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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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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紫烟掀帘子进来了,她脸上尚 有泪痕,乍一见墨云也在这里,不觉一怔。
墨云很识趣地说:“周小姐好。在下先行告辞了。”
说完,看了木香一眼,便走了。
紫烟开始看木香的眼神有些疏离,她坐下喝了口茶,觉得茶有点烫嘴,木香说:“这里的人不像府上的丫环那样有教养,个个不懂礼节,连端上来的茶都是烫 的。我要她们换一杯温的给小姐。”
紫烟摇了摇头,朝茶汤吹了口气,说:“不要这么麻烦了。我可不是来 给你添麻烦的。”
喝了几口花,紫烟脸上还有伤感之色,她说:“我此来可是唐突了些么?我在府上很闷,你知道我并没有朋友,有时候 这心赌得慌,可是连个可诉说的人都 没有。”
木香笑道:“如果小姐不嫌弃,倒是可以向妾身诉说,反正,妾身今日 也没什么别的事。”
紫烟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是真诚的热情,便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你走了后,这周府也就没几个人了。谁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
木香问:“到底是什么事呢?”
紫烟有些不好意思说,可是见她衣袖里露出的手背上,却明显有几道血色的掐痕。
难道刚刚她与哪个人搏斗过?
紫烟见木香盯着她的手背看,连忙将衣袖往下捋了捋,说:“也许你不会信,我刚刚与我义父搏斗过。”
见她涕泪涟涟的样子,又想到墨云刚刚说的有着紫烟受周安侮辱的话,便明白三分了。
木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紫烟脸红着没有回答。这样的事,她是决说不出来的。
她愿意对木香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抬举木香了。
木香颇同情她,于是找些话题与她聊了起来,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
紫烟呆了一会儿,说:“我要走了,又要回到那个牢笼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随便嫁掉算了,总比在这个牢笼里呆着好”
木香叹了口气,说:“小姐千万莫要这样想。如若拿婚姻为儿戏,只会从一个牢笼出来,到另一个牢笼里去。”
紫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紫烟从瑾添香下来,正要上马车,只听有人唤了声:“周小姐。”
紫烟抬眸一看,纪墨云正站在她马车边上,她一怔:“你怎么还没走?”
墨云淡淡一揖:“在下在此地等候小姐多时了。”
紫烟微扬下颌,用惯常的冷淡语气说道:“你等我作什么?我与你又有何关系?”
果然 是个冷美人
墨云淡淡一笑,说:“小姐不觉得如今梅花开得正好么?在下想请小姐共赏梅花。”
紫烟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和你去?真是笑话”她边说边要走上马车。
墨云伸手一拦,紫烟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调戏么?”
墨云不紧不慢地一揖:“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请小姐共赏梅 花。在下还记得小姐曾欠在下一个人情。”
紫烟冷笑道:“你还真是死缠烂打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个人情了?”
墨云笑道:“小姐莫非忘记了,那只绣花鞋,是在下帮小姐找回的。那日小姐可就欠在下一个人情了。”
紫烟一怔,又想,回到周府去做什么呢?
如今周汤和木香都不在周府,周安对她越发放肆,她真的不想回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一副轻浮样,可倒还是长得顺眼,还不如与他去看梅花呢。
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冷冷地:“那你还不带路?”
墨云高兴极了,半弯腰一揖:“小姐请。”
指了指他的马车。
风吹动着他马车上的帷布哗哗响。
紫烟上了马车,墨云上了另一辆马车,二人同去梅园。
到了梅园,墨云先下车,掀开车帘,扶紫烟下车。
紫烟却没有伸过手给他,管自己下了车。
墨云说:“小姐小心。”
紫烟看到满园的梅花婀娜开放,这景象甚是壮丽,心里感慨,自己足不出户,都不知这里还有这般风景。还真是眼拙了。
墨云说:“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他吟诵着梅花的诗,紫烟回眸看着他,嫣然一笑:“你这诗念得真好。”
呼啸的北风吹扬起她的发,她发髻上的凤钗闪着金光,她肌肤胜雪,隐于梅花里,就这样对他回眸一笑,笑得他心痒痒的,果然是一个别有气质的美人哪
墨云于是当真折了一枝梅花,赠与紫烟,眼波转动,说:“既然小姐说在下念得好,那请恕在下冒昧,如此万花之王,本应折下相赠与眼前丽人。还请小姐笑纳。”
紫烟没有接,淡淡一笑:“你我素未平生,这等花中之王,我却受不起。”
墨云叹了口气:“也罢,请恕在下唐突了些。不如在下为小姐弹琴一曲,以表道歉。”
墨云说着,令人拿来他的凤凰琴,揽衣坐定,目光微敛,手指轻拨,音乐便如流水一般缓缓流出。
紫烟静静听他弹毕,目光忧伤,说:“你弹得甚好,可是却不如我哥哥周汤吹笛子来得好。”
这话让墨云差点没气咽着。
为什么就是比不过周汤呢?
周汤就这么好么?
