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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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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笑一笑说,“早听闻谭先生和蒋小姐伉俪情深,看这几天蒋小姐四处托人打探,那果真是不错了。”月银心想,原来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知道,那是早盯上自己了。幸好自己没有病急乱投医,去找林埔元商量什么。月银说,“谭先生向来安分守法,可不知道犯了罪?给您们请去这么些日子,还不回来。”神木说,“敝国一个姓伊藤的军官失踪了,我们正在向谭先生打听。”月银道,“那可怪了,谭先生和伊藤先生是朋友,若知道,该是早告诉你们了罢?”神木说,“哦,蒋小姐也认得伊藤么?”月银说,“见过一次。”神木道,“对了,是在蒋小姐和谭先生去旅顺的途中,龙门码头——好名字啊。”月银听到这里,心想,姚老师说他们抓了赵碧茹,那果然不错了,只敷衍道,“旅顺?我们几时去过旅顺了?”神木说,“怎么,几个月之前的事蒋小姐就不记得了?不是和谭先生一起,乘着白银号吗?”月银道,“我们才从天津回来,哪有功夫再去旅顺?”神木说,“小姐就不必撒谎了,谭先生已经认了,难道你们俩从海上分开了不成?”月银道,“我撒什么谎,我们去的只是天津,不是旅顺。你问谭锡白,他也一定是这么说。”原来月银听这神木时时试探,心中已几分猜到必他是从谭锡白处没落到什么信息,因此又拿这话诈她。果然神木听了,不动声色说,“小姐,其实这件事可以和您没有关系的,我猜您也是受了谭锡白的蒙骗,是他叫你说这些的,是不是?”月银说,“神木先生,我们当日去天津,那是好多人在港口送别的,而后我们几日到的天津,做过什么,也都查证的出来。倒是您了,您是不是受了谁的蒙骗,伊藤出了事,有人就无中生有出这些东西,来误导您了。”神木说,“蒋小姐倒是好口才。”月银看他自始至终未曾动怒,只是不安,神木吩咐下去,过一会儿,几个日本兵带了一个人上来,月银见了,不禁叫道,“阿金”。
不错,这人正是阿金。原来那天晚上在司令部撤退时,阿金与谭锡白等人被街上的人流冲散,阿金在旅顺躲了半月,辗转回到上海,立刻便被逮捕,秘密关押起来。直到伊藤失踪之后,神木接手,重审了这一批人,方才摸到旅顺的线索。
半个多月前的旅顺暴乱,被日本人引为奇耻大辱,如今既得了线,免不得是一通详查。阿金给几伙人审了又审,已经打得半死。如今动弹不得,只给两个人拖上来。月银抱着他,怒视神木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徐金地又做了什么了?”
神木说,“如此说,这个人跟您可是十分相熟了。”月银说,“相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神木点点头道,“徐金地,他是伊藤安插在赵碧茹身边的线人。徐金地,你与蒋小姐说一说,赵碧茹是否去过旅顺,是否和谭锡白策划了旅顺暴乱案?”月银看着阿金,只不相信他会又一次倒戈。
月银对着阿金道,“你说了什么?你在旅顺见过我么?”阿金道,“不不,我没见过蒋月银,我只见过谭锡白和赵碧茹在一起。”月银道,“这可奇了,这些日子我和谭先生一直在一起,那是形影不离,怎么你见了他,反而没见过我?“神木道,”小姐这么说未免绝对了,你们总不是日日夜夜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吧。谭先生离开那么一时半刻,去见赵碧茹,你不知道,那也没什么。”月银又问阿金,“你在哪里见到赵碧茹和谭锡白的,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神木听她问得仔细,心道,好,你要找破绽么,有本事你就来找找看,命令道,“徐金地,你当着蒋小姐的面,将所见闻的再说一遍。”