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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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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太笑道:“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跟我们老爷提这事了,不过钧翰这孩子管得宽,没能如意。如今拼着试一试,终究还是没成功,我早就该知道的……”说罢,吕太太深深看了安芝一眼,起身离开。

安芝心里颇有些乱,她不晓得自己的家世在吕家人眼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分量,老爷子的话都是吕太太转述,听不得的。然而钧翰,钧翰……

安芝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想着念着: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真是因为那一晚的几句话吗?还是……

她越发不敢想下去,他心里太深沉,她猜不透。她早就决心信他,然而这信任要从哪里来呢?

安芝低着头,依旧整理自己的箱子,等过了一会儿,箱子满了,才惊觉把人家的床单都折叠了塞进了皮箱。安芝抚了抚额头,决定去找钧翰。

才披上羽缎斗篷,沿着回廊走到淑慧院里,想从她那里打听些什么。虽然知道未必能打听出什么,人心乱如麻的时候做事总没有道理可讲。

到了五姨太院里,淑慧的屋子亮着灯,五姨太屋子里也还亮着灯,映着两个人的影子,那个站着的人,身形很像钧翰。

安芝想转头就走,可是脚底下却忍不住走了过去,等到靠近的时候,就听见五姨太说道:“大太太对外能有那样的本事,对内绝对不是个草包,我在她眼皮子底下活了二十年,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

钧翰说道:“父亲对大哥有些失望,对大太太印象也并不是多好,她一开始的心思已经被我堵死,想来也闹不出什么。”

五姨太冷笑一声,说道:“她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个心思,只晚了那么一步。如今她知道了,以后防着你,你未必轻松。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不值得?”

安芝抓紧厚厚的斗篷布料,心里“砰砰”直跳。

钧翰的语气颇为轻松,说道:“母亲您想,父亲对她印象都很好,她虽然是庶出,但现在谁还计较这个?再说,父亲现在开始看重我,以后分家我也好开口。”

五姨太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就为了在她虎口里混碗饭吃,倒叫你委屈了自己。”

钧翰笑道:“不妨事的,我知道父亲在美国的存款就有几百万美元,更别提在欧洲的存款。将来分家,少说也要拿走千八百万,才对得起咱们战战兢兢活着的这几年。母亲也不要为我惋惜,将来有了钱,大可以再和她离婚。她是庶出,他们太太也不管她的。”

安芝只觉得后脊背有一股凉气窜上来,胸口又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压得心脏跳不动,气也喘不来。她浑身颤抖着站在窗外,愣了一阵,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连自己怎么走回屋里的都不知道。

回来坐在床上,竟是欲哭无泪。想着自己挑了十几年,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想着一心一意要在一起的良人,竟是怀着这样的意思。她开着窗子,对着月亮愣了好一会儿,眼角才躺下泪来。哭了一阵,又觉得钧翰不是那样的人,这些话也有可能是为了安慰五姨太。她如今最需要的,是一个无条件相信钧翰的理由。

其实,就算这是真的,嫁给他又怎么样?这些年看世家小姐,谁不是这么嫁出去的?有几个是不考虑利益的?以为自己小心些,真的就能遇见小说里那样的痴情种子,也未免太不现实了些。
安芝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天平,一会儿偏向这边,一会儿偏向那边。她的心也像那天平一样,摇摇摆摆,竟是一夜未眠。

晚上,吕太太和吕老爷说了一会儿话,吕老爷刚有些要夸奖钧翰的意思,便被吕太太打住。回了自己房里,吕太太一阵冷笑,她也不晓得自己今天究竟都做了什么,吕钧翰光明正大来跟自己谈条件,他也不知筹谋了几年,如今也有这个资本了。她明白这样其实更好,明明白白把要的说出来,倒比暗地里捣鬼来得好对付。然而她究竟不甘心,这件事情她不能再插手,但是她不能叫他太如意。短短几句话,在这两个人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这两个人最好没有误会,没有分歧,否则这颗种子会长出一种叫猜疑的东西,看他娶不娶得到她,娶到了也要叫他们不能如愿。

早上的火车,光裕晚上去族叔家里吃寿酒,现下睡得正香舍不得起来。安芝顶着两只发红的眼睛走上站台,前面是两个哥哥和听差拿着行李上了车,后面是钧翰把一包牛肉塞到她手里。

“叫伙计连夜送来的,晚上做的,现在还算新鲜,路上吃吧。”钧翰看着安芝的眼睛,许久才说道:“眼睛怎么了?舍不得我?”