只因周汤是士族,而他是庶族,他失去了很多学习的机会,他是白手起家,从小摸爬滚打上位的,而周汤呢?
周汤只是出身得好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比不过周汤的
他压下火气,装出笑容来,笑容美得像树上的 梅花:“周汤擅长的是笛子,而在下则是弹瑶琴,两者岂能相比么?”
紫烟说:“音乐是相通的,不管用什么乐器弹出来。我哥哥吹的笛子,无人能及。”
墨云附和道:“周公子才华盖世,在下自然是不能及也。只是敢问小姐,在下所弹,能入小姐的耳么?小姐可有因为在下的琴声,而得到些许的快乐?”
紫烟低眸看着自己的影子,说:“有。”
墨云欣然一笑:“只要在下的琴声能给小姐带来快乐,在下就已心满意足了,哪还敢与周公子相提并论?”
紫烟颇为感动 地说:“多谢公子。”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想不到如此美丽的大家小姐,眉眼之间,竟隐隐藏着巨大的忧伤。在下委实怜惜不已。如蒙小姐不弃,在下愿天天为小姐抚琴,以一已之长,娱 小姐一生。”
紫烟听了,心头一热,但她却冷笑道:“你可真会讲。天天为本小姐抚琴,那你的夫人呢?你可是有妻有子的。”
墨云叹了口气:“小姐委实不知,在下有难言之隐呀。”
紫烟好奇地问:“有何难言之隐呀?”
墨云眉毛深深蹙着,叹了口气说:“在下之前孤身一人,本未对任何女子动心,无奈关家小姐辰溪对在下一见钟情,虽然在下对她并无感情,却也不得不被她真情感动。谁知,娶回家才知,此女子
乃是泼妇一个,心眼极小,只要在下晚些回去,便要遭受她的唾骂。每次相争,她都要以家产为威胁,说,如若我不听她的,便将在下赶出关家。在下与其是她的夫君,不如说是她养的一只狗,庄她欢
喜用的呀”
紫烟问:“这是你的家事,为何你要道 与我听?”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那只能怪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
紫烟自小便关在周府上,很少抛头露面,更很少见男子了。如今见墨云 长得风流倜傥,又被他家夫人压迫得这般令人同情,而且说的话又这般动听,不觉心里开心得很,虽然表面上还是冷冷的。
这些奉承话虽然听上去很假,可是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夸奖她,她好想能多听到这些话呀。
天色晚点后,墨云便送紫烟回去了。
墨云也没说还要不要再来,临别时只是送她到离周府比较远的地方,他说:“生怕小姐会被人说闲话,所以不敢送得太近。委屈小姐了。”
紫烟见他如此懂礼节,不觉对他好感加深。
可是墨云竟没有说下次会不会再来找她,她颇有些难过。
想不到只隔了 一天,墨云便亲自到府上找她。
她换了身羊皮过膝裙,坐在厅前,对着镜子看了看,令墨云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她虽心里高兴他来,但见他真正 来了,又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墨云见她打扮得如此靓丽,女为悦已者容,便知她是希望他来,只是女人嘛,喜。欢说反话。
于是他说:“在下自前日 一别,委实挂念小姐得紧,所以……”
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说得是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墨云 肯定地说。
就这样一来二去,墨云便与紫烟熟络起来。
这天,快到冬至了,墨云请紫烟来看花灯,看完了花灯,二人就近坐在画舫上,隔江看灯火。
虽未过年,可是江边却有人放着焰火,热闹非凡 。
紫烟今日 穿着平民的便装,不像往日穿 得那般奢华,但却别有一番清丽,脸上是梅花般的冷。
她不停地抚脸笑道:“真的太好看了”
墨云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她没有拒绝,他于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她推了几下,他越发搂紧,她也就不再拒绝了。
他得意极了,这条大鱼看来不费吹灰之色到手了。
二人相搂着看烟花。
硕大的烟花腾空掠起,又扑灭,于城内的天空,写下繁华下的寂寥。
终归只是昙花一现。
紫烟忽然问:“我觉得,我的生命会像烟花般,昙花一现。”
墨云笑道:“不会的,你会像月亮那般,永远在夜里最明媚。”
这话暗示着一丝情欲,紫烟敏感地听了出来,她挣脱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她说,“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墨云在心里暗笑,你是个有随便欲望却没有随便的胆量的女人而已,天下女人都一样。
“我对你是认真的。”他说,“要不明日 我便向你父亲提亲去。”
“提亲?”紫烟冷笑道,“你要我作你的妾?”
墨云叹了口气,说:“我会让你作我的平妻。”
紫烟心里一痛,为什么好男人总会属于别的女人?
