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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纪事之御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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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不是皇亲,命运又是怎么一番景象呢?还有这许多赞誉吗?还有这随心所欲的生活吗?随心所欲地来到这里,随心所欲地逃避着早就该实现的婚约……
雪瑶呢,雪瑶会怎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傍晚的悦王府,笼罩在一片橘色的昏沉中。
秦雨泽觉得,今天胸口中那颗心,怎么放怎么不是地方,跳得怪烦的。他捶捶胸口,叫来一位小厮道:“你去门口望一望,咱们家千岁的行轿可否能看见了?”小厮一应声,向前门跑去。
雨泽觉得那心又跳快了,皱起眉,一阵燥意烧的喉咙也粘粘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怪事,家主常常晚归,还有月亮挂上去时才回来的,今日不晚,怎的我如此心焦?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可猜不透了……雨泽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立起身在房内踱了一圈,听得小厮在门外叫道:“侧君,望见行轿了!”
雨泽急忙起身,对镜整整衣冠,快步随小厮迎至门口。
雪瑶见轿帘掀开,便缓步出轿,刚才地上站定,就看见雨泽一脸喜色地站在身前。雪瑶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也稍稍有些担心,想到两人近日来冰雪消融,倒是颇有琴瑟相和之乐,心念一动,拉起了他手问:“雨泽今日怎么这么大排场,还要来亲自迎接呀?”
雨泽但笑不语,面孔上由刚才的些许担忧,变得喜滋滋的,雪瑶心想许是晚归之故,便与雨泽同入府内。
卸下繁琐钗环,洗过手脸,换过常服,雪瑶与雨泽坐在后院厅中。排上膳来,见雨泽一脸欲言又止,雪瑶想了想,先开口道:“雨泽,皇上要我去鸳鸯郡出一趟差事,着我选一个做事靠得住的家里人随行,我正愁没有人选,雨泽可否推荐一二?”
听到出差,雨泽心扑通一声落到底,却砸得胸口疼起来。本身家主繁忙,聚少离多,但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那鸳鸯郡地处温江之南,一派好景,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佳人才女几多风流,山水都美不胜收,人人都说,在此地,长羡鸳鸯不羡仙,鸳鸯郡即以此为名,以示富足逍遥。
这等好地方,恐怕府中除了悦公泓萱的部下,谁都没见识过呢。
雨泽心里打翻了醋瓶一样,开口也是酸酸地:“家主若去的长了,便带二管家陈姑姑同行罢。”
雪瑶看他神色,突然感觉雨泽也是个有趣的家伙。本来就是个极爱吃醋的小性,却偏偏容易表现出来,一面要使些心眼,一面又被人看穿,真不知道是怎么在京中有如此盛名的。有心逗他,便开口否决道:“陈瑛姑姑在咱们家中,管的是内府之事,吃穿进出,她最了解,若我带走陈瑛姑姑个把月,家里恐会乱套。”
雨泽这次是认真为家主出行着想了,冥思苦想了一会,愁容满面道:“可是若把大管家杨姑姑给带去随行,那家中外务,就得雨泽亲自去做,一定管不过来。家主还是带走陈姑姑,雨泽稍辛苦一些操持家中,也可平衡。”
雪瑶微微摇头道:“两大管家各有各的范畴,带走都不合适……咱们府上还有什么人选,是我没想到的呢……”
雨泽此时已经心中狂喊“选我选我”,但理智觉得不太可能,是以一会眼光闪闪,一会神色黯淡,雪瑶看他变脸,心中觉得好笑。
仕女们将菜品布齐,雪瑶便招手让她们都退出去,这才转头向雨泽道:“我的意思,是想找一个以前没去过外边,又肯听话的,最好是跟我去个一段时日,家中也有人能替代他的工作,不至于事情大乱的。”
雨泽不知雪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张地听着。
雪瑶笑道:“想来想去,我家雨泽从未朝朝暮暮地相处过,是最好的人选了。所以决定带去,你说好不好啊?”
