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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红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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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会心痛,可他仍然不回家。
莫明地想起了那个柔弱的背影,是不是也曾这样等待过他?是不是曾因为这漫长的等待而变得憔悴和孤寂?
她起了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扯开帘子,怔怔地望着黑夜,“常妈,以前他也是这样吗?很晚回家。”
不知道安全部署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只是觉得,为了一个人的安全,大费周章,不是晚归的借口。
常妈摇了摇头,说,三年来是第一次。
那三年前有过,是吗?
想问这话,显然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她回头笑了笑,道了声晚安。
林博文又是凌晨到得家。
常妈没敢睡,听到汽车的声音,警觉地开了门,接过少爷手中的风衣时,说老太太来了电话,问少爷你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顺便提醒了句,少奶奶一直等着他回来。
这几日母亲的电话来得很勤,没有往家里打,直接拨到了他的办公地点,内容也不是家族生意什么的,换成了可否回家看看,征询的口吻有过之而无不及。离开家三四年了,寓情于理是应该走上一趟。若不是这次军区来人,恐怕他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他“嗯”了一声,径直上了楼。
门没有锁,房间的灯依旧亮着。
她侧着身子蜷缩在黄色的锦被里,安详地闭着眼睛,脸贴着枕头上盛开的牡丹,蝴蝶似在眼角翩然飞舞。轻纱直落下来,遮挡了他的视线,伸手想去撩开,又怕惊醒了她。
“博文”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喃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挂起帘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柔声说,“刚到家,吵着你了?”
她晃了晃脑袋,晕晕地,往床里靠了靠,腾出了位置。他脱了外衣,钻了进去,贴着她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有一丝的安心。
“如果我受了别人的欺负,你会怎么办?”她不是喜欢假设的人,也不喜欢这种无趣的游戏,只是突然间很在乎他的答案。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忧郁,脱口而出“毙了他。”
想起了上午遇到的人,她躲在他怀里,释怀了,“那若是你呢?”
他笑了,“惩罚我一辈子想你。”
始终觉得耐不住的,不是寂寞,而是落寞。
芝茹开始有意无意地计划着出门游玩,不能太近,遇到了熟人,解释的话兴许能延续到天黑,不求太远,最好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能够往返,不会让他担心。记得林太太走前去了丽茗山看日出,跟常妈提及时,她说可以去烟峰山转转,最近镇上多了许多去寒水寺的车。
寒水寺?
足矣震惊她半辈子的三个字。
她愣了愣,摆弄月季的手一动,划到尖刺,血瞬间拥了出来,常妈见了,大惊失色。她忙伸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对常妈安慰一笑。
出门的时候,她没知会常妈。
她不是好奇,不是抵不住诱惑,亦不是想去证明自己猜测。
只不过那里能让他丢下一切放下一切。
只不过那里夺走了她愿意牺牲生命也要留下的希望…
细细打听了时间,售票人员的话让她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寒水寺是几间庙宇组成的寺院,登上笔直的石阶,只需半个时辰,烟峰山距离嘉渝镇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下午三点会准时返回。
望着眼前一闪而过风景,她才明白这些日子自己是多么的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让它走得不明不白。父亲离开时,为了母亲,她强忍着忿懑,可它呢?难道让她为了自己,再一次压抑着逃避着?不管那里是不是单纯的斋戒之地,不管是不是留着他最深最痛的回忆,她都要去一次,仅仅是看一眼,能给它一个解释,便够了。
烟峰山满是黄色,阴沉的天气,秋意浓烈,飘落的菊花花瓣参杂着桂花花蕊铺满了丝滑的青石板,她不忍心下脚,改道鹅卵石上,单薄的鞋底抵不住凸凹,不过短短地几十米,心里却像被蜜蜂时不时亲吻一下,痒也不是,痛也不是。
当地人说上山会遇到岔路口,一条直达山顶,一条通往寒水寺。
到了路口的竹亭,答案近在咫尺,她不知为何没了欲望。
寒水寺藏了什么,都是他的过去,常妈不是说他有不得已苦衷吗?也许的确是难以诉说的伤痛。他待自己的心,虽没有半分的真,却也没有半分的假,何必再去揭开些另他难过的疤痕。

多情自古空余恨(2)
雨稀稀落落下了起来,一滴滴落在脸上,冰冷地让人生寒,乱窜的凉风肆无忌惮地撕扯着裙摆,头顶的洋帽被她紧捏在手心,生怕一不小心丢失了,头发被吹散开来,凌乱地舞着。
“这雨恐怕一时三刻停不了。”
身后响起陌生低沉的男音,她瞥了一眼,不见人影,没有回答。环抱着自己,期盼着它能快些结束。温暖地外衣套在了身上,她猛地一惊,回首对上那双深黑的眼,前几天的记忆顿时袭击了脑袋。
怎么会遇到他?
