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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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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述道:“你应该知道十年前女人拍电影受到的道德谴责比现在要严重得多,不要说电影就是文明戏也是没有女演员的,所以最初几年的电影女角色往往都是由男人反串的,当时翌晨不像现在不仅设备简陋,也缺乏人才,所以我才赶鸭子上架,没想到试映时效果不负众望。后来我一遇到难题,就会忍不住拿出这张照片来激励自己,不知不觉这张照片也就陪伴了我十年。这些片子现在很少上映了,所以知道我反串的人很少,你可别笑,要不是你这样我才不把自己这么丢脸的事情往外说!”
紫衣看着照片,笑意淙淙,笑花凝成轻盈的酒窝,最后无法控制地放声大笑。
晨述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这天晚上,他们发疯般地向彼此索取,果然是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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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袍窣地红宫锦,莺语时啭轻音。碧罗冠子稳犀簪,凤凰双飐步摇金。肌骨细匀红玉软,脸波微送春心。娇羞不肯入鸳衾,兰膏光里两情深。

、第三十一章

终于下雪了,他们抵达北望的第一场雪降临在凌晨四点,子琛一通电话打来紧急通知赶去片场,两人睡眼惺忪,拉开窗帘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是天地最美的馈赠。
拍戏,又恢复争分夺秒的节奏,因为也不知道大雪何时停时间显得愈加紧凑,虽然是在一起拍戏,却总围着一群旁观者。紫衣戏份很多,因为《春愁南陌》是有声片,更要在国语上痛下功夫。晨述除了是男主角还要负责片子的后期剪辑,每天两人都忙得三更眠五更起。这次到北望为了节省成本也为防人多口杂,所以精简了出行人马,他们的行动也就自由很多,回到衢南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这样一想,他们单处时间就显得寥寥可数,比金子还要弥足珍贵。忙碌了大半月好不容易能抽空休息一天,两人连续睡了十二个小时,在日上三竿的太阳中懒洋洋地餍足着,下午泡一壶普洱坐在藤椅下晒太阳,夜深写作累了坐在壁炉的火光中喝一杯暖酒御寒,絮絮讲一小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困了便相拥着彼此入眠。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告诉她一些事,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和子琛怎样潇洒走一回,甚至还有在欧洲酒馆里迷恋他的艳舞女郎,讲到这个紫衣果然神色不悦地调侃:“你怎么古今中外到处都是风流债?”
晨述自我感觉良好地说:“人长得太帅,真是身不由己。”看到紫衣瞪视自己的目光才笑道:“不打趣你了,今年我三十岁,如果说我没有爱过别人那是骗你的,我生命中有些时期的荒芜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在名利双收的背后是我胜于别人百倍的付出,我曾有一段时间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这个职业其实是非常残酷的,一旦你成了演员,别人就会觉得你是个永不会出错永远没有情绪的圣人。
“我在北望建立翌晨电影公司在我十八岁,在衢南电影界获得广泛知名度是二十五岁,我很庆幸我努力了七年才成名,因为我若是在十八岁成名我一定会自杀。无论这个圈子发生什么香艳轶事花边新闻,记者们永远有机会扯到你身上,谁让你成名?谁让你年轻?更该杀的是你成名时那么年轻!圈子里很多演员他们的真面目只有我们圈子里的人才知道,可他们就是有人脉,在记者笔下就是有口皆碑,当时我太年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算了,堕落吧,无耻吧,纵使洁身自好也无人为你叫好。人有时候在他人的赞叹声坚持自我很容易,难的是在别人指
着你的鼻子骂你有多脏多恶心的时候你依旧能保持纯洁。