雨泽听了大喜,急忙殷勤夹菜,将雪瑶小碗中堆起一座山来。
“这么高兴啊?”雪瑶见他喜滋滋的脸庞,心中也轻松了一些,一边拿筷子阻止雨泽盖楼一般的夹菜法,一边悄悄将碗推得离雨泽远一些。
雨泽一喜之后,又有些愁:“皇上派家主去,必然也有皇上身边亲信随行,到时候见家主带着家眷,恐怕不好……”说着说着,就陷入了自己的想法,皱着眉,咬着筷子末尾,入神地放空了双眼。
“唉,真让你猜着了,皇上为这事专门给了我一道御旨,雨泽此番若有建树,怕还有封诰之事等着呢。”雪瑶将他手中筷子拿下来。
雨泽听得此言,喜出望外,奔出门向皇城方向,双手合十,口中喊道:“吾皇圣明!吾皇万岁!”
雪瑶被这幼稚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雨泽一直是工于心计,将姿态刻意放得婉转,面上挂着三分不自然的笑意,才会让她一直提不起精神去关心,去喜爱。没想到他今天也能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让她抬头望得出神。
但见雨泽兴奋过后,转过头来,脸颊上红扑扑的,全是喜色。
雪瑶不由得心中一甜,神思荡漾,笑容不减:“别只是顾着高兴了,快回来用饭。”
雨泽很少看见雪瑶笑颜,即便是有,也是对着逸飞。今日却对着自己多笑了几次,虽然感觉兴奋和满足,心里却没有了刚才那样踏实欢喜,倒是规规矩矩坐了下来,默默地用饭,不时偷眼望望雪瑶,视线一交错,马上低了头。
雪瑶见此情状,心中似乎被蜜蜂蛰了一下,又痛,又痒。
雨泽也不过区区少年,十八岁生辰近在眼前。若是普通人家的小郎君,这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年纪。而雨泽每日管家盘账,上下打点,本就十分辛苦,还常常因为妻主心中有个别人,平白受了许多冷落。更难得冷落了他,他还毫无怨言,一点一滴都压在心里。虽然有些小动作,但也对别人没什么影响,算是无害了。
雪瑶又细细回想自己所为,对雨泽,她从不在意他想什么,甚至在交颈欢好之时,自己也有过几次拂袖而去,责怪他过于曲意逢迎,过于小心翼翼,不是那纯洁天然行状,但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过,雨泽是否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评判?也从未想过,雨泽的在乎,也许就是一种这样的表达。
雨泽和逸飞,本就不是一人,甚至不是同一种人,可笑今日,才全然想通了。
还有,何必管他秦家做的那些事呢?和雨泽又没有关系,雨泽在我家长大,早已是我陈家的一员了。
自思阅人无数,却连家里这两位都看不清,什么盛名都是枉然。以前种种,皆应揭过一页,再不重提;从今往后,只追来者,唯一顾念的,就是枕边这一段情魂。
“雨泽,”雪瑶眼中盈盈,不觉都是爱意,“之前的事情,我对你不起,今日重新来过,可以吗?”
“之前?”雨泽疑惑地看着雪瑶。
“你与逸飞,实则并无高下,之前我待你苛刻,希望你可以原谅。今日之后,再也不会那样,你相信我吗?”雪瑶伸出手去,覆在雨泽手上。
“家主说哪里话,我……从没因为这事情怪过家主啊!”雨泽脸颊红红,轻声道。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说到这种事情上,让人没来由地有点心慌。小心翼翼地望向雪瑶双眼,却看不到一丝昔日凌厉、冷漠和探询,似乎是换了一个人,换成了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人。
这才是真正的她吧,这眼中的清波,是对着逸飞时候的温柔,竟然可以分到自己身上来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今日竟终于得偿夙愿,这自小心许的女子,终于为了他打开了心扉。
楚州郡营地三十里外,雨水打在地面之上,一条一条的黑色泥泞,顺着道路延伸到远方。
那泥泞中缓缓行进的,是贺翎驻楚州郡的雁家军士,手提肩挑,骡拉马驮,此行是要向西北方推行百里驻营。前方的楚州郡大军驻地,已经传令过来,整个军营的移动,绝不可能因为风雨而停歇,必须在将令规定时间内到达。
今日已是行军预定时间的最后一日,天公不美,一共三日的时间中,前两天太阳毒辣,烤得一片沙滩如同灶台一样烫,今天呢,刚开始上路不久,毫无预兆地就黑了天,接着,随便几声雷动,就是暴雨倾盆。
人群之中,逸飞觉得越来越辛苦,尽管穿了油布斗篷,仍然被风雨打得东倒西歪。
想想之前养尊处优,天上有丁点雨滴,地上有丁点泥水,就有人撑伞,有车有轿可坐,实在是没有经过这样的折磨。
这北地暮春的雨,寒凉而肮脏,大颗大颗落在脸上,打得双颊如被竹篾刮过,开始觉得酸麻,现在已经失去知觉。偶尔有一两颗雨水打在嘴巴里,就是水中夹着泥沙,惹得逸飞皱着眉,双手不停揉搓面颊,紧闭嘴唇。
偷看一下周围女军医,几乎每个人都背着巨大的包袱,或者拖着沉重的旱橇。逸飞只背着一些自己的细软,尚且不耐风雨,这些女子,是怎么这样坚强的?
