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贺翎纪事之御医-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脚底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震撼,逸飞向手伤严重的女医官道:“姐姐,你手不便,我来帮你吧。”
那女医官毫不领情:“帮忙?您大少爷不帮倒忙就是好的了,歇着吧。”
逸飞也有几分着急了,高声道:“小易可以做到的事情,但凭姐姐们驱使,若姐姐们不言语,那小易便自主插手了。”
话音一落,便将手伤的女医官手中药箱捧在手内,那女医官喊道:“快还来!不要你管!”逸飞却低头认真数了数箱内药瓶,道:“还缺一瓶防风寒的妙音散。”随即踮起脚尖,从上方柜子中拿到药瓶,放好之后,再点一遍,再问:“姐姐,这药箱要放在哪里?”那女医官便指给他,逸飞放好,又去帮肩膀不便的女医官。
女医官中有人嗤了一声道:“昨儿小双姐不是劝你,别把女人的意思放在心上么,怎么今儿又来贴冷板凳,怕不怕羞?”
逸飞微微一笑道:“男者,劳力之形,诸位姐姐家里的兄弟,若见到姐姐们无人疼惜照顾,自己去劳力,岂不难过?小易在军中,就是要替姐姐们家中兄弟,帮姐姐们做些事情,让家中兄弟们放心。”
方才那女医官道:“军中之人,谁不是这么勉力,小嘴说得轻巧,到时候别嫌活计重了,哭闹着回家!”
逸飞一边帮忙一边信心十足道:“不会的,我等大家得胜同归!”
有的女医官微笑了,有的半信半疑,但是每个女医官心中都有同一句话:
走着瞧吧。
真正做起活来,逸飞才明白,之前为什么自己不讨喜。
今天前线有一次短兵交接,人数不多,规模甚小,贺翎士兵占了上风,全歼敌军。饶是如此,伤员数量也不少,人像流水一般,在医帐进进出出,逸飞眼睛都要花了。
这么多零碎的小活计,之前他怎么一项都没注意到?而且今天才发现,女医官们做完事都井井有条,稍加收拾就可以接待下一位伤号,而自己手边脚边全是裹布、废膏药、蜡丸外皮等等垃圾。也怪不得很多士兵不来自己这里包扎,谁不爱干净有序呢?那样才能让人更信任不是吗?
逸飞思忖着,应该做些什么。
这时暂时没事,逸飞想了个主意,拿来小锅,煮起一锅绿豆汤。来了伤号时,逸飞便学着女医官们处理的手法和方式,渐渐地加快了速度,手边也干净了很多。伤员处理完毕,便马上舀出绿豆汤,分给女医官们。
女医官们脸上的笑容,头一次是因为逸飞而显现:“这才是自己人该有的效率。”
小双也赞许地点点头:“小易,你记住,宫里的人缘来自平时,我们这是讲究效率的地方,唯一让你得到地位的,就是你自己的能力!咱们雁家军,可不搞走后门的事,每个军士的晋级加饷,全是凭本事,哪怕就是洗衣房那些大姐,也都是这样的!”
逸飞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外边却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他好奇地掀开了帐帘。
“快把松长信抬进来!”
