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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月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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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反倒是山顶的风更大，空气更稀薄了。一方面是抑制不住的得意，我总算是征服你了；另一方面却加倍的失望，原来什么也没有。登山的时候，还有目标，那就是不顾一切的爬上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是登上山顶之后，任务已经完成，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鲁少杰空虚、迷惘，面对围绕在身边的诱惑，根本无力抵抗，他迷失了，过上了沉沦、堕落的生活。而这种不健康的生活，让他更加空虚、迷惘。
现在，虽说他不知道他要什么，该去追求什么，可是他至少明白，他该放弃什么，远离什么。鲁少杰就像一艘经历风暴，战胜风暴却迷失航行目标的航船，只希望快快躲进风平浪静的港湾。。。。。。
看着超市里这些打工妹，她们要么所在单位发不出工资，要么根本没有单位，没有富裕殷实的家庭条件，个人也没有很高的学历、专业技能，一个月靠打工挣的几百元薪水养家糊口，对人生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对生活没有过高的奢望，过着平凡、朴实地简单生活，倒也有她们的乐趣。比起他这个人们眼里所谓的“大款”还要生活的有滋有味。特别是袁园，他从来就没有看见她忧愁过。
鲁少杰喜（。3uww。提供下载）欢每天看见袁园发自内心的微笑。这种天真无邪、纯真灿烂，充满阳光，甜甜的笑，他很久没有看到过了。生意场上经过职业训练、逢场作戏，讨好对方的笑与发自内心，毫不做作，纯洁的笑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前者缺乏真诚，让人觉得虚伪；而后者才真正可以感染别人、令人赏心悦目。鲁少杰看见袁园每天快乐无比的生活着，非（。kanshuba。：看书吧）常羡慕。是啊，他并不老，可以说还很年轻，又很有钱，身体健康，他具备常人眼里所有快乐生活的条件。贫穷的人羡慕他的财富，他不必为一日三餐奔波，工作不是他谋生的手段，他之所以工作是因为他必须有所事事，他早已超越了物质的束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羡慕他的成功，他的经验；老年人羡慕他的年轻，羡慕他的来日方长；生病的人羡慕他的健康，精力充沛。而他呢？他羡慕快乐的人。他虽然具备世人罗列的所有快乐的条件，可是他活得不快乐。钱，可以给人带来物质的满足，但是，精神上的、心灵上的满足，却是金钱无能为力的。像袁园那样的打工妹，没有很多的钱，却并不妨碍她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她们的好心境，尤其让鲁少杰羡慕。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这种好心境可以用财富交换，他宁可让出他的财富。
第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0912 10：49：44 字数：4239
十九
吃过晚饭，雁鸿和许书伟散步来到滨河路。他们看见路边的白色长椅空着，便坐了下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河面上吹过来阵阵清凉地微风，轻轻在他们脸上拂过，仿佛母亲温暖的手，轻抚着她们的脸颊。望着河面随着水波晃动的如繁星闪耀的光影，雁鸿对许书伟说道：“书伟，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会同两、三个志趣相同的朋友，背上旅行背包，穿上牛仔裤、运动鞋，轻装出发。到大漠去看日出；到戈壁去体会孤独；到阳关、敦煌去探寻古迹；到龙门、云冈去看丰腴、隽永的佛像；到长城、都江堰去体味旷古与久远，去感受华夏文明的博大与精深……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傻？”雁鸿沉浸在无边的梦境之中。
“不是傻，确切的讲是情趣，可贵的生活情趣。”许书伟侧过脸，瞧着雁鸿，“只是你想去的地方，有太多的史迹，厚重而沧桑。你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优美的自然风光吗？蔚蓝的大海、美丽的草原、清澈的溪流、壮观的瀑布；北方的飞雪、冰雕，南方的阳光、椰林……这些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难道你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吗？”
“喜（。3uww。提供下载）欢阿！只是与自然景观相比，我更喜（。3uww。提供下载）欢人文景观，那里有我们祖先的足迹。前人用史书文字，用遗迹向我们证实他们曾经的存在，告诉我们他们曾经也生活在我们现在生活的土地上，只是时间早了一些……书伟，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丽，还有那轮明月；‘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与浩渺无垠的星空相比，我们是多么渺小，我们的生命是多么短暂啊！”雁鸿望着天空叹息到。
“古人云‘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我们脚下的地球不过是宇宙中一颗小小的尘埃。我们不知道宇宙存在了多少年，并且还将存在多少年？可是宇宙虽然会长久的存在下去，却没有意识，它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我们，只有人类才有思想、有感情，能够感知永恒与短暂，存在与毁灭，我们是‘有思想的芦苇’。从这点上看，尽管我们的生命和宇宙相比，是那样的短暂，但是，只有我们才知道什么叫‘生命’，怎样度过才会让我们的生命更加有价值。这就是我们生而为人的骄傲了。”许书伟抬起头仰望寂静寥廓的夜空，月亮已经躲进了厚厚的云层背后，夜空由灰黑色渐渐变成了深黑色，宝石一般的星星在黑色的幕布上若隐若现，天空越黑暗，它们的光芒越璀璨，像神秘幽远的远古的眼睛，探寻着人间。
