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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夫计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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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江流云似有所觉,嘴角溢出苦笑,那是早已变成死鬼的‘江流云’做的好不,关她公孙妙音屁事啊!

“音儿乖,音儿不哭,”耳边隐隐约约是师姐温柔的安慰声,如小时候每次被师父责罚后一样,她会给自己上药,还陪自己说话,“音儿哪儿疼,让师姐给你吹吹……”

“师姐,好疼……”坚强倔强的公孙妙音在师姐面前永远乖巧听话,委屈的哭诉,“师姐,她们欺负我,还打我,你看,……”记忆中她露出细小的胳膊,上面的红肿瘀痕证明被欺负得很惨,“她们说我笨,说我没人疼,说我是没娘的孤儿……”

“音儿乖,音儿怎么会没人疼呢,这不是有师姐和师傅我们疼吗……”师姐永远温柔如水,那细柔的嗓音似春风拂面,整个人瞬间像那冬雪打衰的枯草霎那间吐绿含芳。
“那师姐要一直都要对音儿很好很好的哦……”公孙妙音将小脑袋埋在师姐的胸前,撒娇道。

“小鬼头……”宠溺的用纤纤玉指点着她的鼻头。

唐朝

长安外玉良山,葱葱郁郁的山上,在一片绿油油的空地上立着一簇新坟,坟头上已经长满了浅浅的绿色。

一个白衫女子站在坟前,脸上带着悲色,坟前放满了水果零食,燃烧着两堆香烛元宝,青烟寥寥,不知是朦胧了视线还是氤氲了岁月。

她的细指划过刻着‘师妹公孙妙音之墓’的石刻,冰凉的纹理浸疼了手指,逐渐连嘴唇也冷得哆嗦起来。

“师妹,师姐又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得好吗?今天给你烧点钱纸留给你下面用,希望你能投生个好人家,不再被卖入宫中,年纪轻轻便遭此厄运。”悲切的声音让一旁的树木屏气不动,仿佛它们也带了清冷的温度和忧郁的色彩。

“师傅现在总是念叨着你,说你在师姐妹中的悟性最好,只有你才能继承她的衣钵……”

“我知道师妹最爱剑器舞了,前几日师傅刚琢磨出一套新的剑器舞,我在这里舞给你看……”长袖翻飞,日月失色,剑光凛凛,只叹无人欣赏,错过了世间之极致。

江流云只觉得疼得灵魂都快抽离了,梦中似听见师姐的哭声,见她依旧如往常一身白衣,在一簇新坟前翩翩起舞,余光瞥见墓碑上的字,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看着满身她眼角湿润了,“师姐……”

“流云,你醒了……”林翊感觉到手上女子的颤抖,急切问道:“是不是哪里疼?我马上叫大夫来。”

江流云没吭声,整个人陷入梦中,眼角却溢出一颗颗清泪。

“奶爹爹……”

奶爹爹听到里面的声音,也跟了进来。“流云醒了吗?”

“没有,叫不醒,”林翊担忧的道,“她肯定疼得厉害,我去叫大夫给她开点减轻疼痛的伤药去吧……”

跟进来的林鸣儿见嫂子这样也十分难受,“我去叫吧……”

“现在正值半夜,路不好走,”奶爹爹道:“现在我们关键是要看着流云,别让她发高烧,翊儿也别担心,流云受了这么重的伤,疼也是必然的。”

“可是……”林翊看着她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身后的衣衫随之渗出了血迹,如同针尖扎进心窝一样,疼得难以自持。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流云我现在看着,”奶爹爹道。照顾人还是交给他做吧,其他人不放心,而且翊儿怀有身孕照顾她也不甚方便。

林鸣儿好歹是个未婚男子,虽然有其他人,可是难免看到嫂子偶尔露出来的胳膊啥的,也觉得不方便,于是道:“我锅里留了热水,如果还需要什么,你直接叫我便是……”

“嗯,谢谢鸣儿,你真懂事……”奶爹爹感激道。“江平你们兄妹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其他的事要那么办。”

