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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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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见鹤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忍不住问道:“四哥哥,你在想什么?”
鹤生被她问得回过神来,总不好说自己在想她和钧翰的终身大事,便说道:“我在想母亲的身子老也好不利索,总是心烦。”
安芝敛起笑容,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来就是急不得的事情。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掉以轻心,明儿我去庵堂给母亲求一个平安符来。”
鹤生笑道:“那有什么……”他本不信鬼神之说,然而牵涉着母亲的病情,还是不敢乱说,便道:“那就去吧,好歹是一份心意。”
安芝点点头,众人又说了几句话便都散了。鹤生送走士杭钧翰回来,问安芝道:“明儿我送你去庵堂吧!”
安芝笑道:“四哥哥去那里做什么?况且你自去忙你的事情,我叫上若素去就好。”
鹤生说道:“那你们可小心些,那里人多杂乱,求了平安符就赶快回来。”
安芝心里一暖,点点头。鹤生想着钧翰的事情,在他看来,钧翰对安芝算是比较留心了,只不知道安芝的意思,又不好开门见山地问,便转而提起士杭,说道:“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张恨水的小说呢?”
安芝笑道:“那天说话无意中提起的,他倒记住了。”
鹤生微微皱眉,看了看安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早点歇着吧。”说着便举步离开。
安芝靠在门边,想了想,吕钧翰这个人,倒是很有些前途的,只是安芝总觉得他心思奇怪,猜不透,看不清。不如士杭,人是很单纯的,没什么城府。
过了一会儿,安芝自去了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装起来,又叫若素抱着小说到三院去看韩氏。
第二天,安芝由若素陪着去了城南一家庵堂,这家庵堂香火很是鼎盛,周家老一辈的太太们若要念佛,总要来这里。这里的姑子和周家太太们也相熟,对于安芝也是认得,忙前忙后地取了平安符来。
趁着若素跟着姑子拿平安符的空当,安芝跪在大殿,手里握着一炷香。正想祷告些什么,就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身边似乎站了个人。便睁开眼睛,不由得吓得身子一抖,她眼前倒真蹲着个人,竟是那甩也甩不掉,踢也踢不走的丁学昭!
安芝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来尼姑庵上个香都能遇见!
丁学昭见安芝正开眼睛,眼里先是惊,再是无奈,心里就不大舒服,面上还是恬着脸笑道:“路过香烛铺子时就看着像是你,原来真是。”
安芝忍住嘴角的抽搐,勉强说道:“先生快起来吧,众目睽睽的,多不好看。”
丁学昭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站起身,安芝上完了香,拜了一拜起身就要往外走。丁学昭快走两步拦在安芝跟前,笑道:“妹妹这是急着去哪?”
安芝说道:“这里怎么好说话,咱们找个僻静地方,有什么话再说吧。”说着继续往外走,丁学昭也不再拦着,跟着走了出来。寻了个不常有人走动的后院,安芝说道:“丁先生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丁学昭露出一副笑脸,他自信这笑容是极风度翩翩的,只可惜看在安芝眼里却如小丑一般。丁学昭说道:“我是很有心和密斯周做朋友的,奈何密斯周这样不给面子。”
安芝笑道:“丁先生这样风度翩翩的人物,仰慕您的小姐女士怕是很多的,我不敢争呢!”
丁学昭见她说得谦卑,心里略舒服了些,但是又想到前些日子被那半老徐娘纠缠,到底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仔细想想,除了这密斯周再没第二个人指使。因此对安芝存着一股怨恨,见她先服软,又见她素白衣裙,小巧的瓜子脸上明眸皓齿,生得实在是好看,又不大愿意这样放弃,便笑道:“密斯周太谦虚了,丁某确实有几个女性朋友,然而交往都不深,唯独对密斯周是一往情深的。”
安芝忍住心里的恶心,说道:“可惜我家教甚严,是不允许我交异性朋友的。”
丁学昭说道:“这决不至于啊,贵府家长既然肯让密斯周出来交际,想必还是开明的,何至于连个异性朋友都不许交呢?”
