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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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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无法拒绝的价格,当天他就将她绑架回家强行拜了天地。”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紫衣问。
“不,她嫁进财主家中后虽然受到财主宠爱却一直郁郁寡欢,终于在三年后的一个晚上大出血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当天深夜我在朦胧梦中又隐约听到许久没有听到的《天涯歌女》,一直持续了七天,她的魂魄才逐渐散去。”
紫衣顿时醍醐灌顶:“她是谁?”
晨述缓缓道:“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她死时我八岁,她是我的母亲。”
紫衣垂下眼眸:“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的。”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觉得你能懂得我的。”
“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懂得你,郁先生,我已反复告诉你,无论如何,璞渝和我早一步相知,我就注定无法回报你的任何付出,我很抱歉。”
“你当我一个从欧洲留学回来的人你这些鬼话能糊弄得了我吗?在中国他们一定告诉你一个女人若是无法守贞就如同一张纸被染黑了,而在西方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就已足够,第三方如果不愿退让,两个男人大可以决斗,不要说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即使你嫁给他如若不幸福依旧还有离婚这条路,”他坚毅而执着地望着她,“告诉我,你不爱他,对吗?”
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会变成怎样实在不堪设想,她已经很久没和琪芳好好说过话,琪芳对自己仍是冷淡得很,紫衣忙起来就顾不得这些,最近和她最要好的是刚进公司的潘绣屏,潘绣屏当真有几分姿色,当初被子琛视为紫衣的接班人。
——————————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第二十六章

三月到了,翌晨院中的白玉兰吐出未绽的芽苞,远远望去疑似枝桠上的残雪。小半月霪雨霏霏,这天天气好不容易转晴,天气转暖,紫衣素来心静倒不觉得,潘绣屏却坐不住了,硬拉着紫衣和其他几个同事去酒吧玩,紫衣本来极不愿去那种场合,熬不过潘绣屏软磨硬泡,想着还是合群一点大家出去玩玩也好。
到了酒吧大家都叫了酒,唯独紫衣叫了荷兰水,潘绣屏见状叫西崽换了一杯酒精度较低的鸡尾酒,对她说:“要在场面上混,多少要学着点。”她以前在小电影公司打拼多年,比她更懂得人情世故。
紫衣坐在卡座上,绮丽糜艳的歌声如同浪潮,台上浓妆艳抹的女歌手唱道:“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柔腻温软,与邻座男女醉语呢喃冲刷着耳膜,听似一往情深实则并未用上半分真心,拿起鸡尾酒小啜一口,凝视杯中流光变幻莫测,偶一抬眸,却望见郁晨述正扶着一个喝醉的妙龄艳姝,她整个人僵住了,那个女人在他怀中呕吐,紫衣没有反应,身边的潘绣屏却已叫出声:“顾琪芳,你怎么在这里?”那女子抬起泪痕交错的脸,果然是顾琪芳,瞬间空气凝结,顾琪芳转身离去,紫衣顾不上其他人,追了出去,顾琪芳一路走一路抹着眼泪,丝毫不顾路人侧目,紫衣追上她,她看都不看紫衣一眼只往前走,紫衣只得跟着她追问:“芳芳,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哭?…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以前你不是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在一个角落拐弯处,琪芳突然扑到紫衣怀里抱紧她嚎啕大哭:“阿紫,我恨男人!我要报复他们!”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我再经不起男人甩了…”
紫衣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芳芳,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破坏你的婚事。”
琪芳流着眼泪:“不是上次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帮我把日子都订下来了,对方不过是个洋行职员,我做好了粗茶淡饭的准备,订婚前夜他却打电话告诉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上次我不该跟你生气的,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事情和你一点儿都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账算在你身上,为什么要骗郁晨述出来,我想我只是嫉妒你,郁晨述那么优秀,我太寂寞了…”
紫衣送了琪芳回家,时间也不早同事们在酒吧大概也散了,于是决定直接回家,刚到院子里听到崔夫人在院子
里说话,刚进门她迎面对自己努嘴:“郁先生来了。”然后就进了自己房间。
郁晨述坐在晕黄的灯光里,淡笑温润如玉:“你回来了。”
紫衣像是很疲倦,看起来不愿见到他,他一概当做自己的错觉:“今晚是顾琪芳约我出去的,她说想要告诉我一些你的事,而且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喝醉了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吧。”
紫衣仍是默不作声。
“你不相信?”他冷笑,“还是觉得我的解释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就这么深深吻下去,他的嘴唇迫近她的脸,她睁着眼望着他没有反抗脸庞却依旧冷若冰霜,他猛然转身离去差点将她推个趔趄,她望着他的背影,他已不顾而去。
他们在戏外的的不合自然影响在戏中的配合,紫衣扮演的春愁因顾琪芳扮演的姐姐晟宁挑拨下误会晨述扮演的晟煊是因为父亲留下的马场才接近自己,加上晟宁告诉春愁晟煊与赵小姐相亲,春愁巧遇晟煊与赵小姐在一起信以为真,便远走他方,历经十年暌隔重回故土再见晟煊,这时晟煊已与另一女子结婚生子,偶遇仍未嫁人的春愁,往事种种浮现眼前。
这一个星期拍的就是两人重遇的场景。一遍又一遍,没有一次能让子琛满意,子琛觉得问题出在紫衣身上,以前他觉得紫衣在镜头中有非凡的表现力,怎么一跟晨述那家伙对戏就浑身僵硬什么都不对劲了,开始还耐心地开导:“你要明白男女主角两人彼此相爱却分散十年,春愁十年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她重遇晟煊她心中涌动是十年来的怨恨,孤寂,流离的悲苦,百感交集,但最多当是重逢的喜悦。”
又重来一遍,远景,滚滚红尘,人头攒动,逐渐放大,春愁找完工作下了电车正向借住的朋友家走,晟煊正在百货公司门口神情像是找什么人,春愁缓缓走近,唯恐认错了人又不敢多看那人一眼,转眼又将融入滚滚红尘,毫无预兆地,晟煊怅然若失:“春愁…是你吗?”
