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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翎纪事之御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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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面圣尚需要上司的层层许可,如今日这等误打误撞,够别人说一阵闲话了。昏昏沉沉,挨到酉时刚过,便在未央宫外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戌时半刻,随着一声宫女高喊“銮驾回宫”,逸飞慌忙站起,收拾衣冠,在门旁跪好,不敢半分越矩,垂头看地。
橘红色的灯光,将逸飞余光所处照亮如昼,黑影在室内缓缓变长,又渐渐短了,脚步也已清晰可闻。这么多人的仪仗,却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脚步细碎,衣袂振振之声。直到凤凰外袍那浆硬的下摆在青石地面上划出了声响,越来越近,逸飞觉得呼吸紧张,冷汗沁出,心已经跳得加了不知几倍,越跳越向上,梗在喉咙,似乎要吐出来了一样。这次夜晚觐见的威严和气势,使逸飞明白地感受到了真正的皇家威仪,心中莫名升起崇敬之情。
直到君懿许可他抬头平身,逸飞仍是面红耳赤,心跳怦然。
待到君懿换上常服,将左右屏退,坐下来与逸飞对面,已是约莫戌时三刻。在君懿做太女时期便不离身的两位宫女朝升和夕照,也受坐在屏外。
君懿活动了一下肩膀,露出清晨所看到的笑容:“皇弟吓到了么?适才脸都红了。”
“是,姐姐威仪丰姿,不知如何形容。”逸飞被当面点破,本来脸皮薄,这会又是一阵发热。
君懿见状,抿嘴一笑:“今天叫你来,不过是问问最近可好,聊些家常事,不用拘束。朕也有受你之惠,正要给你记功,你自家却退却了?”
逸飞这才稍微抬头,但两手还笼在袖中,不敢拿出来:“能帮到皇上,自是臣万千之喜,只是皇上体愈未久,臣弟略有些担忧。”
君懿道:“哦?看来逸飞有良言相告,你说便是,朕定会上心。”
逸飞赶忙又低下头:“臣弟直言,望陛下恕罪。”
君懿轻声一笑,摆摆手:“少学那些老臣们,没说话就威胁上了,朕与你同根同源,本是一脉血亲,在我心中,便如亲生一般,有什么罪不罪的?以后要说话,便直说无妨,千万别跟那些老朽一样,吵得朕头痛。”
“是。皇姐,臣弟想说的是,皇姐身体曾有那场风波,需要长期调理,自是没错。但目前皇姐的问题在太依赖药石,隔三差五就要御医所送安神药物来未央宫。可皇姐,俗谚曰‘是药三分毒’,可能现在服药会有明显效果,不过长期算来,却是拆东墙补西墙的道理。还是需要在饮食起居上多慎重,五年为期,定有改善。皇姐之前做太女时,臣弟也见过玉郎官调理之道,用药量极小,且不常施以药剂,多用食养,兼调控皇姐作息,深以为然。但自皇姐登基以来,现在几次用药,虽都是补身健体之效,药量却大多了。逸飞虽只得遵旨送药来,但仍担心皇姐多补有害。”
开始讲话的时候,逸飞还小心翼翼,后来觉得在私下的君懿面前,有着与雪瑶相似的气氛,毕竟血脉相连,还是有先天的亲近感,也抬头正视,侃侃而谈。说到玉郎官时,逸飞心念一转,想到宫中传言,又道:“皇姐后宫之事,臣弟无权置喙,但皇姐与郎官们疏离过甚,该当顺时而享鱼水,却自挥迷雾阻隔巫山,与医家顺时将养的条理相悖,是以还是斗胆劝皇姐放宽心怀,劳逸相间,方为长久之道。”
君懿微微一愣,随即以手半握拳,支在腮边,斜倚几案:“你也有心了,竟被你看出这些……自朕执掌江山,觉得治国是一项颇累人的差事,倒不如做太女时自在。当年那几位亲近的侍君,想起也觉得没趣味,便冷落了数月余,身子越来越不爽,情绪也变得挺差。更别说眼下后宫的二十四位新君,都没时间看上一看。”
逸飞时年才得十八,与君懿相比,在感情上算是一片空白,没什么可以提供给君懿参考的,说到这些,毕竟心中还是有些害羞,嗫嚅一阵,道:“皇姐,现今已近秋末,明年桃月册封前,还来得及多想想的……”说着说着,脸颊便又红了。
君懿看得有趣,便随口道:“朕的事情,朕心中会有数,倒是逸飞,何时和雪瑶完婚哪?朕帮你指定日子,好不好?”
