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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渠月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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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没回答,“你是刚下课吧?喝杯茶,嗓子都哑了。”
Sali笑着端着茶杯闻了闻,“真香,是菊花吗?”
“嗯,白菊。”
苏绣和萨利正说这话,这时候有人敲门。两人都是愣愣的,Sali先反应过来走过去开门。苏绣慢慢站起身,双手绞着手绢,望着门框出神,一时心思百转。
门开了好一会,也不见来人说话。
“请问——苏绣是在这里吗?”
听到这个声音,苏绣隐住心里的失落,自嘲的笑笑。微微抬声说:“晚晴,进来吧。”
“苏绣,我以为找错了呢。”晚晴笑意盈盈走进来。
萨利推说有事先走了。
“怎么有空来这里?”苏绣轻掩着门问。
“怎么,不欢迎吗?”晚晴拢了拢头发笑道。
“欢迎啊,我这里很少来客人的,你来了我怎么能不开心。订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晚晴说:“其实没什么要准备的,父亲全权操办了。”
“我今天来可是专程给你送礼服来了,你看看。我,思简和顾何都当了参谋的。”晚晴说着拿出一个粉色的盒子递过来,还不忘俏皮的眨着眼。
那是一条黑色镶钻拽地长裙,绸缎细腻如温柔的泉水。
“我穿什么不重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只穿一次。”苏绣推辞。
“你只穿一次也远远胜过它本身的价值。”
苏绣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古怪,只淡淡应了。
晚晴也没呆多久,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细细算来,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五了。苏绣把手搁在礼服上,一片冰凉滑腻的感觉。熟悉的感觉。曾经她也是穿过这样一套奢华的礼服,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在他无比温柔的目光下。
他们的订婚宴呵,无疾而终。
那一幕幕像定格了的幻灯片,总是在她脑海里反复放映。那时她是多么幸福,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苏绣紧紧捏着裙沿,眼泪不知不觉滑落。
十九笙歌夜宴
七月七日——多么浪漫的婚期。
苏绣穿着长长的黑色晚礼服站在镜子前犹豫再三,临到出门终于下决心披上了一件普通的外套。她实在不想太醒目,这场宴会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夜色降临,苏绣穿过羊肠小道坐上了黑色轿车。
望着车窗外渐次掠过的一排排树木,苏绣神思恍惚。
“我能给你最好的,你为什么不要。今晚,你一定是最漂亮的。”
“我能给你最好的,你为什么不要。今晚,你一定是最漂亮的。”
苏绣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这句话,一想起来头就会痛。
曾经却是他最喜欢说的一句,他那样桀骜不羁的性子,笃定一切的自信。好像世界都在他的手掌之中。他以为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喜欢的人自然该拥有最好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背叛才更有张力。她当初不就是看重了这一点么。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对她念念不忘吧。可是念念不忘的确是恨。
藤佑谨的初恋,是她。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爱,一旦爱了,就如烈焰岩溶炽热汹涌,中途受挫只会是粉身碎骨。
她的确是伤了他,久治难愈的伤。
第二次来司令府,距上次已有月余。灯火依旧辉煌,珠光更耀眼,宾客更雍容。
顾何与晚晴双双立在白色高大的石柱边,像白玉雕刻的壁人。苏绣走下车,身上的外套早已有侍者接过。肩上一轻,苏绣还是有些不适应,微微瑟缩了一下。
