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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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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背过身去,边走边言道:“山间旧颜色,无语亦凝噎”。
夙夜连声道:“好、好、好…!”
山坡下的溪流中,夙夜选了一处水深的地方,清凉的溪水,静静流淌。

西卧房,水木华执剑冷对跪在地上的若云和根桐。
“舅舅,是我做的不对,可我和夙夙是两情相悦,真心相对的。还望舅舅能成全!”
“即然是真心对她,更应该尊重她,为什么要趁她酒醉,做下这等事!”
“即使是酒醉,舅舅怎知夙夜不愿意?”
“听大娘说,夜很难过!你是不是…?”
“和她饮酒的可是舅舅!怎么反倒问我,女儿家怎么能亲口说愿意,舅舅可是听夙夙说的?”
“……,我会问她,若你用强,哼,不要怪我不念亲情!”

水木华走远了,根桐担心地小声问道:“主子,小姐她…!”
若云摆手:“我要在夙夙见舅舅之前先和她见一面,你去看看夙夙回来了没有?”

水木华在山坡下的小溪中找到夙夜时,夙夜刚刚沐浴完。
“哥哥,怎么来了?我刚要回去,一起回吧!”
水木华看着强装若无其事的夙夜,反倒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就这样跟着夙夜返回了山庄,一路无话。夙夜说累了,回了卧房。

夙夜一进门,若云就紧紧抱住了她,轻轻去吮吻她的脸庞:“夙夙,你别生气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时候不能受凉,你怎么…?”
夙夜推开了他:“我想躺一躺!你先出去!”
若云不肯放手:“夙夙,你让我心慌,别让我再等了。”
“不,你不要说了!”夙夜恼恨地再推他。
“我知道夙夙你真心喜欢的是舅舅,可是你这样下去还要等多久!”
“无论多久,是我自己的事,哪怕一辈子,作 
 24、番外7 伤情 。。。 
 
 
他的妹妹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
“只怕你想一辈子呆在舅舅身边也未必如愿,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舅舅为什么一直拒你于千里之外?”
夙夙心头冰凉,这个疑问存在心里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
“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你就让我一次都明白明白,那怕是死,也得有个说法?”
“当年外祖还在时,是京中大族,舅舅体弱,心性淡泊,从小被送出去治病习武,十八岁时与京中另一大族的女儿订亲,后家中遭变,舅舅被仇人追杀被抓,逼迫其供出外祖隐藏下来的一部分势力,舅舅在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时,与他订亲的那位小姐不畏权贵,想尽办法把舅舅救了出来,但在被追杀过程中两人失散了,舅舅多次寻找也没有找到。后来听说那位小姐的父兄也受到了牵连,舅舅愧疚万分,却无法补偿!夙夙,依舅舅的性情,他会怎么做?”
“又一份天大的人情债,也许用一生都还不了的债,我都在做些什么?我痴心妄想些什么?”夙夜抓着若云胳臂,愤愤道。
“还有什么?”夙夜看着欲言又止的若云,咬着牙从牙缝里又蹦出几个字。
若云眼光变得温柔朦胧,他伸手指触了触夙夜的脸庞:“夙夙,你有些像我母亲!”
“呵呵,也就是哥哥的姐姐了,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了?呵呵…”夙夜冷笑连连,还有比自己更傻的吗?被当做了一个又一个替身,还一次次被蒙在鼓里,天天生活在虚伪和谎言中。
“不,夙夙,我从没把你当成母亲的替身,你和母亲不同,你们完全是两种人!母亲高贵典雅,温柔多情,善良任忍,而你率性天真、灵动机敏、任性蛮横还执拗。”
“你…,你这是夸我?”夙夜被他气得苦笑不得。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活生生的、至真至纯的你,虽然脾气大了点。”若云拥夙夜入怀,叹口气道:“舅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钻牛角尖了!”
夙夜推开若云:“让我想想,你先走吧!”
“别想了,夙夙,跟我下山吧!”