江平两人对视一眼,也点点头。

林鸣儿兄弟先后出门,林爹爹瞧了眼里面,眼里满是担忧:“江小姐没事吧?”余光注意到儿子挺起的肚子,“你们的婚事恐怕得拖延了。”本来两人成亲已经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这样下去,儿子又得多承受些日子了。

“爹爹……”林翊上前握住父亲粗糙的手,“我们先回屋子吧,”林家屋子不大,妹妹的屋子让给了流云,原先林翊兄弟的屋子让给了江安,江平只得就堂屋端出两条长凳,简单的将就休息。他们三人则住林爹爹自己的屋子。

渝州城中,散戏后,一个少年华服女子看着梨园外带着灿烂笑容的人群,脸上满是郁结,“这姓江的跑得倒是快,好不容易处理好事情来看她那剑器舞,居然给我走了……”

“主子,要小的将她带回来吗?”一个笼罩在黑夜中的黑衣男子冷冰冰的道,语气带着肃杀之气。

“哼,不用,我就在这儿等她回来,我还就不信她能超得过梅英前辈的戏曲。”从小就被自己的母皇父后抱着看畅春园的戏长大,尤其钟爱梅英前辈的《洞仙歌》、《凤翔天》等戏曲,在戏班里不断听那些没见识的穷酸百姓说江首席如何如何,她就郁闷,当然也不至于放下身段纠正谁好谁歹,可是她身为堂堂皇家子弟,这眼界自然比她们开远,什么没见过?

这些刁民,愚蠢的老百姓能把野鸡当凤凰,就那样的眼力能评断出什么好坏?

何况,那江流云斗鸡走狗精通她信,但说起戏唱得好,那是无论如何不信的?

只是她那武功?据她们探知,不属于凤昭国的一门一派,怪异得紧。难道这江流云是别人冒充的?

“如果一年前你还是个没武功根基的人,一年后你能有江流云那样的身手吗?”少年女子疑惑道,似自言自语。

“恕属下资质愚驽。”

“来人,给我仔细彻查江流云,小到出生尿床,上树掏蛋,大到偷、窥男子沐浴换衣,事无巨细,尽快查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啊,虽然上次查了她生活规律、作息正常,但几月前每月消失几日,行踪诡秘,让她头疼。

“这江流云究竟是谁?是不是与这次璟椋部落闹事叛乱有关系呢?”皇姨前年叛乱之中就有此部落,而前御史江离也牵涉其中,身为其女,其中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以心为誓

江流云趴在床上,后背灼烧似的疼痛随着意识的回笼放大了百倍,她龇了龇牙,不敢挪动丝毫,睁眼那简单的动作也让她疼得快晕了过去,哎,还好自己用内力护体,不然这条小命早就交代在那寒碜碜的祠堂了。

“流云,你醒了,伤口很疼吧,我去给你叫大夫,”林翊见她睫羽颤抖了两下,嘴边溢出轻哼,意识到她醒来,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但她眉头纠成结,又担忧不已。

江流云偏着头,斜着眼角,感觉到他久违的关心心里一暖,似乎疼痛也消弭了三分,“水……”失了那么多血,内心里干热得燥慌。

“好,我马上倒给你。”她的嘴唇干裂成纸状,心里一疼,要不是自己任性,她就不会连带着自己的那份受了那么严重的处罚。

江流云身子趴着,头也仰不起,喝水十分的困难。林翊蹲下身子,端着碗,小心翼翼的送到她的嘴边,用勺子送到她的嘴中。

喝了水,江流云觉得好受了许多,“那个背上的药是你们上的?”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浓浓的药味,辨别出药中的成份。

皱了皱眉,自然识别出背上上的伤药含有黄柏、乳香、赤石脂、观音竹等成份,此时夏季,夏令属火,用药多以去热为主,因此药中带有凉性,对于大夫的处方自然是适合的,但却对自己背上的伤愈合情况效果只是一般,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这样的医术已经算是不错。

不过江流云是何人?前世在皇宫里用惯了御用的好药,再重的伤十来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还不留疤。毕竟在宫中,疤痕那样丑陋的痕迹可是触犯天颜的。

被询问的林翊脸上一热,埋头不敢和她对视,局促的绞着双手。

“翊识字么?”