一步步走上台阶,感觉有一道目光始终追随她,按耐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她步不能移,就那样站在十级台阶上看着场中从容走来的人。黑西服白衬衣,领结也不打,明眸皓齿。
“苏小姐也来了,好久不见!”藤佑谨风度翩翩的伸出手,像第一次见面的绅士。
苏绣努力平复悸动的心情,将手放在那只大手上面,却不敢抬头看他。但是很快藤佑谨只微微握了一下便收回。苏绣愣愣绻起五指,黑色西服的一角变得看不见。
这才转身,正看见方仲扭头看她。他一身白色收边西服,栗色头发已经剪短了许多,表情严肃。俨然去掉了一身的稚气。
苏绣慢慢朝大厅走,看着那个身影不曾留恋的回头直到没入人群,她的心也一点点沉入谷底。
微笑,微笑,努力弯起嘴角,一不微笑眼泪就要流下来。
顾何看到苏绣的时候似乎是愣了一下,那种表情仿佛若有所思。藤佑谨的脸上在那一瞬间好像也出现过。
苏绣脑中努力搜寻着,毫无头绪。
“苏绣,怎么来晚了。”晚晴眉眼弯弯道。
“嗯,可能是路不太好走吧。”实际上苏绣觉得路上并没有耽搁的。
“今晚一定要玩的开心。”晚晴笑着说。
“嗯,我先进去了。”
“你先去偏厅歇息,大厅的客人你都不太熟悉。”顾何叮嘱。
顾何还是如多年前一样,洞察一切,体贴入微。
穿过长廊,侍者在一处僻静的厅室前停下。“苏小姐,先生吩咐您先在此处稍作歇息。我们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苏绣点点头便在沙发上坐下。
透过右侧的窗户可以看见后院的景致,廊下树影摇曳,依稀可闻潺潺水声。
藤佑谨怎么又来了呢?不是说司令专程下请帖他都推辞不去。他是越来越难懂了。
没过多久,有说话声渐渐走近,其中一个声音好像是晚晴。
不多会晚晴便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白衬衣,外一件黑色马甲,长皮靴。走路有厚重的落地声。
“苏绣,这位是宇文小姐,宇文卓。可是靖平顶级的服装设计师。”晚晴笑道。
“你可以叫我卓。”宇文卓笑着补充。她有一双精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
古人说有摄魂术,苏绣觉得宇文卓一定有,多看一眼,就会被全部看穿。
“我是苏绣。”苏绣大方一笑,直视她的双眼。
“噢,我忘了说最重要的了。苏绣你这件礼服可就是卓亲自设计的呢。她一直追问礼服到底给了谁,我这才带她过来看看。”晚晴笑看她。
宇文卓从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笑容无懈可击,“不枉我日以继夜,你穿的确再合适不过了。”
话中有话,苏绣这么觉得,却听不出弦外之音。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宇文卓说完微微一笑。
原来这礼服远远比她想像的更珍贵,看着宇文卓的身影渐渐行的远了苏绣才开口,“晚晴——”话一出口就被打断。
“不要说客套话,卓和我是好朋友,我们家很多礼服都出自她的手,这并没有什么。”
无懈可击,苏绣再也说不出什么。
“苏绣,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晚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暗影。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说吧,什么事?”
“本来这次是我张罗的,请了一些熟识的同事朋友,当然也请了藤佑谨。本想着父亲都没请动他,这次他也必然不会来。谁知道——”
苏绣释然,其实除了这次,她也没多少机会见他了。“没事,我和他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过去了。”
晚晴轻轻拉着她的手,“苏绣,你听我说。今天父亲可能要趁这个机会把思简和他的事定下来,这我也是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笃定藤佑谨和思简的事不会办成,这样的想法苏绣自己都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话,已有一个声音插进来。
“苏绣,晚晴的确是不知情的。”顾何站在门边,眼里都是担忧。
苏绣苦笑,点点头。
顾何走到晚晴身边,轻声说:“父亲正在找你。今天的事也没什么大碍,你就不要怪他了。”
晚晴感激的冲顾何一笑,看了苏绣一眼便出去了。
大厅。