25

25、重逢 。。。 
 
 
回到面馆,看到巩廉玉迎出来,夙夜放心了。
“廉玉,薄大哥呢?”
“他已经走了,说是遇到几个赴考的同乡一起上京了,还让我对你说,日后有缘定能再见!”
“他没留下什么东西?”夙夜急了。
“没有!”夙夜暗叫不好,来回在两个屋里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玉簪,心中埋怨薄野修。
回头就与巩廉玉商量起程。卖掉面馆,雇好马车,第二天就离开了商巨。东陵舍没有出现,也没有人拦她们,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雇的马车夫是个年轻人,活泼开朗,走了小半天功夫,就与对面来的一个马队起了冲突。夙夜从车窗望去,十几人马队簇拥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小伙子脾气有点大,见这么大队人马也不打怵,吵嚷起来。
“赵二,咱先让让吧,让人家先过!”夙夜可不想在这磨时间,就催道。
没想到,对面马车门帘一搭,一个人影已跃至夙夜的车上,一掀门帘:“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们了!”
进来的人脸形略宽,眉直,斜入鬓角,眼弯而形美,两颗漆黑的瞳仁格外灵动、传神。笑容满面时,如春风拂面,引人亲近。他细细端详夙夜,抓住她的手,狠声问道:“你要吓死我们吗?自从听到你孤身下山,你知道我们几个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再恨谁也不能这么折腾我们!”
“芨,放手!”夙夜被他抓得手疼。
白夜芨甩开她的手,却还有点耿耿于怀!夙夜看他还闹别扭,就主动牵起他一只手,触手却有些粗糙,她轻轻晃了晃,夜芨才算脸色转缓。
“这是我的好姐妹巩廉玉和她的弟弟,这是我的…,我的师弟,白芨。”夙夜给他们互相引见。
“白夜芨,巩小姐,幸会!”夙芷抱拳。
巩廉玉亦抱拳回礼:“白公子!”
夙芷笑向夙夜:“咱们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歇歇吧!”既然遇到白芨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俊龙!这附近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夜芨朝外询问。
马队首领下马过来:“公子,东北二三里路有个小镇,镇上的江元客栈是咱们的,可以到哪儿歇歇!”
夜芨跳下马,一把抱起夙夜,脚一点地,飞身跳到李俊龙的马上,把夙夜放在自己身前,催马跑起来。
夙夜惊呼:“你又疯什么?”
夜芨又恢复了在山上时的调皮、无赖样子,哈哈一笑:“我高兴,我太高兴了!”所有的人都在找,却是无意中发现的一只玉环,成全了他!。
他纵马狂奔,心情舒畅。天地宽阔,萦我心怀的不过是这一点温暖!
匀细的呼吸就在耳边,亲人的味道让人安心。
“芨,你干吗改名字?” 她大声问道。
“不只是我,我们四个人的名字都改了,各加了朝 
 25、重逢 。。。 
 
 
、夕、夙、夜四个字,我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你的人,你也是我们的!”夜芨骄傲道,夙夜鄙夷。
“芨,你从南边来吗?” 
“是啊,我一直在南边,跟我去玩吧?”
夙夜没言语,夜芨一拉缰绳,马前蹄扬起,半身腾空。夙夜后仰,夜芨拦腰紧紧抱住她。信马由缰,没有说话。
晚上歇在江元客栈,第二天就又搬到附近一座小山庄住下。夜芨一天到晚拉着夙夜满山上玩,却不答应夙夜让他送巩廉玉姐弟回南的事。
夙夜知道硬逼他不是办法,就哄他:“芨,你在南边的生意也需要照顾,你就辛苦、辛苦,送她们一趟,等苏和哥哥来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找你!”
夜芨嘴里含着草根,含糊道:“你和我一起去送你的好姐妹不是更好?”
“我想念哥哥和苏,你难道不能让我见他们一面?”夙夜也无理可讲只能胡搅蛮缠。
“怎么不见你想蔹和芷?偏心的人,心从来都长不正!”夜芨愤愤不平地吐掉草根,掉头就走!夙夜无奈,在山上,唯一从来不让她的人就是这个白芨!

