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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纪事之御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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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是什么棘手大事?手中握着王权的家族,还有什么不能解决呢?
“傻小孩,”雪瑶笑着揽住他,“你想想,朝中大姓有多少?现在的公孙家和权家,虽然安分,但是暗中扩展,已经权倾朝野。他们心里打得什么长远主意,谁会告诉外人?那些个一向谨慎的,不大不小的,比如白家和贺家,近年也在慢慢扩张出了规模,自是后起之秀。如此四面环伺的境地,这江山社稷之上一把金交椅,虽然是我陈家在坐,但是陈家也仅仅是作为皇族而已。其他几个家族若是利益联合,照样可以翻天覆地。以前的雁家武功盖主,一朝大厦倾倒,还不是成了如今模样?”
雨泽第一次参与这么严肃而刺激的讨论,心中好奇又蠢蠢欲动,本想再为雪瑶斟茶,忽然灵光一现,惊讶地停了手:“家主你是说……这些家族,其实一直在互相制约,所以才显得是平衡的,如果是大家就各自结盟,天下就乱了对吗?所以陈家作为皇族,就要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安稳,实际上渐渐削弱其他的家族,才可以常立于朝堂,紧握皇权。”
雪瑶微微颔首,敲了敲茶杯,雨泽才缓过神,为她斟上茶。
出门之前,本以为是欢乐的微服私访而已,没想到,这贺翎平静外壳之下,内忧也不少。想少年之时,毫不知其他,只觉得这悦王女又美丽,又威风,不知不觉心中暗许。今天才知,她身上不仅仅背负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还有相对的压力和责任。
别人家妻主只为家负责,而这个妻主,却要为天下着想了。
雨泽感到莫名的兴奋。在本能上,男性对权力的向往,其实胜过女性很多,雨泽心中明白,雪瑶让自己参与这场出游之意,就是挑起他埋在心中的这种向往。
今日才知道,为什么秦家这么在意他在悦王府的地位。原来嫁入悦王府给他带来的满足,比他期望的更多。
从今往后,将走上小时候想也不敢想的道路,能够真正成为辅佐王室的诰命官人,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管家侧君。而这些,在别的王府中,是只有正君才能触及到的,在悦王府,竟然能落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个,他胸口似乎有一股热流,一下子冲过了心脏。
雪瑶继续展开了案卷:“说回这个案子,石小焕嘛,你现在见到还认识吗?”
雨泽摇头道:“也许只能依稀辨认轮廓而已吧。”
雪瑶勾唇一笑:“明天要去商会一趟。李大人照常公务,千万不可泄露任何的口风。雨泽的任务,是拿一些点心礼品,去主动拜访石小焕。”
雨泽一下傻掉了:“石小焕就在这里?”
雪瑶看起来很开心:“你今天早上才去见过他。这个嘛,是前倨后恭。若要他为我所用,只能劳动雨泽,按照我们的设计,多跑几趟咯。”
“我哪里去见石小焕了,我没见过——家主!石小焕,就是那个……那个不要脸的……风铃?”
雪瑶悠悠道:“唉,也是可怜,他娘被定罪之后,他们兄弟姐妹被抄没为官奴和官伎,他弟弟妹妹年纪太小,根本不记得家里的事情,但他可不一样。一个贵公子落入风尘,名字在户部的户籍册中印着‘伎’字章。按照咱们贺翎律规定,官伎就算以钱财赎身和出嫁,也改变不了身为官伎的身份,不能算良家男子,就连去世后也不能入祖坟的。”
雨泽一下子陷入了重重矛盾中。
同情他,还是恨他,还是……
他求助地抬头望向雪瑶。雪瑶温和的笑着。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算了,除了信任家主,完成自己的任务,还有什么事情好做呢?
他相信自己会慢慢主动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雨泽满面春风,向风铃的小厮递上拜帖。
片刻,两扇门被一把拉开:“秦小雨!秦小雨在哪?”