“是啊，常言讲‘天大地大’，其实，地不大，天才大。天是没有边际的。多么奇异的夜空！我们的生命和星空相比，不过转瞬即逝。可是，星空不懂得爱，我们才有爱，而爱是永恒的。”雁鸿结过许书伟的话说道。
“对了，雁鸿，我们有爱，这才是最重要的。爱，可以照亮一切，可以战胜一切，我们的生命因为有爱会变得更加绚丽多彩。”许书伟从小在农村长大，他知道生活的艰辛，生活除了美好，还有严峻的一面。而雁鸿完全沉浸在美好的爱情当中。许书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要用爱的柔情长久的维系雁鸿的幸福，让他们的心灵超越日常琐事。两情相悦的爱情是照耀人生的太阳，在爱情光环的环绕下，人生才会有极为短暂的美妙时光。除此之外，便是无尽的寻常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既平淡又琐碎。自从与雁鸿有了密切的交往以后，许书伟才体味到了人生的美妙，他要为她造起一座遮风挡雨的“爱墙”。“雁鸿，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徐志摩的诗吗？”
“喜（。3uww。提供下载）欢，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雁鸿微微一笑，眼睛里闪出一丝迷人的光彩。
“我也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首美丽而略带忧伤的《再别康娇》。现在，我想给你念徐志摩的另一首诗《起造一座墙》，‘……我要你的爱有纯钢似的强，在这流动的生里起造一座墙；任凭秋风吹尽满园的黄叶，任凭白蚁蛀烂千年的画壁；就使有一天霹雳震翻了宇宙；——也震不翻你我爱墙内的自由！”
雁鸿深情的望着许书伟，他正用手把搭在脑门上的一缕头发掠向脑后，露出了方正的额头。他瞧她时的清澈的眼神，温和的笑容，让雁鸿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无处不在，因为爱她，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雁鸿看不见璀璨的星空，看不见静静流淌的月河水，看不见身边的树、地上的草坪、过往的行人，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许书伟，只有对他的爱……
雁鸿的生日快到了，许书伟思忖着应该送她一件别致的礼物。只是，他一时不知道送什么才好。什么样的礼物才配送给雁鸿呢？这确实令许书伟大伤脑筋。他坐在书桌前，在头脑中想象每一件他能想到名目的送女性的礼物：胸花、发夹、扇子。。。。。。他觉得通常的礼物有着太浓厚的脂粉气，不免俗气。雁鸿是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女子啊！在许书伟的眼里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把通常送女人的东西拿去送雁鸿，太不合适了。忽然，许书伟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书桌上的笔筒。这是他用老家屋后的竹子做的一个笔筒，笔筒还算精致，最可贵的是上面有他堂叔画的一株正在开放的兰花。许书伟急忙拿过笔筒，倒出里面装着的几支笔。他一边翻看着笔筒，一边寻思着最好能在上面刻上点什么。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笔筒上那株静幽幽的兰花，“素心相赠”，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这四个字。对，就刻上“素心相赠”，这是他不久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用在这儿，表明他的心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爱情需要不断表白，而恋爱中的人根本不会让自己错过任何一个表白的机会。想着“素心相赠”四个字，许书伟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兴奋，以致于他无法稳稳握住小刀，他不得不停止，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下……
接过许书伟送的生日礼物，雁鸿由衷的高兴。“素心相赠”确实胜过千言万语。雁鸿一直以来崇尚柏拉图似的纯洁爱情，在爱情中，精神上的沟通是胜过肉体的接触的。往往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心灵相通的对视就能打动她。
“好一个‘素心相赠’！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别具一格的生日礼物。兰花，是你画的吗？”
“字是我刻的，兰花是我堂叔画的，”许书伟从雁鸿聚精会神的注视笔筒上的兰花和那珠联璧合的四个字的神情已经知道，雁鸿非（。kanshuba。：看书吧）常喜（。3uww。提供下载）欢他送的生日礼物，“你看这株兰花，一尘不染，与世无争，在清爽与淡雅之间，象征着一种高贵纯正的人格。”
“对于书法和绘画，我不太懂，你给我讲讲吧。嗯，就说说你堂叔的画吧。”
“其实，我堂叔更擅长书法，他不仅写得一手好草书，楷书写得也很好，”许书伟微微笑了笑，很高兴能够和雁鸿谈起他的堂叔，他继续说到：“堂叔的草书豪放流畅，如行云流水；他的楷书则骨力遒劲，笔力之中尽显阳刚之气，达到了高傲而纯化的境界。‘写者泄也’，字画最能体现作者的精神，从他的字画中可以看出，他的精神领域是寂静、孤独的，然而也是高傲脱俗的……他在不为周围的人所理解的氛围中，追求着中国书画的最高境界，即‘天人合一’的境界……”
