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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红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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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顾哭泣着,心痛地说不出一句话,他却趁她无力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刀刺了下去。血咕咕冒了出来,大片大片地浸染了衣衫,浸染了她的眼眸,哭声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剩下惊恐,剩下撕心裂肺。

乱红飞过秋千去(3)
第三军团的李扬来了电话,罗顺忙到东园禀告,看到少爷心口插着匕首,顿时惊慌了,“快去叫医生”,少奶奶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何事,看到少奶奶脸上的泪,他能猜测到多半为了她,吩咐了其他人千万不能打扰,不准跟太太报告,他直接去了医院,找了最好的外科大夫,看到是位带着金丝镜框的年轻人,心有疑虑,但也顾及不了什么,简单说明了情况,医生点了点头,带上护士,开着车奔回了林家大院。
林博文躺在床上,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如此可以忘记疼痛,仿佛如此她才不会趁机离开。
瞧着医生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哽咽着说,“医生,他就是这脾气,您多担待着点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说。”
伤者手上新缠绕的纱布,打结的方式虽有些陈旧,却是中医管用的手法,医生放了心,迅速地处理了伤口防止破伤风防止发炎,她则上了药,作了最后的包扎,瞧她动作专业不失优雅,打得结扣牢固甚是好看,心里不禁浮动了一下。
看到他安静的睡了,她吃惊地望着医生,那眼睛黯然神伤,莹莹楚楚,却让他陡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慰着说,“他情绪激动,我用了麻药和镇定剂”
她低头欠了欠身,道了谢。
“好在没伤及太深,这些日子多注意休养”他莫名其妙多说了一句。
她轻轻“嗯”了一声,让罗顺送送医生,转而又在床边坐了下来,痴傻地盯着沉睡的人。
怕医生开的药治标不治本,遗留内伤,她又开了副中药,吩咐罗顺出门买些回来。看着炉火,她的心痛痛地,好像跟药一起倍受着火的煎熬。
他怎么那么傻?
为了留住她,连命都不要了。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死了,没人可以挡着你回家”
她这辈子是走不掉了,离不开了…
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她微微一惊,悬着的心终于回落了。
他下颚贴着她的脸颊,陪她一起望着鼎沸的炉罐,默默地,没有说话。
又一次不得以推了林家的晚宴,他选择吃她熬的稀粥。
少爷何时受伤过,何时失败过,竟然完全败给了少奶奶,这世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罗顺内心感慨万千却不敢多说,只是例行禀告,第三军团的李元帅来过电话,现在又打了过来。他“噢?”了一声,立马警觉起来。
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接到了张崇鼎批下的免权书,即日起由他的下属参谋长统领第三军团。
“张崇鼎已经开始行动了,不出四日,铭起兄定会接到一模一样的军令,只是把我李扬的名字稍微做了修改。世文,我打这个电话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提醒你,小心为上。”
张司令悄无声息地罢了李扬的职权,照他作战的方式,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下一个不一定是吴铭起…
“小顺,马上启程,回嘉渝镇”他没有犹豫,果断下了令。
“博文,你的伤”
她紧张极了,医生告诫说他需要休息,回去路途颠簸,万一有个闪失…
他拉着她的手,嘴角翘了翘,自信满满的神情与上午的无奈相差千里。
漫天飘起了雪花,他撑着伞,揽着她的肩,知会了下人们跟林老太爷和林太太说一声,便匆匆上了车。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是在夜晚,竟是在昌平,看不见前方的路,只感到雪花从眼前飘过透着阴冷。
明天的婚宴终还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错过了。
回嘉渝镇的路上多了关卡,每辆车似乎都严加盘查,监管人员并未拦截他们的车,倒是离开时,从后车镜看到他跟旁边的人嘀咕两句后,那人便回到亭子,拨了电话。博文早发现了异常,两三里后下令改了车向。
眼瞧着到了镇上,霎时间闯出一辆吉普车,死咬着不放。
她隐隐觉出了危险,不同于自己坠落山崖的生死一线,是那种站在铡刀前,稍有不慎便能顷刻间让人窒息让人丧命,没有丝毫喘息,手心浸出了汗渍,他受了伤,此时若是有了意外…
觉察出她的异样,他单手把她搂在怀里,挡着她的视线,凑近她耳边柔声说,“不会让你有事”。
她紧抱着他,仿佛眨眼间会失去一般。
罗顺掏出了枪,准备打开玻璃窗,瞬间被他制止了。
行至十字路口,俨然有三辆车同时从四面八方驶了过来,堵住了道路,他们被困瓮中。
似乎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计划,从接到李扬的电话时已经开始了。
似乎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明争暗斗,谁坚持到最后便能称霸天下。
他眉毛挑了挑,嘴边荡着微笑。
从正前方的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军装的人,踏步走到林博文的车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他打开玻璃窗,坦然笑问道,“子胜,这是什么意思?”
