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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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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尽地重新倒进柔软怀抱,接连不断地喘息道:“我没事儿,只是灌了几口水。”

他不再接话,只是悄然无声抱起她。

而她紧贴温湿宽阔的肩膀,听他怦然迷乱的心跳,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后晴天,他不顾她的情愿与不愿,抱着她踏过清水青翠,踏过残红残绿。当踏进灯火骤亮的沁园客房,她迷离的眸子陡然变得清晰四溢,周围不再是水雾模糊淡淡影照,不再是锦红地毯楠木阁楼,被水气混淆的嗅觉亦不再闻到清凉薄荷之气。她恍然抬头,刚巧与他炯炯的眼睛相撞,触目惊心,更是张皇失措,她苍白脸颊霎时绯红万丈,惊愕眸子四处躲闪,为了极力撇开与他的距离,几乎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硬生生掉在床榻上。她忍耐酸疼,跪立起来,十指惶惶然去整理凌乱不堪的丝发,羞赧羞愧,不敢正眼瞧他。凉凉的水珠子沿着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睫毛流过她拘谨拘束的嘴角一滴滴落了下来,嗒嗒的声音伴着他沉重的呼吸,脑子里又是一阵不知所向的白茫。

“早点休息。”他淡淡说了四个字便离开回了邻近睡房。

透过白纸窗纱隐隐可见他正脱掉水淋淋的衬衣,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愿意救下落水的她,为何不愿出手帮她脱离谭家?谭家家世显赫,与许昌府的多户人家来说,已算是某种意义的好亲事,表哥学识渊博,温文尔雅,更不会随随便便辱没了哪位姑娘?

她左思右量,换过干净衣服径直去了厨房。不论如何,他算是救过她一命,感激之情终是要答谢的。不等片刻,她便端了一碗玛瑙色泽似药非药的汤水站在他门前。好不容易腾出敲门的手时,她又迟疑了。这并不是上等贵重的药材,味道亦不是色香味美爽口清淡。她经常熬至服用,不过是少时习惯习以为常。对于未接触过的人,会不会显得不太庄重略显轻薄?

正待她犹豫不定之时,门哐啷一声大开,他身上披了件锦缎丝绸料子的白褂,敞着衣扣,若隐若现她方才依偎留恋过的心口。她面颊泛红,微惊的眸子又撞上他波澜壮阔的眼睛,躲避不过,只好芙蓉如面,嫣然一笑,发话道:“我熬了些驱寒的汤水。”他口吻里少了平日的冷峻威严:“酸辣汤?”能叫出名字自是见识过,她心里宽慰,莞尔点头,从他身边端庄走过时,不敢拿眼睛窥视四方,小心翼翼轻放下盘子正欲离开,忽听他接着言道:“我母亲没去世时,常常熬给我喝,她是定州人,说定州不论是男女老少,只要染了风寒,都喜欢用生姜辣椒大葱盐巴熬制成汤,用于趋寒。”她微微一怔,除了初次相遇的那天,他们逢场作戏说过长篇大话之外,这是第二次,他言谈里超过三十个字:“这是定州比较盛行的土方子,方才我还担心你不太习惯。”他走过来端了汤碗,豪爽凌厉,一饮而尽,嘴角边大方地淡淡一笑:“原来还是很多年前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懵懵懂懂地说:“姜汤只有这种味道!”他笑了笑,没有答话,这也是第一次,她看他笑了,少了淡然照面的硬朗,少了眉目棱角的坚挺,温柔恬淡间自然流露出不一样的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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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落尽染秋色(4)

落水之事翌日便被槿芝知晓了精光,那豪气万张的性子牵了她直闯进他的书房,劈头便嚷:“哥,宛静她为什么会落水?”

