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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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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走过去,竟是全无恨意,站在床边,能看到他身上的几处箭伤包裹着厚布微凸出于外面的淡金色绸衫。即使面色苍白,倔强和尊贵还是鲜明地糅合在脸 
 79、飞蛾 。。。 
 
 
上。
我挥手,根桐退出去。他睡得很安稳,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能找到一点踏实和平静。

“夙夙,你来了?”他微弱道,一双久违地双眸湛蓝湛蓝地。
“你还没死?”我淡淡道。
“你来了,我那里愿意死!”他故作没事状想要起来。
我挪过他身边,倚坐在床上,“别起来了,好好躺着吧!”
他拖起我的手放在胸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我忽然有些啼笑皆非,这个恩怨纠葛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我连他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
“对不起,夙夙,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形势所迫。我叫北宫润,母姓水,父皇赐了这个字。”
“北宫燕是什么人?”
“他是南郡王之女,我的表妹!”
“你知不知道东康哲这个人?”
“你是说东陵舍的父亲?”他的语气有点变。
“嗯!你母妃名字里是不是有个“蓝”字。”
“是的。”
原来东康哲眷恋着的是北宫润的母亲。
“我为什么象你母妃?”
“这我也不清楚,母妃在父皇还没有登位时,就嫁于他,生下我。父皇很宠爱母妃,不过,后来,外祖家出事,母妃与父皇的关系大变,最后惨死。”
“我不会是你母妃的…‥。”
“那怎么可能?”他伏身过来,抱住我,“你能来,我真高兴,昨天就催薄野修去接你,他说,你可能累了,让我少安毋躁。”
“他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看到了他拿着你的簪子,知道他与你相识,又看他满腹才华就让他跟着我了!”

其后的日子里,我在一边陪他,他安心养伤。北汉和东泽的胶着状态终于被打破了,秋雨异常地连绵十日,凤仙关地势较高,关前地势低平,积水深几尺,北汉军中疫病流行,开始后撤。东泽大军聚集,开始准备乘胜追击。
夙芷、蔹朝和铁朔准备率军北进,薄野修居中指挥。我留下来,打算跟北宫润进京。

院子里的池塘边,我坐在栏杆上看书,这些日子很是悠闲,他的随从众多,两人都被伺候地周周到到。
“夙夙,回京后,我带你四处去看看,府里早就给你收拾了院子,父皇想见见你!”他远远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开心道。
他转身抱我,我轻轻一躲,“我进京有别的事,你别忙了?”
“是为了找苏夕?”他有些冷清地问道。
“嗯!”我握着书不理他。
“你想要把我怎么样?你是不是一直在哄我?”他一把拽开我的书,几日来,我一直反感他亲近我,他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我火了,“我哄你什么了?”
“我这一年来,在京中殚精竭力地周旋。为了能与你在一起,我几次婉拒了父皇给我订的亲 
 79、飞蛾 。。。 
 
 
事,为了这个,我失去了多少助力,你知道吗?可是你呢?有一点将我放在心上吗?有了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连舅舅都…‥。我装不知道。我明白,就象对我一样,你对他们根本就不是真上心。”他气极而痛。捂住了前胸。
我的怒火越积越高,“我喜欢他们胜过你,”我咬牙道,“至少他们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资格同他们比!”
我想他自恃身份,从来没有把夙芷他们放在眼里,而我对他的蔑视让他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唇边流出了鲜血,而我则是报复的愉悦填胸。
我们互相怒视,他的痛苦和愤怒交织,猛掐住我,咬住我的唇,血腥气弥漫,我挣扎时也没忘了他的伤口。等他舔吃干净他的血迹,气喘吁吁地从我身上脱开时。他恨声道:“终有一天,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再不想别的男人,我发誓!”
“你要怎样?”我忽然警惕。
“怎么,你怕了?”他扬声大笑。“夙夙,不管你怎么看我,现在,天下已尽在我手,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凡是挡在我面前的,生或者死,由你来选择。”他脸上是被逼到绝境时的不顾一切,肆虐着凶狠和霸气。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死过一次又一次再活过来的那里还是人?我不是怕我自己,我是怕我所爱的人会被他的滔天怒火吞噬。
我跃下山石,向外跑去。身后是他放肆、痛楚地大笑。
我回到房间带上面具,只想着去找铁朔,唯有他能带我离开这些牵绊。可我刚冲到离城门不远处,就碰到一个小姑娘挡住我,向我问路,却于我不留神时,拔掉了我的玉簪,而后围上来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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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静王 。。。 
 