子胜,好熟悉的名字,赵子胜?赵参谋长,博文的下属?记得那晚,博文曾下令把仅仅穿了件睡衣的梅子送到他家。不由抬头忘了一眼,此人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刚毅的国字脸,浓郁的一字眉,认真严肃的表情虽露出了镇定,但多少缺了些从容。
“元帅,张司令命我等复审乐志远谋反一案,请你协助调查。”赵子胜递出函文,展示在他面前。
志远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怎会复审?怎会牵扯到博文?
她脑袋一片混乱,看到函件下司令部大大的印章,心霎时提到了嗓子边缘。
博文?!
他握了握她的手,下令让罗顺先送她回去,继而笑着对她说,“在家等我”,没有一丝拖沓下了车。
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另一辆车,看着他消失在她面前,她的心顿时像抽空了般没了意识,冷静?混乱?好像理不出头绪。待车子再次发动,她猛然间忆起了那个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乱红飞过秋千去(4)
玉清河畔的垂柳被茫茫白色包裹着,北风袭来,搓绵扯絮一般飘落而下,砸落在四处觅食的鸟雀头上,它们呆了呆展开翅膀,噗噗地飞走了,闻得一阵阵寒香,抬眼望了望,对岸石屋前数十株红梅傲然绽放,红白相映,自成一副绝妙的油画。
嘉渝镇的雪天,亦是别样的美。
她靠在车后排,蹙着眉头,回忆起志远的案子从始至终无不显露着草率,似乎猛然开始又荡然结束,她甚是没明白谁是陷害者谁提供了证据怎么消了罪,已经完毕了。问了罗顺,他左右闪躲,言不搭语,装傻充愣,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看来,从他嘴里掏出半个字,是不可能了。进了家门,常妈早炖了参汤接待,她无暇顾及,只请了常妈帮忙把行李整理妥当,径直去了书房,将屉子里所有的文件捡了出来,一张张翻阅查看,寻找“乐志远”或“谋反”字样,与上次一样,没有任何资料。瘫坐在沙发上,她左思右想不得结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窗外像镀了一层抑郁的暗蓝,客厅的钟敲响了八下,常妈上楼唤她,晚饭准备好了。她“嗯”了一声,习惯性问了句,博文回来了吗?骤然间觉得话是多余的,他若是到了家,首要的事情便是找她陪她,怎会是常妈先上来?
常妈摇了摇头,“顺子去了军部,来过电话,说少爷今晚不回家”
不回家?