安芝小手攥得紧紧的,忍住一口气,刚要开口,却听见钧翰的声音:“六小姐?”安芝忙寻找声音的来处,见吕钧翰刚从前殿出来,迈着步子往这边过来。
安芝脑子转得飞快,这可是尼姑庵,哪来那么多男人?就是有男人,多半是不正经的。然而吕钧翰也是这样的人物不成?安芝又看见吕钧翰手里拿着几本书,猛然想起昨天他说好的送书的事情,想来是专门送到这里来的。
可是,又怎么跟他说自己和这丁学昭的关系呢?安芝实在不敢对这个无赖说出重话,怕这人暗地里使坏。说是一面之缘的朋友,偶尔遇到?还是说丁学昭有心纠缠?还是……香来想去,怎么说似乎都有些不妥,要不然把自己摘清楚,要不然请他帮忙?可是又不知道这个吕钧翰能不能帮忙,愿不愿意帮忙。
正纠结着,吕钧翰已走了过来,也不理丁学昭,自顾自拿出书在安芝面前晃了晃说道:“我跟朋友找来这书就过来了,令堂既然病着,我不方便总去府上。不过受令兄所托,来接六小姐回去。”
丁学昭见来人丝毫不理会自己,他纠缠人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终究心里觉得不舒服。又听他说“不好总去府上”,“受令兄所托”,只觉得两人关系匪浅,心里酸溜溜打了醋坛子一般,刚要开口问两句话,就见吕钧翰已带着安芝往外走去,竟全然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丁学昭也是世家子弟,父叔都是官场上的人物,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忍不住一腔的愤怒,说道:“密斯周!”
安芝回过头,脚下步子却不敢停顿,此时吕钧翰才缓缓回过头,那眼神竟把丁学昭活活钉在远处,动也不敢动。钧翰也不知看了他多久,才回过头来,说道:“走吧。”
安芝虽没有看见吕钧翰的表情,然而这行动的风格与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竟大不相同,心里也泛着嘀咕,奈何气氛诡异,她也不敢问出来。
到了前殿,若素早已等着了,安芝双手接过平安符,细细地收好,勉强对吕钧翰笑道:“走吧。”
钧翰此时自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伸手示意安芝若素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走着。到周家的汽车上,帮安芝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安芝才意识到:自己是坐着自家汽车来的,鹤生怎么会巴巴的叫吕钧翰来接自己?回过神来的安芝瞧着钧翰,却不想钧翰已经将车门关上,后退两步站在街边,看着司机开车。
对于吕钧翰的新认识,使得安芝处于震惊的状态,等汽车开出去老远才回过神来,想着叫吕钧翰一起上车,又不敢面对这个人,只得任由汽车开远。若素见安芝神色恍惚,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屏声敛气坐在一边。
再说丁学昭,刚才被吕钧翰气势镇住,竟愣在原处。他越想越觉得窝囊,走在院里只觉得有人嘲笑自己。心里实在压不下这口气,想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越想越恼。这种人自然有一种心态,自己追求的人,却和别人亲密,他就像被背叛了一般,心里憋屈,只想着报复。
那尼姑庵的姑子见他怒气冲冲地冲进正殿,问自己道:“刚才在这里烧香的周小姐去了哪了?”
那姑子吓得忙说道:“六小姐早走了,和一位……”说着,看了看丁学昭气得发白的脸,说道:“人早走了。”
丁学昭见她说得出安芝的排行,想来这姑子知道些许她家的事情,便和缓了脸色,掏出几张国币来,暗暗塞进那姑子手里,嘴里低声说道:“师太借一步说话。”
那姑子是见钱眼开之辈,拿了钱自然高兴,带着丁学昭进了后院,说道:“这位少爷想知道什么?”