徐金地依言道,“我头一次见赵碧茹是在上海。我当时从桃园帮偷了一批军火出来,被伊藤先生抓到了。当时正好赵碧茹来上海,伊藤先生说,要我带着这批军火,卖给赵碧茹,我的事他就不追究了,往后还扶持我在上海建立自己的帮会。我便按着伊藤先生的部署,和赵碧茹接头,做成了这笔买卖。后来我也是按照伊藤先生的吩咐,说了些想驱除日本人,建功立业的话,赵碧茹听了,似乎很觉得合心意,又见我会办事,就说愿意带我回到东北游击队去。后来我就跟她回去了。”月银问,“你在上海可是见过赵碧茹和谭锡白在一起?”阿金说,“没有,我那时候不知道赵碧茹是来做什么的,也不认识谭先生。后来回到黑龙江,几个月后,赵碧茹说旅顺有一批货来了,她要带人押货回来,问我们都有谁会游泳?我因为自小在上海长大,水性好,虽然入伙时间不长,赵碧茹也带我来了。到旅顺的当日晚上,她便带了我们去码头,让我们下水,在一艘船的船底下搬货。”月银说,“你这个时候见了谭锡白?”阿金说,“也没有,我们只是搬货,只有赵碧茹上了船,船上是谁我们不知道。当天晚上,我们分在几个据点歇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黑龙江,我当日晚上没有机会,第二天早上趁出去买早点的时候,将这件事通报了旅顺司令部的人。当日他们来抓人,虽说给赵碧茹跑了,却扣下了那批货,晚上我又跟着赵碧茹换了另一个据点。那两个人都劝赵碧茹走,赵碧茹说货不拿回来,不能走。我原想等着她多联系几个人的时候再一网打尽,但又怕自己再参与什么行动,会有危险,心想做到这个地步,也算对伊藤先生交代了,当日晚上便通知了司令部,没想到另外两个人拼死保护,又让赵碧茹跑了。我心想到了这时候,自己必定已经受到怀疑,便躲了起来。几日后,我看报纸时,看到了一则消息,有人约我见面。”月银道,“是谁约你见面?”阿金看了月银一眼,说,“我不知道。”月银说,“你去了么?”阿金说,“我去了,但等我的人不认识。我心想她多半是赵碧茹派来的,于是她离开时,我就悄悄跟上了。在一家旅馆里,见到了赵碧茹。谭锡白当时就住在她隔壁。”月银说,“住在隔壁又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就认识?”阿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直到后来被谭锡白和他手下人捉了。”说着指着外头站着的四眼和小方说,“就是他们两个。”月银听了,心中冷笑一声。阿金接着说,“谭锡白曾亲口对我说过,要我帮忙把货抢回来。结果当天晚上,旅顺就出了事。”
神木说,“如何,蒋小姐,到现在你总该看清楚这个谭锡白的真面目了吧?”月银道,“神木先生打算如何?”神木说,“不如何。不过单是走私军火一样,想来也足够判谭先生一个重刑了。徐金地,这样的话,到了法庭上,你敢不敢说?”阿金道,“这是实话。谁问起来,也是这样说的。”月银听到这里,心下已是一片冰凉。神木瞧她脸色惨白,心中暗自得意,说道,“蒋小姐,还有什么话好说?”月银眼下也无法可想,只道,“神木先生,阿金说的不是实话。我也不跟你辩白,您既说了要上庭,咱们就庭上见。”
神木见她如此说,倒也不以为然。心中笃定凭借阿金一番话,定了谭锡白的罪是十拿九稳。
却说神木走后,月银便是焦急联系律师,陈寿松得知此事,亦派了人来帮忙。听那律师的话头儿,阿金的证言果真十分棘手,因着月银是谭锡白未婚妻,小方四眼两个又都是谭锡白手下办事的,即便作证,也不会被十分采信。案子判决下来,走私军火倒是一方面,怕只怕日本人将此事和伊藤的死强挂联系,到时候升为外交事件,就性命堪忧了。
听了这话,小方说,“小姐,您可记得,先生手中还有一份录音呢。”那律师道,“是什么证据?”小方道,“说证据也是,但对咱们不利,对那个徐金地也不利。”月银说,“你去拿来。常律师,你能否从中安排,我想见徐金地一面。”律师说,“按规矩,证人上庭前一天会在法庭报道,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月银点头道,“够了。”
