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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红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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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按耐不住起了身,查看了四周的地势,找了一处可以落脚的石壁开始攀岩,爬了一半,皮靴不小心落了空,人瞬间又滑了下来。她惊叫了一声,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墙站了起来,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又止了步。
没有了恨,没有了淡漠,她对他只剩下莫明的关怀。
他回首看了看她,走了过来,脱了外套准备披在她的身上。她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紧贴着墙壁,不敢抬头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转身想逃得更远些,却被他抓住了胳膊,她拼力甩掉了。他又双手扶着墙壁,把她困在其中。
“如果今天能带你出去,我不会再放手”他一字一句甚是铁了心。
“我不出去,我要等他”她回首瞪着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丫头怎么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苦苦地笑了,似乎被她气得伤了心肺,开始不停地咳嗽,绝望地放了手,孤单地走到对面,距离她很远的地方,不让她看到的地方。若是再任他咳下去,必定伤了身,他护着她本就受了重伤…她忙走了过去,刚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他突地转身,不待她反应过来,紧抱着她。
他在耍她?
她竭力挣扎却是无用。
“既然不想出去,那就让林博文好好地找,他什么时候找过来,我什么时候放手”
他在强迫她,逼迫她,选了她最无奈的方式,完全顺着她,又逆着她。
她脑袋混胀,辨不清是非,听到犬吠声,猛然惊醒,“虞姬?”,抬头望了一眼,洞外隐隐有了动静,博文来了?!内心禁不住松口气,掩饰不住喜悦,“博…”
未唤出后面的字,嘴便被他死死地堵了住。
他怎么能这样?
她推他捶他踢他咬他,他像是没了知觉,一个转身把她强压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要留住她留下她,仿佛无形中的暗示宣战,他爱她,不会比林博文少比他淡,仿佛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吻,如果错过了,今生便不再拥有。眼泪不知何时呛了出来,她只能无力地放弃抗争,无助地由它流淌。
他停了住,松开手,怜惜地捧着她的脸,柔声说,“对不起”
原来,爱她,可以不闻不问地强逼她,可以像志远一样对她说,对不起。
她打掉他的手,不想听。
似乎知道自己做的过了火,张晋良对着洞口吹了两声哨子。脚步声和嘈杂声顿时清晰起来,片刻功夫便听到博文着急的唤她,“晚茹”
“博文,我在这儿”
她早擦了眼泪,连哽咽声都被自己压在心口,生怕被他发现了异常。他要动身下来,被人七嘴八舌地拦了住。
张晋良沉默着不说话,愣愣地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地离去,慢慢地消失,当他抓住绳子离开山洞时,眉毛突地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弧线。
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呼啸地刮着寒风。
她躲在他温暖的风衣里,极力避开尘世间的一切。
他揽着她的腰,见张晋良安然无恙,伸手答谢,当两只包裹纱布的手碰撞一起时,微微一惊,继而笑道,“难为你了。”
对方冷着脸,暗藏了所有的情绪,“应该的。”
回了会所,把守的人行色匆匆地跑过来禀告,说张小姐闹着要骑马回省城,被他们给拦了下来,现在这会儿正在马圈驯人驯马。
那疯丫头真是惹不起。
“世文,你们先行一步”
张晋良踢了踢马肚,想再看她一眼,克制了。
回家的路上,她与来时一样沉默,他脱了风衣披在她的身上,她心下一惊,想推脱才意识到不是那个人,浅浅一笑,依靠着他,安心地睡了。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让她疲惫得想一觉梦过三四年,等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得不认识。
恍恍惚惚中感到脖子凉凉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正动手解她的衣服,笑着推开了。
“热水备好了,去泡个澡!”
她“嗯”了一声,支撑着下了床,竟然忘记了那件撕破了的衬衣,她浑浑噩噩,随手扔在屏风上去了里屋。
他扯下来看也不看,撩开帘子,燎燃了中堂的炭火,丢在了上面,火越来越烈,浓烟刺激着他的五官,他怔怔地看着它一点点被红色吞噬,变成了黑色,化为灰烬,关节噼里啪啦地爆响,身子似乎亦被点燃了一般。

乱红飞过秋千去(1)
晚餐是在东园,他陪她一起吃的,简单的三菜一汤,饭菜好像不合胃口,他一直紧锁着眉宇,称赞的话也不是很多。瞧他难受的样子,她起身准备重新烧两个菜,被他拉住了手,“婚宴定在后天”
什么?怎会突然提到了婚宴?没有跟她商量商讨,没有跟林家长辈交待,好像亦没有正式宣布,就这样匆匆一句下了决定。
她微微一惊,“博文,是不是”
他忽然转首望着她,平静,坦然,却又带着些不知明的情绪,“怎么了?不愿意?”