他从来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留宿其他的地方,不论多晚不论何事,他都会归来。只有一次,他去了寒水寺斋戒,可也是半夜时候亲自打了电话。
晚饭后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留声机里是那首娓娓动人的《Edelweiss》,她英文不是很流畅,却喜欢这种舒缓淡淡的调子,阅读着前几日新买的小说,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
静,好像只成了安静。
打开的书页,她始终未翻动过,眼睛一直停留在文章的首段,半天看不下去,强迫着默念了一遍,好像也没明白文字里的意思。她终于坚持不住,主动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电话是通了,却无人应答,就像被人遗忘的房间,漆黑一片,猛然响起的铃声,增添的只是另一种孤寂。
十二点了,依然没有音信。
志远的案子未对外公开,调查审查都是秘密进行,这次又把它折腾出来,由司令部出面核实。
元帅,张司令命我等复审乐志远谋反一案,请你协助调查。
是协助,不是主持。
赵子胜的话隐隐显露着高高在上的得意,俨然已经架空了他的实权。
装好纱布和伤药,有了很好的借口,在长裙外套了件大衣,拎着小包,关门时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去了书房,照他的笔迹写了份令函,盖上私刻的印章。
如果他安然无恙,有了它,会减少麻烦,如果他真出了事,它即使无用武之地,也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常妈见她这么晚出去,忙拦了住,说怕遇到危险。
她想试着安慰,却不能强颜欢笑,深吸了口冷气,严肃地说,“我必须出去一趟,若是博文来了电话,告诉他,我去了军部”
也许是她的话过于严重了,常妈愣了愣,拉着她的胳膊,紧张地问,“少爷出事了?”
不会让他有事。
对自己说这话时,她恍然间领悟了他走前的那句“不会让你有事”,他怎么知道她会有事?他明明可以说“别怕,有我”,可以说“我会保护你”,可以有其它安心的词语,可他只说了这句。
若是他有了事,她会想尽办法救他出来,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她相信,他也会。
没有多言,辞了常妈。园子外的守门士兵无视她的离去,只是例行公事般行了礼,这倒更加肯定了她的疑虑,博文无法分身顾及到她了。
雪夜冰封了镇上的一切,檐下长长的冰柱仿佛是玻璃罩在屋顶上不小心延伸出一般,青石板成了明镜,连昏黄的路灯都隔了层若隐若现的冰纱。军部在镇北方向,跟园林一样,幽静偏僻,不过距离园子仅仅几条长街。她一步三滑,到达的时候,四五米高的铁门时不时有灯光扫过,粗粗刺眼的光线,像是进入了高度戒备,她不假思索告之了站岗士兵的来意:要见林元帅。
林元帅回来之事是军部的机密,除了第二军团稍微长些脸面的人,多数人并不知情,这位衣作蓝色羊毛大衣的漂亮小姐竟然知道,本想拦着,说些无理取闹的话,可见她眼神中的冷静和从容透着无畏,始终不敢扬言不敢怠慢,接过她递来的纸张,他立正敬了礼踏步跑进去禀告。
“放人通行  林博文”
值班的警卫长看着“通关手谕”仿佛是烫手的山芋,拿不稳,也拿不准。
赵参谋长虽下了令,特殊时期,任何人不得见林元帅,等同于元帅的命令现在无效,可元帅始终是元帅,案子了结了,一旦官复原职,知道了此事,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电话联系到司令部直接找了张副司令,一根烟的时间,他点了头,附带着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碰她”
“是”警卫长瞬间挺直了腰板,把压在心口的石头踢了开,大口喘了粗气,随后亲自到门口,迎了来客,见是位高雅的女子,想到副司令的命令,不由暗笑一番。
铁门哐当一声开了,只是一道细缝,却能引得摩擦的沉重吱呀,那一闷声猛震了她的心脏,不是他亲自来接她,不是罗顺来接她。走在冰凉的路上,她的腿微微打着颤,心里七上八下,脑袋如空白纸张,一笔一划重复写着两个字,“平安”。拐过两三栋房子,终于在一处低矮的瓦房前停了住,房间里透出了冷冷的青色灯光,窗户上糊了纸按了铁栏,门前七八个手执长枪的士兵像冰雕一样,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睁大眼睛,机警地把守着。

乱红飞过秋千去(5)
重兵把手。
牢牢的钢铁板制大门。
她看得出来,他是被关了禁闭。
警卫长敲门的闷声能惊醒长夜,旁边的窗户有了响应,看到他的手势,里面的士兵忙打了开,躬身请人入内。原来是军部里的四合小院,屋顶院落铺满了新鲜的白雪,回廊四周弥漫着腊梅花香。只见对面的屋子挂了米色窗帘,微亮着灯光,顾不得一切,她道了谢,径自从雪上踏了过去,一深一浅,腿冻得没了知觉。
站在房门前,她驻足了。
不能让他看到她慌张慌乱的样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他安心。
整理了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绾进帽子里,重新给围巾打了个漂亮的结扣,低头看到皮鞋上的积雪,禁不住跺了两下。
门陡然间被这跺脚声震开了。
他没有丝毫的惊喜,脸上的平静似乎已猜测出了她的到来,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解开了衣领处的扣子,恍惚中能见到胸口裹着的纱布,他嘴角翘了翘,比平日里多了份洒脱和豪迈,双手轻扶着她的肩,笑着问,“怎么进来的?”