如此熬过几日,谭锡白的面也见不着,月银只是四下奔波着。到了开庭当日,一早去庭外等着,常律师自去安排,那头宣判开庭,律师方来叫月银过去。
阿金本是无颜面对她,只是要走。月银也不说话,默默播放起那份录音。阿金听了里头自己说话,驻了脚步。只难以置信看着月银,但见录音放完,阿金已是满头大汗。
阿金说,“你防备着我?”月银凄然道,“锡白当日偷偷录下这个,我还道他是多虑,如今看了,果真是做对了。”阿金道,“又如何,你将这东西递上去,谭锡白一样有麻烦。”月银正色道,“若我不递上去,锡白可以没有麻烦吗?”阿金道,“月银,我身家性命握在日本人手里,已经迫不得已,你别再逼我了。”月银冷然一笑,说道,“那你又是怎么逼我的!”阿金默然一会儿,方道,“月儿,咱们当真得闹到这一步吗?”月银心中也觉得一阵酸涩,说道,“阿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是我自小最好的朋友,而锡白已经将兰帮许给了你……”阿金摇摇头,说道“可日本人要我的命呀!”月银苦笑了笑说,“既如此,徐金地,我随你。只是你想清楚了,不论你作证与否,一旦日本人知道你泄密,还会不会放过你。”阿金听她说得决绝,只觉心潮澎湃,质问道,“我那日说什么没有把你的姓名招出来,你真忍心如此害我?你的心里,那个谭锡白就比我重要那么多吗?”月银转身,两颗泪珠已然滚下,只听一句,“是。锡白若出事,我保证这东西即刻就在日本人跟前出现。我蒋月银跟你我保证。”人已走远。
月银回去听审时,两方律师正是唇枪舌剑。月银也无心思听进得他们说些什么。一心只在惦念阿金倒底会不会翻供,一面想的他若不翻供,锡白是必死无疑;若他翻供,他自己又会不会被那个叫神木的找麻烦?左右总是担心。
过得一会儿,只听日本人方的律师喊了徐金地的名字,阿金上庭之时,脚步沉重,眼睛只盯着地下。
那律师开始盘问,神木在席上得意看了月银一眼。月银也不理会,一心一意只听着阿金如何说的,待问到谭锡白是不是和军火有关系时,阿金看了月银一眼,说道,“我不认识谭锡白!”如此峰回路转,小方四眼听了都是叫好,神木脸色一变,那律师亦是出乎意料,奈何无论自己怎么诱导,阿金只咬死了并不认识锡白而已。那律师见盘问无果,不禁向神木求助,神木正是恼火不已,眼下赵碧茹伤重,又始终不肯开口,倒是不好让她上庭。脱了一次择日审判之后,倒底因着证据不足,又加上商界政界齐齐施压,谭锡白得了无罪开释。
小方四眼听了,当场就是大声叫好,月银自也欢喜,但心中仍旧挂念,阿金说了这样的证言,日本人能够放过他否。
却说晚些时候神木见了阿金,已气的肝胆俱裂,恨不得立刻打死。阿金虽有苦衷,那录音带的事也无法挑明。眼见神木就下下手,阿金忽然想起什么,对神木说,“神木先生,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能让赵碧茹开口。”神木道,“你出尔反尔,还想哄我是不是?”阿金道,“并不是的,您去找一个叫蒋芝茂的,是这个蒋月银的舅舅,也是赵碧茹的旧情人。他可以让赵碧茹开口。”神木听了,暂且不与徐金地算账,只命人去找这个蒋芝茂来。
半个钟头后,正在学校上课的蒋芝茂给一伙儿人押走,众同事待要阻拦,见着数十条枪,倒底不敢说话。芝茂旋即被带到了看押赵碧茹的监狱。
起初他是莫名其妙,只见眼前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给铁链子绑在架上,已经奄奄一息。蒋芝茂说,“你们是谁,带我来这做什么?”神木命人用水将赵碧茹泼醒了,赵碧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芝茂才认出这人是赵碧茹。眼见她遍体鳞伤,也不顾是什么情况,大步走过去道,“你们干什么?碧茹,你怎么样?”谁知见了他,眼里竟是一抹惊恐闪过,只听碧茹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芝茂道,“碧茹,你怎么了?我是芝茂啊。”