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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欲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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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报从手中滑落,那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大睁着眼睛,大脑发出绝望的轰鸣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她才明白过来那上面的一行行字迹上意味着什么……大哥死在了战场上,和爹爹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有一瞬间,周世界的颜色在她绝望的泪水中变成了灰白两色。
筱悦抓住她的手,声泪俱下,不住的唤着;“小姐,小姐……”
周儇也跪了下去,抱着筱悦哭得肝肠寸断。
脑海中掠过一幕幕画面,全是幸福的回忆,年幼的她缠着爹爹撒娇,和二哥一起玩耍,大哥板着脸训她,她不敢反驳,却在心中暗暗腹诽……
记忆穿梭过十五年的幸福光阴,定格在她与大哥的最后一次见面,周家终于沉冤昭雪,她却听到了爹爹的死讯,大哥对她说了许多话,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原来大哥的句句叮嘱都是最后留给她的遗言啊!
脑海中像是突然闪过一道霹雳,她止住了哭声,用力抓着筱悦,厉声道;“快去让人准备马车……不对,让人备马,我现在就要见二哥,越快越好!”
半个时辰后,汝阳王府。
周威听到了周徽的死讯,在周儇面前,他的眼中除了悲痛,还隐隐浮动着另一种隐忍的情绪。周儇心中隐隐浮出的不安变得越发强烈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的眼中流出难言的杀意。
周儇忍住强烈的悲痛,平静地问;“他们是谁?你认为是谁害死了大哥?”
“秦旭那个匹夫。”周威看了她一眼,恨声道。
“二哥,你是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大哥的死秦旭有责任,但我不认为这是他的本意。是大哥擅自做主……”平静的分析被周威的一声愤怒的“儇儿”打断。
“你怎么替外人说话?”
悲伤梗住了喉咙,周儇眼中再次泛起泪水,声音都哽咽了,“先不说秦旭。你有没有印象,自从父亲过世,大哥变得更沉郁了,不但如此,就连对我们说话的语气都比从前更郑重了,他出征前到宁王府看我就叮嘱了我许多,其实我当时还不是很认同他的说法,只是我没想到,那次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哥,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交代……”她深吸一口气,艰涩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最后的……遗言……”
“怎么可能?”周威愣住了,覆满悲哀的脸庞又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努力地回想着,他们出狱后大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大哥说,父亲并非被人毒害,而是自愿赴死;大哥还说以后周家全靠他和儇儿了,他一定要保护好儇儿,一定要撑起周家的基业……
“你是说,你是说……大哥和父亲一样,都是为了周家……情愿……”
他的声音哽住了。邹璇接过他的话,含泪道;“你说对了一半,是情愿,也并非情愿。军人以为国捐躯为天职,可谁愿意做含冤而死的冤魂?父亲是为了周家,哥哥冒死立下一功,也是为了周家。周家两个上过战场的男子都死了,周家再也不会成为谁的障碍,皇上也可以对我们放心了。”
周威一拳捶在案上,檀木制的桌案在猛烈的重击下裂成两半。他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压抑而痛苦的低吼像是奄奄一息的猛兽在绝望底残喘;“都是端木氏和慕容怀珉,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爹和大哥报仇。”
“他们一个是宰相,一个是皇后,身后是整个端木家族,爹爹生前周家的势力就不如这两个家族……何况现在!你能杀谁?”周儇连连摇头。