 
我的囚徒生涯出乎意料的难以忍受,为了防止我被找到,他们先是将我藏在地窖中,后来才出城上路。
我没有了紫玉簪,又开始昏昏沉沉地嗜睡。不仅如此,好象还生了病,浑身无力,全身难受,腹中不时搅动,我整个人沉浸在麻木痛苦中。
抓我的人并不虐待我,我却似个重病人似的每日忍受煎熬,还脾气古怪。舟车劳顿中,我苦不堪言,心中暗骂自己,有福不享,专找罪受。
现在恐怕连我被抓都没有人知道!
不过我没有跟着北宫润,却与他殊途同归,我正被押上京城。他们并没有想得罪我,反是对我极尽客气,我一直想打听他们为什么抓我,是以什么身份抓我,可没有结果。不过,我感觉,他们未必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否则绝不会是这么松散的拘押。
一路上,前线都是好消息,两路大军捷报频传,静王居功至伟,虽还有朝中两大势力虎视眈眈,但民心、军心所向,登位已无障碍。这是我们的胜利,还是我们的失败?
我被押到京城时,已是初冬,在一个小宅院中安居下来。
安顿下来的生活,让我好受了一些。可当天就来了大夫和一个我怕的人。
大夫出去后,永王殿下带着一个侍从大驾光临。
他面色虽晦暗,但却有些兴奋,“没想到,抓到一个,却要送回去两。铁朔这小子还不得感恩戴德的!”我的头轰地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这么颜色丑陋的一个小丫头竟能让铁朔神魂颠倒,还真是怪人一个!”他那张尖酸的脸靠过来,“小丫头,和铁朔颠鸾倒凤时,没想到会留下点什么?”他猥亵地笑起来。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瞧。
我一下打掉他的手,“我有了身孕?”我呆住。
“好一双玲珑欲滴的小手!”他忽面色一变,窄额上的那双三角眼爆射出一束冷光。
“这双眼睛美的勾人心魄,越看越美…,这身材竟是绝代无双,这面容…”他一下子跳起来,肥胖的身子竟灵活无比,一把揪下了我的面具。
“啧啧,这、这…”他双瞳中的我茫茫然痴痴地站着。他目瞪口呆之下,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咽了一下口水,“这让我…怎么…舍得…”。他伸手过来,我头脑中正混乱一片,全然无视他的动作。
那凉凉地肥手摸上来时,我才一哆嗦,怪叫道:“你别碰我!”

“乖乖小美人,别害怕,我不会欺负你的!”他谄笑着要蹭过来。我连退了几步。
“真是可惜了,你那相好的马上就要进京了,此番立下大功,已议定为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掌管东泽禁军步兵兵权,一跃而位高权重,他也曾受我大恩,只要有他支持我,我还能东山再起,哈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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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地大笑。
我暗骂道:“作梦!”
夙芷虽然同铁朔一般功高,但他明明白白是静王的人,朝中其他势力必会阻挠他入京,而铁朔进此高位,则是几方妥协的结果。以后,他就象走在刀刃上,进一步要战战兢兢,退一步要左顾右盼,真够他受得!

“朔也是记挂殿下的恩情,没有殿下的多次提拔,他也不会有今天!”我收拾脸上的表情道。有了孩子,不管是谁的,我都要周全保护!
“噢,是吗?”他信以为真地更加得意。
“不过,小美人,我还真舍不得你!”他正要再动手动脚时,外面侍从来报,“殿下,宫中来人了,陛下宣殿下入宫!”
永王一下变了脸色,恐慌地颤声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侍从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那永王狂性大发地一脚将那小侍从踢飞,匆匆走了。

我长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突然间,有了一个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让我好象重新活过一样,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亲人,这种骨血相融的感觉让我兴奋和豁然开朗。原本迷雾重重的生活,一下子有了希望,疲倦于应付情爱的我,一下子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我更喜欢静静地坐着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了!
庆幸的是,十几日来,永王没想起我来。可这一天,却神情沮丧地抱着酒壶闯进来,我正坐在一边做点针线活。
恐惧、无措、懦弱积聚在窄小的脸部,线条强烈而错综堆叠,一双三角眼,红的几乎能流出血水。
他摇晃着指着我狂笑道:“我要把你送走,让铁朔…带兵救我…出去。”
“父皇,你没想到吧,我还有个杀手锏,我要让他带兵杀了那贱种、贱种…”他朝门口处大吼,“父皇,你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一定是他那个贱人娘勾搭别人生的,…,父皇,你不是亲眼所见吗?为什么不信我?”他开始泪涕交加的嚎啕起来,“父皇,父皇,你被他骗了,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他…”,他目露凶光后,又趴在地上,“舅舅,你别丢下我,我一个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左相被贬了?永王的舅父是当朝左相,静王第一个仇家落马!
看他那个样子,也伤害不了我,我重又坐下看他发酒疯。
外面一阵嘈杂地脚步声夹杂着惊慌的喊叫声,一个侍从闯进来:“殿下,王府出事了!”
永王殿下趴地上几乎快睡着了,哼哼几声没反应,侍从招手几个人进来,把他抬走了。
第二日,拘押我的除了近身的几个丫头婆子外,都换了人,还不让我出屋半步。我直觉这永王恐怕也坏了事。