逸飞颓然摇摇头:“皇姐,悦王一向桃花纷纷,又是侧君,又是北方富公子,京城名伎趋之若鹜,怕是早把逸飞扔在耳后。我自是不愿出宫,若是嫁了她,那一生绑在一个正侍君之名上面,不能再做行医的差事,又有什么意思?看来是没指望了,只拖着吧。”
灯下看来,君懿双眉稍尖微微泛红,脸颊也红通通的:“小鬼头,你才多少年岁,就说没指望了?再说,你懂什么?雪瑶喜欢你都来不及,天天等着呢,那些外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比?”
陈逸飞冷笑一声,顾不得语气,冲口而出:“喜欢我?那为何却要先娶侧?为何要去眠花宿柳?”
君懿坐直身子,抬眼看着面前少年,似笑非笑:“那,逸飞会不会觉得朕现在还未生育,很没用呢?”
“怎么会!”逸飞坐直身子,急急回应。
“可是太上皇就着急呀,不然也不会一下招了二十多新秀入宫,来给朕填充后宫。”君懿活动一下略有酸痛的肩膀,端起面前茶杯浅饮一口,暖在手心,“家中的长辈们,为了家族兴旺,联姻、子嗣,都尽在考虑之列。当年逸飞年纪太小,若由你背负生育大任,你还得以进宫吗?可见雪瑶用娶侧来保护你的苦心。且雪瑶怎么不知你的小动作?什么调养身体,用药期间不得有孕的?骗得过谁来?偏偏你这么说,雨泽这两年来便是无出,雪瑶也偏偏心甘情愿夹在你们中间,由着你们闹,若是在朕后宫,朕可不依。雪瑶这份心意难得之极,逸飞要珍惜才是,切莫哀怨。你这个姐姐,这些年来心心念念可都是在你身上,朕都心如明镜啦,你身在其中,却不知么?”
逸飞一直定定地望着君懿,听完一大段话,自己沉吟了一阵,觉得心中困惑甚多,忍不住又问:“我不懂,皇姐金口玉言,定是对的,但是姐姐,却从不跟我讲明。”
君懿放下杯,将半冷的茶汤倒在席旁铜盆中,拿起水晶纸镇,在案桌角轻敲三下。宫女进帐,又把热茶满斟。
君懿微笑地看着他凝眉苦思,再开口道:“逸飞,本来女孩子就容易长大,男孩子显得幼稚。男子二十岁时,才能理解女子十四岁的想法,以你娇养高阁的身份,缺少人情交往,更比外边普通人家的孩子显得更年少单纯。现在的你尚无法理解雪瑶的心,以前要你,又怎么能理解呢?”
逸飞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回答的话来。
君懿见他动摇,趁热打铁道:“雪瑶从小便一心全是你,但是她也跟朕说过,你长大了之后,就一直躲着她。朕说你是害羞,她却偏偏不信,说你是因为侧君之事对她失望。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别扭吃醋这种事,可是越酿越大的,怎的这么不注意呢?你自己恍然不觉,你这样逃避的态度,才是你心中难过的根源么?倒不如直接问问她,雪瑶对着你,可不会有任何隐瞒。你们两个啊,明明互相想得这么凶,却都不自知,真是小孩子。”
逸飞之前毫不注意自己的心声,今日被君懿指出,一时愣住了。没错,他一开始是觉得害羞难堪,可是他心中也明知,人人都将他二人幼时定亲之事当成佳话,并没有取笑的心思,为什么就不能坦然地接受呢?
甚至长辈们针对子嗣,对雪瑶发难之时,自己在哪呢?
自私鬼,难道你不要陪自己的妻主,又给她娶了侧,却也不许侧君去与她亲近?
和侧君相斗,已经波及妻主,却不告诉她是因为喜欢她,不告诉她是那独占之心作祟么?
若是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笑上一场,天下竟还有这么傻的正君。可是现在,这鬼迷心窍的,不就是自己嘛!