碧茹四明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神木瞧着两人一个急于想认,一个却佯作不识,笑道,“赵小姐,到了此刻,我劝您还是珍惜时间吧,我把你的老情人找来,你不高兴么?不该谢谢我?”赵碧茹说,“我没有什么老情人,神木,旅顺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要杀就杀,不要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我从做了游击队那一天起,就随时随地准备着这一天了。”这几句话,字字铿锵,芝茂起先一头雾水,但听了这几句话,忽而明白了,心中一阵热血沸腾,说,“好,碧茹,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碧茹听了这话,心中叫苦,她只盼芝茂平安,可不是要他陪着自己一起死的。
神木说,“蒋先生,依我看,能活着还是活着好,您与赵小姐情深义重,一起死了,不如一起活着。”赵碧茹骂道,“神木,你不必废话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姑奶奶不怕你。”神木依旧对蒋芝茂说,“赵小姐过去虽然做了很多不该做的,可我们宽大为怀,也不一定要赵小姐死的。只要赵小姐证明了,谭锡白是卖给你军火的人,并且在旅顺攻打过我们的司令部,那就行了。到时候我们送赵小姐和蒋先生到一处好地方,你们好好过日子,不是很好吗?”芝茂道,“谭锡白?”神木说,“对了,他是蒋先生的未来的外甥女婿。真是应了你们中国的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样,赵小姐,见了蒋芝茂先生,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赵碧茹闭上眼睛,不去理他。过一会儿说,“神木,你让我和蒋芝茂单独谈谈。”神木道,“好,十五分钟。”
神木走后,蒋芝茂问,“碧茹,怎么回事?你……伤的厉害?”碧茹摇摇头说,“芝茂,临死前再见你一次,也算神木做了一件好事。”芝茂说,“你别说死的话。”碧茹摇摇头道,“我落在他们手上,决计活不成了。时间有限,你听我说。蒋月银和谭锡白两个曾经来过旅顺,谭锡白卖给我游击队军火,后来被徐金地通风报讯,让日本人劫了。那时候我求助于他,帮我想办法把军火抢回来,后来他想了个辙,带人突袭司令部,如今军火虽运回来了,但事情曝露,他和蒋月银都落在神木手里。神木要我做的,就是招出这两个人来。我不说,他们就找了你来,想要要挟我。”芝茂惊道,“你说月银也参与了?她也去了旅顺?”碧茹点点头,说,“月银是个好姑娘,不愧是你的外甥女儿。这件事连累她了,是我对不起你。”芝茂听她声音越见微弱,说道,“你少说几句,只有什么法子跟我讲,我救你出去。”碧茹摇摇头,说道,“我死之后,你好好保重自己,好好待红贞,好好把咱们的孩子养大。现在我要你帮我,自杀。”芝茂惊道,“你说什么,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碧茹微微一笑,说道,“芝茂,你怎么也不理智了呢。我活着一天,谭锡白和蒋月银便受一天的威胁,你也一样,还有咱们的孩子也是。听我的,不论我说不说,神木都不会放了我的。与其连累大家,不如只牺牲我一个。我被俘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他们看管的紧,我没找到机会。你伸手在我耳朵后摸一摸,左边。”
芝茂依她说的,伸手一摸,觉得她耳后有一处微微鼓起的,用力拿下来,是很小一枚药片。碧茹见了这毒药,竟是两眼放光,倒好似什么美味一般,笑说,“就是这个了。快喂我吃了。”芝茂将这药片拿在手里,竟是动弹不得。碧茹说,“快呀。”芝茂虽知道她说的不错,但亲自将杀死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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