丁学昭说道:“刚才那位六小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只管说与我听。”说着,又塞给她几块钱。
那姑子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这世家大族内里的事情,我们怎么好说呢!”
丁学昭见这人拿了钱却不说,不由得暴怒,刚要发作,就听见那姑子说道:“古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什么能瞒得住世人呢!这位六小姐,是城西周家三老爷的庶出女儿。”
丁学昭一皱眉:“这我知道!”
那姑子见他说知道,想来一般的信息不能叫他满意,想了想,便说道:“这孩子的娘亲倒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传流言岂独长舌妇
丁学昭说道:“她既然是庶出,她母亲左不过是个姨太太,有什么不一般?”又想了想,说道:“哪怕她母亲是窑姐儿出身,这年头纳窑姐儿做姨太太的多了,剩下的孩子顶多收些冷眼,若是得宠的,跟嫡出的是一样的体面,又有什么可说的!”
那姑子笑道:“这事儿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周家六小姐的母亲是广东来的一个名妓,嫁给周家三爷。进门没几个月,正房太太怀的孩子就没了,后来她跑到尼姑庵里,说是给三太太祈福,回来就有了这六小姐……”
丁学昭眼前一亮,这尼姑庵是什么地方?说是佛门清净之地,有多少是真的干净的?全是藏污纳垢之所,又是奸夫□私会之地,听这姑子一说,这周安芝必然是她母亲行了苟且之事生下来的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丁学昭忍不住笑道:“看她平时超凡脱俗目下无尘的样子,却原来还有这样不堪的身世!”说着,又拿出几张钞票,塞给那姑子,便大笑着出去了。
再说安芝心事重重地回了周府,捧着平安符去找三太太。恰好韩氏一觉起来觉得身上略好了些,也觉得是因为安芝心诚,很是高兴。将安芝包在怀里,口里说着:“我的儿,阖府上下只你跟我最贴心!”
安芝忙说道:“我一不懂医术,二不懂养生,能做的只有这些,惭愧得很呢。”
韩氏笑道:“已经足够了!”说着,又摩挲着安芝的小脸说道:“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呢,没事儿常过来看看我,叫海棠给你做点滋补点心。”
安芝笑道:“那可使不得,太太还病着呢,哪有就和您抢吃的呢!”
说得韩氏又笑起来,安芝陪她说了会儿话,后来见韩氏倦了,忙退出来。若素抱着一套《啼笑因缘》在外面候着,见安芝出来,便随她一起来了大太太的院子,在东厢房门口唤了一声“安娜姐姐”便进了屋。
安娜走到门口迎接,引着安芝进屋坐下。安芝见书桌上正扣着一本书,说道:“安娜姐在读书吗?我可是扰了你做学问呢!”
安娜随手拿起那本书,说道:“闲着没事儿,随便看看的。”
安芝这才看出她手上竟是一本《大藏经》,忙说道:“你怎么看这个呢?这少年人最不能看佛经,看破了,什么都是空的,还怎么活呢?”说着,接过若素手里的书说道:“我就是怕你闷得慌,特特拿着这个来。你这两年不乐意出门,在家看些小说消遣一下就罢了。”
安娜晓得她是怕自己平日里胡思乱想,心里一暖,说道:“多谢了。”说着,接过这本《啼笑因缘》,笑道:“当年它在报上连载的时候,我还是……”突然安娜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安芝眼色一黯,说道:“安娜姐,令尊过世半年多,我知道你们父女情深,你是不能轻易就宽心的。况且,我们待你虽然客气,到底比不上自己家里自由自在,你伤心难过也是有的。可是我要劝你两句,做人要向前看,你正是年轻的好时候,却天天躲在屋里念佛经……”说着,安芝自己都不忍心,便住了口。
安娜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和干妈都待我很好,我如今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你们还肯惦记着我已经不容易了,我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人。”
