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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嫦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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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语,偏生没有人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是否是真实的。这就是人最大的趣味,一面造着自己的假,一面要去窥探别人的真。忽然,叶世钧的目光落在了街口一个人身上。“停车。”他对司机说,随即打开车门下了车。穿过马路朝那人走去。

“白小姐。”叶世钧走到嫦喜面前,微笑道。嫦喜显然是在想着心事,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须臾之后惊讶地望着他,“叶先生。”

“白小姐是在等人么?”叶世钧问,只见她有些失魂落魄,脸色都较往日更苍白了些——他已经有好些时候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了。

“不。”嫦喜摇了摇头,却不知在这个字之后又应该要说些什么,唯有抱歉地笑了笑,旋即低下了头。在叶世钧面前,她从不觉得自己能瞒住什么。他的一双眼睛就如同漆黑深夜里的探照灯让人无处遁形。

“那就是没什么事了?白小姐可愿同我一道去吃晚饭?”叶世钧今天似乎格外宽容,并未多做追问。嫦喜听他这么说着,心想本就是约了晚上去看戏的,因而点了点头,随着他坐上了不远处的汽车。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还是这样了,说是慕生太懦弱,却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所谓相爱,就是彼此付出。但这付出谁先谁后,是等对方付出了足够的分量之后自己再开始付出,还是先自己迈出这一步,往往是决定这段爱情走向的关键。
嗳,不禁为这一对感到忧伤啊。黄昏之后,这一对搭配的戏份落下,且看叶叔叔和高少爷如何行动了~
额……目前支持叶先生的多一些还是支持慕谦的多一些呢?




今生16

叶世钧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茶,抬头望了眼坐在对面的女人,不禁皱了皱眉,“白小姐。”

“嗯?”嫦喜正在出神,听见有人唤自己,忙应了一声,神色有些慌乱,无意间正对上了叶世钧深究的目光,“不好意思,叶先生,我没什么胃口。”嫦喜看了看碗中并未动多少的菜,索性放下了筷子,带着歉意笑了笑。

“看来白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叶世钧勾起唇角,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杯口,“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说完,他将站在包间外的伙计唤了进来,结了帐,带着嫦喜离开了。

外头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但又未完全到了黑夜的时候,昏昏沉沉地笼着一层,以为就要见不着光了,偏生在天的尽头尚残留着一抹旧的橙黄。马路上的灯陆陆续续地亮了,像是有人将那片橙黄收拢了起来,分散装进了路边这些玻璃灯罩里。小心翼翼地,带着对白天无比的向往与虔诚,但即便是将光芒四处安置无处不在,黑夜终究是黑夜,任何的装扮都变不了它的本质。
那么,低贱的人,是不是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低贱的人?

嫦喜望着路灯,心绪繁杂,愈往深里想,愈是感到浓的悲哀来。

叶世钧看着嫦喜神色的变化,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转而让已将汽车开到身边的司机开回去,“白小姐,”叶世钧的话将嫦喜唤了回来,“陪我走一走吧。”

夜晚的风很是凉爽,嫦喜走在叶世钧身旁,随着他的脚步,一路竟到了外滩,风里有黄浦江的水汽,黏腻如哀愁。“每次我走到这里,看着这江水,一边是昏暗贫穷,另一边却是明亮富有。我都不禁要想,江对过的人看着对岸会是怎样的心情。”叶世钧在一盏路灯下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远眺,深邃如夜。

“难为叶先生还想这么多事情。”嫦喜不清楚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很疲累,无力再应对这种如比武切磋一般的交谈。

“从前穷的时候,看到富人总不免希望可以有朝一日如他们一般,不用为吃穿担忧,甚至可以奢侈度日,后来有了钱,才发觉之前的愿望微不足道,得到越多的人想要的也更多,永远不知道要满足。直到有一天,我站在这里,看着对岸,又想起自己在南洋窘迫的日子,再想想现在,心里倒平和了不少。”叶世钧说着,收回了目光,“已经有了如此多,我们还想再要求什么呢?”