这日,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院子里关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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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洛抓来的一个女人,听以前的看守说,是铁朔的女人,好象还有了身孕!”
他嗤笑一声,“老三还真是机关算尽!”
“您看,该怎么处置?”
“明日替我约铁朔喝茶!”
“是,不过…,听说可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殿下…”
他不悦地冷哼一声。我放了心,我现在怕他比那永王更甚。
我这白得的人情,他送的痛快,第二日,我就被一乘小轿送到了一家茶楼外。不过,无论轿门外的婆子如何催请,我都装作未闻不下轿。我虽带着面具,我也相信,他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铁朔还算明白,没有非要见我,很快就听见他下了茶楼,骑马带我回府了。在他的新宅前,为了做样子给送我的人看,他一掀轿帘,故意伏在我颈间,轻轻一嗅,“舍得回来了…?”顺势抱起我,一直到他的宅院中的书房。一路上,偌大的府里,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
他放下我,我顾不上和他叙旧,就跑到院子里,遛了遛、晒了晒太阳,自由真好啊!
“还有人虐待你吗?”他们果然都不知道我被抓的事。润还是和以前一样,嫉恨别人,更甚于关心我的安危,就怕别人先找到我。
“难道不是一直在静王那儿吗?今日听他说要送还我的女人,我是目瞪口呆,差点就让他看出端倪来。”
我嘿嘿一笑,故作正经地向他拱身一礼:“恭喜大将军,大胜而归!”再一礼,“恭喜大将军,步步高升!”
他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哈、哈、哈…”他的笑声那么透亮,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一痛,“这仗打的痛快,我真想留在边疆不来京城,”
他双手托起我的双臂,微低的头,一双专注的双眸抬起,黑白分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如这辈子镇守边疆,也挺好!”
我也只能让他白高兴一场!
“欠东陵舍银子的事怎么样了?”我找话岔开话题。
“薄大哥说他会全权处理此事,他已升任左相。”
我倒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升此高位,看来润在这一场争斗中几乎是大获全胜。
我认真地看了铁朔一眼:“你叫他薄大哥?”
他一愣,“我只是钦佩他的帅才、相才,没有别的意思!”
我点点头:“夙芷呢?”
“他留在了北疆!”
羽翼已丰,已经开始防忌夙芷了吗?也许,他本就是全胜!
他的话一遍一遍响在我的耳边,让我不寒而栗。

“我倒不知道自己要作父亲了?!…”他正背着手望着院墙边一棵即将吐华的梅树,没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一股凉风直钻脖领子,我一缩脖,思考着他的眼刀为什么没舍得落我身上。
“对不住了,让你背黑锅!”谁让他从不对人辩解,害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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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他个黑锅背背。
“静王…”他犹疑道。
“老虎…”我对自己的回答也觉得啼笑皆非。
他也笑了,“我是说,孩子?”
“不是他的,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诧异地望他。
他窘迫地一笑,又理直气壮地道“那种事我又不知道!”
“你这是在表白自己,还是在向我问罪?”
咱们兄妹以苦作乐,逗乐子吧!我故意问道。
“问罪,”他从牙缝里塞出这两个字来,“那是谁的?”
现在该我羞窘异常了…。
他这回是真怒了,冷冷地望着我,一甩衣袖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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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养虎为患 。。。 
 
 
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他府里人虽少,还是找了几个小丫头伺候我。我舒服地躺床上做着美梦正睡得香时,被他摇醒,“我们成亲吧!”他热切地望着我道。
我昏昏沉沉地打开他的手,嘟囔了一句:“你疯了?”,转身接着睡。
他长叹一口气,从后面搂住我,慢声细语地说了许多,我都没听到。

他军务繁忙,但只要有闲暇时,就会象个尽职的即将作父亲的一样,小心翼翼地带我外出走走,有时兴高采烈地提溜些不知从那里打听来的补品让小丫头炖给我吃,还专门请个大夫隔三差五地来看我,真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这么些日子以来,我诧异夙芷和夜芨地安份守已,之余猜测可能蔹朝已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我担心的事,有他在,就不会发生。
东泽国新崛起的这一帮潇洒风流的少年新贵,早就眼热了那些世族大家的名门闺秀。权力的分割争夺延续到婚姻上就是东泽皇帝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相亲消寒宴会。

望着眼前他摆好的一套精美的服饰,我皱眉道,“你这是要玩火吗?”
“你躲在这儿,以为他就不知道了?他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今日向我打听你了,还特意要我带你去赴宴!”
“那你就听他的?”我眯起眼。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消息,今日我就有可能会被赐婚,而他也将于今日订下正妃和侧妃之选,正妃是右相之女。”铁朔是新贵中的新贵,炙手可热的人选。这并不让人意外。
润想干什么?难道会硬要拉上我吗?不怕得罪右相过甚?
“此时是让他死心的最好办法!待他继位,再无顾忌,你还想逃出他的掌心吗?”铁朔很明白我的处境。
可是这样,就意味着他将被润嫉恨一辈子,那个将来可能是至高无上的人,会轻易地毁了他努力的一切!
“没有必要牺牲你,我想过了,如果在这里找不到苏,我要和夙芷他们远走天涯,一样过日子!我们不怕他!”
他摇摇头,“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就当是为了帮我吧!与其等他来抓你,不如碰碰运气!”他忧虑地望了我一眼。
“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以后你喜欢怎样,也全由你!”他有些怅然道。
就现在看,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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