“呃?”林翊诧异的抬头,“会一点。”自己的娘亲是乡里的教书先生,小时候跟着学了一些,是乡里为数不多的男子。

“你准备笔墨,我念你写。”受不了了,自己的伤情心里有了个数,意识到她得赶快换药,不然这样下去,非得躺上个两三个月不可,那可是要她的命,到时候说不定孩子都出世了。

她还等着和林翊成亲呢。

拿出妹妹留在家中的笔墨,“红花、乳香、没药、生石膏粉各一点八钱,黄丹、冰片、白芷、滑石各一点二钱、麝香……。”

“这个……”看着药方,林翊有些不解,大夫的药不行吗?

“你去让江平按着药方抓来。”江流云道,“还有,看到奶爹爹叫他进来一下。”

“哦,好。”林翊道。

林翊刚出来,几双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醒了,需要什么吗?”林爹爹放下手中的活,问道,对于这个儿媳,敢做敢当,这点他很欣慰,何况她曾给自己开的药方吃了,顽疾祛除了大部分,还能下床干活,不再拖累几个苦命的孩子了。

“嗯,刚醒了,”对奶爹爹道,“奶爹爹,流云叫你进去一下。”

“江平,这个方子你拿去药铺抓三份。”说完,“我去给她乘一碗粥。”从上午到现在,她米粒未进。

“奶爹爹……”江流云在他面前收了伪装的坚强,脆弱的呜咽着,醒来没有了师姐、师傅,现在只有在奶爹爹面前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的伪装,真的疼啊。她可不是这里只流血不流泪的女子,内心也有十分脆弱。

“流云,我可怜的小姐啊。”奶爹爹摸着她的头,斜露出肩胛下满目血色浸染的伤痕和灰青色的药,心揪疼了一下,从小被捧在手心中的御史小姐,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滑了,何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啊。

“奶爹爹……”

“流云……”林翊走进来,注意到江流云的眼角带着亮光,心里一滞,“那个你饿了吧,我……”

说道这个事,江流云只觉得肚子闹腾起来。脸也不争气的红了一分,奶爹爹让给林翊位置,江流云吃了粥,心里那空乏也充实起来,慢慢的有了几分睡意。

奶爹爹给她擦净嘴角,替她盖好被子,做着摩挲着她细软柔顺的长发,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中午时分,林鸣儿裤脚全是水,背着背篓回了屋来,进来就问道:“嫂子醒了吗?”虽然曾经对自己的哥哥做了那样的事,可是在自己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候出现救赎了自己一家,对她感激甚多,何况那样风华逼人的女子,想怨恨她还真的怨恨不起来。尤其昨日为哥哥承受那样重的处罚依旧面不改色,他更加钦佩,有这样的嫂子,他怎么不会感到自豪。

“鸣儿回来了啊,快回屋把湿衣服换好,开始吃饭了吧。”林翊说完加了一句,“她醒了。”

“那就好。”压在心里的重石才放松下来,和爹爹以及江家的人含笑点了下头,进屋换下衣服。

吃了饭,江平也提着药包回来,奶爹爹直接和江安把药磨成细粉。顾及着江流云的女子身份,虽然是江家的家仆,但小姐平时也是不愿意和他有接触的,这让他十分的失落和无力,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家仆的职责。

“我和林翊来就好。”江安觉得自己似乎无用武之处,看了眼里面,颓丧了头。

“怎么了,哥哥。”江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哥哥的身后,神色有异。

“没事,平儿吃好了?”