前方又一次传令,加快行军速度,天黑之前,必须到达新驻地。
这些负重的女子们,弓起身,咬着牙关,望着前方,一步步前行。这么长的队伍,这么多兵士,有柔弱女子,也有昂藏男儿,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任何一声抱怨。逸飞此刻心中暗暗折服,闪了神,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雁小双在他身后,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抱住他腰,将他整个身体向上一提。逸飞站稳,停下脚步,回头正要说声感谢,小双简短地道:“别停,走!”
逸飞努力迈开步子前行,身后传来一些鄙夷的嗤声,逸飞的脸孔,一下红到耳根。
小双回头瞪了一眼几位年轻军医,这些姑娘们只是冷笑以对。
驻军的医生,要的是效率,医术反在其次。在军营之中,是不可能出现温房芝兰一样的娇贵人儿的,逸飞这样的表现,已经能算是极大的异类。
逸飞的真实身份,只有高层的将领们心中知道。其他的姑娘们只知道他是姓易的御医,本来心中就有几分不信任,这段时间再看他这样心慈手软的作风,温温吞吞的个性,渐渐地生出了许多不满。
这行军数日,不满又翻了倍。
这位小爷,仅仅是轻装行进,脚上就起了一层大大小小的水泡子,还需劳动医帐总管事雁小双亲自包扎。看看,谁有过这样的待遇!虽然雁小双似乎对这少年御医挺推崇的,也不至于这么优待啊。姑娘们可是不服得很。
时间紧迫,怕是今天不能休息了。
逸飞觉得,双脚已经不是自己在控制,而是形成了习惯在迈动。雨打沙地,泥泞软滑,深一脚浅一脚地,又费了额外的力气。自己一边走,一边心里怨怼:“想我逸飞,身为男子,竟然体力不能和女人并提,算什么丈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昔年多跟二哥去游猎,或者多跟大哥去习剑,那该多好。爹爹弄潮戏水之时,春爹爹蹴鞠之时,都是屡屡来邀请我,我却没去过几次,总是心里觉得,读书最有趣,不出门胜于行万里,却哪知道,真正行万里,可比博万卷来得难……”
胡思乱想也不是没有帮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小了不少。牛毛细雨,稀稀疏疏,吸着人衣裳。空气中的沙尘经过雨水洗涤,已清明大半,周围透着一股泥土特有的气味。抬头望,深蓝的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能看得到又淡又薄的一层云,在那里飘着,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前方又一层又一层地传下了军令,已到楚州郡总驻地范围之内,雁家军这支分队,即将与大部队会师。听到这消息,逸飞的心,砰砰地剧烈地跳了起来。
大部队?那么,是否就能见到昭烈将军了?
