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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纪事之御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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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懿展颜微笑道:“朕正要去承明宫找你,却在这巧遇了。”
灵竹白日嬉笑实属反常,现在恢复了平日不冷不热的神态,眨了下眼睛,看着君懿,缓缓道:“陛下今晚是遇见谁就找谁吧?”
君懿被识破,也不置可否,灵竹一语点到,也不好趁胜追击,走到君懿身边,主动牵起君懿手,两人向灵竹所在行路。
“灵竹手中所持何物?”君懿看到灵竹拢在袖中的物事,没话找话问了句。
“古代时一本史书,后人多认为是野史。方才忘在昭阳宫,刚取回来。”灵竹修长手指轻轻收紧了君懿的手心,下台阶之时,自然而然地扶了一下君懿的腰,嘴唇擦过她的耳畔:“陛下,小心台阶,莫滑了脚。”
君懿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冷了。
半夜三更,承明宫罗帐内宫灯半明,映得两张脸庞更显红润。
君懿倚在塌边的软垫上,伸手去抚弄灵竹的脸侧:“竹子,其实朕一直都觉得,你是故意躲着朕,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问了这么多次,你都不说实话,今日可逃不去。若是再不坦白,朕便不许你再躲进藏书阁了。”
灵竹知她只是吓唬人,神态轻松,拉过正刮擦自己耳廓的玉手,放在嘴边,在她手心呵气。君懿向回抽手,灵竹握紧了不放。君懿笑道:“不许你再避重就轻。快讲个明白。”
灵竹向前欺身,从背后抱着君懿腰肢,一同斜倚在塌边,拿着自己的胳膊垫在君懿身下,方带着几分小心,开口道:“只是村言野史看多了,知道后宫妒忌争斗者的下场而已。臣无非又想为自己赚点贤德郎官的名声,又做不到真贤德。说实话,陛下太好,郎官们太多,臣也会怕。但玉君那样从容,臣怎么学也是学不来的,故此只能躲着陛下,只希望不闻不问。今日可算跟陛下讲清楚了,这样懦弱的臣……讨陛下嫌弃了吧?”
君懿微微笑着,灵竹的气息从耳后扑来,呼在君懿发梢,变成湿湿热热的一阵水气。新郎官被宠幸这件事情,看来在这些先来的郎官们心中,都激起了一片不小的波澜。
这种局面,刚好是她想要的。
“竹子,朕希望,你是长公主的父亲。”
灵竹睁大双眼,半天说不出话来。君懿看他错愕,娇笑出声。
灵竹心思都转不动了,终于反应过来,这后宫人人求之不得的天大殊荣,今日落在自己脑袋上,除了结结巴巴的“谢主隆恩”,再无法说出别的来。
君懿接着缓缓道:“朕一向对后宫结党不置可否,不若太上皇和先帝一般排斥。朕一直希望,你和玉儿能拿得住这个大家庭。但只有你俩,觉得人手缺乏,看到苑杰时,朕便觉得找到了合适人选,是以希望你们三人可以团结一处。退一万步,说到朕百年之后,你可辅佐社稷,玉儿可平衡人脉,苑杰可调动武力,即便新皇不够成熟,有你们三位在宫中,朕也可瞑目。”
灵竹见话越说越远,慌忙抱紧双臂,埋首在君懿发间,声音微颤道:“陛下尚风华正茂,怎地说出这等话来!可见是臣的不对,臣认打,认罚。陛下莫要生气,若是陛下喜欢,臣今后一定主动自荐,时时陪伴陛下便了,请陛下万勿如此,千万不要吓臣!”