大厅里有许多达官显贵,富家太太。宾客显然也是司令重新拟定过的。
苏绣随着顾何去大厅,总觉得一路上总有奇怪的目光追随着她。等她回头去看,人群里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找不到蛛丝马迹。反复几次,苏绣终于不耐。
目光一冷,回头扫视周围。人群里一个白衣女子正向这边看过来,待看清楚,苏绣便如何也挪不开视线了。眼睁睁看着她笑意盈盈一步步朝她走过来,那个称呼几欲呼啸而出。
那女子在她面前站定,在她古怪的目光下依旧笑的从容。一样的齐肩长发,温柔眉眼。
“苏绣。”这一声才让苏绣看到女子身旁的人——姚郑钧。一瞬间的释然,原来如此。
苏绣低头掩饰的笑,只说:“好久不见了。”
姚郑钧显然是心有揣测,看了她一会才说:“这位是林牧,是我朋友。”
林牧,简直是湘绣的翻版,连穿衣服的风格都一样。是了,苏绣突然记起那一次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个背影,应该就是林牧吧。
姚郑钧对湘绣的感情,看来她是不该怀疑的。
“你好,能见到你很高兴。”苏绣说。
林牧看着她,“我也是,你的礼服真漂亮。”随后的气氛有些尴尬,苏绣对着这样一张脸总是失神。后来有人过来同姚郑钧打招呼,姚郑钧便带着林牧走开了。
走了好久,苏绣仍然看着那个背影暗自出神。
“苏绣。”
“嗯?”苏绣扭头。
“以前的事全都忘了吧,五年了,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该好好为自己计划一下,即使是和藤佑谨,也要做个了断。”
苏绣慢慢走到角落坐下,“嗯,我都知道。”
大厅里笑语喧哗,苏绣还是觉得孤寂,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顾何走了,便没有人来搭理她,任她坐成一座雕塑。这一幕和记忆里是相反的,因为她至今还记得当时觥筹交错,祝福不断的喧闹场面。她被拥在中间,圈在他的怀中,抬眼就看见他尖尖的下颚。她不记得当时是什么心情,回忆里的自己永远是木偶的样子。
无论幸福心酸都是一样无谓。
“请问是苏绣苏小姐吗?”苏绣询声望去,看到一名年轻的侍者恭敬的站着。
“嗯,我是。请问有事吗?”
“先生有事想与您谈,请您到侧厅等候。”
苏绣疑惑,“是——哪位先生?”
“您去了就知道了,我先退下了。”
先生?顾何?苏绣探寻的看了看大厅一角,顾何陪着晚晴正同一位太太说话,应该不是他。这个家里,只能是一个人了。找她有什么事?难道是藤佑谨——与思简——
苏绣左思右想,去去也是无妨。
再起身却找不到那个侍者的身影了,不知去了哪里。她站的地方较为僻静,侍者大多在人群间忙碌,苏绣不愿意过去。幸而司令府以前也是来过多次了,凭着记忆顺着大厅的边沿穿过树影横斜的长廊。夜风轻抚,像熏染过的薄纱掠过。
廊柱上藤蔓蜿蜒,宛如青蛇绕梁,冷冷如洞开的冥界之门,引人入幻境。
苏绣慢慢走进一团柔光里。隐隐听到冷寂的夜里传来噔噔的声音,铿锵有力,更行更近。一声声踏在苏绣的心上,压抑的喘不过气。
“苏绣,在这里等什么呢?客人可都等着见你。”这个声音——苏绣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指尖温暖,苏绣紧紧攥住,不敢睁开眼。
“苏小姐——”声音平淡,“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藤佑谨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出于礼节的询问,口气十分客气。苏绣看一眼便低头,松开抓住他的手,退开一段距离,心一寸寸变凉。
最后只淡淡的说:“我没事。”
藤佑谨看了她一眼就走了进去,苏绣向里看看又顺着长廊看左右为难。
“佑谨,现在要单独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傅易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苏绣错愕呆呆的站了一会,悻悻离开。
莫名其妙的侍者,莫名诡异的夜晚。
礼服的裙子是臀部微微收紧往下一点点放松,脚踝处是两层波浪式的褶子,褶子里满是碎碎的小钻粒。随着步子轻摇,璀璨如星河。
苏绣愣愣看着耀眼的光芒出神,这条裙子——居然是和当初那一条一模一样的……
她还记得那时匆忙离开,腿大受束缚,后来又挂到花刺上,她便顺着褶子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终于知道今天恍恍惚惚的原因了,苏绣坐在回廊上。
今天这礼服,是宇文卓设计的?那么难道几年前也是她?