被君懿称为“国宝”的昭烈将军,北疆战神,雁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兴奋归兴奋,行军三日夜,一个好觉也没睡过,身体早已疲惫不堪。逸飞对眼前这张简陋的床铺满意极了,真想一头扎进去不起身。
但在此时,可不能事事如意。小双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我再看看你的脚。”
逸飞羞涩起来,站起身忸怩道:“小双姐,我……自己来就成了……”
小双冷笑道:“把天下女人对你的态度,都放在心上,还不要气死?你一个男孩家,这么婆婆妈妈的,以后还怎么做点大事了?”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把逸飞按坐在床铺边,脱下了逸飞的靴子。
逸飞双脚,算得上惨不忍睹了。
小双小心地揭开昨天包扎的裹布,只见逸飞脚趾和脚面,水泡连着水泡,有的破了,有的刚长起,凡是容易磨脚的地方,一个也不剩,全被水泡和破掉的水泡占据了。抬起脚来,足底那团已经烂得一片狼藉。
若是善王流霜和悦王雪瑶看到这样情状,肯定会心疼得马上把他抓回京去。
小双动作虽轻,嘴上还是不饶人:“果然是小少爷,你这脚丫,难不成是米醋里泡大的?长得这么白就算了,偏偏还那么嫩,这哪像是走路磨的泡啊,这简直是被谁拿开水烫的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呢,我得记个病例,以后当故事讲给大家听。哎,看看,裹了布还能磨成这样,也真是奇人。”
逸飞被说得快要打地洞钻进去了,脚还是又酸又麻,揭开裹布倒没什么感觉,小双将他两只脚上裹布都扔在一边,拿起药酒瓶子,抬头看着逸飞道:“能忍得住吗?”
逸飞吞咽了一下,嘴巴里因为太紧张,顿时变得干燥:“我……试试……”
“痛得厉害就喊一下没关系,憋着会生病的,你也懂这个道理,我上了啊。”小双仍然一脸不放心。
尽管逸飞做再多准备,酒浇下来那一瞬间,一阵剧痛从脚跟一下传到了心尖。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痛,也许就像千百把小刀子,在火上烤得通红后,趁着热在脚上一遍一遍刮着。
小双才浇了一丁点酒,本来想慢慢浸润,细水长流,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加快了速度,还不依不饶地挑破了一些大的水泡,将里面的液体挤出来。这下,逸飞两只脚上的破损处全都照顾到,但是,可不是一般的痛。
当第二天逸飞问自己的反应,小双死活也不肯说。
逸飞已经痛到没有记忆,小双却被他这种无意识的两声惨叫吓到,当心他会昏倒,所以直起身来看他。他两只手在床边,抓裂了指甲,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鼻头泛起粉红色,脚微微有些抽搐,晕了半刻,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知道太多秘密却不守,命也会保不住的。
小双只能神秘莫测地笑着说:“你很勇敢,好好休息。”
苑杰看来也不知道逸飞脚伤了,也许是忙的,逸飞感觉到,自从进了营,就没怎么见过苑杰。没有解闷的人,逸飞的脚伤似乎痊愈得很慢,每日在医帐里脚不敢点地,只好厚着脸皮,迎着医官姐姐们鄙视的目光,配药写方了。
“哼,让开!”说话的女医官紧紧地束起发髻,包裹上湖色头巾。白布条扎起的手腕,不客气地顶开逸飞的肩,从逸飞身后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
逸飞低头,心里说:“忍忍吧,是我自己要到前线来的,如果这就是我的结果,那我应该承受。纵然再不甘心,也是自己没有做到,没什么好怨的。”
低下头去的时候,却暗暗地吃了一惊。
医帐的地面是以草席和粗麻布铺了好几层,进入医帐不能穿鞋的。刚才拿药的女医官,脚上也缠着裹布,裹布还隐隐地渗出了些许血水。有了这个发现,四顾忙碌备药的几位女医官,每个人都有伤,有的走得不快了,有的手抬起来困难了,有的脸上被橇绳打出的血印还新鲜。
逸飞有千头万绪的体会,却是一条也整理不出来。
这些女子,这些女子……她们可以做到的事情,我男子之身,也该当做到。她们有困难的事情,我男子之身,也该当分劳。
思想至此,逸飞双脚触地站了起来。
脚底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震撼,逸飞向手伤严重的女医官道:“姐姐,你手不便,我来帮你吧。”
那女医官毫不领情:“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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