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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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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贞见月银盯着阿聪阿睿呆了,推推她道,“月儿,你将来生女儿可好。小子们,太闹腾。”月儿方才醒了,却没听见舅妈说的什么,但见妈妈和舅妈一起望着她笑,便也陪着一笑。心中却想,这一件事为什么偏给自己撞见,不然的,只以为舅舅一家四口合乐。
这一天晚上吃饭,月银问红贞道,“舅妈,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和舅舅怎么不再要个孩子?”听了这话,芝茂夫妇和芝芳俱是停箸,红贞指着两个小东西道,“这么两个宝贝,我尚且顾不得了,还要?”芝芳亦数落月银道,“你个姑娘家,也不知羞,什么要孩子的话,也说得出口。”唯独芝茂脸色阴沉,始终不说话。月银既为了验证,见着这情状,心中已是明了,也不愿再惹得舅舅心中伤感,说道,“是我错了。咱们吃饭。”
吃过饭,红贞说顺便要回一趟娘家,她哥嫂捎了些东西过来。芝茂道,“那我就不去了。”红贞说,“得了,我也取了东西就回来,两个小东西我领着,你先回家吧。”芝茂对月银招手道,“月银,你来送送舅舅吧。”
两人走出几步,月银说,“舅舅有话要说么?”芝茂问道,“你喜欢林家那个孩子么?”月银不知舅舅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答道,“说了实话,您别生气。喜欢是喜欢的,但当朋友,当兄弟一样,若不是我妈妈提起,并没动过嫁他的心思。”芝茂点点头,却似早知道的,说,“这件事论理,我原不该多说。但婚姻是一辈子大事,许了诺,立了约,就不能够翻悔的。你若不愿意,与你妈妈,与埔元都说清了,于彼此都好。”月银见舅舅说的郑重,心中忖度要不要把今日撞破的事与舅舅挑明,这时候听芝茂又说,“若做丈夫,我信林埔元一百个好。但你年纪毕竟小,日后遇见真心喜爱之人,埔元便是再好也不足取了。到那时候,无论你怎样做注定要有负于人,与其如此,不若将这个事放缓一缓。几年之后,若彼此有意,再论婚不迟。”这几句话,倒是说在心坎上了,月银笑道,“舅舅,你要是我爹就好了。”芝茂也是一笑,说道,“你又来唬弄舅舅了。”月银道,“就是亲爹,也不见得这样明白我。况且我又没爹,就当舅舅是亲爹的,怎么是唬弄。”芝茂笑过,倒底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有了机会,我和你妈妈说说看。月儿,你就送到这里罢,余下的,我自己走一走。”
、绑架
这天半夜,红贞睡的迷糊,突然听见敲门声,芝茂觉浅,已经披衣起来。夫妻二人开了灯,只听见敲门的声音甚急,看了时钟,是夜里十一点半。
红贞道,“谁啊?”外头一个声音连说带哭,芝茂听得,说道,“是大姐。”连忙开门将芝芳迎进来。红贞头一次见芝芳如此狼狈,惊道,“大姐,出什么事了?”芝芳拉住芝茂道,“月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啊,晚上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芝茂听了这话,也是心中一沉,说道,“还没回去?我们只走了两条巷子就分开了,那也是四五个钟头前了。”芝芳这下更加慌了,说,“她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别的地方?姚家?学校?”芝茂道,“没有说。大姐,你不要着急,再打电话去姚家问问,我等下陪你去找。”红贞亦是热心,说道,“我也去。”芝茂拦住说,“你留下吧,两个小的身边得有人,也说不定月儿会来这儿。”
芝茂当下穿了衣裳,陪着芝芳接连问了几个同学,都说不知。再回家时,埔元和美云已等在院子里了。彼此交换消息,都是没有着落。美云问儿子道,“那还有什么地方?埔元你想想,你和月银喜欢去哪儿?公园,河边什么的?”埔元心想,妈妈倒是以为我和月以内常常跑出去约会了,但他们除了一同上学下学,其实不怎么一起去别的地方,便说,“也只有这几个地方了。”