像碰触到了厌恶的东西,她立马甩掉他的衣服,站在了柱子边,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大有“你若是走进一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的意思。
他苦笑的神情一闪而过,不再看她,深情地望着濛濛的烟雨,沉默着。
良久。
她有些不自在起来,转身离开,刚走到台阶,却被人拉了胳膊,用力一扯,硬生生地紧抱在怀里,粗鲁又带着怜惜,她微微一动,头顿时被他强按在肩上,闷得喘不过气来。
“宛莹,我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让我遇到你?”
“宛莹,我好想你”
低沉的呓语仿佛回到了过去,第一次被博文认错,当时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说,“莹莹,我好想你”。
既然他想着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留下她?
既然留下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她?
每次都是哄骗的话。
每次都见不着他的身影。
所有的屈辱,所有被压抑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一巴掌挥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山林像砸裂了一般,荡了荡。
打错了人?
她愣了愣,终还是冒着雨跑了。
简陋的车站只有竖立的站牌,她举起手才意识到帽子不见了踪影,那是博文最喜欢的,说很衬她,想沿路寻回去,可若是遇到了刚才的疯子…还是罢了。
环顾了四周,看到不远处满枝枯叶的白杨树,忙奔了过去。
黑色的轿车从身旁飞驰而过,又退了回来,见下车的人手执她丢失的帽子,急着想要躲开,显然已来不及了,他撑了把伞,诚恳地站在了面前,她接了过来,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送你一程。”
刚硬的语气与刚才的深情有些不协调。
“谢谢,我有车。”
她推辞了,斜眼间,看到驶来的客车,从他身边一晃而过,手又被他拉了住。
“我说了送你。”他话语间平静但带着恼怒。
她挣脱着,没有结果,眼睁睁地看着班车消失在面前。
刚才的一巴掌是不是太轻了?
压着怒火,她转过身,用刻薄嘲笑又带着些许地炫耀地口吻说,“我丈夫不喜欢我跟外人拉拉扯扯,如果看到陌生人送我回去,他会不开心,我不想他不开心”
这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她结了婚,她爱她的丈夫。
让他的宛莹结婚吧!
让他永远都得不到宛莹。
她不是心狠,只是不想再成为另一个赝品。
他渴望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变成了西装的深黑色,终于也不再继续纠缠。
雨越来越大,她环抱着身子,沿着泥泞小路,一步一步往嘉渝镇的方向前进。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遇到了赶来接她的罗顺,坐在车上,她才发现,他竟然一直默默跟着自己,没有撑伞,一路淋着雨。
常妈知道她出门时没带伞,早备好了汤药。袅袅的热气吹在脸上,暖暖的舒心,烟峰山遇到罗顺,谁都瞧得出来并不是偶然,博文知道她去了寒水寺,知道她无法释怀。
在这园子住了近半年,她明白,心知肚明的事儿,不必说破。
盘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她单手支撑着下颚,呆望着翻开的书页,聆听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玻璃上反射的光亮一闪而过,她警觉般起了身,丢了书,熄掉灯,蒙上被子。光线透过门缝钻了进来,一丝丝稍稍有些晃动,她闭上了眼。
门毫无悬念地开了,声音如此之轻,像飘落的羽毛,让人一点点去感受着那份悬悬的静谧。
没有开灯,他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撩开被子,指尖带着冰凉的寒气,隐隐有清淡的酒味,怕惊醒了她,怕见到那双迷惑他的眼,怕她会克制不住问他寒水寺的一切,他顿住了。
她皱了皱眉,正待说他两句,却见他转了身,瘫坐在窗前的沙发上,长长的一声叹息,很弱很弱,却压着她的心,似有千斤。
他不喝酒。
他从不叹气。
她只知道所有的事儿在他面前,他都会一笑置之。
她起了床,来不及穿鞋,准备出门给他熬醒酒汤,未碰到门锁却被他发现了。
“晚茹”
他唤了她一声,那一声在夜色中竟添了份依恋,“吵醒你了?”
