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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纪事之御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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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逸飞,我会有什么下场?
想都没想完,苑杰便问道:“雁将军,为什么不让逸飞好好地醒着,跟你骑马?”
雁骓倒也毫不隐瞒,也不见生气:“不想被他认出来。”
虽然她不爱主动搭话,倒是有问必答,冷淡和随和在她身上混杂一处,出奇又协调。苑杰本想多问几句,但想到之前雁家姐妹脱困之时,山中仍然有祥麟军守着,生怕他们现在还没有退兵,便闭了口不再发问,静待雁骓将他带到安全地点。
这一路山行,从日光熹微,走到日上中天。
这山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树木蒸出的氤氲水雾腾上天空,吞吐之间变成了云,让这里有了真正夏季的感觉。苑杰额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就顺手擦去。手臂刚放下来,便看到远处的山壁上,打着几孔山洞。山洞外边竟然都有门窗,一根细长的木杆上,几件式样简朴,颜色单调的衣衫,正在随风飘扬。
雁骓向上方看了一眼,停了脚步。
苑杰知道这是到了雁家某个神秘的据点,急忙下马。
雁骓伸手抓住逸飞,就要搬下马来,忽然身子又是一顿,停住了动作。
苑杰现在刚好在她身后,一眼看去,黑衣的后方腰侧,沁出了一点湿润。苑杰也不是个知道避嫌的,伸手一探,指尖便染上了鲜红,惊讶道:“雁将军你……”
雁骓只是轻轻一点头道:“又裂开了。”
苑杰也是战场走惯了的人,自然明白,刀头舔血的人注定流血流汗,喊痛喊累是完全没有用的,但也不禁在心中佩服:这么重的伤,她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从小对雁家的崇拜,让苑杰一直认为昭烈将军是男子,今日一看,虽身为女子,也不枉了英雄之名。看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一点异样也没有,自制力如此强悍的女子,可比男人都强得多。
看到雁骓本人这件事给苑杰带来的喜悦,让苑杰暂时忘了伤,主动揽过重活,将唐云和逸飞都扛在背上,跟着雁骓的带领走上阶梯。雁骓推开山洞门:“进来,帮我裹伤。”
苑杰虽然有时情急之下不会避嫌,但毕竟是嫁了人的郎君,也懂得一些礼貌伦常,当下被她的要求震惊,却也知道身处无奈之地,只能互相帮忙,倒说不出拒绝的言辞,结结巴巴道:“可是……这个……得罪了。”
雁骓微一点头,坐在简陋的木床之上,床边放着一张木桌,也是简陋不平,桌上放置着一些常见的药品和裹布等疗伤的用具。
雁骓将外层腰带解开来,卷起上衣下摆,露出腰间牢牢捆好的裹布。苑杰急忙将肩上不省人事的唐云和逸飞放在角落,从怀中掏出宫制的特效金创药膏,也放在桌上,自己到木床边缘和雁骓并坐,为她解开裹布,重新敷药包扎。
苑杰为雁骓处理好伤处之后,雁骓倒也不客气,双手伸到苑杰领口,往下一拽,苑杰整个肩膀就暴露在外。苑杰肩上,本来是连皮带肉被唐云削下一块,现在伤口和衣服凝固成了一体,突然被撕开,仿佛又被剥了一次皮,苑杰做了个鬼脸,倒抽了一大口冷气,强忍着没叫出声。
只是,这个动作,这个心情,似乎很熟悉,在哪里见过一般?
晴姐,苑杰知道错了,苑杰不应该那么粗鲁地剥掉你的甲胄,现在报应来了。
待苑杰也处理完了伤口,雁骓丝毫没有预兆地解带宽衣。当苑杰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雁骓的上衣已经软软地搭在了床沿,上身自锁骨之下,到肚脐之上,紧紧地包着层叠的细麻布,将女性身形全部遮掩。
苑杰慌忙转过脸去,快步走出山洞,背对着门扉,将门掩上,心中砰砰直跳。
看来雁将军在这方面,堪称不食人间烟火。她是真不知道男女有别,还是军中和将士们共处多了,大家连男女之别都忘记了?她应该知道我是御夫君吧?就算不管君臣之分,只说朋友之义,这样子也太把换帖姐妹的夫婿不当外人了。
苑杰正自家紧张,忽然听到室内传出轻轻一声鼻音,似乎是微微发怒时的哼声,然后便又没了动静,他想进去,却又有顾忌,只得在门口问询:“雁将军?你怎么了?”