她被槿芝的话弄得稀里糊涂,亦不想他多加误会,横在槿芝面前挡了他的视线,小声劝道:“槿芝,你先听我解释,这件事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错。”

槿芝脾气上来,哪里顾及谁人是天谁人是地,闪开她便对着伏案沉默不加理会的人拍板:“哥,你也知道宛静被她姨丈哄到顺德救人不说,竟然开价把她卖给别人家当媳妇,好不容易从顺德死里逃生,又被她姨丈逼着回谭家照顾没用的表哥。她只是想过两天安静快乐的日子,不想每天被人猜忌遭人堤防。她跟我说,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嫁进谭家!她已经趁人不注意投过湖,难道你还想让她投第二次第三次?她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都能遇上你。”

冯梓钧这才抬眼望了望她,而她及时地低垂下眸子,幽怨哀伤的悲顷刻拂面,绝望凄凉的转身,仿佛摇曳凋零身不由己却又倔强不屈的一朵兰花姗姗地出了门,显然不愿跟他多言,多作解释。

而槿芝回眸瞧见她的身影飘飘地进了客房,没好气地跺跺脚,愤愤不平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会子帮你,你倒躲起来了!”说罢,顾不得冯梓钧的神色便急急追了她去。

而他自从搁下笔墨,眼睛便未离开过她,见她情绪忧伤,见她楚楚可怜,见她急切想他帮忙却不愿对他开口求助。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即使刀山火海,又算得了什么。

拨了人事档案馆的电话,他下了令:寻找许昌府与商贸世家谭家足以匹敌的商贾名单。

槿芝将这一消息传达给宛静时,她心里一怔,猜不透他为何改变了初衷,只是住在同一所屋檐下,她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对他警惕防备,陌生拘束,而他亦没有像对待外人那般对她横眉冷漠,淡然冷酷。

许是这些时日深更半夜方才晚睡而晨曦时刻又被槿芝大吵大闹惊醒,许是白天逛遍了许昌了的服饰商铺影院茶楼再无新奇。无人问津的清晨,宛静睡得格外踏实,听到门环响动,人影晃动,便缩进单薄被褥,嘟嘟囔囔道:“槿芝,你饶我再眯一会儿。”

“余小姐,小姐她今天陪老太太去菩提山斋戒,让我知会你一声,在家等她。”是丫环备了洗脸温水,瞧她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床,便自作主张闯了进来,毕竟她交待过。

丫环这一句话倒是弄得她睡意全无,闻到窗子外袅袅花香阵阵莺歌,不禁强打起精神。

虽说冯家是大户人家,礼数家风盛严,却因为槿芝父亲和唯一的堂兄是军人,事务繁忙,又要交际应酬,整顿军纪,多数时间又聚集在前院办公议会之地商讨大事,不到日落星稀月上柳梢不会到后院走动,而少了很多家条家规。槿芝的奶奶更不是冥顽不灵的古董角色,通情达理年轻人的喜好,知晓她们不爱听曲不爱唠嗑不爱饭桌上被人管束,所以也是给了她们相对较大的自由自在,玩耍有司机专门伺候陪同,吃山珍海味有厨子在沁园专心打点,槿芝巴不得她住在冯家一辈子,说什么,这些都是她可爱的奶奶为了宠腻孙媳妇特意安排的。

谎言如同七彩绚丽的泡沫,破灭的那一刻,痛心的永远是满心期待的人,她怕那时在疼爱自己的老太太面前无处逃生。

于是,趁槿芝今日出门不在,她耐心挑了件淡雅色旗袍,白瓷脸颊涂了淡淡的红粉,峰峦眉毛细细描了棕色墨迹,典雅的格文发夹恰如其分地压住微微卷翘的刘海,既显得端庄娴淑,又不失成熟妩媚,对着镜子满意一笑,便跨了个绿色小包顶了把黄色洋伞,出了门。

进了几家洋行咨询秘书工作,老板们对她的洋文水平颇为满意,也相信她对经济贸易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偏偏等她报出名字,祖籍何处,老板们都由原来的真意揣摩变成了假意奉承。

“噢!原来您就是谭家的余小姐,失敬,失敬。”

“余小姐,您也知道,我这里是小本经营,登不上大雅之堂,哪里比得过谭家在南方的商贸地位,您来我这里不是屈才了吗?”

“余小姐的才华学识自然是高人一等,怎会屈就来我这里做秘书?不知这事儿谭家老爷知不知道?”