听这话中带着十万火急,若不是在塌边相依,只怕灵竹已经跪谏。
君懿翻过身,来面对灵竹。只见他平时紧紧束起的发丝,现在全都已经散开,又顺又滑地披在肩上;纵使再伶牙俐齿,此时也已说不出话来,紧紧抿着双唇;白日常常傲然如冰霜的眼神,现在却仿佛着了火,一片焦急关切望着自己,与往常所见,全然两种风情。
君懿心中一阵激荡,心潮微动,似是又一次认识了灵竹一般,心中甜蜜安乐。虽可现在就安抚他,但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情状,嘴角带着笑,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确信眼前的画面已深深镌入心中,再难忘记,才拉下灵竹脖颈,在他唇上亲吻。
灵竹渐渐定神,看到君懿的笑颜,佯装生气道:“陛下真好雅兴,有意作弄臣,臣吓杀了,臣现在是鬼。”说完自家低头笑出声。
熟悉君懿的郎官们都甚明了,君懿在私下一向随和,夜半无人之时更是和御夫君们谈笑晏晏,似普通官家妻夫一般,故灵竹根本心无挂碍,尽情玩笑。
月白风清,锦帐内一点昏黄灯火也熄灭了,低语轻笑,被褥摩擦声悉悉索索,种种夜间声响,渐渐细不可闻。
苑杰一觉醒来,发现门外又是一群花花绿绿。但今日,人人脸上写着幸灾乐祸,看好戏一般簇拥在宫门前,又一番指指点点。
在这一片彩色中,尴尬地立着身穿青色医袍的逸飞。
两人对视,都是一惊,逸飞提起手中药盒,谨慎望望门内道:“苑……公孙郎官,请问朝升夕照两位姐姐可在宫内?下官只是来看个平安脉。”
郎官们的目光,又全集中在逸飞身上,一阵指指点点。逸飞面皮上哪能挂得住?直接转身逃回了御医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腊月初八,天气有点阴沉。白色的沉甸甸的云,几乎压到了宫内一些高楼的顶上,从那半天中,雪花像撕碎的上好宣纸,又轻又慢地缓缓飘着。
昨日的积雪还堆在路边,路上行人也不见少,笼着袖子,互相打着招呼。
又是一年团圆的日子快到了,家家都开始筹备新年,人人脸上带着些满足的笑容,心里都是温暖。今日这点小雪,与昨天夜间那鹅毛纷飞的景况相比,能算什么呢?
路边几个孩童,团了雪球相互砸,打湿了棉衣,小脸冻得红红的,又笑又跳,一刻也停不下来。忽然间,一个雪球偏移了主人希望的方向,破碎在过路行人青碧织锦的大斗篷上。行人掀起兜帽,脸孔转向孩童们,还没来及开口,孩童们便哇哇叫着一哄而散,却跑不远,在那边街角露着几个小脑袋,悄悄地看着。
穿着青碧斗篷的,便是善王子,御医陈逸飞。
近日宫内事务越来越少,低级的小医官和学徒们,家在朱雀郡范围内的,都已被批准休年假,自腊月初一至二月初二,整整两个月的休假,足够与家人欢度。按照品级和地位高低,御封的年货贺礼也发到每个人手里,令宫中上下都欢乐不已。
逸飞在家中度过了五六日,竟只是他一人在家,冷冷清清甚是无聊。旭飞早已出阁,今年思飞也出阁了,逸飞去看望了旭飞,又去思飞家里走了一遭,便再也没处可去,只能又呆在家里。春晖和冬郎各有各的事务,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成天陪在左右,母亲也出外不知道做什么去,兴许要到过年时才能回家见上一面吧。
冬日里,并没什么花草可料理;拿起书看了个几页,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提起笔,懒画丹青;摸摸琴弦,想想自己音律粗通,还是不要扰人的好;又不是女孩子,可以行针刺绣打发时光。现在坐着、躺着,都是腰酸背疼,连带着也闷坏了心,倒不如没有这假期。
百无聊赖中,逸飞只得出门闲逛,不料天色一直不阴不晴,哪有什么好景致,低头乱走,忽然听见一声响动,前面的行人掉下了一包物事。
逸飞不暇思索,低头捡起。纸包上红油墨刷的千福园号团花鲜艳亮丽,包中透着隐隐的甜香气,是玫瑰的味道。想来千福园最有名的甜点便是玫瑰绒,与咸点美人舌并列,号称是这朱雀皇城最富盛名的两种小吃,即便家财万贯,若不知这两味,枉称是皇城子弟。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包吃食,虽不是什么稀世珍物,却也不是寻常人家随时吃得起的。若是失落,想必任谁都会怅然可惜。逸飞疾走几步,唤住前边步伐匆忙的男子:“公子留步!”
那人转过头来,瓜子脸,杏仁眼,鼻梁高窄,双唇细薄,身披赭色斗篷,脸儿冻得有些苍白,嘴角也有些僵了地笑笑:“公子何事?”