“叶先生是在开导我么?”嫦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低头轻笑出声,心头却觉闷得慌,仿佛是一只被塞进了过多东西的柜子,要拿出什么来才能舒服些。

“这要看白小姐怎么想了,”叶世钧望着嫦喜,“我不过是在说自己的事情而已。”

“叶先生真喜欢打哑谜,但不是每个人都同你一样聪明,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这样的聪明。”

“白小姐是在抱怨么?”叶世钧也不见恼,只是微笑看着她,嫦喜被这么望着,也不好发作,况且叶世钧这个人对白翠屏还是很有价值的,她不能得罪了,觊觎的目光无处不在,谁知道这次推开之后是否又能拉回来?

“我不过是在说自己的事情而已,叶先生怎么想我并无法控制。”嫦喜收住了心中的不悦,轻笑一声,将叶世钧的话还了回去。

叶世钧的瞳孔颜色又深了一些,看着嫦喜的目光里含了层无奈,“白太太手里□出来的人的确不同凡响,但是白小姐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真的能快活么?”

嫦喜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叶世钧,她望着在他眼中有些可怜的自己,仿佛又望见了那暗红的棉袄,高家大院里白色的写着“高”字的纸糊灯笼,少年放在她手中的白馒头……

“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快活?”嫦喜被他这怜悯的目光看得有些愤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平静了些。

“快活与否,同拥有多少并没有关系。”叶世钧注意到她的变化,又道,“你看看对岸那些人,兴许是一无所有,但不也快乐着么?”

“快乐?”嫦喜讽刺般念出这两个字,“没日没夜的干活,双手在水里泡的起了皱、泛了白、蜕了皮还得不停地洗衣裳,无论做错做对都逃不过被打,辛苦之后所得的食物尚不能果腹。为什么?因为我们低贱就要笑着接受这些么?你有没有喝过用捡来的菜叶煮的粥,锅子都是坏的,煮出来黑乎乎的一碗,喝下去就想要吐出来。你可曾被人打得皮开肉绽后大冬天的被扔到垃圾堆里自生自灭。你又有没有无依无靠快饿死了去偷个馒头却被紧追不放,最后发觉只有把自己卖了才能有好的生活?”

“我要的并不多,”嫦喜在一番话后忍不住大口喘着气,像个孩子,哭的泪干了,只能抽噎着,让人不禁担心下一次呼吸会不会卡在气管里提不上来,“我不过是想有一个真心关心我的人,不过是想要安稳的生活,难道这也算过分吗?”她说完,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发着抖,叶世钧走近了些,将她轻轻拢进自己的怀里,一双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是无声的安慰。

安静的路灯依旧是夕阳破碎的光,飘飘洒洒落在二人身上。这便是黑夜了吧,再坚强的人都会忍不住听到身体里支撑破碎的声响。嫦喜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竟生出了一些留恋,旋即脸一红,伸手推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即便在交际场中她穿梭于诸多男人之间,但如此亲昵的举止却是少有的——白翠屏将男人的心思看得很是透彻,从不允许她们将自己放的太低。

“这些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是么?一直以来你旁敲侧击,终于在今日得偿所愿了。”嫦喜低着头望着脚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一片黑灰——看不出表情的人。“今天是我失言了,如果我说是假的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她苦笑着抬起头,“我回去会向姆妈说清楚的。”

“你叫什么名字?”叶世钧仿佛没有听到嫦喜的话一般,平静地问。

嫦喜有些不解,有些吃惊,旋即开口道,“嫦喜,嫦娥的嫦,喜乐的喜。”

“嫦喜。”叶世钧若有所思,末了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看戏估计也赶不上了,不如我送你回去了吧。”

曲曲正在厨房里吃着饭,却听见门外有声音传来,放下碗筷起身走出屋子,却瞧见叶世钧同嫦喜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哟,叶先生,小姐。”曲曲忙迎了出去,“不是说去看戏么,怎回来得这么早?”

