去了昌平。
“伯母,身体可好?”
“嗯”她淡淡一笑,“前两天来了信,让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如果不是你,我父亲的事情还不知要拖到何时!”
其实她一直都记得,他做过什么,在意什么…包括面前的这杯茶。
似乎又不能把持自己了,他眼睛里只有她,没了妹妹,没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下人,“晚茹”
那声呼唤不仅仅是怜惜,有侠骨柔情,有生生不息的爱。
他眼神里的冷静瞬间没了,她心下一惊,生怕他说出出格的话,压抑着紧张,拿了电话,按了几个数字,笑着扯开话题,“博文不会还在办公室吧?”
“肯定不在”
沉默的张晋辰终于发了话,这是她一生中最闷的十几分钟,静静地待在一边,老老实实地紧闭着嘴巴,观察,她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是随意中透着优雅,她对哥哥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是犹如清泉流水,舒缓没有湍急,她垂下来的头发总爱往下溜滑,她习惯性地一捋挽在耳后,那动作轻盈极了,难怪哥哥会对她着迷?一直记不住她叫什么,刚才哥哥的那声呼喊,简直像冬日里的雷声,千年难遇,震醒了自己,哥哥,他…
门外是急速刹车的响声。
博文回来了。
乱红飞过秋千去(26)
司令部下了令函,委派张晋良调查审理谋反案事宜,开庭时间定于第二年三月。
张晋良想借着乐志远的案子紧闭他,然后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罢了他手中的军权,那么,他便将计就计,把所有的事情摆在全国百姓面前,借助舆论的压力,逼迫司令部公开公正调查,延缓时间的功夫,引诱张司令下定决心解决掉吴铭起。毕竟这个时候,无人关注第四军团。
曾经,张司令语重心长地教导过他。
“世文,我跟你母亲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初派你去前线领兵打仗,我可没少挨你母亲的骂啊!战乱的这几年,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带兵布阵,你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头上这顶元帅的头衔,我也没徇私,全是凭你自己能力得来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为我半个儿子,成为晋良的兄弟啊!”
其实,他话里暗含未道明的弦外之音,半个儿子不准越权征服天下。
权力不是他最终追逐的,可潮起潮涌的瞬间,他都是站在了风浪顶端,被人无形地推到了最高位置,碍于林家与张家的关系,碍于张司令对他的厚望,他竭力去避免,但是这次,他不得不做了抉择。
脱了风衣递给罗顺,他解开衣领处的纽扣,威严的军装挡不住雪白的衬衣。客厅里三双眼睛,一双期盼,一双恼怒,另一双冷得平静。他嘴角微微一翘,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潇洒地翘起了右腿,依在沙发上。
“晋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无碍”
张晋良端起杯子,品了品香茶。林博文将谋反案捅得人尽皆知,逼着司令部正式下了命令,把他强留在嘉渝镇,审理此案,显然是想用案子拖住他,让他无暇分身顾及到张扬,吴铭起。既然紧闭关不住他…
“什么无碍?按照宛莹姐定的规矩,最后到场的人可是要在餐桌上补罚三杯白酒”张晋辰抓住了机会,叫嚷道。
宛莹,静宛如冰,晶莹如冰,只是一瞬,热茶弥散着的轻松氛围几乎要冻结了。
“博文,昨晚不是想喝鱼汤吗?我去厨房看看,待会儿再来陪你”芝茹随意找了借口,准备离开。
她不是嫉妒,只是懂得,宛莹是停留在他们脑海挥之不去最难忘最美丽的回忆,博文和晋良似乎都不敢直面面对,这个时候,她的存在犹如硬生生插进花瓶里的杂草,多余之外更影响每个人愉悦的心情。
她幽幽的眼神略带笑意,似乎告诉他,她知道宛莹的事情不比他想象中少。
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愧疚地唤了声,“晚茹”
见她扯开话题遮遮掩掩,张晋辰的心房顿时温暖如春,懵懂又炫耀地口吻拦下她,“晚茹姐姐,可能你还不知道宛莹姐是谁吧?”
初遇时,她不闻不问扬起了长鞭,在邻家马场更是耍闹性置她于危险,这次,话语间几尽嘲讽,这丫头就像盛开的野蔷薇,灵艳却浑身是刺儿。
她佯装着思考,推理般回答“既然你喊我姐姐,又喊宛莹姐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呢?只有博文爱的人,你才会喊姐姐啊!”