雁骓的声音,低低地从室内传出。这个冷静的声音,现在却有些虚弱起来:“没事,只是疼得狠了。”
苑杰也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
只见雁骓额头沁出绿豆大的汗珠,在她细细的眉梢边缘,悄悄地滴落下来。她斜靠在床沿桌边,身躯微蜷,披着一件青布长衣,一手紧紧地压在腰部,一手紧紧握成拳,身躯在疼痛之中,仍然能平稳如昔,只是呼吸略略比刚才急促了一些。
“雁将军!”苑杰望着她捂着腰间的手,指间还在不断渗出鲜血,也手足无措,突然间心念一转,扶起了逸飞,左手拇指暗自运气,在逸飞人中重重一按。
“呃!”好疼!
逸飞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辨明周围,就被苑杰拖到雁骓面前:“雁将军伤口不停流血,我觉得不对,怕弄坏了,你快给她瞧瞧!”
雁骓此时刚刚稳住气息,轻声责道:“胡闹。”
逸飞此刻才看清这张脸庞,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他脱口惊讶道:“买灵芝的姐姐?快躺下,给我看一下伤!”
逸飞不是没听到“雁将军”的称呼,但此时此刻,什么事都不能阻碍治疗,快速地从怀里拿出针包摊开放在桌上,顺手抽过那张简陋的凳子坐在了桌边。
桌上的伤药和药酒齐备,逸飞暗自庆幸,看来不是无米之炊了。他随即将药酒倒进桌上唯一的碗内,几柄小巧的刀和剪刀,针和桑线,也都丢了进去。还好经常随身携带的麻沸散粉末也在,当下用清水调开了,喂雁骓喝下。
苑杰用崇敬的眼光望着逸飞,热情地帮他打水侍奉他洗净双手。之前自己受伤,都是在逸飞手下受到照顾,却因为角度问题,没有见过逸飞如何处理,今日终于可以看个饱。
雁骓已经意识昏沉,静静地侧躺在床铺上。
就着苑杰端来的清水洗手,再将药酒倒入手心擦匀,在苑杰热切的注视中,将手心手背直至指缝都擦了个遍,酒渗入皮肤,开始时表面一凉,接着,手上一阵微热的感觉泛了起来。逸飞手下又轻又快地解开了雁骓腰间的裹布,看了一眼,裹布下的情况实在糟得超出了预料:伤口在这段日子中,反复地开裂,已经歪歪斜斜地长出了无用的肉芽,原先的边缘地带本应该结痂愈合,但现在已稍有溃烂,渗出了一些黄水。
逸飞的心情变得沉重下去。
看来判断得没错,需得动刀割下这些坏掉的地方,再缝合起来,然后静养了。
还好雁骓药力上来得快,她已闭上了双眼,放松了身体。
逸飞手上第一次擦的药酒已经挥散掉了,苑杰又帮他拿起葫芦,倒出干净药酒,他再擦了一次手,才拿起药酒中的小刀,大概比对着要切割的范围,然后对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压下了刀尖。
虽然雁骓在沉睡中,完全不会感到疼痛,可逸飞轻柔的双手似乎是怕弄痛了她一样,精准地切割,微微皱着眉,专注于自己的动作,表情严肃。苑杰在一边看着,未免触目惊心,不敢出声,心随着逸飞的刀起刀落纠结着。
所幸逸飞在军中,不知道已经处理了多少这样的伤口,早已轻车熟路。切掉腐肉,用药酒再次清洗了创口,确认完全将伤口内的状况处理了干净,便开始穿针引线,仔细地将两处皮肤缝合起来。不一会,刚才触目惊心的伤处,现在已经完全干净整齐,像布匹一样被缝好了。逸飞舒了口气,拿出药酒中的小剪刀,剪断桑线。
“你这门手艺,果然越来越精湛了。”苑杰咬着指尖,看着被缝好的伤口。御医之能力,军医之速度,恐怕现今宫中其他御医已经望尘莫及。
逸飞刚醒来便如此集中精神,让他也有些脱了力,无法回答苑杰的话,在桌子边缘趴了好一会,才直得起腰来。
苑杰不顾自己肩上伤处,反倒给逸飞捏起了肩膀。兴奋之间,突然想起雁骓昏睡之前那声带着遗憾和愤怒的“胡闹”。
哪还管得了!他公孙苑杰救想救的人,做想做的事,总是胡闹嘛。
至少现在大家都好好地,苑杰就觉得自己没错,平白生出一股理直气壮来,甚至洋洋得意,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切割腐肉,缝合伤口的回春妙手。
逸飞休息了一会就回了神,轻声向苑杰道:“雁姐姐帮你裹伤?你打开给我看。”
苑杰奇道:“不用了吧,雁姐姐都包好了。”他见逸飞叫得亲热,想到君懿和雁骓这关系,也就改了口。
逸飞轻轻一笑:“雁姐姐那伤口是她自己弄得,至少伤了大半个月,一直无法愈合,你也想这么来?”