不是怜惜地责备她为何傻傻冒着严寒赶过来。
不是关心她到来的途中是否遇到危险。
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口吻问她如何进入这军部。
淡淡地有些失落。
她眨了眨眼睛,指着身后,“他带的路。”
他视线穿过她的肩,望了一眼,背后立即传来踢脚的声音,“请元帅放心”,简单的一句话正是他所要的,他眉毛扬了扬,揽着她的肩,进了屋。
看到帘子上两人朦胧相拥的影子,警卫长有些纳闷了,张副司令下令说不准任何人碰她,那这个“任何人”的范围包不包含元帅呢?若是元帅碰了她,需要禀告张副司令吗?可她好像就是自己专门送来等着元帅碰的。他摇了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这年月墙头草不好做啊!
房间的墙上无任何装饰,惨白似雪冷冷清清,一张木制的单人床上是薄薄的军绿色粗布被子还有几份摊开的报纸,临窗的书桌竟是脱了油漆缺了一角残破不堪,恍惚中看到墙角诚惶诚恐的老鼠,她的心猛晃了晃,压抑着,佯装着不知。
不敢多言,她安静地跪在床上,低着头,就着橘色的灯光,小心翼翼拆了纱布,生怕一不小心触痛了他。他光着臂膀,闻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没有暖气的屋子似乎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些许的温馨。侧脸凝望着她,一闪一闪动情的眸子充着荧荧的光亮,两鬓间随意溜落的青丝顺着柔美的脸庞滑到了颈项,他不由地伸手探过去,就像第一次相遇的雨夜,她的美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警卫长无端在外冻了一夜,清早看到人出了来,行了军礼,颤抖的双腿似乎甩得更响。
“王奇诏,派人护送夫人回去。”林博文朗声下了令。
夫人?
王奇诏斩钉截铁地应道“是”,心里却咕咕冒着泡,她是元帅夫人?那与张副司令什么关系?真是越来越分不清事情的黑白。从未这样殷勤地对待一个女人,笑容都是自然而然萌发的,她却甚是客气,谢谢之类的言词让他顿时受宠若惊。前脚踏出大门,眼前便豁然一亮,红色的风衣红色的皮鞋红色的手套,连嘴上涂擦的口红都是似火的红色,眉毛轻佻,眼波灵转,惊艳得让人心狂,第一次看她的戏,他便谨记了她的名字,白莹梅。
“晚茹”,白莹梅扭动着腰肢,走到杨芝茹面前,高傲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不多待会儿?”
梅子?
她愣住了,竟然在军部大院遇到了梅子,她是怎么进来的?她来做什么?这条迂回小路只有一个终点,四合小院,她穿的如此艳丽如此炫目…
不多待会儿?
这句“天籁之音”如同从天下飘落的白雪,虽美却冰,虽冰却寒,虽寒却更加的陌生,瞬间把她的身子冻结了。
远远找不回熟悉的痕迹,她仅仅是一位天外来客,叫得上名字的探视者,一举一动早已被对方的监视,只好浅浅一笑,回道“博文需要休息”
“是吗?”莹梅嘟着嘴角,天真的语气,娇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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