安芝想着乔局长这样宠爱女儿,安娜当年又是花钱如流水的人物,她进周府时衣服首饰十几箱,少说也值上万了,乔局长必然也留着钱给安娜花。若是手上有个三五万做嫁妆,再加上大太太是个实心人,将来她是不大会吃亏的。可是安芝又不好和她说这些,弄不好倒像自己贪图她这份钱财似的,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太太为人最是实在的,她既然认了你做干女儿,一定不肯叫你吃亏的。我看你的将来,大太太也是放在心上的,一定给你找个极满意的女婿,或是……”
安芝本想说,或是她心里有中意的,想来大太太也肯成全。才说了一半,就想起看见几次安娜和鹤生走得很近,若是安娜中意的是鹤生,也不知道三太太对这门亲事怎么看,若是韩氏不乐意这两个人一起,自己搅在一起难免要让她心里不乐,还是退步抽身的好。想了想,到底没有说出来,话锋一转,说道:“你放宽心,先看着这些小说,过些日子我再叫若素来送别的,我新近得了好几套呢。”
安娜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多谢了。”
安芝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走了。安娜叹了口气,对着桌子上的佛经和小说发呆。想起当年父亲也曾一边爽朗地大笑,一边说要给自己寻北平城最称心如意的女婿,想着想着,心里复又惆怅起来。如今自己没有父兄扶持,又没有万贯家财,鹤生虽是表明心迹,不愿意发妻子的财,到底他的父母又是怎么想呢?早些年韩氏待自己那样亲切,如今也不曾来看过自己几眼。父亲是给了她几万钱财傍身,临行时特特嘱咐了不能叫人知道,也好试一试鹤生的真心。他要真是不计较钱财,那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了。想着想着,又拿起佛经瞧了起来。
回了嘉美堂,安芝一个人躲在房里,呆呆想着刚才吕钧翰的举动,素日觉得他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看那个丁学昭平日里的穿戴,也知道他是个富家子弟,受了这样的蔑视,但凡有些骨气,也不肯再纠缠自己了。可是若是这个人无耻至极,不知道进退,只怕往后还有一场风波。到时候是叫吕钧翰再帮自己一把,还是借机试一试陆士杭有没有担当呢?
安芝把玩着一只水晶镇纸,一不留神掉在地上,磕掉一个角。若素闻声进来,忙拾起来说道:“小姐有什么心事,不要闷在肚子里,叫我也帮您分担分担吧!”
安芝瞧瞧若素,想了想,这究竟不是件体面事情,便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去给我倒杯滚烫的茶来吧。”
若素垂着眼皮,微笑着出去了。安芝继续想着,自己对于陆士杭是下过一些心思的,走得也近些。这个吕钧翰自己是没在意过的,那个时候都能二话不说站出来,这个陆士杭要是不能帮自己,也算自己看走了眼。可是要怎么叫他知道这事儿呢?一个不留神,要他误会是自己水性杨花惹上了那个败类,连名声都要坏了。想到这里,又兀自摇头。
摇完了头,又觉得这事儿未必那么麻烦,还是静观其变,看看那个丁学昭的行动再说。
就这样,安芝照常上课,头一两天还觉得没什么,后几天便察觉有人看自己的眼光总带些探究的色彩。安芝本就警觉着,察觉到异常自然不敢松懈,只时时观察着周围的人。她们班上有个叫邵光珠的,安芝不爱打听人家私事,也不知道她什么出身。只是奇怪,班上女孩大都悠闲贞静,或是活泼俏皮却不失稳重,偏偏她平日里最爱嚼舌根,多少闲话都是她传来。众人虽然不屑她的行为,然而她说的新闻实在精彩,便有些好奇的人爱听她说话。安芝想着,若是有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这个邵光珠最是不甘寂寞的,肯定要编成书一样地说。
安芝跟了她一天,并没有从她口里听见关于自己的事情,到了第二天中午,邵光珠和几个相熟的在后院回廊上闲聊,安芝就躲在隔壁屋里,隔着墙听着。过了一会儿,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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