“白小姐嫌吵,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就回来了。”叶世钧不等嫦喜回答,微笑着解释。

“叶先生和小姐是走回来的?这一路可累了吧。”曲曲见门外并没有停着汽车,因而道,“快别在外头站着了,进屋里做一歇。”

“不麻烦了,”叶世钧伸手止住了曲曲的邀请,“时候不早了,你伺候你家小姐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他朝嫦喜点了点头,“再会。”

“再会。”嫦喜也点了点头,看着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沉重——恐怕是再也不用会了。

曲曲见叶世钧走远了,才问,“不是说去看《牡丹亭》么,怎么会闹腾?”嫦喜闻言一怔,一面往屋子里走一面说,“临时改了戏了。”

“噢。可是累了?我放水给你洗澡。”

“好。”嫦喜应了一声,转而朝楼上房间走去。

“今儿玩得可高兴?”曲曲跟着在嫦喜身后,问,语气里带着些雀跃的情绪,但嫦喜因着心里有事,方才情绪波动又太大,因而并没有注意,只是牵起嘴角微微一笑,“还好。”

“小姐你是真没瞅出来还是怎么着?”曲曲调皮的说,“今儿个叶先生笑得很是开心,平日里见他笑也是勉强得很,少有像刚才那样的。”

“是么。”嫦喜在梳妆台前坐下,浴室里开始传来水声。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很是疲惫,但许是压抑在心中太久的东西终于倾吐了出来,整个人松快了不少,像是高烧的人,喝了热水捂在被子里,发了一身汗,虽依旧疲软,但终究是清爽了些——只是这清爽的代价到底是怎样的,还不得而知。嫦喜想,叶世钧像是个收集秘密的人,接近只是为了窥探,如今一切都已被得知,只怕他快要收拾行装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吧。但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当自己真实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吐出的时候,竟会有些隐约的喜悦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来更新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这个礼拜太忙了,下个礼拜上课时间会稳定些,所以更得也会多一些了~(*^__^*) 
这一章里,亲爱的叶叔叔出场啦~




今生17

八月,依旧炎热的天气如同洪水一般汹涌不肯退却。只有院子里那一棵枇杷树还维持着自己周身的一圈树荫,但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萎靡不振,绿的叶子没有光泽,软绵绵地耷拉着,更像是一块块的碎布挂在枯树干上。屋子里的人都在午睡,只有时不时响起的蝉鸣成了午后唯一的喧嚣。渐渐的,竟是连蝉声都被隐去了。

滴答,滴答,滴答……

房间里的自鸣钟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这屋子里的人没有谁在乎时间,有时候,即便是钟停了,也无人发现。不再走动的针定格在一处,诡异的,如同一个弯着腰的人,时间长了,竟是再也直不起来了,就这么被钉在了钟面上,在深夜时候发出痛苦悠长的呻吟。

但是有的时候也有人会发现它的存在,比如今天,阿巧就将发条上紧了,钟又一次走了起来,配合着屋子里悠长的呼吸,像是回到了往日的旧时光。

依旧是那个黑漆漆的屋子,睡着满满当当的人,院子外的那口井边,有人正在弯着腰取水。暗红色的袄子在夏天显得格外的热,哪怕只是看着的人,都不禁觉得背后一阵汗津津的难受。湘寿显是被这水声吵醒了,站起身来,床边的鞋不知道去了哪里,唯有赤着脚下地,没有铺地板的地上是冰冷的砖,有些地方碎了,硌得慌。但她还是往门口走去。推开半掩的门,那暗红色的影子愈发清晰起来。湘寿只觉得背后一凛,脚步却还是停不住地往那进边走去。