月亮,沿着未央宫角檐慢慢滑了一步,逸飞皱眉几次,又展开几次,突然间从纷乱的思想中惊醒,看见君懿仍是笑颜以对,慌忙请罪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清晨,卯时。
君懿已在上早朝,逸飞在太郎官处送药完毕,悠悠转回御医所。
日前,自己身份已经不是秘密,皇上口谕传报来御医所,表彰八品御医,善亲王子陈逸飞于懿皇任太女时期的救驾之功,与恪守职责之赏,为他晋位六品大夫,已是可以独自为郎官们看诊的品级。六品大夫相比之前,俸禄增长,轮值减少,有例行出宫探亲的资格,也有收学徒的权力了。
逸飞知道这是君懿的保护,只是御医所仍然改不了口,唤他为易太医,他也欣然受之。兴许易太医这个身份,在心底比善王子分量更重些吧。
清晨空气带着点霜味,枫叶已红透了一大片,逸飞抬头看天,不觉走了岔路,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周矮树枯黄,密密匝匝的枝叶之中,露出一条疏于打扫的蜿蜒石子路。他本可原路返回,但因为好奇,又沿路行走,想要看看此路通向何处。
树枝两下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平凡的宫殿。黑沉沉的宫墙,灰色的砖瓦,没有什么装饰,也丝毫不华丽,似乎是另一个世界般。此时没有太阳,逸飞有些迷失方向,泛着淡紫色的晨雾,把眼前石碑上本来就不好辨认的篆体字,隔离得更加模糊。逸飞仔细辨认,约莫这两个字是“寒鸦”。
寒鸦宫!逸飞脊背阵阵发凉。
在学徒生涯里,寒鸦宫是一个听得颇为频繁的词。
医官、宫女、侍卫们传说,前几朝曾经有后宫犯戒之人,被贬寒鸦宫,自缢的,服毒的,发疯的,撞墙的,投井的,但凡进了寒鸦宫的宫人都没有好下场,自先帝时方才停止。
先帝广月是君懿的祖母、半云的生母。因生性仁慈,特颁诏命改制,贬黜宫人时便令其出宫,敕令婚配,寒鸦宫也就无人居住了。
但是死在寒鸦宫的冤魂,永世不得超生,一直在寻找代替他们的人,晚上经过,就可以看见冤魂,听到冤魂的哭声……
“小易太医,若是听到有人叫你,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哦!不然,你的魂会被鬼勾走了哦!”当时她们凑在他耳边这么说,让他连打几个冷战。
逸飞越不想回忆,这些故事就越清晰,逸飞心里发毛,也不赏景了,低头笼袖,脚步匆匆。
“喂……那边的小哥……”
逸飞突然听到一个颤悠悠的声音,甩甩头,心里想千万不要答应,不由自主打个冷战,但是好奇声音的来源,他不敢转头,只敢慢慢转动眼珠,往周围看。余光所见,那边大水缸中,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逸飞觉得牙关不受控制地轻轻打战。
“小哥……我住处一直漏水呀……夜晚好冷……”
漏水……听说亡故之人,若没有好棺材安葬,地下的水气便会侵袭尸体,于是他们就托梦给亲人说,房子漏水,睡觉冷……
救命啊!
逸飞再不敢看,拔脚狂奔,结果跑了几步,面前一个白影一闪,一个披头散发,全身湿漉漉的白色人影挡住了去路!逸飞吓得大叫一声,再转身往回跑,那白色的鬼又在自己背面! 
“啊——”
逸飞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恍惚,打了个冷战,身边也没带什么能防身的器具,连针灸袋子都没拿,只能心里默默地把知道的神仙念了一遍,原地蹲下身子,捂住双眼的手指却不死心地开了一条缝:“你……你是谁!为什么缠我!”
那鬼赤着双脚,白色的下摆,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在脚下聚集了一小滩:“我是今年进宫的新人,八品当宫,公孙苑杰,小哥你能跟我进屋说么,你看,外边好冷……”
“我不进去!哪有新当宫住在这里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的人都已经死了!你找我也没用!”逸飞紧闭双眼大声道。
“小哥,你冷静点,我不报仇,我在洗澡呢。”
什么?鬼也要洗澡么?