芝芳虽是急切,但见夜深了,说道,“美云,你先回去吧,太晚了。”美云说,“这时候回去,哪儿睡得着?”埔元说,“妈,您在也帮不上忙,反而让芳姨不安心。您先回去,一有消息我去叫您。”美云说,“那有什么不安心,月银也是我儿媳妇。”埔元见妈妈心直,轻声道,“妈,说什么呢。你听我的,先回去。也讲不定月银会往咱们家里打电话。”美云听了这话,说道,“是了,我怎么忘了,有事她一定要往家里打电话,那好那好,我回去等电话,埔元你在这儿陪着你芳姨,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叫我。”
美云前脚刚走,芝芳便说,“埔元,你说会不会是上一次那些小流氓?要是他们,那可……”芝芳不敢想下去,那些小流氓头一次来,就是对女儿不还好意,要是女儿真给他们抓了,那这么久了,那不就……埔元说,“云姨,这个绝不会的。别说他们发现不了,就是发现了,也是立马就回来找麻烦的,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不会是他们。”话虽如此,但芝芳这么一提,埔元心里也忐忑起来,不过见芝芳六神无主,只好把话宽慰。芝芳道,“那……那还有什么?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徐金地回来过家里,是不是和那个孩子在一起?”芝芳既知徐金地混迹于帮派中间,对他印象原就不好,有了坏事,自也往他身上联想。埔元对阿金为人倒底有些了解,也知道他和月银情分不浅,说道,“芳姨,几天前金地来学校找过我们,我也见了,不过他第二天就走了,和阿金不会有关的。”
芝茂见姐姐一味猜测,说道,“怎么不报警呢?”埔元说,“芳姨,舅舅说的是,不然我们报警吧。”芝芳道,“等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犹豫。芝茂说,“难道能是绑架么?咱们家的光景一眼就看到底,不会有这样的糊涂绑匪吧……难道是吴济民?”说罢姐弟二人对望一眼,倒是一般心意,芝芳下了决心,说道,“芝茂,你留下等着。埔元陪我去个地方。”
当下,芝芳换了衣服,就和埔元叫车出门。埔元听芝芳吩咐的地址,竟是法租界上的一所公馆。
末了车在一幢极豪华的别墅跟前儿停了,三层洋房一派富丽,一看便知是富商要员的家中。埔元与蒋芝芳母女相识数年,却不知她家中有这样一门亲戚。这时候已然半夜,门房被芝芳吵醒,极是不情愿,打量芝芳两人打扮,就要轰走。芝芳急怒交加,说道,“你不去叫门,明个儿看吴济民会不会轰你。”那门房终究是有些见闻,听了这话,打个礼,方说道,“太太稍等。”过一会儿,只听得楼上嗒嗒的脚步声,显然来人极是急切,门开了,刚刚那门房引路,后头来的竟是个老爷!林埔元瞧着,只觉得这人很是面善,脑子嗡的一声,忽然想起来,这个可不是吴瑶芝的父亲了?
吴老爷叫了声芝芳,埔元也叫了声吴老爷,唯独芝芳冷冷看着,没有说话。吴老爷引路,将他们让进了屋子里。
埔元不敢落座,说道,“吴老爷,您好。”吴老爷也认出来,说,“你是杭州的那个年轻人?”埔元说,“是晚辈,打扰了。”吴老爷说,“芝芳,这是?”芝芳说,“这就是月银的未婚夫了,你不是一直想见么。”吴老爷啊了一声。芝芳道,“吴济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同意月银和埔元结婚,自该和我商量,把月银藏起来,算是怎么一回事。”吴济民道,“这是什么话?我有多久没见过女儿了,我怎么会……”芝芳道,“不是你还有谁,眼看后天他们就要订婚了,你不愿意,你就……”吴济民腾的一下站起来,问道,“你说月儿丢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埔元眼见,这绝不是假装,芝芳颤声道,“真不是你?”吴济民道,“芝芳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不愿意归不愿意,但不至于做这样的事罢。”埔元一旁听着,越是吃惊,从来以为月银的父亲从小就死了,没想到不但活着,且是这样一个家财万贯的大老爷,他和月银妈妈又是怎么回事呢?芝芳这下终于慌了神儿,说道,“那……那她上哪儿去了?”