她今天来的恐怕是大有深意。苏绣唯一在乎的是藤佑谨今天——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夜幕遮的没有一丝光亮,沉闷窒息。苏绣觉得她被一匹厚厚的步包裹着,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却是慢慢一点一点窒息。
宴会依然井然有序,苏绣只在回廊上远远听着大厅里的喧哗和热闹。回去大厅里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苏绣一直搜寻着那个身影,只是徒劳。可能他已经走了,苏绣泄气的随着人流出去。
“苏绣。”晚晴已经换了白色的套装从后面追上来,“我送你回去吧。”
苏绣微怔,“不用了,还是让司机送我吧。这一趟挺远的,你也累了。”
“苏绣。”晚晴不依不饶的拉着她,“还跟我客气什么,走吧。”
晚晴的手心温热,腻腻的出了汗,苏绣看着晚晴含笑的侧脸,隐隐觉得不对劲。
“苏绣——”一辆黑色轿车在苏绣身边停下,车窗落下,姚郑钧微笑着看她,“我载你一程吧?听说那一段在修路不大好走。”
苏绣看了一眼车内的林牧道:“不了,晚晴会送我回去。”
晚晴几乎是拖着苏绣上车,强装的镇定下的焦急一眼就能看穿。
后视镜里,晚晴的焦急和担忧一览无余。不时张望道路两侧,苏绣也不禁微微紧张。
难道是藤佑谨的提前离开触发了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苏绣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震得胸腔生疼。他究竟要干什么呢?当然是江山了,哪有男人不爱江山。是了,她怎么糊涂了。藤佑谨那样的人自然更是不甘于做个小小的参谋了。
不过,这些与她都没有关系了。
可是——苏绣脑中闪过与藤佑谨在宴会上几次“巧遇”的画面……
真的只是巧遇么?苏绣思索着看向晚晴,那浅浅蹙着的柳眉。
车窗外,居然是紫阳路——
绕路了!
“停车!”苏绣果断道,“晚晴,怎么回事?为什么绕到这里来了?”
晚晴措手不及愣愣的,半天才吞吞吐吐,“那边——路况不好,晚上也不安全,我看,我看反正时间尚早——”
“绕回去!”苏绣坚决。
晚晴无奈,“苏绣——”
苏绣当即拉开车门冲下去。晚晴追下来时远远见苏绣迅速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扔进路旁的草丛,熟练的高高提起外面一层紧身的裙摆匆忙走了。
晚晴想喊她回来,可是——还是算了。苏绣,她是苏绣啊,还是几年前的那个苏绣。
二十退却忘却
从来没觉得一段路会如此漫长,苏绣只觉得仿佛有一双手牵引着她在跑。这个躯壳是没有温度的,甚至不能思考。似乎一心想着快到了,到了就好了。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要怎样。
还是她只是很想念那个唯一能给她温暖的怀抱,温柔不乏坚毅。
刚绕过一个岔路口,苏绣陡然停住,身体险些甩出去。狠狠闭上眼再次睁开,怔住。窒息,这般死寂的夜压抑得喘不过气。
蒙蒙的月光寥落几处,芦苇丛东倒西斜狼藉一片,一辆黑色吉普车歪歪斜斜的倒在路边,地上凌乱的几具尸体。苏绣颤抖地捡起脚边一支破损的枪壳,慢慢走过去。每翻过一具沉重的尸体,都会轻舒一口气。
“不许动!”身后一声轻喝,苏绣一颤,狠狠攥住手中的枪杆慢慢转身。
“不许动!放下武器!”背上的硬物重重一杵,苏绣只觉一痛,手中的枪杆嘭的一声砸在地上。腿弯受了重重一击,苏绣吃痛的扑倒在地。
苏绣抚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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