今天,他苦苦寻了她六七个小时,翻山越岭巡查她的足迹,当时他乱得没了自己,若是找不回她,若是她有了任何差池…
听到她安然无恙的声音,他终于是心安了。可是张晋良手上缠绕的纱布俨然就是皑皑白雪,霎时间刺瞎了他的眼,冰封了他的心,曾经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窒息。那是她套在毛衣里衬衣的布料,上面点缀着朵朵蓝色小碎花。
她碰过他的手…
她在他面前脱过衣服…
她为他脱到了最后一层…
“不是。”
她轻柔地回话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丢了碗筷,拿毛巾擦了嘴角,没有看她,“明儿会有婚纱送来,若是不合适,让他们退了重改。”
她“嗯”了一声,他却起身离开餐桌离开偏厅回了中堂,从认识他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没有陪她到最后。待收拾好一切,过去的时候,看到他靠在床榻上,认真翻阅她带来的书籍,她挂上笑容,泡了壶红茶,刚端到他面前,被他训斥声吓懵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林家少奶奶?”
他把书一丢,表情严肃极了,从未有过的严厉,像是她触犯了重大家法,丢尽了林家颜面。
林家少奶奶?
不是林博文的夫人。
她茫茫然站在他面前,半天只说了两个字,“博文?”
“以后端茶递水的事儿吩咐下人们做,你就别操那份心”他重新拾起了书,挡住了视线,似乎很不愿见到她。
突然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她愣愣地回过神,刚转了身准备开门,又被他喝斥的命令声给止了住,“进来”。
罗顺恭恭敬敬地进来报告说,张副司令已经带着张小姐离开了昌平,让他来传达他们的祝福,千万要善待少奶奶。
善待?善不善待与他张晋良何干?
他听后,冷笑了两声,挥了挥手。罗顺识趣地退了下去,关门时,狐疑地看了一眼,救出了少奶奶,少爷为何更加不开心呢?
放下门帘,她端坐在镜台前,看到檀香木梳,骤然间想起了戏剧里女儿出嫁时常有的情节:母亲站在女儿的身后,手拿木梳轻柔地从发顶梳了下来,眼睛流着泪,嘴里却笑念着“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勉强一笑,是瞒着母亲丢下一切跟他走的,巴望着能与他执手相老,只是今晚的一切,让她感到另一种抑郁和难过,林家的少奶奶?这少奶奶只是虚有的摆设,连端茶递水关门开门都成了丢人脸碍人眼的心烦之事。
披了风衣戴好围巾,她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闷在房子里,过于温暖安逸,容易让人糊涂不明事理。
见她穿戴整齐从眼前飘过,不知会一声,径直开了门,他呆了呆扔了书,一步跨了出去,拉住她的胳膊,“这么晚,你去哪儿?”
她把脸撇向一边,不想看他,“赏月”
他扳过她的肩,怒视着她,“阴沉的天气赏什么月?”
应该是林家少奶奶夜晚不能赏月吧!林家少奶奶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她不作也罢!
她打掉他的手,浅浅一笑,“我喜欢透过乌云看月亮”
不过跟张晋良呆在一起五六个小时,她话语间都带了刺儿,他紧捏着她的胳膊,青筋爆出,“不准”。
又是不准?在嘉渝镇他让她出去,她便出去,让她留下,她便留下,什么都看他的脸色,顺着他的意思,他让她跟他走,她可以什么不顾地跟着他走。现在,她只是走出这个房间,走到外面的院子,也要得到他的同意,她现在不是林家的少奶奶,她还没嫁给他,她是杨芝茹,不小心踏进他家门的杨芝茹。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管不着”
管不着?她跟张晋良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决绝?她是他的女人,马上要嫁给他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对他说“管不着”
她动手开门,被他一掌关了住,怎么也拽不开,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扳过她的肩,把她强按在门上,扯开她的围巾扔在地上,又要伸手过来脱她的风衣。
是这招,又是用这招想要把她留在家里。
“放开”她是真的被他惹着了,声音不由大了起来,手捶打着他,“林博文,你放开我”
放开?放她出去?放她去找张晋良?
他横腰抱起她,不管她胡踢乱打,把她扔在床上,像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自从监狱出来那次,他就没有这样待过她,她以为不会再有了,原来不是,他始终是那个不闻不问摧残她的人,不论有多爱她,不论待她有多么不一般,只要她逆着他的意思…
“吾妻晚茹,吾爱终生”
就算这两句不是写出来哄骗她的,又经得起多久的风吹雨打?仅仅两天,两天前他可以跪在她面前诚心诚意地向她求婚,两天后呢?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她,折磨她。
蜷缩在被子里,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怎么都拦不住流不完。
听到她嘤嘤的哭声,他的心又是一番彻骨的疼痛,“博文,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这辈子只属于你一人”,他怎么忘了那晚她说过的话,张晋良一出现,似乎什么都乱了?
他刚碰触到她,她像只吓坏的小猫,瞬间躲了开。
“晚茹”他不顾她的闪躲和挣扎,把她强搂在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我爱你”
爱她?
爱她,所以折磨她,所以蹂躏她,多可笑啊!