冷静自若的语气。
一番毫不介意的话语。
特别是那句“只有博文爱的人,你才会喊姐姐”。
世文爱她,永远不会爱自己,因为她永远不可能喊自己姐姐。
这女人绵里带针,一根扎进她心口,一根刺进她嗓子,让她疼痛的叫喊不出,死气地跺了跺脚,看了一眼哥哥,张晋良单手支撑着太阳穴,痴痴地望着窗外,好像没在意他们的谈话。哥哥,他个孬种,刚才的深情在世文回来之后,跟一阵轻烟似的,早散到烟宵云外,丢下她一人孤军奋战,不由崛起嘴角,不服气地翘起了下巴,“知道就好,世文可是很爱宛莹姐的,你不配”
“张晋辰”林博文忍无可忍。
“张晋辰”张晋良满脸怒气。
这一句惹得两人异口同声,皆怒视着张晋辰。
瞧他们都护着她训斥自己,张晋辰撇了撇嘴角,委屈极了。那个杀千刀的哥哥,她说这些话可全是为了他,让那个女人明白,世文的心始终在宛莹姐身上,她这辈子没戏,顺便给他制造机会;那个忘恩负义的世文,真的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在昌平还顾及着宛莹姐,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开始偏袒起她了。
“晚茹”
未料到那丫头会说出如此过份的话,林博文紧张地不知从何解释,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宛莹肯定是位超凡脱俗,重情重义,美若天仙的女子,博文,我比不上她”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犹如盛开在深谷的幽兰,纯美纯净。
他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突然凑到他的耳边,缓缓地吐着兰气,“可我知道,你给我的爱不比她少,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不比她轻”
如若不是,他怎会在醉酒的那晚,搂着她喊莹莹,不断地请求原谅,原谅他爱上了别人。
晚茹…
他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即将离去的肩,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
午饭很是沉闷。
没了张晋辰有意无意的快言快语,没有林博文和张晋良虚假客套的言语。举杯,共饮,只需一个眼神,一声脚杯的提示。
饭后,闲聊了两句家常,张晋辰便吵嚷着回驿馆休息,以为来了园子会发泄掉情绪,不想又惹了一肚子难解之气,给自己找了难堪,她现在是如坐针毯,浑身不自在。
车窗外一片白茫,空寂的像她的脑袋,装不下任何杂物。
“哥,你爱她,对不对?”
全身瘫在车椅上,张晋辰凝望着哥哥,他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没有回答。
“我今儿一直在观察她”
看他依旧不理自己,她耸了耸肩,“其实,我看得出来,她也喜欢你”
“晋辰,不要乱说”
他满脸冷峻,语气却甚是轻柔。
“哥,我好想她是我嫂子。她人又漂亮,嘴巴又厉害,脾气好象也不差。我瞧着其他女人都是恨不得往你身上贴,想跟咱们张家攀亲,想当大少奶奶,真是瞧上一眼就来气。可她不是,她看你的眼神很单纯,是想着法对你好。哥,你把她娶回家吧!”
这样,她就可以跟着世文了,多么美满的结局。
张晋良沉默着,只顾开车。
乱红飞过秋千去(27)
镜花园林的池塘,枯萎的荷叶上堆积了白色,像独钓寒江雪的衰翁,纹丝不动地守着这一方寂静。夏夜,她喜欢在这里驻足,倚着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思发呆。而今,没了清凉的月色,没了灵动的湖水,只有深蓝的黑幕罩着静止的沉寂。
宛莹。
曾让他丢下一切赶往寒水寺斋戒缅怀的女人。
原本,不该去介怀的。
下午未见她过来书房,他停了笔,卧房找不到她的影子,整栋房子寻不到她的踪迹,细细向下人打听了情况,他径直出了门。
她披了件粉色风衣,远远立在亭中,如白雪中绽放的莲花,娉婷而独芳。
“怎么出来了?”禁不住揽她入怀,他柔声问。
“想一个人赏雪”
是一个人,是不想他陪她。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迫切的神情没了往日的镇定,“晚茹,宛莹她已经走了…”
宛莹走了,所以没有必要去争去计较。
可始终不想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自私也罢,心胸狭小也好,只是不想他提及。
她嫣然一笑,抢过话,“博文,我明白的,那是你的过去,我不在乎。”
十年前的事情早已随风散尽,留在脑海的不过是一个无法释怀的名字,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
他紧紧拥住她,喃喃地说,“晚茹,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
听这句话时,她正依着他心口的位置,有怦然地心跳声,有哽咽的疼痛,有不顾一切抓住的冲动,望着眼前的岁暮天寒,她笑了,“我知道”
以为谋反案详尽报道一段时间,便会沉没在大家的视线,那些所谓的权力争斗,所述的政治阴谋,如平日里茶楼的评述,听过,已无新鲜,已无人过问。可是五日之后,报纸又如雪花般六出纷飞,惊爆了另一内幕,林博文元帅谋反之事峰回路转,乐志远坦承自己是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他为何如此?他哪里来的胆量敢以身犯险冒着杀头之罪诬陷林博文元帅?
文章中描述了乐志远回应记者的表情,“蒙着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透着绝望”,只说了一句,“为了他人”,当记者继续追问时,“他埋下头,不想回答”
芝茹看完报纸放在了餐桌上,搅拌着碗里的白粥,心突然空空地。
志远是重要案犯,不是说案子未公开审理前,没有命令不准随意接见吗?
记者这第一手采访资料虽然句句属实,但没有一处不显露着博文的刻意安排。
他见过志远。
威逼利诱?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猜测不出。
端了新制的花茶去了书房,闻到熟悉的清香,他随意问了句,吃过早饭了?她“嗯”了一声,放了茶水在书桌上,盯着他奋笔疾书的手,人迟迟未动,话又不知从何而起,毕竟她嘴里一旦说出“乐志远”三个字足已引得他怒气熏天。
“找我有事?”他抬眼望着她。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转身收拾起茶几上的报纸,却听到清朗的声音,“乐志远最终会无罪释放,文工团会继续在全国巡回演出”
他不会责罚志远?!
他不会为难文工团。
其实,他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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