她终于明白这些人八成是前些日子去过定州巴结谭家的商人,八成也是听过表哥寻死觅活要她回定州的风言风语,八成其他的洋行也会同样理由同样把她拒之门外。

仲夏之日,阳光猛烈,大街上无风无尘,人迹绝灭。

沿着胡同街道稍微阴凉的屋檐一步三歇,耐不过炎炎烈日,只好进了茶楼点了份清火的菊花茶。

茶楼里多是些身着中山装头戴鸭舌帽,衣袖飘飘黑色短裙的学生,一群群聚在一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临窗而坐,听着熟悉的笑声戏言,倒也让她寻无结果的心感到一丝丝的清凉,再望望窗子外的蝉鸣雀语,蝶舞纷飞,绿肥花红,俨然也另有一番迷人的夏季风情。特别是茶楼对面绿色葱葱的大院,悠悠回荡的钟声,还有年纪相仿的同学青年,更有白色巨大字幅海报张贴在“许昌大学”匾额右侧,黑色字体清清楚楚地写明“洋文教师急招”,录用的条件“通贯中西”“留学国外”“擅长洋文教学”,她弯弯的睫毛一眨一眨,嘴边淡出了一抹雪映朝霞的笑。

值班室门房敞开,只有一位头发灰白青衣长褂的人伏案奋笔疾书。宛静礼貌地敲了两声房门,那人镇定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脸长精瘦,戴了副黑框眼镜,深陷的眼睛透着精明,说不上儒雅也谈不上俗落。

她谈吐尽现大方:“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来应聘洋文教师的。”

那人讶异地“噢”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眼,唤她进来后便随手递给她一张表格,说道:“先填一份资料表格,具体的面试时间,校方会另行通知。”

她道了谢,看到表格上的年龄毕业学校主修专业一栏,又望了望继续低头工作不想多作解释的人,恍然感悟到他是怀疑她的年龄,担心她不能胜任,却也不想跟她有太多废言,想一纸草书简单打发走她。她心里不快,不好发作,更不想如此被人糊弄:“请问先生,校方会张贴告示通知面试,还是电话联系?”

那人似乎意料不到她会有此一问,假意堆笑,圆场道:“电话联系。”

她也故作深沉地“噢”了一声,故意留了冯梓钧书房的电话,甚至在电话后恶意注明“冯家府邸冯梓钧少帅专线”。果然那几个字让招聘的人眼前一亮,扶了扶掉落的眼镜,停下笔墨,再三打量起她。她佯装不在意,维持客套礼貌的笑容可掬,填完表格答谢后便潇洒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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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落尽染秋色(5)

可是等到夜幕低垂,枕靠在凉亭的柱子,独自望月思人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无理取闹行为的可怕。

冯梓钧寻她的时候不是平日里入了三更时刻。

“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接过淡黄信封,纸面上龙飞凤舞写了“余宛静小姐亲启”,又在亲临右侧刻意宋体署名“许昌大学”。

毫无疑问是今天去许昌大学应聘后发来的面试通知。

毫无疑问是冲着她跟冯家特殊关系故有此关照。

所以,这信直接递到了冯梓钧的手上,而不是通过他们口中的电话。若她真与冯梓钧相识,它自然会落到她手上,不仅达到目的,关键做了顺水人情;若她是谎话连篇,这信也便石沉大海,终年杳无回音。

她内心冷冷一笑,想随手扔进池塘,却又不得不顾及他的情面,感激道谢一番,勉强拆了信封。可扫了一眼信件内容,她不满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生怕就着月光看不清纸面上的文字,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额头,不得不斟字酌句起来。

“学校研究决定,录用余宛静小姐为本校洋文教师,明日即可上任。”