正月十五清晨。屋里夙夜和巩廉玉闲话家常,巩廉蒲很喜欢白夜芨,两个人正玩闹。屋里热烘烘地反觉得闷,巩廉玉略开开门。
“哎,院子里有人!”夙夜往外看。
一个身材细高、匀称的人影站在离窗十几步远的光秃秃的树下,身着一件白色薄衫,被风吹的乱舞,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来,簪了一支白玉簪,脸皮儿白的近乎透明,瞬间抬眸,青莹莹的水光如波荡来,慑人魂魄。
夙夜欢快地跳下床几,半拖着鞋向外跑,一下子扑在少年的怀中,用头蹭蹭他的胸膛:“苏,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
屋里的白夜芨暗哼,心道:“见着我时,也没见这么亲热!”
少年轻轻推开她:“我身上冷!”用手指触了触她的脸庞,心疼地问:“怎么瘦了?”
“哪有?你怎么不进屋?”
少年羞涩一笑:“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巩廉玉没来由心中一动,心道:“这个是男人吗?”
“苏,这是我才认的姐姐巩廉玉!”
白衣少年自从抬头,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夙夜。这时转头向巩廉玉笑着点头。
“廉玉,这是我的二师哥,白苏!”夙夜双手抱着白苏夕的一条手臂,亲呢的向巩廉玉道。白苏夕看了一眼夙夜,对巩廉玉道:“叫我苏夕好了,廉玉小姐!”
白夜芨过来拍了拍白苏夕的肩膀:“苏,还好吧?”
“芨,听说你在南边生意做得好,我都听说了!”
“我就是一劳碌命,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了,巩小姐,我们明日就起程回南吧?”白夜芨淡淡道。
“芨,你同意了! 
 25、重逢 。。。 
 
 
”夙夜惊喜道。
白夜芨虎着脸:“还不快过来抱抱我,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夙夜没想到他如此不动声色地叫来了白苏和同意了回南的事,心中即感激又愧疚!过去紧紧抱住他:“谢谢你,芨!”
白夜芨仍不展颜:“做好人,是最悲惨的了,你给我听好了,要不好好保重自己,我就插个翅膀来拾掇你俩。”
巩廉玉看的目瞪口呆,有这样的师兄弟妹吗?怎么看着这么暧昧!
“苏,咱兄弟之间的约定你别忘了,否则到时候拾掇你的人就不只是我了!”
白苏夕点了点头。
当晚,月圆似银盘,三个人把酒言欢,细述别后的离情。苏夕和夜芨都不问夙夜为什么私自下山,只问她可受人欺负了没有,夙夜轻描淡写道:“你们以为离了你们,我就是个笨蛋,专门挨人欺负去了?”心下却狠狠的一揪,什么也没说!

青云山东南有座苍梧山,山上有几大片依山而建的大的山庄。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朴素的青砖瓦房。但这里却是东泽江湖武林著名的第二大门派连亘一派的所在地。
连亘一派是东泽八大派中的异数,它是所有帮派中唯一不收世家子弟入派的武林门派。它百年来只收品性淳良的农家子弟,以钻研武功和强身健体为宗旨。子弟学成下山后也多数归乡,行侠仗义,因此在东泽国的平民百姓中威望极高。因其不受官府势力的影响,可以潜心钻研武学,所以在各大派中,单论武学造诣,却早在多年前已经是武林第一了,现今的掌门就是当年武功、威望和俊秀三个天下第一的风遥子无殇。官府虽一直压制连亘,但也惧怕连亘在民间的势力,连亘一派清心寡欲,也从不与其他门派一争长短。
正月十五的月光如水流溢,苍梧山最高处的根云院内中厅,一个四十多岁,面目恬静清雅的中年男人,负手望着厅正中挂的一幅画出神。
画中一轮明月高悬,近前一株孤零零、开满白花的树,但奇特的是朵朵白花皆裹着一屋晶晶亮的冰,花仿佛在这冰冻中愈显得娇艳清亮。树在山前,山间积雪,而向山下逐渐融化为一条潺潺的小溪流。这个连亘派最尊崇的房间中挂着这样一幅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再看屋中朴素、雅致的摆设,又好象暗暗相合。
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素装少女,她托着茶盘,放下后,端了杯恭敬地递给了男人:“师父,大师兄下山已经三个多月了,不知咱们的画找到没有?”
“只怕费尽心力盗走了,不会如此轻易的找回来!”男人若有所思。
“这盗画的人还真有两下子,竟能从师父卧房中得手。”少女嘻嘻一笑。
男人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是在笑话师父吗? 
 25、重逢 。。。 
 