这时候,突然听见楼上一个女人叫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女仆人下来说,老爷,“小姐又做梦了。”,吴济民闻言,对埔元道,“你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埔元起身说好。
吴济民上楼,埔元问,“这时月银的爸爸?”芝芳苦笑说,“是啊,我还以为月银不见了,一定是上他这儿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呢?”说着竟又哭起来。埔元心想,芳姨做了这许多年生意,多是练得处变不惊,如今一晚上竟然哭了好几回,到底是关心则乱了。他知道这时候无论多问什么,芝芳也无心回答,这些事便等找到月银之后再问不迟。
过一会儿,吴老爷下来了,说,“究竟怎么回事?月儿什么时候不见的?”埔元见芝芳有些神情恍惚,便答话说,“是今晚。六点多的时候出去送了她舅舅出门,就再没回来。”济民道,“芝茂怎么说?”埔元说,“舅舅也说分手后就没见了。分手的地方离家也不远。”吴济民道,“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吗?”埔元道,“都找过了,学校,几个好朋友的家里。您这里可有什么线索?”听了这话,吴济民不禁沉吟,半晌才说,“那是他了。”埔元只见他两眼望着前方,极是失神。芝芳听了这话,忙问道,“是谁?你知道了吗?”吴济民道,“我只道他出来了一定不会放过我,没想到,他居然找上了月儿。”芝芳见他不答,不禁又急又怒,拉着他衣襟要人,埔元拦着道,“吴老爷,什么来头,你说出来,我们才好想法子。”吴济民道,“芝芳,你知道你们住的房子我是用什么钱买的?”埔元心想,原来芝芳阿姨的房子是吴老爷出款买的,怪不得了,凭借芝芳的家境,要买这么一间小院只怕很难。吴老爷接着说,“你们那时候我刚来上海,我只怕你跟我岳父把我的事情说出来,听见你要房子,虽是满口应承,其实我哪里有钱呀。后来也是天助,不久后我岳父有一笔大的货款入了账,我从中抽了一笔出来,做了假账。原以为这件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不想账房一个老会计发现了这笔缺款,报告了我岳父,他那性子,自然是严查了,我当时担心的要命,后来想了个法子,将这笔账嫁在了新来的个小会计头上。后来事情查出来,我以为他至多是被开除了事,没想到我岳父为了杀鸡儆猴,竟然送了他十五年的大狱。前年他出狱后,我就知道他开始在寻那笔旧账了,他究竟查到些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后来听说他纠结了一批坐过牢的犯人,成立了一个叫什么光明帮的帮会。”芝芳听了这话,只是万念俱灰,颤声道,“你的事,凭什么要女儿来受?”吴济民摇摇头道,“我以为他沉寂几年,是没找到什么证据,没想到突然这个时候……”
几个人正说话间,一个白影忽然从楼上飘然出现,林埔元认得是吴瑶芝。瑶芝也没想到他在这里,又惊又喜,叫一声埔元哥哥。
吴济民柔声道,“还是睡不着么?”瑶芝点点头,走下楼来,眼睛却依旧盯着埔元。吴济民说,“爸爸和这位阿姨商量一点事情,一会儿上去陪你。”瑶芝说,“不用陪我,我也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可以么?”吴济民不禁面露难色。芝芳看着眼前这女孩儿一脸病容,也觉得可怜,但一想,这姑娘也算是月银的同胞妹妹了,她从小养尊处优,现在安然睡在家里,月银却是生死未卜,不觉又替女儿不值。埔元道,“你身体好些了么?”瑶芝道,“烦埔元哥哥惦记,已没事儿了。”埔元道,“这是月银的母亲了。”瑶芝忙是礼道,“阿姨您好。”这一声叫的真诚,芝芳不禁叹然想,我又跟一个小女孩儿生什么气,便软了口气,说,“你好。”埔元见状,说道,“瑶芝,爸爸和阿姨有事,我去陪你一会儿可好?”瑶芝惊喜交集,看着爸爸,济民说,“如此也好,林少爷,麻烦您了。”埔元道,“少爷两字我可担不起,您不嫌弃,叫我一声埔元吧。”说着陪瑶芝上楼。