安芝看着钧翰,声音有些沙哑,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没什么。”

等到上了火车,安芝看见钧翰就站在窗外,眼泪忍不住就要下来。火车汽笛声呜呜作响,汽车缓缓前行。钧翰深灰色的羊毛大衣搭着米色羊绒围巾,那样精神,却正在离他远去。安芝伸出手,拽着他的围巾,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钧翰眼看着围巾被安芝拽走,脖子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安芝把包厢锁起来,用钧翰的围巾捂着脸,眼泪掉进围巾里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哭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缝插针写出来一章,真的要疯了……
还要说起来,前天兄弟结婚,本家的奶奶们聊天,一个奶奶说:平时嘴甜的,不一定心好;不会说话的,不一定心狠,就是那种不言不语心计多的,背地里能整死人。听到这话,肥姜虎躯一震……




72

72、恶语相向起意奔逃 。。。 
 
 

安芝坐在车上,看着一片无边无际的麦田,北方的冬天确实没有什么新鲜的色彩,然而冬小麦却是例外,田地里总是一片一片的嫩绿。

安芝愣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忙打开了车窗过去开门。

“叫了好一会儿呢,怎么大白天锁起门来了?”棠生走了进来,见她看着车窗,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冷怎么还开着窗?要得感冒的。”说着,走过去把车窗关起来。

鹤生跟在后面,看见安芝略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早上就这样,现在好像更肿了,怎么了?”

安芝笑道:“晚上没有睡好,刚才开着窗户有些烟灰进来迷了眼睛。”

鹤生说道:“这蒸汽火车就是这样,虽然快,到底闹腾,还脏乎乎的。”

棠生笑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将来不用烧煤的火车也是会有的。安芝妹妹,钧翰给你的牛肉呢?你不会是一个人吃了吧?”

安芝心里一痛,面上还是挂着笑容:“真是不识好人心,这味道我闻了这么久,早把馋虫勾出来了,为着给你们留着才忍住没动,倒来冤枉我!”

棠生笑道:“那我真是对不住妹妹了,快拿出来,都给你吃。”

安芝打开纸包,说道:“现在又做好人!”

包装纸一打开,果然香气四溢,鹤生说道:“吕家人真是体贴。”

安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牛肉推到两位哥哥面前,说道:“过了最馋的时候,我就不想吃了。”

棠生鹤生互相看了看,猜出她怕是和钧翰吵了架,然而此时他们又不好点破,便说笑纳。两个人找了不少话题,聊了一会儿,安芝看出他们用心,也只好强装笑颜陪着。

又是一天一夜,兄妹三个一大早到了北平火车站,由周府管家接了回府。老太太惦记着孙子孙女车上旅途劳累,嘱咐只管回屋睡觉,不用急着见她。三个人便各回各屋,直睡到中午起来。

安芝早就趁棠生鹤生回自己包厢的时候找伙计要了冷水,就着玻璃杯冰脸,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和平时一样。

下午过来见老太太,老太太笑问道:“这一去几天,可有收获?”

棠生算是去得最值的,便笑道:“果然大开眼界,原以为咱们守在皇城根儿下,总是高人一等,现在去太谷一看,才发觉自己坐井观天。果然富贵繁华的地方还是没有见够。”

老太太笑道:“早年书上说,太谷县里,家资千万两白银的一户,五百万白银的十几户,上百万白银的上百户,几十万白银的数不胜数,就算是有虚夸的成分,想来也差不太远。逊清时候赔洋人的钱,还是管太谷人借的呢!”

棠生连连点头,老太太笑着看向安芝,见她笑容有些勉强,也不动声色,没有问她什么。

“这次休息几天就要去南京了吧?”老太太又问棠生。

棠生答应道:“是,这一去恐怕不常能够回来。”

三太太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还是强忍着。

老太太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被家庭牵绊,你母亲虽然舍不得,还是望着你成器的,好好为官家办事。”

棠生看看眼眶已经红了的韩氏,郑重地点点头。

老太太笑道:“好了好了,你们母子父子离别在即,怕有不少话要说的,只管去三院说去,不用再陪着我了。”

韩氏也不推辞,谢过老太太,拉着棠生就走了。

“安丫头,”老太太笑道:“来,几天不见怪想你的,陪我说说话来!”安芝点点头,扶着老太太进了里屋。

一进屋,老太太就笑道:“怎么,不高兴?”

安芝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颇有些酸涩。

老太太说道:“跟小吕先生吵架了?”

安芝从不跟人说什么心里话,一是没有可信任的朋友,二是没有亲密的女性长辈,老太太年纪这样大,跟自己说起这些,还是叫她很不适应。安芝先愣了一下,继而说道:“老太太,我也说不清……”

老太太摇摇头,说道:“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这些年我还有青姨陪着,好歹有个说体己话的人。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别的不会,装聋作哑忍气吞声是最擅长的,但即便是这样,有了心事也不好憋在心里的。”

安芝想了想,这事情自己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好告诉旁人?万一说了,老太太一生气,不准他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最后知道误会了钧翰,又怎么回头?然而现在和钧翰的关系这样,要是不说,家里人怎么想?老太太怎么想?