逸飞抬头看了一眼,见眼前裹着白布的青年弯腰凑近自己,撩起了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张小麦色朝气蓬勃的相貌,长圆脸,眉毛浓黑斜插入鬓角,挺直的高鼻梁分开一对橄榄似的双眼,眼神清亮,带着水珠一闪一闪的,嘴巴正在笑,翘起来的嘴角边上,还有一对酒窝。这样的人,比一般的活人还显得鲜活,怎么会是鬼呢?
逸飞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没有别人看到!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站起来之后,他才想到:寒鸦宫内居然住人了!
跟着苑杰走进空荡荡的宫院,发现这还真是气氛冷清,没有树木,没有花草,连个侍从都没有。刚才看到的水缸,是预防失火用的蓄水缸,被苑杰用来泡澡,水位到胸口,正合适。
两人进屋,坐在席间,逸飞只觉得身下蒲团内硬硬的,结着疙瘩,苑杰倒是大大咧咧地坐着,招呼逸飞饮茶。大壶大杯,毫无熬煮,便直接冲泡,风味独特,也真是像眼前这位郎官的个性。
苑杰一边招呼逸飞,一边为自己斟满茶水,开怀大笑道:“哈哈,我这可是闹笑话了,别人都带着自己的随从或者书童,我吓了一跳呢,我谁也没有带,真是搞砸了。总管大人给我配了一个小童,也太小了,才十四岁,什么都不会干,口头禅还是‘不要打我’,我长得这么凶?你看,什么都不能给别人做,我只能都自己来啦。”
逸飞一直细细地思忖着苑杰的名字,想了想玉郎官,看来苑杰和玉郎官当属亲戚,也马虎不得,谨慎开话:“你身为新郎官,进来就是八品,开头已经不错了。公孙家将门虎子,体格也甚是壮健,真让人艳羡。”
苑杰摆摆手,一摇头,脑袋上的水珠飞了一地:“公孙本家有实力,我家却是分家别支的,吃饱穿暖就行了,也不想怎么样,嘻嘻。话说,你是做什么的?我看你衣服,不是当宫和贤郎服色。”
“我是医官。”逸飞帮着苑杰换上干衣服,从这衣服的质地上看起来,像是宫内统一分发的下品常服。
“哇!那我可以找你看病啊!以往找女医师们看伤,她们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叫我好生不快,所以我一直想要男医师看!可惜都没有!”苑杰披着衣服,双眼发亮就跳起来摇着逸飞的肩膀。
“你定是不会和女医官们相谈,她们可坏着呢,专爱逗你玩的。”逸飞笑着道,肩膀上沾了不少水,也不在意。
两人言谈甚欢,逸飞大概知道了苑杰住在寒鸦宫的原因。
这次新皇大选秀,新进二十多位八九品新郎官,太郎官们时年正盛,也都住在宫中,各处宫院一时爆满。寒鸦宫年久失修,本已不能居住,但因苑杰家门低势微,所以被指派在这里。苑杰虽粗知内中蹊跷,但想别人都是两人三人住一宫院,自己独处,还挺自由。
住进来后,才发现寒鸦宫中什么都缺,家具也都坏了大半。苑杰不是娇养长大的,对这些都习以为常,自己动手修理了七七八八,只是这房顶漏雨,苑杰在宫中怎么也找不到梯子,无法修理,甚是痛苦,却不知道找谁解决,只能天天在宫院门口等人经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宫门口鲜有人迹。一旦有人经过,苑杰就上去招呼,那人便惊叫逃窜,始终也问不出个什么来,终于在今天成功截获逸飞。
逸飞给苑杰画了张从这里到内庭局的简易地图,并再三向苑杰承诺了会经常来玩,苑杰才依依不舍地把逸飞放走,自己研究起这张图来。
苑杰从日上三竿研究地图,回忆逸飞的指路,一直到午后,才明白了内庭局的位置,换上进宫时发放的正式朝服,整好衣袍,梳髻上簪。本想让那小厮跟随,想想看又作罢,吩咐小厮看好门户,自己大摇大摆地一路观景到了内庭局。
今日内庭局门口站着许多殿前铁衣宫卫,相当反常。
若是换了别人,一看便知有重要人物前来,苑杰却不识阵仗,抬脚便进,铁衣宫卫手一挥,手中长戟交叉,将苑杰阻隔在门外。
苑杰一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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