乱红飞过秋千去(2)
翌日,是被院落的炮竹声闹醒的,眼睛臃肿的睁不开,她躺在床上稍稍一动,身子像撕裂了般没了知觉。小丫头们三番四次的前来催促,“少奶奶,时辰到了”“少奶奶,热水备好了”“少奶奶,少爷在前厅等您”,她喉咙痛得说不出话,只好缩了进去,捂着耳朵,脑袋混混胀胀,难受极了。
前厅的祭典因林博文的一再延迟错过吉时取消了。
老太爷们忍气吞声过了两天,所有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每个人异口同声,孙媳妇不来拜见他们这帮老头倒也罢了,可连祖宗也不放在眼里,实在太不像话,若是以后进了家门,怎还得了?一百多年了,这个规矩沿袭了一百多年,竟然会在一百年后的今天因为一个未过门的人耽搁了?
林太太安静地坐在一边,拨捻着佛珠,没有搭话。
她向来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昨晚自己确实太惹她伤心,林博文有口难辨,苦笑着解释说,她身子微恙,行动不是很方便。
这句话显然等同火上浇油,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身子竟比他们年过八旬的老人家娇贵?
又是丫头独自一人回了来,站在堂中躬身禀告说,“少奶奶好像醒了,但是不愿起来。”
醒了?不愿起来?
大厅顿时炸开了锅,数落声四起。
他脸上笑容尽失,瞬间成了卡白色,比雪还要白三分寒三分,顾不得眼前的争闹,丢下一切,赶回了东园。
她这是在做什么?他说了一晚上的好话,发誓以后不会再做稀里糊涂的事儿,难道还不够吗?明知道今天是林家上上下下集聚的日子,明知道他要宣布明天的婚事,她竟然千方百计地避着,到底是避着林家,还是避着嫁给他?
甩开门帘,闻到房间里腊梅的清香,激动的心忽然又安静下来,她蒙在被子里蜷缩着,似乎很冷的样子,他顿了顿走过去坐了下来,撩开被子,头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眼角处泪痕清晰可见,眼睛红肿得让人心酸,他禁不住动手撩开丝发,手冰冰的,她微微一动,没有闪躲。
“若是不想起来,我让他们熬些参汤,明儿有婚宴…”
她抢过他的话,冷冷地说,“我不想结婚”
是,她不想当林家少奶奶,她累得应付不来,她不想在那个时候与他针锋相对拆他的台面。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无畏艰辛无畏崎岖随他走一段人生长路,现在,她害怕了,不是怕一起走的路有多难,是怕半路的时候,他与她心灰意冷,恩段情绝,生不如死。
以为是恼他的气话,他抚了抚她的脸,柔声说,“还在生我的气?”
她摇了摇头,睁开眼,淡然地望着他,像是看着陌生人,只是那眸子似还含着泪,楚楚地,有几分伤感,声音虽大了起来却甚是嘶哑,“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他呆呆地怔住了,眼睛愣愣地,似乎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手放在她脸上一时竟忘了拿开。
她推开他的手下了床,躲在屏风后穿好衣服,淡淡地说,“我要回家。”
似乎听到这句,他才有了知觉,匆忙走到身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仿佛稍有不慎便重伤了她,自责地语气说,“晚茹,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
原谅他一次次搂着她喊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原谅他一次次不闻不问地摧残她。
她欲掰开他的手,他却越拥越紧,铁了心的不放开。他就是这脾气,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来不会改变方式。想尽办法留下她,温柔行不通便是强硬,甜言蜜语行不通便是肆无忌惮的占有,想到昨晚的一切,她的心又像是被拿到火上炙烤一般…
她永远都走不掉。
“我不走,你放开”
她稳了稳情绪,见他手一松,便像疾风一样躲了开,躲在屏风之外,甚至已经躲出里屋,他知道上了当,追到中堂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她手执着水果刀,抵着自己的下颚,红肿的眼睛,凌乱的头发,憔悴的样子仿佛是被他折磨了许久,忍耐了他许久。以为是威逼的话,到头来仍是求着他,“博文,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求他放手,放开她,放她回家,难道跟他在一起真的令她如此痛苦吗?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宁愿死掉,也要离开他。
那把刀闪着光亮,仿佛一刀刀硬生生插进了他的胸膛,痛苦像一枝枝冷箭直射他的喉咙,他眉头皱成了“川”字,死死地盯着她,一步一步,身子沉重地似乎能瞬间倾倒在地。
“你别过来”
看他苦楚不甘心的样子,她急了,怎么可能会逼他就范,怎么忘了,任何人都胁迫不了他,脑子突地发热,她闭上眼睛狠下心一刀刺向自己的心口,却怎么也刺不进去?她用力扯了扯,丝毫不动,睁眼的瞬间,她惊慌失措了,他紧捏着刀刃,血沿着刀柄渗到她的手上,仿佛是从她心里刚拔出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里只有她,一字一句痛痛地说,“你捅自己一刀,就是捅了我十刀,如果你真的想死,先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拿着刀死死抵在自己的心口。
不是,不是这样的,乱了,全乱了。
她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凝望着他,祈求着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博文,不要”
他痴痴地说,“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死了,没人可以挡着你回家”
看到他伤了,她已经不能自已,若是他死了,她知道自己肯定会随他一起共赴黄泉。她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她宁可他折磨她,宁可承受他的折磨,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她只顾哭泣着,心痛地说不出一句话,他却趁她无力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刀刺了下去。血咕咕冒了出来,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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