吴济民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禁叹气。芝芳说,“现在知道是谁了,可怎么办?”吴济民说,“也不用怎么办了,等着吧,他们要找我麻烦,自然会来找。眼下应该不会为难月儿。”芝芳也无力跟他再生气了,说,“那我也在这儿等着。”济民道,“楼上有客房,你去歇着吧。”芝芳说,“睡不着。”吴济民便不再劝,两个人如此默然相对,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开门,门框上已钉了一封信,想来是由人趁着夜色留下的。白色的信皮上写着“吴济民启”几个字。芝芳不识字,济民便将那信读了出来,信中话语虽然客气,但明明白白的是要钱。吴济民道,“你瞧,这一分不差,便是我当时从账上取走的数目了。决计是那个何五干的不错。”芝芳道,“给了钱他们就放人了么?”吴济民道,“他们也知道如今我掌了岳父的家业,这一点钱也不算什么了,只怕这还是个问候。”芝芳道,“那还要怎么样?”吴济民心中亦是难料,只让芝芳放心,说道,“我决不会让月儿有事。”
埔元道,“吴老爷,您将款子备好,我去银行。”芝芳道,“埔元,你今天还要上课呢。”埔元说,“我待会儿汇了钱,顺便去学校请假,这个时候还上什么课。回头我再去家里通知一声。”芝芳道,“是是,你妈妈和芝茂还等着,我都忘了。”
这几件事办完,已是近了中午,埔元回来时,家里已经收了第二封信。这一次又是让他们去监狱里放一个犯人。埔元道,“吴老爷,他们消息来往的这样快,怕是周围也有人盯着吧?”吴老爷说,“有没有也不要紧了,月儿在他们手上握着,咱们能怎么办。”芝芳却不顾得这些,问道,“这件事也做得到么?”吴老爷说,“麻烦一点。”埔元思忖着,说道,“吴老爷,咱们这样未免被动,这次是要放一个人,但下一次让我们杀人呢?这个光明帮有没有什么顾忌的东西?就像咱们上次抬出兰帮,就把桃园帮的几个小鬼下走了,光明帮怕不怕兰帮?”吴老爷说,“他们号称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其实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这江湖规矩,他们都不管的。”芝芳道,“什么替天行道,冤有头债有主,绑人家的女儿干什么,这就是一群流氓。”吴济民听了这话,心中越是愧疚,说道,“好啦,我先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了,往后的我们再商量。”
吴老爷走后不久,埔元陪着芝芳坐着。这时候听芝芳开口道,“埔元,这件事原也不是我要瞒你们,其实连月银也不知道她爸爸还在。我和这个吴济民是同乡,我们结婚后不久他去上海念书,我那时候刚刚怀孕,留在乡下。他年轻时既英俊,又很会说话,若在乡下那也罢了,但在上海……他后来的太太是他学校的同学,家境好,入校后不久他们就开始恋爱。这消息我是在月银快一岁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他们已经订过婚了。”埔元道,“就扔下你和月银不管了么?”芝芳道,“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找人再嫁,但那时我怎么甘心,跑来上海找他。不过我不糊涂,知道不能挽回,我那时想的是,我一个人在乡下在上海那也没什么差别,但月银是在乡间还是在城里长大,却有天大的不同了。后来我找到吴济民,他见我来了极是担心,若他岳父家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子,那是一定不愿意再将女儿嫁个他了,所以我提出来,要他帮我们在上海安一个家,我们安定下来,往后就算两不相欠,他自去飞黄腾达。”埔元道,“但你不知道那时候他手头也没有钱?”芝芳道,“我只以为他入赘了吴家,那也是家财万贯了,没有想这许多。后来不久他就将我们现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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