窗外橘红色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刚毅,没有了对她的温柔,满脸露着疲惫,苍白的让人心痛,她鼻子突然酸酸地,“博文,怎么喝酒了?”
他牵着她的手,拉她坐在了腿上,紧抱着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用力,头靠在她的后颈,一字一句地像在倾诉着什么,“遇到老同学,被他逼着多喝了两杯”
逼着?
这世上有人能逼着他?
曾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原来不是。
她苦涩地笑了笑,扯开着他的手,说,下楼吩咐常妈熬些稀粥。他放了她,说要喝她熬的,咸咸淡淡的味道,有她的味道。她“嗯”了一声,安慰他,多等会儿。待她再上去时,他却连着衣服倒在了床上,熟睡了。
本想问问他发生了何事。
本想跟他谈谈今天有人欺负了她。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看到疲倦地倒在那里,不知为何,心跟着冷夜一起寒。
开了药方给罗顺,让他明儿大早抓些补药回来,顺便问了问,博文不喝酒的,今儿晚上怎么醉了?
罗顺没有搪塞,直接报告说军区来了人,是少爷的上级领导,又是曾经的同学战友,一同在军校学习,一起去过前线,这酒端到面前,少爷拒绝不了。
拒绝不了?
拒绝不了的是别人,能拒绝的只有她。
翌日。
看到汤药老老实实地放在餐桌上,心里的火气顿时像火山爆发似的,克制不住。端起盘子,径直走到书房门口,被罗顺挡了住,说少爷有重要的客人,少奶奶不能进。
重要客人?
大清早,什么人比她还重要?
她顾不得一切拧开门锁,直接闯了进去,看他认真地批阅着文件,“叭”地一声将盘子砸在了桌子上,碗和汤忍不住吓了一跳。
“怎么没喝药?”
“知不知道这药是小顺怕早起药铺不开门,趁着雨夜买回来的?”
“知不知道它是常妈大早起来,熬了两三个时辰,专门为你准备的?”
“知不知道人家一直为你担着心,怕你醉了酒,劳累伤了身?”
她激动地说完了话,等待他的反应,他嘴角翘了翘,忽地笑了,端起药一饮而尽。她愣了愣,没了借口,刚才的火气被他的顺从打得仓惶而逃。她平静地收拾好一切,转身正欲离开,眼角的偶然一瞥,瞬间让她挺直了腰身,迈出的步子似带着僵硬。
书房里不止他一人,外来的客人衣着军装正威严地靠在沙发上。
“晋良,让你见笑了”
他谦虚的言谈,掩饰不住愉悦。
“无碍”
低沉浑厚的嗓音像只冷箭射中了她的后背,直插她的心脏,仿佛窒息了一般。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抬起了眼帘,正好与漆黑的眸子相撞,她慌张地关上了门。
怎么是他?!
问了罗顺,里面的人是谁?