苑杰乖乖坐下,闭眼拉开了衣襟:“求国手施展作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8 章
雁骓在药力作用下睡了一个时辰,刚睁开双眼,逸飞便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别起床,至少要躺着养到可以拆线才行。”
雁骓盯着逸飞看了一眼,逸飞补充道:“七天。”
苑杰从附近水源提了一桶水回来,看到雁骓醒转,正要进屋,突然想到一事:雁晴那点军职,尚且动不动就要拿军棍之刑教训他,何况雁骓?虽然没打在身上过,算来也积了上百军棍的旧债了,若是雁骓知道,找自己来讨,那可不是好玩的。刚才又胡闹了,还是躲一躲的妙。前后想了一圈,便默默地将水桶放在了门口,踮着脚跑远,去附近挖野菜了。
雁骓其实很识时务,既然逸飞醒了,原计划被打破,那就再计划一个别的方法达成目的便是,也没什么好为难的,心下一宽,对逸飞道:“现下,我不好出面。你们两个要做一件事。”
逸飞见她毫无追责之意,心里反而过意不去,柔声细语道:“雁姐姐请讲。”
雁骓嘴角又是一翘,微笑了一下,顿了顿道:“逼七皇子带你进宫。”
七皇子?云皇育有三子四女,最小那位是星辰公主,并不是皇子。逸飞顺着雁骓的眼光,向自己背后一看,委顿在地的“唐云”还没醒来,软软地躺着。
果然是他,老早就觉得他有问题!只是这个身份逸飞始料未及,仍是心中一惊:“这位是祥麟的七皇子吗?”
既然是卧床静养,雁骓似乎连点头也懒得点,轻轻“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明摆出一副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的样子来。
看到这么听话的病人,真不知是喜是忧。逸飞想到雁骓刚才所说不便出面,便弯下腰将唐云拖到隔壁山洞。
苑杰采了一大把山菌野菜,来找逸飞炫耀,没想到看见逸飞正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绳子,仔细地把“唐云”往凳子上绑着。苑杰一见到“唐云”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逸飞在做的事,眼睛一亮:“你手劲小,我帮你!”一把抓过了绳子,拿手拽结实了,脚踏在“唐云”胸口,一运力,逸飞捆好的绳圈顿时收紧三分。
“唐云”好像被绑成了一条刚从池塘淤泥里捞出来的莲藕,黑黑的,一节一节的。
逸飞见他如此上火,劝道:“别太用力了,小心你的伤!”
苑杰冷笑一声:“小爷的伤,都是这小王八蛋割的!小爷得好好疼爱疼爱他!”
逸飞一边笑一边劝:“好了好了,可别勒得太紧窒息死了,这可是贵客。”
苑杰丝毫不放松,继续紧捆:“龟壳?小爷管他是金钱龟,还是绿毛龟!”
逸飞本想严肃一些,此刻忍不住放声笑了一阵,才静下来搜这少年的身。里里外外的暗器、火药、密令,还真不少,逸飞全拿了个干净,最后脱下他的手套和鞋子,连指缝都没放过,细细地查了一遍之后,又打开了他的发髻。果不其然,发髻中还掉出了两枚尖锐的小铁片。逸飞生怕再漏了什么,就将他头发彻底拆散,攥住发尾,上下左右抖了半天,手指贴着他头皮又摸了一遍,确定再没隐藏,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只见苑杰神色古怪地望着他,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逸飞奇道:“你干什么?”