“紫衣,我不愿欺骗你,我无法做到一世只爱一个人,我所能做到的是一次只爱一个人,许多年前我爱过别人,我动过心,无奈过,也为失恋消沉过,往事早就烟消云散,那些愈合的伤口唯一的后遗症只是让我很难相信自己还会爱上一个人,现在我却爱上了你,我会竭尽全力把握这段感情,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这是第一次他向她剖白自己的感情,暖酒入胃,细诉衷肠,绮霞胭脂般的红晕飞上她的脸庞,她熏然欲醉,凝眸流盼,良夜悄悄,执手相守。
去年秋天长,冬天来得晚,今年直到四月份都冷得很,感觉这个冬天长得没完没了,但是望着紫衣火光下光辉熠熠的璀璨笑靥,他便知晓,再漫长的隆冬都已经过去了。
北望与宴城非常近,晨述却从没回家的计划,她去问他,晨述不置一词,仅仅付之一笑。
在北望的戏都拍完,最后一天摄影棚紫衣准备卸妆时才发现台下一位戴着圆礼帽墨镜穿着格子西装的男士正用探究的眼光端详自己,她心里有些不自然,直到严蟾桂介绍时才知道这人姓左,人称“左老爷子”或是“左六爷”,他曾经环游世界,是翌晨最重要的资方,紫衣素有耳闻,听人说他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然而摘下墨镜只觉他目光炯炯,眼神矍铄似锐利的鹰隼。
他和每个人握手,轮到紫衣时略一走神,琪芳开玩笑:“阿紫太漂亮了,连左老先生都被迷倒了,回头看郁先生怎么吃醋!”大家都是完成任务心里放松口没遮拦,附和着随口开玩笑,不知怎地,紫衣心头总惴惴不安。
其他人都忙着收工,左老先生和紫衣随意闲聊,问了些公司的事,才说了不到两句话,化妆师叫道:“阿紫,郭导找你有事。”谈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出来时琪芳告诉他,左老爷子跟晨述出去吃饭了。
晨述回来时,紫衣本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走进屋还是惊醒了她,她坐起来他将她按在床上:“别起来了,睡你的吧。”她还是坐起来帮他解开大衣扣子,他将大衣挂在衣架,她问:“那个左老先生看起来好像很不简单。”
晨述脱着衬衫的手一顿,继而轻描淡写地说:“我曾对你说过当年我要离家出走去往北望曾有贵人助我一臂之力,这贵人便是左老爷子。”
“原来如此。”晨述的表情似是不欲对此事多提,可能自尊心过强的人
对自己失势时接受过的帮助都不愿多说。
紫衣自顾自想着,晨述已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深吻下去:“唔…”顺手关上了灯。
语低香近,夜浓情切,微不可闻的私语连同他们的青春年少一并消逝。
惟愿醒来已是人生过半,白鬓如霜。
这是在北望的最后一夜。
回到衢南已是四月底,这是属于樱花的季节,衢南天气比北望暖和许多,人间四月,香风十里,公司后面的山坡上种着八重樱,远远望去似一片云蒸霞蔚的锦霞,时不时被绵延的柔风捋下一些,迎面扑来乍看似雪,这樱花有个名字叫做“关山暮雪”。
到了公司紫衣才看见自己的化妆室地上放着三麻袋影迷寄来的礼物或是信件,有的甚至不知道她的地址,只写上“《灞陵芳草》若凌扮演者祝紫衣小姐收”,而她却依旧能正常收到信件,小琴边给她上妆边说:“我在翌晨呆了七年,见多了努力几年还在跑龙套的,还没有哪个演员能像您这样迅速成名,我看你是前途无量。”
她突然记起应聘华夏当日那个在电车上幻想着影坛成名那一天的自己,曾经她也想要成名,想要赚更多的钱,想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因为她要给家人最大的保护和最好的照顾,现在呢?她却情愿从未引起广泛关注,做一个普通女人,站在心爱的男人身后守望着他。
几天后她得知潘绣屏和曾璞渝还是分手了,和晨述在北望的一月她一次也未想过曾璞渝,直到这时她才缓缓忆起世上还有这样两人,紫衣虽是如此淡漠,潘绣屏却是对她充满了愤恨,一次当着外来参观的客人面前她装作失手将一盏热茶泼到她身上,当时晨述和琪芳都不在,她不愿叫外人看笑话只得忍气吞声,独自一人躲在化妆室里涂抹药膏。
关卿卿走进来,问道:“你没事吧。”然后就直言不讳地数落开来,“潘绣屏我当初就看她不是什么好货色!刚被子琛选上时,小人得志便猖狂,动不动就指使那些小姑娘做这做那,才得三分颜色她倒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也是太息事宁人了,一点也不懂保护自己,教她欺负到头上也不吱声。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恶言恶语的人再坏倒也坏不到哪里去,倒是有些与你称姐道妹的人脸上笑着,脚下给你下个绊子你半年都缓不过气来!”