担架之上,苑杰双眼闭着,尚有呼吸。从表面就能看得出来,这小子已经身中三箭,战友早将箭折断,留了一段短短的箭杆子在外边。
逸飞掀着帐帘,看苑杰的身子一点点从自己视线下过去,心里没有恐惧,只有莫名的紧张。他放下帐帘扶住停稳的担架,拍着苑杰的脸颊,喊他的名字,苑杰可以睁开眼,又勉强一笑。
“苑杰,你千万不要昏过去!”逸飞双手开始颤抖。
说实话,他是第一次实际地处理人类的箭伤,已经乱了阵脚。
看到苑杰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害怕,现在,熟识的人在生死边缘,不知所措的感觉刚刚消退下去了,一旦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恐惧就像夜幕一般,一下子笼罩了他。
一时间,逸飞便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可以动手去碰他,是否可以救他,自己是否算个医官。
“愣着干嘛,动手!”小双道,“别人不要插手,这伤不妨事,让小易自己来。”
其他女医官马上回到岗位,备药煮布,逸飞心中暗暗叫苦。为什么不是别人,不是不认识的人,而是苑杰?万一不好了怎么办,万一不好了怎么办……
手中拿着让肌肉感觉不到疼痛的药酒,逸飞强行控制自己镇定下来。
一定要稳住,会不疼的,我只要又快又好地治好他。
对,又快又好。
吞咽一下,喉结摩擦着领子,原来也会疼。逸飞拿白布蒙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双眼,稳定双手,将药酒擦在伤口周围。开始苑杰还会咬着牙皱眉,随着药酒作用的发散,苑杰眼睛眨动,又是一笑。
虽然说不出话来,苑杰嘴唇是能动的。他无声地用嘴唇向逸飞表示:开始吧。
可以动手了。
逸飞拿出在药酒中泡了许久的刀,从伤口形状判断着箭头的方向,割开肌肉,拔出箭,又轻又快,苑杰没有出太多血。
太好了,太好了。
一击即中,逸飞之后的动作越来越快,手也越来越稳,三支箭矢拔出,止血,上药,包扎,全部完毕,身边炉子上的一壶冷水,还未沸腾。而逸飞茫然地瘫坐在地,惊喘不定,口中喃喃道:“真的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太好了……”
女医官们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傻小子,不至于成这样子吧!”
雁晴掀开帐帘:“小双,他怎么样?”
小双头也没回道:“没事了。”
“能再打二十军棍么?” 雁晴皱着眉,一脚踏进了帐内。脚步到处,铺地的茅草被踩出几个软软的凹陷
小双停了手上的活计,转头吃惊道;“为什么要打军棍啊?” 
小双丝毫不在意雁晴穿鞋入帐的行为,居然装作了没看到。若是别人,只要敢踏进一步,只怕是就被小双骂了出去。
雁晴在担架旁边蹲下,毫不留情地拨着苑杰的脸,苑杰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欢畅,但是在伤痛之中,显得有些勉强。
雁晴翻了翻白眼,起身道:“让他不要去到处乱跑,这家伙可好,跑出十多里到处逛去。结果就发现了祥麟的弓箭手,这家伙倒也猛,一人击杀了人家五六个弓手,下场就成了这样。”
逸飞心中暗想,现在雁晴所说,虽是寥寥几句,但实际的过程,不知有多少惊心动魄呢。不过,歼敌不少,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还要打军棍么?
小双一边洗净双手,一边向雁晴笑道:“那也不必急在这时候打军棍吧,今天的伤员们都说,要不是松长信掠阵,他们得在弓箭手那里折损不少。我还没问是怎么回事,结果松长信就被送进来了。伤员说的,原来是要跟你说的事合起来,才算完整。”
雁晴沉着脸:“管他是谁说情都没用,这军棍打定了,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把帐帘子一甩就出去了。
小双满不在乎,冲逸飞吐了吐舌头。
逸飞看看苑杰,苑杰也吐了吐舌头。
军中之事,来日方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四月,鸳鸯郡扶柳县,春意沉醉。
雪瑶从马车中刚走下来,雨泽在车下搭手。
酒楼支应娘子一双娇俏眼睛都笑得看不到了:“哎哟,哎哟,您贵客少见了,可是远方来的?小店可以住哟,快快,里面的给客官找个雅座哟!”南音绵软,说起官话,也带着南方味,高声呼叫,不觉得声音过大,更加了几分妩媚。
雪瑶坐在临街的雅座,手中捧着新茶,望向路边景色。
南方天气温和,春信早报,夏也来得早。千百条柳枝在风中微微摇动,连成了一片绿色的帷幕。树干向临着水的方向倾斜着,不同柳树之间的柳丝依依交缠,形成一行曲折形状,如玉带围河,别有风韵。
西府海棠正在花期之末,夜风吹过来时,花瓣已经大片飘落,空中处处留香。微风乍起,春水揉皱,香气远播,数不尽的心旷神怡。
夜色铺满了地面,酒楼门前都挑了灯,这一带客店多些,虽不能使整个城镇亮如白昼,也颇有一番不夜之城的情调。
据说,要观赏到外边更美的景色要在明早,现在雨泽正在看的,是江南另一景。
都说鸳鸯郡人人风雅,在这客店中墙壁之上,也可见一斑。
这雅座的墙被刷为雪白一片,上头题着不少诗句,旁边放着一副笔砚。看来这意思,是来往的顾客,人人都可赋诗题词于墙,尽展文采。
雨泽立起来看诗词,看一首,念一首,略略品评,甚是喜欢。
雪瑶悠然饮茶,听雨泽吟诵,觉得此墙上佳作甚是不少,便向雨泽道:“雨泽在家之时,也是六艺皆能,何不即兴也来一首?”