周威突然几近疯狂般地抓住她的手臂,手上的鲜血染上她的衣袖,又沿着上面的纹路慢慢下滑。“我明白,你说我该怎么做?对付赫连敏月和她的党羽就是你出的主意,这次你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有办法……”周儇靠近他,附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周威静静听着,眼中思绪如潮,闪着凌厉而迫人的冷光。
周儇最后凄然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忍耐,周家以后只能有英雄,不能有冤魂。宁为玉碎!记住我们真正的仇人。”
周徽的灵枢被送回京城后又被隆重安葬。皇帝对周家加以体恤,追封周徽为平南郡王,周威继承亡父周斌生前的齐国公爵位。
皇上对周家可谓恩泽浩荡,却不免让人生出这种猜想,也许皇上是有心让周家再度复出……那就意味着皇上要栽培宁王,甚至有意让宁王取代太子之位。
而就在燕山的捷报传入朝廷不久,北疆又传来消息,突厥卷土重来,频频骚扰魏国边境。
皇帝再次派独孤崛前往北疆,同时又宣布自己要亲率大军支援燕山。即御驾亲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虽说皇帝已经年近半百,近年来越发暴虐无常,年轻时却也曾征战四方,到了春秋执念龙体也未曾衰弱。何况率军亲征是在魏军获胜的前提下,本人到达前线也不会亲临战场。所以当皇帝提出亲征,朝野上下纷纷赞颂皇帝英明神武,劝谏者却寥寥无几。
而皇帝在对周家大肆封赏后却将宁王派到遥远的北疆,他自己准备亲征却任命太子监国。这些举动似乎让潜藏的暗涌越演越烈,原本复杂微妙的政局多了一种让人心悸的诡谲。
而这些隐隐的不安,又很快被一场平地掀起的血域风暴颠覆。
按照祖制,皇帝在出征前要祭天祭祖。就在皇上进入太庙祭祖时,庙堂内室突然失火,一时无法扑灭。本来皇帝可以在侍卫的掩护下在大火蔓延到正堂前离开,然而大火烧到内室的墙壁,竟导致了整个太庙的坍塌。皇上在侍卫护送他退到庙堂门前,堂口的门栏突然坍塌,皇上被倒下的长木击伤,当场被送回到皇宫,御驾亲征就此作罢。
皇帝当场重伤,不治身亡,一场祭祖变成了葬礼的前奏。朝政大权完全落入太子手中。太子令刑部严查,失火原因一时没能查出,只查出庙堂在大火中倒塌却是年久失修造成的,木材日趋老朽,经不起烈焰的肆虐。
然而,祖庙在五年前重修过,自然不存在年久失修的问题。只能说维修工程偷工减料,全权负责的官吏中饱私囊。于是,当年负责维修太庙的端木询被缉拿入狱,严加审问。也许贪赃的罪行不足以让端木询丢掉性命,但他的贪赃导和玩忽职守导致了惨重的后果,足以让真个端木一族为他一人付出代价。何况,也许从他曾犯过的罪行并非只是贪赃受贿,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有待于仔细彻查。端木询被缉拿后,端木皇后的兄长——枢密使端木病德上书告罪辞官,皇帝暂时没有为难他,却应允了他辞官的请求。
皇帝下葬,太子独孤旭顺理成章继承皇位,而就在登基大典上,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扶黄帝灵枢入朝堂,指责太子在真相水落石出前急着即位实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他们绝不会服从。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三为皇子句句含沙射影,暗指这场变故的策划者就是太子,太子匆忙即位便是要转移注意,逐步将此事化成云淡风轻。
太子自然没有丝毫退让,当即命侍卫强行将他们拖下去,表面上念及他们的身份和兄弟间的手足之情,只将他们的行为当成一时冲动,没有太过发难,只是强行让他们在府内闭门思过。
……
周儇不断从周威那里知道朝上发生的事。再说后宫,短木秉德上书辞官的同时,端木皇后也表示端木氏愧对于先帝,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统领六宫。她将宫中的所有事务都交给另一个身份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自己则闭门不出,不过问外界事务。
周儇入宫看望她一次,结果被拒之门外。她并不感到意外,亦没放在心上。她本来对端木皇后就十分反感,看望她不过是碍于身份,出于礼节罢了。
几日后,当她知道端木骞也被缉拿入狱,悬着的心没有完全落下,却不免感到些许的轻松。皇帝开始调查端木骞,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儇儿,你总是比我有远见。”说起端木家族的没落已经无法挽回,周威又忍不住由衷地夸赞起周儇,这些当初都是她一手策划。“这是一箭三雕,独孤葛这个老匹夫刚死的时候我还担心得不行,万一他儿子真的彻查,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胡光世,还好他不但没被怀疑,还因为舍命护驾升官了。虽然他值得我们信任,但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