雨泽笑眯眯地向自己一指:“我便是。”
两扇门“嘭”一声,合上了。
雨泽不急也不恼,胸有成竹地后退一步,仍然是笑望着那两扇木门。
过了一会,那门慢慢打开,风铃的脑袋探了出来:“你凭什么证明?我怎知你是怀的什么心!”
雨泽气定神闲念到:“三二一,一二三,石小焕上山搬金砖。找完东山找西山,找不到半块是金砖,石小焕,没法办,搬上一块大铁砖,铁砖太沉搬不动,下山一路滚又翻,到了山下再一看,铁砖只剩半块砖。石小焕,要金砖,转头再去山上搬——”
越念越顺口之际,原名石小焕的风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捂住雨泽嘴巴,将他拖进院内。
雨泽满不在乎地放下手中礼盒:“从小斗嘴也不是小爷的对手,还让小爷证明,你要不要听完,很多年没听我这旷世大作‘石小焕搬砖’,很寂寞吧!”
风铃只能拿眼睛瞪他。假如眼睛是两把刀,雨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秦小雨!昨天还跟我闹了一场,没想到居然是你!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是不?”
雨泽坐在石桌边上,给自己斟茶,一股阴阳怪气冲口而出:“哎哟喂,可不敢当了。嫁得好哪有小焕‘干’得好!昨天小焕还站在这儿跟我说,活儿好,才是真的好,那个什么来着,贵族的千金们,在家里没法满足,就找小焕来,欲,仙,欲,死,是不是?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让我家主来见识见识,回去我们探讨探讨,到底小焕的活儿,有多好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瞟着风铃,眼神上下游移,暧昧得很。
雨泽喊着风铃乳名,一口一个小焕,风铃想到年少时,一瞬间有些黯然。
贺翎男子不必像女子一般讳名取字。贺翎男子幼时用乳名,到了一定年纪,由母亲定正名,写入族谱,方算得成人。小焕还用着乳名就没籍为伎,还没来得及像雨泽一样从小雨定名为雨泽,那个能为他取名的娘亲,已经被斩首在朱雀城郊。
母亲说过,为他准备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要等到十五岁那年告诉他。可他满心期盼,等来的却是一卷苇席包裹的尸首,气势汹汹的抄家官军……
虎落平阳被犬欺,幼时这秦小雨动动嘴皮子还行,一动手定是被自己揍得又哭又喊,如今连他竟也平步青云起来,怎不叫人生恨!
小焕怒目相视:“秦小雨,我就知道你是个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可我也听说了,悦王侧君在京城有名的好妒成性,连正君都被你气走了,对也不对?凭你这点小肚鸡肠,你能把你家千岁让给我一晚上?”
雨泽侧头啐道:“你以为我不敢?”
小焕双手叉腰:“你敢让,我就敢上!”
雨泽大笑:“就你这样的小身板,也不怕闪了腰?我告诉你,昨天说的话,你可别以为是我编的,你们这的时兴,我家主一点也不愿苟同。”
小焕一把夺过雨泽手中茶,泼在地上:“客人喜欢怎么着,我便怎么着,碍你眼你就自己爬回去,别浪费我茶水,喂狗都不喂你!”
“哟,你这点典身银子,还能喂得起狗啊?小爷救济你点儿狗饭?”
“趁早滚蛋,现在我虽然没喂狗,但是你在这吃我东西,喝我茶,就等于喂狗了。”
“脾气见长,口才也见长啊?好样儿的,总算有个人样了。”
“这他妈也算人样?你哪只眼睛看见这是个人样!”石小焕被戳到底线,暴怒大吼,“你倒是风平浪静,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
得了,见好就收,雨泽达到目的,一改态度,不等小焕说完,急急站起,揽过小焕肩头,拍着他背,话音放柔:“好了好了,乖,做兄弟的,跟你说笑几句,怎么就恼了?凭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怎么不知道你苦,不容易?既然知道了你在这儿,我就一定会帮你的,咱们好好地换了籍,过新的日子,不看别人脸色了,好不好?”