“不要,就让我这样和你抱一会儿吧,我就满足了。”她凄然地投入他怀里。
她觉得他是真心的,于是她竟将周安的事告诉了他。
他得意一笑,其实他本来想自己引出这个话题来的,她竟然自己挑明了,也好,那就让计划一步步实现吧。
“这个畜生”他痛骂周安,将天下最难听 的话都用来骂周安。
紫烟叹了口气:“可是如今只要府上人少,他就会过来侮辱我。这时候往往周夫人会过来先将我院子里的奴婢都打发走,然后让周安偷偷地从后门进来。我真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墨云骂了好几次周安,可是却也没提出能帮到她的方法,倒是紫烟说:“若是能有人愿意带我离开那个牢笼,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是的,过去她一直认为周汤能带他离开的,可是后来才明白周汤根本不爱她,周汤只是可怜她,甚至于周汤冷到连兄妹之情也不愿意给。
如今遇到了墨云 ,另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她自然是将这个希望寄托于墨云身上了。
墨云吓了一跳,她不会真的要让他带她走吧。
正当他在想着如何应对她会提出这种他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时,她却很善解人意地说:“只是说笑而已。我不会连累任何人的。”
墨云这时才说:“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杀了周安。”
紫烟一怔:“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老了,可是也是行伍出身,手劲可大得很。我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要是她打得过他,她早就杀了他了
她可是恨透了他
墨云说:“其实有时候,杀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用力气,也可以用脑子。”
紫烟问:“你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墨云说:“我有是有办法,就怕你不敢做。”
“你说来听听,”紫烟恨恨地说,“只要能杀了那个老贼,我没什么不敢的”
墨云便说:“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平时你可以将一把利刀藏在内衣里面,与肌肤相亲。一旦衣服解开时,只要手够快,便可以趁机抓起这把刀刺向周安,则周安一定猝不及防,必死无疑。
”
紫烟说:“这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因为,我的动作不够快,你是知道的。”
墨云说:“那你可以先用一种香料,熏得周安迷迷糊糊的,拖延他的动作,待他眼睛都睁不开时,你马上用力一刺,他一定会死。”
紫烟想了想,说:“这是好办法。只是,若是我就这样杀了周安,我如何逃离呢?我就成为杀太守的凶手,是要杀头的。”
墨云说:“这个你不必怕。你应该知道,我与周康情如兄弟,只要你向周康求情,没有人敢杀你。”
其实这话是鬼话。墨云与周康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根本连朋友 也算不上,谈何来得兄弟?
墨云之所以这样拉近他与周康的关系,还不就是想让紫烟放手一搏,告诉她无后顾之忧。
这就是他的计划,借紫烟之手杀周安,完成木香交待他的任务——为她复仇。
这招借刀杀人若是用得不好,最多杀不成周安,要么周安杀了紫烟,若是成功 了,周安被杀,紫烟被抓 入死牢,而周府则成为一片废墟。
这正是木香想要复仇的,他来为她做。哪怕牺牲紫烟。
紫烟果然中计了,被他煽动,说:“不,我要在刀上涂上毒药,只要刺到周安哪怕刺得不深,只要见血,毒药必会溶入血液进入他体内,他死的机会就多得多了。”
一切便依墨云所说的做了。
几天后,墨云见周府上没任何动静,可是与紫烟约好行刺周安的日期已过了,他便亲自上门来找紫烟,想知道 紫烟到底做了没有。
可是府上的奴婢却说:“小姐身体不适,怕是见不了郎君了。”
墨云见紫烟的芳泽院大门紧闭,院门边围了一排手执短刀的兵士,便猜到紫烟一定是行刺失败,被周安关起来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紫烟真是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可是周府还没有成为废墟。
他这时想起了周康和王衍。
对了,也许周康能帮得上忙
因为周康现在是嫡长子,只要周安死了,周安的一切大部分都将由他继承,也许周康会愿意与他合谋,害周安。
想到这里,他便动身,前往京城寻周康。
关辰溪静静地摇着摇篮,见墨云成天在外奔波,她现在却不闻不问,拿他当空气。
墨云有些失落,这个平日总爱问他去哪了的女子,现在变得像哑巴一样,成天只知道照顾孩子,别的事一概不问。
他本想对她咆哮,可是见她脸上平静得可怕,好像看透一切,一切的喧嚣与她毫无关系一般,惊了一惊,便不打扰她,提着包袱,上京城去了。
楚云来到辰溪身边,端来一碗调好的米糊,亲自喂给孩子吃。
他朝米糊吹了吹,吹得凉 一些,辰溪说:“孩子还小,这 米糊还是太粘稠了些,孩子会吞不下去的。”
楚云笑道:“嫂嫂,我都用水稀释了三倍了。也好,我再加水。”
辰溪笑道:“不必了,楚云,孩子这么小,喝点乳便饱了。”
她说着,当着楚云的面掀开胸前的衣襟,露出**来,将**朝孩子嘴里一放,给孩子喂起奶来。
楚云痴痴地凝视着辰溪的胸部,看得傻傻的,辰溪抬头看到楚云火热的目光,不觉脸红了,连忙说:“楚云,你可是还有事?”
楚云清醒过来,也脸红了,慌忙走了出去,说:“我——我去看书去了。”
见楚云 慌张地走了,辰溪叹口气,多好的男子呀,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了。
可是他为了她,却还在耽误着自己。何苦呢?
明年楚云也要十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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