雨泽笑道:“正有此意。”随即磨了墨,从笔架上提起一管小白云,一面沉吟,一面在水洗中润洗。
待蘸好了墨,再略加思考,便提了笔,一气在墙上写下四句——
无端踏得好春光,留将游子忘思乡。东风属意暖香送,不负此名是温江。
来送菜的酒伴娘子,摆好了凉菜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雨泽写,见雨泽诗毕,便搭话道:“客官们初来本地,可能还不晓得本地之‘粉墙诗册’哟?看这位郎君,笔力、诗意,都可算中上之才,今年粉墙诗册,或有郎君一页哟。”
雨泽一向争强好胜,听闻自己此作只得中上,略有失望,却被粉墙诗之名勾起了兴趣,要酒伴娘子讲清楚。
那娘子道:“非是我们扶柳县不起诗社,实在是学士太多,各家才女才郎聚齐不易。我们这些酒楼客栈,便都有让客人们题句的粉墙。待粉墙写满时,各家便按照原迹拓下来,粉刷如新,待来人再题新句。这些拓下的诗句,会在每年春秋两次,公开全县,大家选出精华来集册出版,一时人人传诵,青楼里也制了曲来唱,作者是无限风光哟。更有些经典的,十几年都上口呢。”
雨泽还要再问,楼下后厨喊传菜,酒伴娘子应了一声,便匆匆下楼去了。
“哎呀!贱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好你个浪货,你还敢说大话吗!”
扶柳县城中,依水而建的两岸高楼,围起一块块彻夜挑灯的深宅小院,一座连着一座。那便是久负盛名的柳畔巷子,温江一带最有名的倡伎聚集地。
其中一扇院门半掩,从外边便能看到院内的一片混乱,身穿鲜艳红衣的年轻男子,正在与另一身穿白衫的男子相打。
两人皆是貌美娇柔,打起来也不用拳头,就在对方身上乱抓,指甲尖尖,抓得彼此脸上脖子上皆是血痕。
红衣男子甚是泼辣,一边叫骂一边扯住白衣男子的头发,将玉簪子都扯了下来,白衣男子也不依不饶,已经撕破了红衣男子的袖口,抓开了红衣男子的腰带,红衣男子里面没有穿亵衣,一片肌肤若隐若现地晃着。
旁边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怎么也劝不开两人,急得直喊:“哥哥们莫要相打,莫要打了,不然我们就……我们就找丝绦妈妈来了!”
“不必找了。”门外一步踏进一位少妇,正是这柳畔巷子七七四十九家花苑的主人丝绦。
虽说叫妈妈,可她只有二十七八岁,正是风韵逼人的年纪,容貌间透着精明。身着葱绿纱衣,披着长长一条飘带,又轻又软,在这春风中飘飘若仙。这身段如此婀娜,在柳树下面站一站,恐怕让人以为这柳树成了精。
她身后跟着四个强干的护卫,个头均匀,肌肉紧实,一看就是满身外家功夫。这样的护卫,价钱一定不菲,大户人家也养不了许多。
红衣和白衣两男子都打散了头发,仍然是停不下厮打的手脚,丝绦见状,鼻中轻哼一声,素手一招,两名护卫上前,毫不费力便架开了两人,就像捡起了两个风筝那么容易。
丝绦用手指点着二人道:“看你们,真有出息哟,还做什么花苑魁首哟!不就是一个画舫上的生意,见见几个官而已,在花苑里还稀罕了哟?如此,明日本来让你两人皆去,看这样子,我便偏偏不允你两人去了。我花苑七七四十九户,七户一魁首,共有七人,派谁不是一去哟,又不会丢了我丝绦的面子。”话毕,拂袖便去。
白衣男子斜眼看着红衣男子,冷笑道:“真正好,大快人心!”