紫衣最是喜欢关卿卿这爽快脾气,不觉轻柔地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其实紫衣知道卿卿在她背后帮她说了不少好话,而她在自己面
前却只字不提,有记者曾这样评论关卿卿:“郁晨述的半壁江山是关卿卿打下的,若无关卿卿,郁晨述的成就必定大打折扣。”当然也将两人关系附会渲染上许多暧昧色彩,现在想来关卿卿对晨述的行径无一不是光明磊落,事实也证明她是真的大错特错,在如此通透慧黠的女子面前,紫衣真有些惭愧。
关卿卿问道:“在北望过得还好吗?”
从她的口气听得出她是知道自己与晨述的事了,而心照不宣的友善语声更是让她心中一暖:“很好,北望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和卿卿聊了些在北望发生的事,最后她顿了顿问,“你知道左老爷子吗?”
关卿卿眼中掠过一丝担忧:“晨述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和左老爷子的关系?”
“有啊,这个人当初提供给晨述很大的帮助,晨述称之为‘贵人’,但我觉得晨述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的。”
关卿卿收敛笑意,郑重地说:“阿紫,很多人说没有我就没有今日的晨述,但我却认为没有左老爷子就没有今日的晨述。晨述当年受过左老爷子的许多恩惠——金钱上还有精神上的,左老爷子没有儿子,所以几乎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培养,晨述也十分敬重他,但左老爷子却一意孤行地认为他可以决定晨述的婚事,这是个偏执的厉害角色。许多年前左老爷子安排他与一位名门望族的独生女儿结婚,这是一门百利而无一害的婚姻,但晨述拒绝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几度崩溃,后来左老爷子毕竟还是很珍惜两人近乎父子的关系,安排晨述去北望读大学,虽然事隔多年,谁也不敢说左老爷子现在不会介怀于心,所以我希望你若是没有必要尽量不要与左老爷子正面接触,纵使你们见面也不要承认你和晨述在一起这件事。”
原来如此,难怪他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难怪他不喜欢自己。想来晨述与她的事必瞒不过他,他来北望是专程来看一看郁晨述看上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
握手河桥柳似金;蜂须轻惹百花心,蕙风兰思寄清琴。
意满便同春水满,情深还似酒杯深,楚烟湘月两沉沉。



、第三十二章

然而,几天后,在公司宴会上她再次见到这位神秘的左老爷子。
晨述因为忙于影片剪辑实在分/身乏术,《春愁南陌》的结局迟迟无法定案,数十次的拍摄被他一一否决,从北望回来他就寝食难安,常常深夜伏案,争分夺秒以求最快速度写出最好的结局。
想到晨述,眼前杯光酒影,饕餮珍馐更觉枯燥无味,与其参加这般无聊的宴会,还不如与晨述冷夜温酒,红袖添香。
酒杯深,光影促,名利无心较逐。
日暮天长,为尔惜流光。
跳了一两支华尔兹便提起曳地长裙闲闲退出舞池,几个轻佻的年轻男子便围着她:“祝小姐喝一杯!祝小姐给面子喝一杯!”