周儇微微一笑,“他因为护驾受了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谁会想到导致慕容葛死的不是那根砸在他头上的木梁,而是胡光世趁机插入他体内的毒针。“不过新皇帝纵然心存疑惑,也一定乐得顺水推舟。他要查什么?再查下去,万一查到当年赫连敏月如何用有损龙体的媚药邀宠可能是受了他的指使怎么办?要追究到底,他这个当儿子的也难辞其咎嘛。”
周威点点头;“以端木氏的手段,独孤葛再多活几年,他这个太子都有可能被宁王取代。他心急也是能理解的。慕容和端木两家世代交好,这两家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我们这位新皇帝恨不得将宁王的羽翼全部斩去,对端木骞怎么逼供可想而知。还是你想的周到,先从端木询下手,再到端木骞,让端木骞亲口告诉皇上他到底和慕容怀珉做过什么,这可比直接找慕容怀珉,拿这些证据逼他和我们合作省事多了。不过说回来,还好皇上查出失火原因,不然,他如果知道都是燃火的煤炭……”说着不禁皱眉,虽然证据早已销毁,但想到那些日子的惴惴不安仍然心有余悸。
她眸光盈盈流转,轻声道;“既然做了,当然要将所有关节都打通,不该留着的东西都要当场处理掉,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何况将独孤葛置于死地的那根梁柱的确有问题,只要没人注意到它被换过就好。虽说端木询在太庙上不敢大意,但他过去贪赃太多,桩桩件件加起来,我们再给他按上一个亵渎皇族的罪名也没什么。恨端木家的又不止我们,皇上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嘛。”
“还有多亏了慕容姝。至少是她告诉你慕容怀珉与端木骞私交甚密。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一层,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都未必能达到现在的效果。”周威又是一叹,心情不禁变得复杂。他不知该惋惜还是该庆幸,如此决绝的女子又何尝不是政治的牺牲品?还好她没有机会与儇儿为敌。
周儇眸色黯然,“她是个可怜的人。我会尽力保全她的母亲。”纵然是无意的,自己终究还是伤害过她,又多少承了她的人情。她会满足慕容姝生前的遗愿,对她母亲尽力而为,还有对那个人……
脑海中又又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掠过,从初遇到相爱相守,耳鬓厮磨的缠绵,雪夜里他为她挡的箭和她插在他心上的匕首,还有她终于认清他之后的肝肠寸断……
终究,所有的爱恨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事态的发展尽在她的掌控之中。果然没过几天,独孤旭拿慕容怀珉,随即一场血雨腥风的清洗在朝上展开。端木骞和慕容怀珉被公之于众,被先后赐死,端木和慕容家族的成年男子皆被斩首,女眷成年女眷都被流放,不满十四岁皆充为宫奴,就连依附端木骞和慕容怀珉的党羽不是赐死就是革职流放,都被从朝堂上清除殆尽。
然而,在朝堂风波尚未平息的时候,燕山又传来加急奏报。冉军在魏国国丧之际卷土重来,并且皇帝楚傲天御驾亲征,魏军兵败如山倒,刚刚夺回的云州七郡再次落入敌手。
满朝哗然,诸朝臣都谴责冉国天子乘人之危手段卑劣。独孤旭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有的朝臣在对敌人一番口诛笔伐后不免惋惜,若先帝没有发生意外,此时他已经率领大军抵达燕山了。有皇帝亲临前线鼓舞士气,魏军乘胜反攻,战况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说者似乎无心,听者更不能无动于衷,终于有朝臣婉转地奏请皇帝御驾亲征,魏国建立数百年一直保留着是尚武之风,新帝即位应该秉承先皇遗志,尤其在前线军队战败的情况下。若皇帝不亲征,就是对国家不忠,对先父不孝,对臣民不仁不义。总之,若不亲征,皇帝实难服众,皇位也实难稳固。
因此,在这场清洗尘埃落定后,独孤旭终于下定决心,亲率十五万大军赶赴前线。
九月的一天,长空万里无云,却被高悬的秋阳照得发白。一阵阵秋风已经没有了夏日的余热。周威参加完饯行大典后来到宁王府,与周儇谈到朝中之事,心中数日来积攒的顾虑已经变作秋风萧瑟般的唏嘘。
“皇上借题发挥真够可以了,他不会放过这个排除异己的机会。谁能想到呢,如果他不出征,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惜他这一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周儇闲闲地剪着花枝,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的禁足令解除了吗?”