两人眼光一对,各自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那男子竟是悦王侧君秦雨泽,只是不知为何,孤身在街上行走,未曾带身边人。
雨泽深深看了逸飞一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兄。”
逸飞递上纸包,心中也觉得有些窝火。怎么哪都有你!
雨泽双眼望着逸飞,接过纸包,心中突然一动,变了副颜色,做出惊喜情态来:“啊,原来陈兄捡到我掉的玫瑰绒么?我还未曾发现呢,真是多谢你啦。”
逸飞从小没遭过什么冷眼,和雨泽的不快全是因为雪瑶对两人界定从不明晰,那次比较激烈的冲突,也是源于上次雨泽的挑衅,事后逸飞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现下见雨泽对自己与以前不同,也不深究,只当是雨泽年岁大了,没有过去那样计较。料想他现在也是手掌悦王府营生,定不像以前那样不知深浅。想到此处,逸飞也不再怀疑,笑道:“之前相见之事,有些误会,时过境迁,还望秦兄莫要见怪。”
雨泽把手伸出,在逸飞手掌一攥:“这种天气,怎好一人独行?看陈兄的手可冷得很呢,前边不远便是咱们家王府,何不进去坐坐取暖?毕竟,说来也是一家人哪。”说完不待逸飞回话,拉着便行。
逸飞无奈笑着摇头,在他看来,雨泽的热情来得正好,他也正想顺水推舟,找个地方窝一天,并无暇细想。心不在焉地听着雨泽有说有笑,寒风一阵比一阵急,纵使戴着兜帽,那风也一股股灌进衣领里来。
走进大门的一刹那,耳边多了许多寒暄。在这府中,人人洋溢的笑脸都不是为他逸飞,而是为雨泽。一声声恭敬喜悦的“侧君万安”,充满了整个悦王府。
两人走过回廊,花园角边便传来仕女小厮们的窃窃耳语。
“哼,说是正侍君,订婚这么多年,何曾上过门来呢!”
“侧君每日见了咱们,都是和蔼以对,这正君怎么看来一副迷糊样子,怕是装的吧?”
“呵,不把我们放在眼内倒也罢了,连咱们悦王,人家怕也是不放在眼内!”
“听说逃婚还逃进宫里去了。”
“哼哼,皇上御夫地位多荣耀,怕是攀高弃低,贪图宫中富贵吧。”
“哟,说不定已经被皇上宠幸过了吧……”
“这可说不准哦,可是这样还能跟咱们悦王完婚了吗?”
“到时候咱们全府就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人家是皇上。”
几个人凑在一起,越猜越远,正说得欢乐,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原来雨泽送逸飞回房安坐,自己出外布茶,遇见了这遭。
雨泽故意板起脸来,冷冷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咱们家正君,不许你们胡说,败坏了皇亲名声,谁担待得起。”说完抛下众人,径自走了。
这群仆众又是冒出一阵感慨侧君明理,正君不争气的话来,方依依不舍地散了。
雨泽听了背后响动,嘴边便挂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连我自己动手都不必。正君又怎么样?今天就给你些惊喜吧。
冬季事务甚少,雪瑶早早便从宫中回程,到了王府门口,觉得气氛微妙,人人欲言又止,别有深意的望着自己。
雪瑶急忙转进廊角,轻轻扶一下金冠,没有任何歪斜;摸了摸金钗和发髻,也似乎没有问题;低头细看,身上环佩一件不少,钮扣丝带也没有开口的。
正疑惑间,突然想到,是不是妆容出了问题?忙从袖中取出绣帕,半掩花容,急急抄近道走进中院书房内,颤着手指拿起了镜子,心中道,这下坏了,不知出了多大的丑。
雪瑶脑海里想了好几种可能,再三下定决心,往镜中看了一看,脸上也丝毫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惊得雪瑶一时哑口,顿时糊涂起来,在自己脸上看了又看,还是提起墨笔来补了补娥眉,又再三整理衣角,把衣领提起,再自然落下,确认自己确实齐整,才深深吸气,打开门扉,收敛笑容,规规矩矩迈着小方步走路。
谁想到如此,家里仆从们,仍然是在暗处指指点点。
雪瑶皱了眉,更猜不透这其中道理来,被家中这些人看得全身不自在。