江平点了点头,想起小姐严重的伤势道:“也不知小姐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十分佩服自家的小姐的毅力。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好的。”江安暗中为自家小姐祈福,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好的主子,希望她和主夫一辈子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江流云虽说是睡了,背部钻心蚀骨的疼痛让她睡得很不好,又不敢乱动,不然伤口一撕裂,更是疼痛。

半醒半睡中,搭在身上的衣服被解开,背部的伤口面积太大,加上随时换药,因而并未用布包扎,随着衣服的离开,身上带来一丝凉意,奶爹爹接过林翊递来的毛巾,小心仔细的将上了的药擦拭干净。

看着沾满了药粉和血斑的毛巾,林翊将它丢尽木盆里洗净,待她身上再无药粉残留,原本光滑的背上布满了狰狞而恐怖的伤口,随着擦拭,那些伤口的血肉更是翻卷过来,雪白雪白的。

江流云疼得咬紧了牙关,再也无法入睡,哼了两声。可是那药渣必须擦拭干净,不然有的药会和自己开的药相冲突。

林翊见她醒来,本能的偏开了视线,昨日她昏迷加上太过担心所以没顾忌,但今日在她清醒的情况下,看了她大半个上面的身子,面皮薄的他觉得难为情。

“翊儿,你怎么了,药粉……”伸出的手在空中停留半天没动静,奶爹爹回头问道,只见林翊闷着头不动。

一霎那似乎想起什么。奶爹爹难得揶揄道:“你们孩子都快出世了,翊儿居然害羞了,呵呵……”

林翊听后恨不得找出地缝钻进去,真丢人。可是虽然两人的孩子快出世了,不过那次黑漆漆的,又惊恐在前,可没看清楚女人身体具体是什么样的。

床上已经醒了的江流云被奶爹爹这样说,耳根发热,惹不住咳嗽起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好吧,现在男人都给她怀上孩子,不算,但她的心绝对纯洁,绝对是个黄花闺女,那啥啥的可是那‘江流云’什么什么的,被他们这样赤、、裸、、裸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如果不是背部受伤,加上知道这儿的风俗的话,她早就裹着铺盖,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大喊‘非礼’了。

“那个……”

奶爹爹呵呵的看着忸怩的两人,手脚麻利的为小姐上好药,盖好衣服和被子,见两人还在害臊,端着木盆,直接出去,留给那小两口独立的空间。

“我、我……”空间静谧得让他害怕,他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可是为她上药呢,本来就没什么嘛。

“嗯,”江流云可是见识过这里的男儿的害羞,比之她们原来的世界的女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来坐着陪我会儿。”她的睡眠向来就少,练功的时候整夜不睡更是常有的事,而由于受伤的缘故,从昨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天了,除了手脚麻木外,头也是晕沉沉的,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哦,好。”林翊走过去,坐到她的床前,自从知道她对自己做的事后,他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着她了。

依旧那么的俊美,让人心悸,而脸上的那抹无法掩饰的苍白和脆弱,更让人升起保护欲。

“对不起,流云。”

江流云嘴角苦涩的勾了一下,“做了错事自然得承担后果,不是么?”即使那‘江流云’不是她本人,但借用了她的身子,必然得代她偿还,算了,就当是她转生所付的代价吧。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回来会这样,流云,我……”咬着苍白的唇,所谓‘妻为夫纲’,他的行为要是妻族追究的话,一定是犯了‘恶毒’、‘不敬’之罪了。

对于他受到的伤害,随着她的好其实早已渐渐愈合,可是他不甘,他愤恨,想要破坏了自己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受到惩罚,现在她的确受到惩罚了,心里没有疏解半分不说,反而看着更难受。

“别说对不起,你马上就是我的夫郎了,妻夫本是一体,这件事过后,翊儿就不用忍受别人的闲言碎语了。”只要正了名,再被传说不是,传说之人会被惯之‘离亲多言’之罪,离间家族的和睦。

“流云……”她这样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着想,这世上还有几个女子为男子做到如此,心里发誓,从今后要好好的做她的夫郎,相妻教女。


、家里来信

银杏村林翊婚前失贞之事在江流云受到一百多棍脊杖处罚之后得到了平息,村落的人看向林家之人不再带有鄙夷唾弃,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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