虽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证明端木骞与慕容怀珉所做的一切独孤崛参与过,但他终究还是无法独善其身。如果独孤旭能能平安归来必然不会放过独孤崛。
独孤崛对皇位有野心不假,他知道如何利用赫连敏月和独孤旭的关系,又或是如果周家先对赫连敏月出手让独孤旭及时脱身,一切按照独孤崛的计划进行,独孤旭的太子之位在东窗事发后也不能保住。
独孤崛麾下不乏智勇双全的谋士与能征善战的武将,在民间威望颇高,只是他藏得太深,又太清高,独孤葛在他身边布下诸多眼线,却始终没发现他有任何不贵之举,就连宣武门守将是独孤崛的心腹他都没发现。如果端木和慕容两家没有倒台,以独孤崛的威望,他就算采取兵变逼宫的手段又能引来多少非议呢?天子暴虐是真,在这个民怨载道,哀鸿遍野,满朝文武人人自危的环境下……
而这些“如果”一旦成立,端木骞和慕容怀珉还是力保新天子即位的功臣,端木皇后更加猖獗,独孤葛最多会被软禁在深宫里,独孤崛会排除异己但不会要独孤葛的命。周家的仇又如何能报?所以,这些“如果”终不会成为现实。
“没有。”周威道;“他们还被软禁在府里,毕竟皇上不放心他们。”
周儇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你说,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别人都会猜想是皇上所为。”
“你是说……”周威怔怔地看着她。
“不该留的,就不要留了。独孤崛终究受端木氏所累,皇上在战场上出了意外,谁做皇帝都轮不到他……皇室的厮杀是何等惨烈,我们和宁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可是……”周威眼中充满难以置信……渐渐涌出一丝哀痛。他看着她,有些艰涩的说;“儇儿,你变了。”
周儇的心一颤,熟悉的钝痛瞬间溢满她的整颗心,如洪流般势不可挡地地抵入眼中,化为眼中压抑的酸涩。一阵沉默,她的目光深深看进周威的眼里,血脉相连,心灵相通的亲情间充斥着绝望的悲伤。
她一字字地说;“我只是长大了。你也一样。我们都已经为人父母,二哥,你是周家唯一的希望。你,还有任何周家的男子都不能再走父亲或大哥的老路。”
“儇儿……”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晦涩。
周儇给了他一个微笑,头顶倾泻下的阳光与她眼中的晶莹相映,她长出一口气,郑重说道;“家族的斗争无孔不入,慕容和端木两个家族就像是百年之虫,本质并不是被我们损坏的,我们不过是在恰当的时机推波助澜。要想振兴周家,只扫平障碍还是远远不够的。二哥,朝上的事我帮不上忙,以后周家就全靠你了。”
几大世家的斗争多么惨烈,却始终都是皇家的棋子罢了。盛极转衰,衰则必亡,数百年来从不间断的权力之争中,多少家族在重复这个轮回!唯有皇室屹立不倒,除了自掘坟墓,永远不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以后的周家绝不会再重蹈其他世家的覆辙。
……
数日后,被软禁的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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