现在的感觉,简直是像幼时进宫之前,跟教习嬷嬷学习礼仪时候,生怕走一步就听到一声“错了”,虽无责罚,但错了竟比责罚更难受。
雪瑶本身就待己极严,莫不是别人说句话,就是一个眼神不对了,也觉得是自己有问题,现在这种情况,正是犯了雪瑶的大忌。
心中忐忑间,走向后院,只见雨泽站在后院内庭门口,一见她走近便春风满面地迎上来行礼道:“家主,快进来一起吃腊八粥啊。”
“吃腊八粥这么高兴?”雪瑶微微蹙眉,不明就里。
秦雨泽最近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几天热情,几天冷淡,竟是叫人越发看不透了。雪瑶见他今日又拿出一副笑脸来,只有随雨泽走进室内。
好一屋暖融如春。
桌边立起的青年,长圆脸,肤如凝脂,长身玉立,竟是逸飞。
雪瑶左右一想,顿时自己也笑了,难怪家院们这么指指点点,本府一向不和的正君和侧君坐在同屋,还谈笑风生,似乎有神仙指了一指,天翻地覆了一般。
雪瑶虽是冰雪聪明,但因辅政以来,想得较多的都是公事,这次三人同堂欢坐,她只顾得欣喜,心中暗暗夸雨泽懂事。
但在所有人都没起疑心的时候,逸飞却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也没容多想,午膳已经排上来了。
“趁粥正热,家主、正君,来尝尝啊。”雨泽热情招呼,笑脸在热气腾腾之中,蒙着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
逸飞了吃一口粥,口中一烫,心中一凉,汤匙碰着碗沿一声轻响,落入碗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手中小小一碗腊八粥内,不知是被谁抓了一大把盐,明显是恶作剧,只是味道难捱。刚才乍一尝,便咸得舌尖打颤,尝了尝其他的菜肴,根本品不出味道来,只有干巴巴的口感,苦不堪言。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方才不详的感觉变成了事实。
怪不得秦雨泽把人往悦王府里让,怪不得仆从们对我反应都冷冷的。
我却忘了,现下的悦王府,可全是他秦雨泽的地盘了!
现在才怪自己毫无防备,竟然钻进这小子的圈套来,已经太迟。眼看着雪瑶和雨泽殷切布菜,催他吃粥,心下一横,又吃了两口。
这次,舌底两边往上泛出苦味来,刚才那口粥似乎在口内烫了个小泡,新粥再入口,伤处一阵刺痛。逸飞难以抑制,打了个冷战,感觉口中五味尽失,拧起了眉,一阵阵犯恶心。听得雨泽笑语道:“莫不是天太冷了?趁热快吃了,也好暖暖身子啊。”雪瑶也频频颔首,笑望逸飞。
罢了,谁让我把心放得太宽,现在骑虎难下,还需承担了这遭,下次再想着扳回来。逸飞下定决心,左手捧住小碗,右手拿稳汤匙,三两口将碗中粥扫个干净,当啷一声丢下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但马上喉咙口火辣辣地,似乎有一大块盐巴堵在那里。
“今日粥煮的真好,又浓又香甜,陈兄喜欢吗?小弟再为兄添一碗何如?”雨泽笑容令人越看越讨厌。
逸飞心中切齿深恨:好你个秦雨泽,真是不放过任何报仇机会,你既这样欠收拾,下次少不得再尝尝我的厉害。心中一边想着今后该如何报还,一边压下脾气,勉强露出笑容道:“不必劳烦秦兄,在下已饱了,此粥真令人铭记在心。”
雪瑶若是能耐心细想,定会发现个中端倪。但雪瑶此时专心用饭,丝毫不知两人中这股暗流来自何方,隐隐的不自在一瞬即逝,并未深究。
逸飞午饭后便匆匆告辞,雪瑶只是觉得他语音沙哑,颇有受了风寒的样子,拉着逸飞嘱咐了几句,又留了一留,见逸飞去意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逸飞为免露出马脚,在悦王府没有用茶饮,走出王府不远,嗓中又干又痒。一边走,一边恨恨地骂道:报应啊,报应!嗓子实在难受,他开始四处寻找可以解渴的东西。
隆冬并非夏季,哪有什么卖茶水的摊位在街上?又走了一里有余,前面香气弥漫,蒸汽腾腾,街角挑起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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