明知学校是瞧在他的份上给了这份糊口工作,明知不是靠自己真才实学进了梦想之地,她仍然是笑了。

天涯之大,除了不进谭家铺子,她还有用武之地,除了谭家除了南洋,她还有一席容身之地。

一丝冰凉滑过她的额头,以为是徐徐的风吹散了头发,想伸手抚掉,可抬眼的一瞬,她只能痴傻了般,静如雕像。

那白色的衬衣袖子透着一股清风味道,如白色幻境的幕布遮住了她全部眸子。精致的淡蓝色纽扣恍若流星从她眼前慢慢滑过,撕开了一道不真实的缝隙。一张刚毅脸廓显露着温情似水的温柔,一双深如潭水的眼睛清澈般望着她,期望着她。

他不知何时靠近了她,像皎洁的月光慢慢淡出一弯一缺一半,然后逐渐露出了最最真实迷幻的全貌。

他凉凉的手指抚着她飘飘的刘海挽至耳后,又滑到她未露洁齿茫然不知所措的下颚,停了住。

他俨然也紧张地一塌糊涂,越是与她接近,窒息的呼吸越是沉重,直到离她不过唇齿,直到轻而易举闻到她颈子里的香气。

一股道不清讲不明的燥热瞬间融化了冻结的意识。

她慌张地推开他,逃离凉亭,歪歪撞撞地向沁园奔去,动作狼狈至极。等待关上房门,大口喘息,她仿佛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如猛兽充塞着耳膜,一起一伏。

怎会是这样?

而此时,远在顺德司令部的张澤霖亦不轻松。

“二哥,你下月初替我走一趟许昌。”

孙铭传表情严肃,守在桔色灯照前,等待他伏案动笔游刃有余地写出“昭君出塞,文成远嫁”八个字,眉头不由皱成一团,撕扯不开:“四少爷,向冯希尧低头求亲,让顺德扮演匈奴扮演弱势民族,然后换来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值得吗?我知道你不想委屈她,想抬高她的身份地位,除了和亲这条路,办法不止一个!”

被人搓破伎俩,他没有一丝恼怒,毫不介怀地拍了拍孙铭传的胳膊,笑道:“她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极力劝阻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变心意了?”

余小姐来顺德固然有一万个好,只是瞧见张澤霖对人家的迷恋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孙铭传犹豫了。这哪里还是不顾及儿女情长信誓旦旦要统一南北的张家四少爷,他孙铭传不惧怕身犯险境帮他寻回一个女人,只怕寻回了一个类似妲姬褒姒的祸水红颜,乱了他的心智。

见对方木讷接不出话,他收敛笑容,正色道:“二哥,我知你担心什么。父亲过世前,我曾经立过誓言,三年内不费一兵一卒收编定军。我没有忘记。你这次去许昌也不单单是为了宛静,还有其它任务。之所以派你过去,一是,只有你能代表秦军代表我,二是你比较了解我的心思,在许昌发生何事,你可以全权做主,不用发急电向我请示。我信你!”

孙铭传听罢微微一怔,随即行了军礼:“是。”

他满意点头道:“你跟何茂田一同去许昌,他跟谭继昌是多年好友又是商人身份,有他同行,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孙铭传爽朗应“是”。

他又略有所悟地从屉子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找到宛静后,把这个交给她,她会跟你一起来顺德,若是她再三拿不定主意,告诉她,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

孙铭传双手捧着信如同捧着千斤巨石万担金银,口中的那声“是”顿时少了前面的豪爽气迈。

再次静默的办公室,一轮明月踏破云层,沧浪般斜照入窗。他微靠窗棂,右手插进口袋,左手撩开帘布,凝视起芭蕉叶上闪闪的光泽。

那光泽像极了她的光芒四射光彩照人,像极了她淋雨离开时对他的情意不舍。

宛静,要等我。

而这一夜,宛静熄了灯又灭了灯,安身躺下又爬了起来,最后捂了被子,心里默念起他的名字方才昏昏入睡。翌日,天未清亮,便草草收拾行装,留了封感谢信笺,从后门溜出了冯家。

槿芝本就不情愿宛静嫁给谭世棠,听到宛静改变心意的那番话,更是动了歪念,不仅安排机灵的小丫头留守沁园,而且随时随地找机会撮合她和冯梓钧,先是故意透露给奶奶,堂哥死心塌地喜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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