苑杰装出哆哆嗦嗦的样子道:“没想到你还有非礼男人的爱好。”
逸飞笑骂:“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人笑闹之中,已经将“唐云”一身尖牙利爪全都去除,让狡猾的狐狸变成了没断奶的幼犬。逸飞又向苑杰说出计划,两人少年心性,都觉得此法可行。
苑杰找了一个破水瓢,舀着桶内冷水,劈头泼了“唐云”一脸。“唐云”惊醒,见这二人,不由大惊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逸飞冷冷地道:“七皇子,别来无恙。”
少年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
苑杰叱道:“少废话,吃了这个。”一手攥住他下巴,一手将一枚药扔进了他口中。
逸飞拿着从七皇子靴子中搜出的匕首,在手中轻擦,凑近了他,神神秘秘道:“这是我独门的毒药‘摧心裂肺丸’,若没有我的解药,你便会横死在地。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少耍花招,不然一旬之后,‘碰’地一声,你的心肺就会一起爆裂,然后,你就七窍流血,喘不上气,感觉着自己慢慢地在痛苦中死去。”
七皇子听到逸飞神乎其神的解释,面上也变了颜色:“你你……你们……”
苑杰严肃道:“现在,感觉一下,你的心脏是不是跳的特别快?没关系,刚吃了这种摧心裂肺丸,都有一会的不适应。之后啊,还有会经常出现心慌心悸,耽误不了大事的,就是发作不定时有点儿麻烦。”
逸飞接口道:“而且最妙的是,别人只能感觉你血脉活跃,却丝毫不知道你是中了毒,还道你是精神又健康呢,只要七天——‘碰’。”
七皇子的眼皮不可控制地跳了一下,逸飞尽收眼底,暗暗好笑。
这哪里是什么摧心裂肺的毒药,不过是救治重伤时用的振心丸罢了,贺翎军医那里人手一瓶,随身携带,做了不少贡献。吃下这个丸药,病人心脏跳动,血脉活跃,利于治疗和复原。这药的药力发作迅速,刚吃下的时候,心脏确实跳动得反常,至于心慌心悸之类,其实是人之常情,体内有毒,谁能毫不害怕?再在刚服药时加深他对中毒的记忆,提醒他会心慌心悸,只要他有意无意想起此事,便会不可抑制地心悸起来,也算是一种活学活用的攻心计了。
七皇子咬着嘴唇,怒视着苑杰,又瞪着逸飞。过了一会,自己冷笑一声:“你们既然知道我是皇子,以我身份之尊,你们根本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到皇子这事,逸飞想到他闹的乱子,今天放火明天劫营,害自己多少次连觉都睡不踏实,心里窝火,上前在扬宇腿上踢了一脚:“皇子稀罕么!”
苑杰上去补了一脚:“稀罕么!”
扬宇被踢翻在地,双手紧缚在条凳上,虚张声势地大声叫道:“你们,你们胆敢伤了本皇子一丁点,看我太子哥哥把你俩剁成肉泥!”
逸飞才不吃他这一套,一样是皇子,年纪还相近,看这没家教的嚣张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赶上去踢了两脚,大吼道:“有什么神气的!皇子怎么了!太子怎么了!揍你怎么了!就踢你怎么了!”
苑杰不踢白不踢,也跟着上了脚:“本宫还堂堂三品大郎官呢,怕你不成!”
七皇子毕竟还是青葱少年,涉世未深,平日里威风八面,也全靠自己的身份和太子高翔宇的庇护。今天这两人丝毫不怕他的身份,他只知道苑杰是女帝的御夫君,却不知这旁边的青年也是皇族,大家身份本来就相同,根本吓不住他们。一时之间,他也没了主意,只得服软,嗫嚅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莫以为……我这样是怕了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
苑杰一把将凳子提起放正,少年身上半边尘土印记,半边带着两人踢出的脚印,狼狈极了,头也无力地垂了下去,穴道被封的身体仍然动弹不得,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
苑杰道:“七皇子怎么称呼?多大了?”
七皇子低了头,道:“扬宇。二十一了。”
逸飞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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