罗顺说,是少爷的同学上级。
这个答案犹若当头一棒,震得她不知天南地北,莫明地恐慌。昨天,在寒水寺的一幕顿时浮现在眼前,她对那人说,她结了婚,她有了丈夫。她当时明显是在嘲笑他,挫败他。可是现在,她反而像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明明不是林博文的妻子,却大声地对世人宣告,似乎比他还迫不及待。
看到餐桌上多了副碗筷,顿时没了胃口,知会了声常妈,想出去走走,早餐不用准备她那份儿了。常妈问她是不是被少爷气到了?她摇了摇头说,有客人在,不是很习惯。
她不是名正言顺的“林太太”“林夫人”,在外人的眼里,她比谁都清楚明白,她仅仅是自己。以前,从来不在意不渴望不去索要,可是今天,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充满了冷笑,她介意起来。
临湖的假山上积满了枯叶,秋风一过,飘摇着坠入了水池,随着残花花瓣,被荡起的波纹一起袭卷着,堆积在池塘的右侧。披了件白色的针织外套仍挡不住萧瑟的晨寒,她裹了裹衣衫,环抱着身子,出神地望着四处游荡的野鸭。
听到陌生的脚步声,想走开,身后却只有一条回去的路,始终会跟外人冰火相见,躲不掉的,只能漠视。
“林博文的太太”
果然是睚眦必报的人,心里默念了几千次,以为已经刀枪不入了,仍被他闷闷的一句问候重伤了一遍。
她颔首笑了笑,掩饰着无所谓,没有回话。
“没想到每次都是他。”
有意无意地一句话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她不懂,也不想听,想离去,竟被他反手拉了住,凑近她耳边,“他给了你什么,你愿意当一个替身?”
替身?
他知道了什么?
挣开他的手,迎着他的目光,她笑着说,“爱”
因为剪不断,放不下的爱,他不顾一切地留下她,因为理还乱,舍不得的情,她愿意一生都随着他,不管是不是替代品。

多情自古空余恨(3)
房间里看了一天书,被常妈的敲门声震住了,说少爷来了电话,今儿在外面吃饭,一会儿罗顺会来接她。住在园子这么久,从未跟他一起出现在喧闹的场合,从未被他正式地介绍给身边的朋友同事,老同学一出现,好像什么都变了。隐隐觉得会遇到那个人,她倒在床上,说,不想去。
后来,他竟然又打了过来,言语间有些醉意,“晚茹,我想你了。”
所有的矜持顿时被那句话击得粉碎,敌不过心里对他的挂念,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车上。
晚饭地点是醉亭轩,嘉渝镇最上乘的酒楼,听莹梅说里面的菜肴多是仿前清宫廷的御宴而制,每桌虽不是所谓的满汉全席,也是少有的山珍海味,极尽奢华。大厅只有迎宾的台子,琉璃的灯光,简单不失大气的金黄色花纹格窗,见前来的礼仪小姐躬身欢迎,报以浅浅一笑,随后跟着她上了楼。
罗顺早开了门,里面的吵嚷嘻闹,女人的妖媚声,男人的淫笑声,乌烟瘴气地瞬间充塞了整个长廊。缓步走到门口,清一色陌生面孔,清一色军装白色衬衣,还有夹在其中娇艳欲滴的红色。想转身离开显然已来不及了,房间寂静下来,每个人皆抬头疑望着她,时间像凝固了一般,她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博文摇摇晃晃起了身,身上浓烈的酒味烟味刺激着她的嗅觉,他拉她站在了宴席前,向大家介绍道,“杨小姐”
简单的三个字打破了沉闷。
餐桌上每个怀里搂着姑娘的人开始嘻嚷着,要罚酒。他笑着罢了罢手,说她不会。大家不依不饶,连姑娘们都不答应了,说他偏心,为什么她们都喝了,偏不让她喝。然后不顾他的阻拦,硬生生地倒了三杯。
她笑了笑,端起来,一饮而尽。
原来,她始终是杨小姐。
从此,在每个人的眼里,她跟这里的姑娘一样,并无二致。
酒火辣地烧喉,嗓子痛痛地,被自己强忍着,喝完最后一杯,她坚持不住,咳嗽不停,眼泪呛了出来,微笑想去掩饰,看到递过来的方巾,她低着头,道了声谢,擦掉了。
宴席上,腰被他的手紧搂着不松开。
不知是看他的面子,还是刚才自己豪爽地喝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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