犹豫了一会儿,安芝笑道:“真的没什么事,我也不晓得怎么就吵了一架,不是大事,我们以前也吵过的,过两天就好了。”

老太太深深看了安芝一眼,也笑道:“我也这样说,你们年轻人谈朋友,没有不吵架的,那些平日里如胶似漆从不红脸的人,以后发现各自的短处,反而要闹得不可开交,早点吵一吵也好,这是能吵出感情的。”

安芝突然鼻头一酸,说不清是什么情愫,只知道点头。

老太太笑着摇头,说道:“你回去歇着吧。”

安芝见老太太脸上也写着困乏两个字,便也没说什么,怪怪跟老太太告辞走了。

安芝刚走,老太太便说道:“都是浮躁人,也该让他们都静一静。”

青姨笑道:“六小姐心思再多,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遇见事情难免犹豫。再说,吕先生也太不好琢磨了些。”

老太太说道:“我看这个吕先生很有些本事,学问又好,将来分出家去,没了掣肘,只怕真要闯出一片天地。棠生鹤生和他都有些关系,将来互相提携,前途总是好的。”

青姨笑着给老太太端茶,说道:“老太太真是喜欢这个小吕先生?”

老太太说道:“看他要不要来找我,找我之后要和我说什么。”老太太眼睛直视前方,慢慢眯了起来。

鹤生一回来,和母亲道过平安,便一心惦记着安娜,生怕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母亲对安娜说什么不好听的话。然而因为记着安芝的话,又旁敲侧击听说安娜还如往常一样,心里稍稍放心。直到了正月十四晚上,想到明天就是元宵佳节,正是合家团聚的时刻,安娜心里肯定分外难过,实在忍不住,便悄悄去了大院。

外面爆竹声声,安娜正捧着本书看,整个屋子非常安静,倒衬得那鞭炮声更加热闹。

鹤生敲敲安娜的窗子,安娜心里一慌,忙打开窗户,看见鹤生冲着自己笑。不一会儿,鹤生就转而进了屋。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书?”鹤生一边搓手一边微笑。

安娜默不作声,把一个暖手炉递给他,说道:“不自己一个人还能几个人?这世上也没有旁人陪我过这样的节。”

鹤生自悔失言,忙着转移话题,从怀里掏出一叠相片,说道:“我们去太谷时照的,我想着你老是足不出户,就是看见相片里的景色,也能轻松轻松,算是在心里去过了。”

安娜接过相片,看着相片里的景色,有几张是他们的合影,还有好多是单照一片景色或是一座建筑。按说摄影留念的人,总是要和美景一起照一张全身相片的,这样照法,想来就是想让看的人但看景色,不至于被人物阻挡了目光。安娜心里一阵温暖,但是想到这些日子有事无事听到的夹枪带棒的话,心里又沉了下来。

“不过是个小县城,有什么好的?”安娜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把相片甩到桌上。

鹤生看了看桌上的相片,笑道:“我觉得挺好,富丽繁华,还有不少寺庙。想来他们这些极富贵的人,总是想求神拜佛,希望富贵更长远吧!”

安娜冷笑一声,说道:“富贵人家我见得多了,要倒起来,也是一败涂地,最后尝尽人间冷暖,连人格都平白低了一等。”

鹤生一怔,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问道:“我母亲说什么了?”

安娜咬着下唇,偏是这个不好说!三太太根本就没对自己说过什么,然而自己这些日子老听见些不友善的话,要生气发作,在外人看来又太没器量,然而不发作就这么受着,也实在憋屈。想了半天,安娜站起身,冷冷说道:“我是穷人家女儿,如今更是连家都没有了,你将来要娶总长总统家小姐的,别因为我作践了你的身份!”

鹤生一听,又气又急,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人从来不在乎阶级的分别,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你没了父母跟我们的婚事有什么冲突?况且听你的话,仿佛我是很势利的人一样,这可就要冤枉我了。”

安娜也是气头上,说道:“你自问不是势利的人,总有人是的,你做得了你自己的主吗?”

鹤生一听,气道:“你分明知道是谁不同意,你这不是诋毁我母亲吗!”

安娜哼地一笑,说道:“我说这些话难道是诋毁吗?我父亲在的时候,三太太恨不得把我的饮食起居面面俱到,如今我父亲死了,就不闻不问,眼神都冷了三分。这些不必说,我自己经历过,还不知道这世态炎凉吗?但是,拿自己儿子的婚姻做荣华富贵的筹码,这都不叫势利,什么是势利呢?我看不上这样的人,想来这样的人也不屑于我,何必互相碍眼呢!”

鹤生听安娜说得固然有理,然而他一个做儿子的,总不能听旁人这样说自己的母亲,登时气极,说道:“我母亲以前是奉了老太太的意思要照顾你,后来你认了大太太做干娘,我母亲管你什么呢?况且,你自己又有哪里好?专横跋扈,有几个人真心喜欢你的?你再不收敛,只怕要吃亏!”

安娜瞪着鹤生,也是气得大气直喘,半天才说道:“你出去!”

鹤生哪里还有心情哄她,立刻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大太太听见动静,穿着拖鞋就走了出来,见鹤生气冲冲出来,知道两个人怕是吵架。安娜素来心高气傲,这个时候去见她总不合适,况且鹤生来只怕还瞒着三太太,想了想,大太太又躲进了屋里。

安娜见鹤生头也不回地出去,想了想,两个人都说了绝情的话,总是难回头。又听见外面爆竹声声,心头越发凄凉,跌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痛哭。

越哭,越觉得鹤生这个人太看重母亲,这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们既然互相许为爱人,就应该互相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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