“你……”小焕自小认识秦雨泽,就知道他表面乖,嘴巴却损得很,说得别人生气了,他却开心了,怎么长大转了性子?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从前你怎么过来的,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吧?在这群风尘之人里,也觉得没有容身之地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对不对?你有什么想法,什么烦恼,什么辛苦,你尽管告诉我,我今天,明天,只要是在这儿有空的时间,都来陪你,好不好?”雨泽轻声细语的话,如同一条慢慢燃烧的引线,一明一灭的火星,顺着那引线,慢慢向记忆深处推移过去……
要不要过去拾起那回忆?
要不要揭开伤疤,找一找或者的意义?
“我……我一开始还小,只能在楼阁里,跟很多小官人一起,打扫房间,给哥哥们洗衣服,做些粗重活。可是后来,我十二岁了,我不想干杂活了,我想,像小时候那样,舒服过日子。既然做了倡伎,也不可能出头,那就只能遵守规则,沦落其中。于是我挂了牌子,什么客人,什么要求,我都干。开始银子都归管事妈妈,后来,我跟管事妈妈勾搭上了,有了自己的银子,就接着……”
小焕说得简短,但记忆不短,断断续续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雨泽叹了口气,当心防有了一点冰裂,小焕就已经这么脆弱,不禁让人有点担心。
家主说,若要帮小焕真正脱离伎籍,只有让他自己去回忆,挖出他内心残存的那些尊严,然后彻底摧毁,让他重新构建自己。
雨泽也问过雪瑶为什么要这么做,雪瑶面色凝重:“他小时候的世界过于纯洁,尊严一词并未构建,他所做的一切仅限于生存的需要。他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践踏自己,这固然顽强,但是我需要他清楚明白,活下去并不是全部,怎么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活着,才是他该有的姿态。”
晚上,当丝绦走进小焕居住的庭院,她感到一股微妙的气氛。
穿画廊,到后院,掀开那层绛红色绣帘,里面坐的石小焕,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
小焕端坐在桌边。还是那一领红袍,拖到脚跟,只是头发紧紧地束了起来,在后脑流泻下一蓬马尾。没有了两颊遮挡的发丝,露出了全部的一张苍白容颜。烛光照着他的侧脸,他一肘支在桌上,修长手指握了一个松松的拳,托在腮边。
小厮要开口通报,丝绦打了个手势让他下去。那小厮倒也机灵,行了个礼,就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丝绦近距离地看着小焕。烛光给他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脸上的脂粉尽消,改变了白日那种不阴不阳的感觉,身上散发出了那种男孩子特有的气息。顺着那金色的轮廓,可以看到那高挺的鼻梁。鼻尖闪着晶亮亮的烛光,和一丁点圆润的肌肤相映。
他眉和眼的距离,似乎比旁人挨得近些,让眼窝显得很深。那双白日一直在笑的眼睛里,现在什么光彩也没有,定定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双唇半开半闭着,露出一丁点如珍珠海贝的洁白牙齿。
现在的小焕,整个相貌是那么慵懒,却又似乎正在身体深处积蓄着一些什么,仅仅灯下静静地坐着,就像一只从冬眠中刚睡醒的小兽,带着一些希望,却不知希望是什么,带着一丝迷惘,却不知迷惘是从哪来,于是他的困惑更多了。
这种困惑,带来了半认真半空洞的神情,格外迷人,这么真实,这么可爱。
往昔那个强笑的,卖弄风情的小焕,似乎是长相相似的另一个人。
丝绦心中一沉。
昨日高晟提醒她要注意小焕的变化,千万不要让悦王如了意,她还笑他多管闲事。高晟却收了嬉笑,认真道:“丝绦,你却没想到这一节。若是悦王顺着这孩子身后的案底,一路查上去,你这地方,还有没有好过的?”
丝绦咯咯笑道:“我这是风月场,和她们官场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现任官儿们落了马,总会来新人的。我这营生虽是私营,可也是在教坊册子里记着的,怕她怎的!”