现时的紫衣已学会长袖善舞,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正待反唇相讥,横空出现的左老爷子却已出手几句话给了他们一个软钉子碰,筵席上识得左老爷子的人无不露出惊诧神色,这位老爷子虽说是翌晨背后的实际掌控者,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前阵子刚在北望见过如今倒又出现在衢南。左老爷子丢给紫衣一个眼神对她微微颔首,紫衣听到关卿卿的话本是不愿与他见面,但受了他这样一个人情也不好拒绝,便随他走到僻静走廊。
左老爷子的目光与她对视,紫衣与他对望,虽无怯意却仍是忐忑,最后他问道:“祝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到翌晨的?”
“去年十一月。”
“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年了吧,才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到翌晨台柱,祝小姐真是前途无量。”
“左老先生真是客气,在我看来,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翌晨,没有现在的郁晨述,更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您愿意的话,不要对我一个晚辈客气,请叫我紫衣。”
即使阅人无数,眼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令他耳目一新,他严厉的眼神稍稍松弛:“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依我的观察我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的明白人,所以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问你:你爱晨述吗?”
想到关卿卿的警告,她便否认:“对不起,我想您误会了,我与郁先生不过是戏中的搭档,生活中的普通朋友。”
左老爷子从大衣内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牛皮信封,举起它对紫衣说:“这是我第一次与你见面的那天早上我动用多少关系从记者手中买到,你知道仅仅是它的存在就足以让整个翌晨上上下
下随你陪葬!”
几句话听得紫衣心惊肉跳,神思恍惚地接过照片,她从来不知道有些曾经瞬间用相机拍出来会是这种效果,但真的是她,一张照片效果不是很好,似乎是夜晚,两人包围着大团阴影,仿佛照片无意中拍进去的鬼魂,她眼中满是醉意,晨述凝视着她;一张她站在荒凉晦暗的街角,她在哭,晨述抱着她,而她甚至还穿着晨述的男式睡衣;一张他们在接吻,紫衣想了很久才想起就是那次被她误当做梦的吻;还有他们在北望出门时的照片,他们牵手在阳光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一个记者拍的,而是需要很多记者很刻意地跟踪她与郁晨述才能抓拍到,她抬起头,已无需辩解:“左老先生,我知道您可能并不喜欢我,也可能因为晨述多年前拒绝您为他安排的婚事而反感我,但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是最适合晨述的女人,我希望您能支持晨述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还希望能尽快与他结婚生子,毕竟他单身这么多年早就该有个家了。”
左老爷子审视着她,眼神犀利得令人无处遁逃,却听他道:“我以为你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你难道不知道晨述早就结婚了?”
这句话在紫衣脑中过了过,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整个句子她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仿佛是一只惊鸿一瞥的白鹭,掠过脑海,抓不住,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只觉口干舌燥,喉咙简直发不出声音,沙哑憔悴地说:“左老先生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也很不必拿这种谎话欺骗我。”
左老爷子道:“紫衣,我并不讨厌你,正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晨述以前有那么多女人,因为我尊重你才会选择亲自告诉你实情,多年前我的确安排一门婚事,晨述的确拒绝过,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紫衣稍稍稳定情绪,调整思路,不对,一定有地方不对,不是这样的,晨述不会这样的,但相爱时他态度的迟疑,当她向他坦白自己的过去时他犹豫不决,似也有要说的话,还有他说的那些她听不懂的话,关卿卿欲言又止的警告,她对他的怀疑和无法靠近他的莫名其妙的空虚绝不是空穴来风,然而她仍愿相信他,她抬起头,“如果晨述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翌晨竟无一人认识他的妻子,甚至没有一家报纸报道过他已经结婚过的事实?请你不要相信外面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或是可以编派的谣言而误会晨述。”
这个故事很长也显得有些老套,左老先生一直讲到宴会结束,曲终人散,紫衣听得心都苍老。
》晨述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去世时他大概只有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要面对一个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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