“书伟，听你这么一说，你堂叔就象是一位世外高人似的，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他已经过世了，”许书伟看见雁鸿望向他的询问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讲到：“我堂叔的字画非（。kanshuba。：看书吧）常清新雅致，可是，他的生活却十分潦倒落魄，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我猜想，他是靠酒，靠对书法绘画艺术的执著、幻想才活着的吧！”许书伟埋下头，思考着如何简单明了的向雁鸿介绍他堂叔落寞、孤寂的一生，“他小时候上过两、三年私塾，迷上了书法，于是不学农事，成天只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写写画画。成年以后，他的这种行为在乡亲们看来，是懒惰败家的行为。所以，他很晚才成家，长辈们原想找个媳妇管束他，可是堂婶性情温和，少言寡语，并不强求他，一切都由着他。大家见他的媳妇尚且不管他，慢慢地也就不再指责他了。堂叔和堂婶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想收养我做他们的养子，因为，我父母舍不得的缘故，他们没能如愿。等到他们四十来岁的时候，收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在他们抚养那个女孩子的那段时间，堂叔开始干起农活来……可是，女孩子身体一直不好，因为给她看病、买药，让原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最后，他们的女儿没有活过十五岁便夭折了……堂叔又躲进字画里面去了。堂婶积劳成疾，没过几年也去逝了。堂叔的生活没有人照料，更加窘迫了。可是，他并不在意破漏空荡的屋子，有盐无味的饭食，破旧的衣服……每次回家看望他，我都感觉到他的灵魂只游离在字画之间，他早已超越了世俗的一切烦恼，对于贫困、孤寂的生活，他仿佛不屑一顾。在他去逝前的两、三年当中，他开始把他弹精竭虑的作品，送给帮助过他的邻居、亲戚。可是，他们不懂他的字画，又嫌纸张太软，画没有颜色，转身就把堂叔送的字画给了小孩子，让小孩子拿去玩，或者随手放到什么地方，让猫、狗践踏了……只有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的时候，他写的对联，大家还是很愿意贴在门上的，不过也最多保留三、五个月，一旦破旧，便被撕下扔掉了。唯一得到保存的是他替死者用楷书写成的墓碑……”
一天下午下班后，雁鸿和许书伟到菜市买完菜有说有笑的回家。远远的，雁鸿看见杨克勤站在楼梯口前面的一棵大树下，正打量着他们。
“克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雁鸿迎上去，问到。
“学校放寒假了，我是昨天回来的。”杨克勤闷闷不乐的答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克勤，很好的朋友：这是许书伟，我的男朋友。”雁鸿笑着说到。
“你好，认识你很高兴。”许书伟连忙把右手提着的塑料袋移到左手，向杨克勤友好的伸出右手。杨克勤看了看许书伟，迟疑了几秒钟，不情愿的伸出右手握了握许书伟的手，赶紧就松开了。杨克勤心里极不痛快，他只是朋友，而许书伟是男朋友，只一个字，雁鸿就把他推的远远的，他成了局外人。
“雁鸿，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杨克勤凝视着雁鸿。
“你们说吧。我先回去做饭，等会儿都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许书伟看见雁鸿迟迟没有回答，杨克勤的神情有些尴尬，连忙说到。说完，许书伟冲他们微微笑了笑，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雁鸿，这么快你就交上男朋友了？你不是说你还不想谈恋爱吗？”
“对不起，”雁鸿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怎样向杨克勤解释，“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其实，你也用不着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我不出去学习，结果会怎样呢？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如果是我在你身边陪伴你，你会选择我吗？”
“我不知道。”
“雁鸿，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你开始谈恋爱，请你考虑一下我对你的感情。不要把我排除在爱情的大门之外，你可以选择。择优录取，你有这个权利，不要急于公布结果。好好比较一下，我和那个许书伟倒底谁更爱你，谁更适合你。”杨克勤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我……。”
“你不要急于说什么，好好考虑考虑。”杨克勤打断雁鸿的话，他神情凄凉的看着她，足有好几分钟，随后他抬手拍了拍雁鸿的肩膀，勉强笑了笑，转身走了。
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2010914 15：50：18 字数：4044
二十
杨克勤在街上漫无目的溜达，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这么折磨人，这么令人心碎。公路两旁的路灯依次亮了，杨克勤抬头看了看天空，天已经黑了，他顺着大路来到袁方家，也不知道袁方在不在家。他按了三道门铃，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克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杨克勤，袁方惊喜的问到。
“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家里没有人呢？”杨克勤没有回答袁方的问题，推着袁方进了家门。
“汪玉值夜班，我一个人在家，不知怎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袁方歉意的解释到，杨克勤这才注意到袁方睡眼惺忪，一缕头发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前额上。
“陪我喝杯酒。”
“没事喝什么酒啊？”
“你是没事，可我有事。”
“是因为雁鸿吗？”
“别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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