 

少女开心道:“我哪敢呢?”那顽皮的样子倒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下山走走,也许能解开其中的秘密,没想到却让有心人利用了,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人在背后指使。朝廷腐败,权相相争,终于殃及到武林了!”
“武林黑暗,只不过把混了的水,再搅搅就是了,师父不必太担心!”
“你真当我们洁身自好就可以了?我们不出手只是不到时候,水有多深总得看明白了再下手抓鱼!”
有个三十多岁的弟子进来,恭敬回禀道:“师父,山下传来讯息,有许多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向苍梧山聚集!”
少女伸伸舌头:“来得这么快,我们这么多年养精蓄锐,终于可以一展手脚了!”
男人横了她一眼:“不识深浅,你这个师姐论沉稳还赶不上你这个师弟呢?”
进来的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男人严肃道:“立刻传讯在山的弟子自今夜起加强防备,只要对方不主动进入咱们的地界,不主动进攻我们,一律不准轻举妄动!通知已出山弟子,注意隐蔽身份以防有人暗袭,必要时可到各地的分堂寻求庇护!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准备一场恶战!”





26

26、游山 。。。 
 
 
第二天,洒泪送别后,夙夜和苏夕两人沿山道攀山而上,在半山亭停下来歇脚。夙夜眺望着对面的峭崖陡壁,从偷下青云山到现在恍忽过了很久,可也才只是半年光景,血雨腥风,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夕,拉紧他的手,一起坐在石亭的栏杆上,头倚靠在苏夕身上。
“苏,这儿真安静,象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苏夕淡淡一笑,用手揽住她的腰。
“送走了廉玉她们,我觉得自己好象又活过来了一样,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逼着自己去做了!这样真好!苏!”她向苏夕怀里偎了偎。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夙夜如此放松,如此毫无顾忌的去依赖、去亲近。她从来不知道,她对苏夕到底是什么感情!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们当成了负担,所以才想方设法送走她们,我是不是很自私?”
苏夕无谓的微抿细唇:“她有自己的路、自己的责任,你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把那当作自己的事!”
夙夜从他怀里抬头望他,略尖的下巴,水润的薄唇,纯净的青眸,熟悉到每一个眼神都知道,每一个脸部的细纹都了如指掌的人,为什么现在的感觉这么不同,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这个人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如此耀眼、如此令人心动!
两个人静静相偎,直到夙夜感到石栏杆变得格外凉时,她把身体的更多重量放在苏夕身上,苏夕体贴地抱她放在自己腿上,这样的事他做的顺畅自如,两人朝夕相处时,从来没有避讳。
可时,夙夜心中却有些异样起来。

“夜,你为什么下山?”苏夕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的愉悦顿时蜕变了颜色,原来是屡遭玷辱的自己变了,再也不能象从前一样,心底坦荡的面对眼前这个仍然纯如静水的少年儿郎!心中一股难言的悲伤立刻从胸中渗到了指尖!她绝望地望着他,而他被她的模样吓坏了!
“夜,你怎么了,我不问了,芨嘱咐过我,让我不要问,是我没有忍住。”
“他们都知道了?”夙夜颤声问。
“没有,他们只是不让我问,夜,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是我,永远都不会变!”
“苏,你…‥”夙夜仔细地分辨苏夕眼中躲闪的目光。
“我…‥猜得到”苏夕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了所有的神情。
夙夜深深埋首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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