高晟冷笑道:“丝绦,你是过得太自在,聪明劲儿都消磨了吧?此地官商盘根错节不是一两天,那悦王要整治他们,带起你来,不过顺手的事儿。你虽然没有给这些官员金银之贿,可是一旦风铃家案平反,因此归了悦王,到时候只要问上一问,这孩子被你指使,招待过谁,为的何事,还不是顺藤摸瓜?我可不认为这些事儿都是能见得光的。”
丝绦沉吟起来,片刻,展颜道:“王爷也太多虑,一个开风月场子的,送个把美人给上头,也自然常见,没有这么严重,到时候我自有主张。”
高晟摇摇头道:“还不明白?于理,官伎应该在官家教坊,怎么会在私营小院儿里?于情,你好不容易□□的他,让他做这些事,你能同样使唤你其他的花魁么?于法,咱们没少跟这些官员交易,当时的契书也不少。一旦悦王查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势必会请旨,对现在这些官员们抄家处理,查着查着,居然还牵连出了走私敌国,这条线牵在你身上,你无论如何也跑不脱,还要什么主张么?”
丝绦仍然是满不在乎翘起嘴角:“老娘要跑,恐怕还没有人拦得住。”
高晟幽幽道:“贺翎的铁衣宫卫,你能同时对付几个?”
丝绦双手叉着腰:“哈?铁衣宫卫是宫里头专用的侍卫,会千里迢迢来扶柳,干这些无聊差事?别开玩笑了。”
高晟慢慢地说了下去:“铁衣宫卫的佼佼者,都被选去做黑衣暗卫。这些暗卫,一人能擒虎,二人能制犀,三人能屠龙。悦王若是请旨整治这些官员,小女皇必定会派出黑衣暗卫五人左右,保证无一犯落网。你自思有几分胜算?”
丝绦此刻才目瞪口呆:“这么说,我们卷进贺翎的内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高晟笑道:“傻姑娘,你当悦王真是闲得无聊,跑出来散心吗?还是你以为,贺翎这个小女皇坐拥江山,只是一场过家家?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何况皇帝!一国臣服,可不是容易的勾当,又要心肠够狠,下手飞快,又要做得堂皇,万民称颂。反腐翻案,总是好由头。据我在京城所知,这些地方官,把这小女皇看的太低了,她可是正预备着好大一顿杀威棒,就等着悦王坐实此事呢。”
“风铃,妈妈今日来的哟,是咱们王大人那里,要你去一趟哟。你打扮一下,天一黑透了,王大人家里就有车来接你。”
小焕从沉思中骤然惊醒:“我……我不去!”
丝绦板起脸道:“由不得你不去!王大人这几日应付贵客,焦头烂额,你自家也是知道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大人百忙之中能想得起你,是你的福气,听话,头发梳一梳去哟。”
小焕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哑声道:“每次去她那里,都……妈妈,再去几次,怕是性命都不保了……”
丝绦挥挥锦帕:“妈妈当然理会得,已经跟她说好了,不会太为难你了,这些大人平日为民操劳嘛,有些怪癖也是该当的,你也多体谅体谅才是嘛。”
“可是……”
“没有可是了,之前不是也都应付过来了?妈妈知道,上次那贵客没动你,让你失了手,你不敢发挥,但是喜欢你的人更多嘛,别发呆了,快去吧。”丝绦做出和之前一样的不在乎,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紧张。
说服了小焕,丝绦仍然不敢放松,一直站在门边看着小焕上车,听得马蹄声踏在街上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远得听不到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手里握着一条浅绿的罗帕,此刻觉得帕子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展开观看,自家摇头苦笑。方才握拳,竟然握断了一根二寸长的指甲。
“真是不行了,一点小事,都能让老娘成这样了。”丝绦自己哀叹着,缓缓地走回了珍珠楼。
天色很晚了,灯也不怎么亮了。
雨泽拔下发簪,挑了挑灯芯,火苗跳了一下,变大了很多。
雪瑶正拿着朱砂笔,在案宗副本上面圈圈点点。这案卷制成之时的环境,可能比原先预想中的还要复杂。从行文来看,本案结案后的这份卷宗写得滴水不漏,将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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