“湘寿。”就在她走到那人身后的时候,对方恰好回过身来,朝她灿烂地笑着。

湘寿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凤笙那张被水泡烂了的脸近在咫尺,“凤……凤笙……”

“湘寿,你又认错了,”这时,眼前的那张脸又模糊了,待看清晰时候,又换了一副模样。

“……嫦喜。”湘寿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想要退后,但是无论怎么闪躲,身着暗红袄子的少女总是站在自己面前,相隔不过一截小手臂的距离,仿佛她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如同是影子,怎么也甩不掉。再退一步,湘寿感觉自己踢到了房门的门槛,回过头,却见床铺上的人们依旧沉睡着,好像已经睡死过去了似的……

“太太,太太……”阿巧的声音从这个空间外传来,湘寿一个踉跄,就被那门槛绊倒了,旋即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的时候什么都不存在了。依旧是她午睡的房间,白色的蚊帐放下了一半,有飘渺的影子晃动着,像是谁的鬼魅。她下意识地将蚊帐收了起来。

“太太,您没事吧?”阿巧看着湘寿满头大汗,一副被噩梦魇着了的模样,不由担心的问。

“没事。”湘寿摆了摆手,只觉得浑身疲软,恨不能再睡一觉,但想起那个梦,却又不敢了,“替我倒杯茶,一觉醒来渴得慌。”

“嗳,好。”阿巧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湘寿一个人。

滴答,滴答,滴答……自鸣钟还在孜孜不倦地走着,湘寿听着,只觉得没来由的一阵恼。走上前将钟拨停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回了身来,背靠在高大的红木柜子上,抽屉的把手抵在背后,坚硬的、冰冷的,虽然难受,却让人觉得好歹自己是醒着的。

嫦喜。嫦喜。你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湘寿在心里暗自念叨着,不禁心里又生出了些怀疑来。

嫦喜真的死了么?她始终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谁都不会认为一个受了伤的少女在冰天雪地里能活多久,可是,后来辗转间却也得知第二天的时候后门外的那堆垃圾里就不见了少女暗红色的身影——兴许是死到外头去了,兴许又发生了别的什么。但湘寿更相信她是死了的。若不是死了,何以能夜夜在她的梦里出现,何以同凤笙一道搅得她不得太平?

从前高正白还时常在她这儿逗留的时候倒也还安心些,如今高正白不常来了,她便每夜都开着等,偌大的屋子里,上上下下都开着灯,无比亮堂,连影子都藏不住,可谁能料到,恐惧也随着脚边的阴影蔓延滋生着,无法阻止。

这样的胆战心惊在那一日从曹七宝那儿回来后愈发的明显起来。湘寿直到熟悉的梦再一次打搅她睡眠的时候才真正想到了——那白宝雯的眉眼,不是同嫦喜一模一样么?兴许曹七宝等人并没有见过嫦喜多少面,因而认不得,可是她同嫦喜是日夜相对的,即便是隔了几年,也不过是少女时候的面貌更长开了些罢了。

“莫非……她真的是……”湘寿暗自嘀咕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出现的那个男人。

“是什么?”高慕谦微笑着问。平日里很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在此刻却如同最令人惊恐的呼号,湘寿一怔,瞪大了眼睛望着高慕谦,恍惚间竟以为是嫦喜,待看清楚了,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高慕谦见湘寿的神色不太对劲,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妩媚的吊梢眼里只流露出一波又一波的疲累来。

“没什么……”湘寿无力地摇了摇头,扯出一个微笑来,旋即晃晃悠悠在一旁的一张靠背椅上坐下,喘了几口气,这才道,“给噩梦魇着了。”

“怪道呢,听你说什么是又不是的。”高慕谦并没有多说什么,阿巧也将茶端了上来,又取了些点心瓜子的放在盘子里端到桌子上,这才退下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湘寿和高慕谦两个人。湘寿的身后就是一扇窗,关着,只有被切成细条的光线钻了进来,像是一把刀,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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