斜阳中,暮色里,念前事,怯流光。隔断红尘,无语凝噎,突然镜头跳到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身上:“爸爸!”她扑进晟煊怀里撒娇,“商场人那么多我走着走着就迷路啦,你也不等等我!”晟煊笑起来木肤肤的,像是自说自话:“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子琛平心而论,这一段晨述的部分都非常好,但是到了紫衣那部分就极难通过,一遍一遍为了这个镜头耽搁了一个星期,剪辑很多工作
都无法进行,这天拍到凌晨他实在火大,一时失控当众对她发脾气:“祝紫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为翌晨缺了你不行存心不配合是不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和郁晨述在片场之外什么感情我不管,只要当你看着晨述你就要把他当做这世上你唯一深爱的男人,这是你失散十年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的男人!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郁晨述是那么难以爱上的对象吗?我见过的女演员车载斗量,就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可以爱他爱得这么有心无力的!”
这番话比抽紫衣两个耳光还要难堪,晨述听不下去硬把他拉出去,紫衣呆呆坐在灯光下,这个礼拜的睡眠平均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已经拍到虚脱,因为极度缺乏睡眠刚才发生的时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子琛从来没这么骂过自己。
子琛被晨述拉扯出去,气恼道:“郁晨述,你就别傻了,就算你能让天下所有雌性动物都爱上你,你都征服不了祝紫衣!”
场记跑来问:“导演,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子琛火还没发完:“去去去!都快五点了,拍到明年啊!都给我睡觉去!”
第二天却没有安排任何戏,据说是临时取消的,紫衣因为太累了,没空去想原因,在家中睡过了下午,闭上的双眼投下一片澄净的暮光,每次睡梦中总是如此判断黄昏的来临,醒来却已是夜晚,柔和的烛光中氤氲郁晨述深邃的眼睛,仿佛神秘微明的冷星。
他在蛋糕的烛光中笑道:“你醒了?祝你生辰快乐!”
她蓦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她微微发愣,他告诉她:“伯母出去串门了。”
她当然明白母亲想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母亲每次遇到个有钱人都是像苍蝇见了血似的团团转,以前她对璞渝百般殷切,见了比他更有钱的郁晨述便对他冷淡了许多,想到璞渝,她修眉微微蹙起,就连今天他也不记得了,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你在想什么?”晨述轻声问,脸上虽带着单薄的笑意,转眼已经翻脸了,“祝紫衣,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觉得没必要,都这样不高兴?”顷刻之间他已将生日蛋糕掷在地上,好在地板是水门汀砌成的,还不至于着火,如雪的奶油,精致的裱花,瞬间成了一团稀泥,烛光一下子熄灭。
片刻漆黑,紫衣从未如此害怕过,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们在月光流泻的窗下对望着,她一鼓作气:“是的,郁先生,无论你做什么对我而言都是多余都
是不必要,因为我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你!”
郁晨述负气地点着头:“谢谢你提醒我,原来我这般令你厌恶,那么就算我去找别的女人你也不在乎不在意吗?”
她仿佛与他对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前,背后是刺骨凛冽的狂风,唯一的出路只有往下跳:“对,与其你这样一直纠缠着我,我倒宁愿你去找别的女人。”
可怕的沉默,他终于发怒,黑暗中他把她推倒在一边,冲她吼道:“我这就去找给你看!”
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混混沌沌的月光中,郁晨述…生日蛋糕…熄灭的烛光…别的女人…
不,她是在乎的!只有她明白自己是在意的,只因为太怕失去唯有假装毫不在意。
太晚了,她奔出去,只能遥遥望见郁晨述上了一辆黄包车,拉上车篷跑远了,她心慌意乱地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拦到一辆黄包车,跟上那辆黄包车,她毕竟晚了一步渐渐不见了那辆黄包车,紫衣只好循着感觉,到了一个很荒僻的路段,车夫对她说车子不能进去,她付了钱下车,她意兴阑珊地漫步,太静的夜,只能听到高跟鞋落在地上的蛩音,连绵不绝的孤寂之声,直到走到一个路牌下:“玫瑰园”,玫瑰园?莫名的熟悉,她怅惘地回忆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
关卿卿!关卿卿曾说过她就住在玫瑰园!