红衣男子却变了脸色,甩开架住自己的护卫,抢上几步,一把拽住了丝绦的胳膊,颤声道:“妈妈,风铃一定要去的,求妈妈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是这样吗?”丝绦抬起胳膊,轻松甩脱他的纠缠。风铃急忙一撩衣襟跪在地上,又拉住了丝绦的手腕,苦苦哀求。
“小冤家,到这时候,才知道求人了?好哇。”丝绦翘起嘴角,笑得春风沉醉。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沉。
丝绦妈妈这个笑容虽美,可谁也不想见到——这是有人要倒大霉的笑哟。
风铃心中如打鼓,只能硬着头皮道:“风铃明日一定要去画舫,只要能去,任丝绦妈妈责罚……”
丝绦的笑容挂在脸上,如画一般艳丽。
次日,画舫之上喧闹嬉笑连成一片。
阳光照着粼粼湖水,荷花开的还不多,稀稀疏疏的。道是荷叶连接成了广阔的绿色,向远处延伸着。风吹过来,又吹过去,荷叶、柳丝、芦苇,都在风中摇头晃脑,像那蒙学中的小学童背书一般,甚是可爱。水畔的浅滩立着几只白鹭,在阳光下更显得羽毛光洁,不时地振翅长啸一两声。
雪瑶身穿着紫色外袍,花青内衬,坐在画舫主席。今日之打扮,与往日不同:头面精细,娥眉凤目修饰完美,连指甲上的蔻丹都补得毫无遗漏,手中拿着一柄洒金折扇,悠然扇动。这么一打扮,眉目之间,和君懿颇为神似,透着一股威仪,不可逼视。
下首作陪的,全是当地官员和商会主会,都是在这鸳鸯郡西北声名赫赫的主儿。仿佛这画舫上随便谁跺上两脚,鸳鸯郡的西北角就得陷下去几分了似的。
雪瑶眯着眼,不动声色地轻摇手中折扇。
往常,这些女人,一定是一群了不起的地头蛇吧。
“千岁娘娘,您稍等,柳畔巷子的名伎们,不时就到。呵呵呵……”发话的是本地守备官员,扶柳县尹王黎。
“呵呵,有什么不能等的。孤方到江南,只过了一夜,本想自在畅游,没想到姐姐们消息真灵,人也来得好快呀。怎么的,孤的私游,非得搬到台面上来大办么?”雪瑶气定神闲,斜倚在栏杆,微微摇动扇儿,那上面的金点子映着阳光,闪闪亮亮的。
王县尹展开笑靥,帮雪瑶斟上茶,双手相托,送到雪瑶面前:“千岁娘娘说哪里话来,下官们这都是便服而来呀,只是千岁娘娘才到我们扶柳,地面不熟,游玩怎么能尽兴嘛,所以小女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作陪,帮千岁娘娘多找些乐子呀。”
“那可让孤有些过意不去了啊,你们这些百姓之母,费了工夫,只是来陪陪孤游玩,转回身去,恐怕有人会谈论孤好乐误国呢,哈哈。”雪瑶半真半假地挂着笑,半阴半阳地说着话。
王县尹一时摸不清这个刚出江湖的悦王喜好,也不清楚悦王下江南的来意,接到悦王到来的密报,便连夜准备了这一系列游乐,投石问路,探个虚实。可这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悦王究竟是来玩耍,还是真有公务在身。是以一边讨好逢迎,一边思虑手中有几分把握,什么合适的手段,能让悦王表露真心。
大家正在各怀心事之时,柳畔巷子的十四位名伎坐在另一艘船上,已是近在眼前。
在座女子皆是风月老手,眼看着两船相接,船娘搭上跳板,美男子一个接一个上了画舫,连声赞美:“哎哟,柳畔巷子可是大手笔哟,十二艳全出,还有两个花魁!不知今晚能不能带回去啊!”
柳畔巷子的十二艳,与这些座上宾早已是熟悉,行过礼便各自在女宾身边坐下,两位花魁一左一右站在主席对面,深深一揖。
这两位正是昨天相打的红衣风铃和白衣鹭鸶,今天仍是一红一白,显得一个艳丽,一个清雅,不相上下。
雪瑶轻摇折扇,环视四周这些脂粉男儿,失了不少乐趣。早知江南名伎叫来一看都是这德行,还不如不叫。涂脂抹粉本来就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