、第二十七章

仿佛有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来,她如同身置冰窖,瑟瑟发抖起来,衢南三月的晚上竟是这样冷,那栋房子不难找,爬满枯败的地锦,带着小阳台的俄式红砖别墅,黑色镂花栏杆上缠绕着旧年颓芜的藤蔓,庭灯照出一个熟悉的背影,她遥遥望着郁晨述的背影走进去。虽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她却不会认错,他那件卡其色风衣!
阿拉伯风格拼花彩色玻璃窗上映出一对男女的身影,紫衣静静守在楼下,天空飘起霰雪子,也许他恰好有公事找关卿卿,也许他只是进去待一会儿,也许他只是一时气极想找个人倾诉…房间里留声机里传来歌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他们的欢声笑语,放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游来荡去,两人翩翩起舞,屋内暖气熏然,屋外却是天寒地冻,如果他突然出来出现在眼前她该跟他说些什么?一个小时后紫衣想道,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失去时间概念的等待是坚不可破的囚笼,她蜷缩在花丛下望着凌空飘下纷纷扬扬的雪子,宛如足尖舞者银光簇簇的舞裙…然后有人关掉了灯。
紫衣失声痛哭,原来对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只因为须臾若有若无的倾心,只因为她的拒绝越发激起他的占有欲,只因为他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他不过是虚情假意地无事献殷勤,不过几句温软暧昧的甜言蜜语,转身即忘,而自己却是交付了真心。
他与关卿卿那段公案本是人尽皆知,他对她也是直言不讳其为红颜知己,是她太过天真,男女之间哪有真正纯粹的精神知己?有的不过是知己面具遮掩下赤/裸的情/欲,虽然如此,紫衣还是不免胡思乱想,到底他是本来就与关卿卿有过床笫之欢,今天不过是将她的话当做一个借口与她共赴巫山,还是他没有骗她,他与关卿卿一直是清白的,是她将郁晨述逼回关卿卿的怀抱。这还重要吗?紫衣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是重要的!几千年封建礼教传统思想决定了一个女人得到男人的心更甚于得到男人的心,更何况,在风气逐渐开放的衢南,男人在遇到一个女人之前的行径无论怎样荒唐放荡过都可以不作数的,都不影响这个男人追求其他任何女人。
也许他想过为她改变,也许他是爱过她的——片刻,瞬间,刹那,仅是这种幻想就令她动容,他不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的爱是变化莫测朝令夕改的,在翌晨她是风闻够了,某某女明星被曝暗恋他,某某女明星追求他,某某女明星为他
自杀…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安分守已过日子的男人,做他的女人就要随时准备好他被其他女人夺走,做他的女人要么学会视而不见他的贪婪与花心,要么就要学会不要爱他。
在无尽疲倦与寒冷中,她恍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二十二年前她开始了她的人生,从开始就这样痛苦不堪,她与他的痴缠注定要不死不休。
天亮了。从来不知白天与黑夜如此天遥地远的距离,正如他与她从今往后的距离。
回到家中,一个人迎面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她机械地抱住他却是再也放不开手,热泪纷纷落下来,郁晨述恐慌地说:“我出去转了一圈没地方可去,你母亲说你一直没回来,我到处找你,你这一夜跑到哪里去了?”
紫衣望着他眼中绞缠的血丝,掩不住的疲倦,竟也是一夜未眠,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卡其色的风衣!而是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她这时才缓缓记起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她居然看错了!她居然会认错他的背影,她居然对他疑心病重至此。
她哽咽道:“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我跑出去找你…对不起对不起…”她水眸莹然,秋波欲流,他凝睇着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第二天,紫衣非常顺利地拍完《春愁南陌》春愁与晟煊重逢转折性的一幕,当天一次性通过,子琛赞不绝口,赞其为“感光最快的胶片”。
可以说,她在心理上完全接受了郁晨述,然而她仍有她的顾虑,不管怎样她都是辜负了璞渝,在这种愧疚的心情下她和晨述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璞渝自从拿到紫衣那笔钱还了钱过得也算过得悠游自在,只是每次到片场找紫衣五次倒有四次被挡驾,他倒也不苦闷,他那纨绔子弟的风流不羁,几个跑龙套的女演员倒是爱慕得很,每次都与她们聊得不甚欢愉,尤其是潘绣屏,几番攀谈,璞渝惊异地发现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潘绣屏也一心想要笼络曾璞渝,一来女演员本就是吃青春饭,她年纪不小过了三十就等于走下坡路,二来,她本是子琛为了取代紫衣挑选出的人才,如今紫衣回来当她的女主角,导演若是给她安排个有头有脸的角色看着怎么都不合适。工作都是假的,对于女子而言,终身大事才实在。
曾璞渝呢,他本是没有那份心思,只是紫衣生日那晚他提了一份蛋糕想给她庆祝生日,却见郁晨述走进胭脂巷去,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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