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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骓二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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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格也太好了,到底练了多久,这么硬。”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到了坦诚相见也不会尴尬的地步。当然,也可能是星骓的神经格外大条,所以他忽然凑过去,用手戳捏哑巴的肌肉,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最近也没看你做什么运动,还能维持得这么好,别告诉我是天生的,嫉妒死人了!”
  手机不在身边,没法跟他解释,哑巴只好笑,任由某个变身好奇宝宝的人探索自己的身体。
  不过,他这样摸下去,有点不妙啊……

☆、迟到多年的亲吻

    这里的温泉因含有矿物质氡而远近闻名,医疗作用非同寻常,泉水也不是别处那样清澈见底,其中富含大量的硫化氢和钙,接触空气后发生变化,水竟然像牛乳般呈现奶白色。在能见度很低的水域中,星骓根本没有发现哑巴尴尬的处境——他完全勃起了!
  “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见哑巴缩到池子那头,更是起了捉弄人的心思:“说起来你到我这里也一个多月了,就不好奇男人怎么生孩子?”
  说完,还把身子贴过去。
  也许是惊吓过度,哑巴那张本来就丑陋的脸更扭曲了,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红得发黑,很是狰狞。星骓却不在乎似的,用手抚摸那些伤痕,轻声说:“你原来一定很好看,额头饱满,鼻梁这么挺,轮廓又深,是帅哥的长相。对了,把这边遮住的话……”
  他用手捂住男人的伤痕,剩下没受伤的半张脸,仔细看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过的容颜。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呼吸困难,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动,连指尖也开始发抖。初见男人时,他已经烧伤了,所以从来没想过如果这张脸完好无损该是什么摸样。现在,星骓在脑海中勾勒出应有的形象,确实英俊不凡,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这么像他的前夫长大后的样子?
  不对,这些都是臆测,因为他根本没见过酆朴宁成年的摸样。
  害怕受伤,所以刻意回避了所有的新闻画面,只知内容,不知那个少年现在如何。记忆中的前夫始终保持着冷漠的十六岁外貌,藏在脑海深处,忘不了,无法磨灭。但那张脸,竟然能和哑巴重叠,似乎变成了同一个人。他摇摇头,笑自己异想天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冒出酆朴宁伪装成哑巴照顾他的想法,然后又否定。没人会因为想接近另一个人把自己烧成这样,简直是疯了!
  可是一旦发现端倪,就会朝那个方向想,星骓忍不住反复对比,这两人的相似度太高了,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或者可以这么说,如果前夫长大成人,大概就是没毁容的哑巴的样子。心头一乱,他松了手,丢下一句我先去休息,逃也似的跑了。哑巴有点楞,不知道他态度忽然转变的原因,但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产生生理反应的事没暴露,不然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他去洗漱间冲了半天冷水,好不容易才平息心头冲动,让不听话的小兄弟放松下来。回到房间,星骓正在用手机上网,神神秘秘的,一看他回来就把网页关了:“刚送来的宵夜,味道不错,一起吃吧。”
  桌上放着各色点心、饮料和水果拼盘,餐费已经包括在招待卷里了,服务很到位,不愧是上千元一晚的套间。
  不过哑巴的心思不在吃上,至少不在吃普通的食物上,他看着他袒露在外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口,咽了咽口水——洗漱间里有精油,品种还挺多,不过你好像不能用精油,我用基础油帮你按摩一下吧。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
  “那感情好,这几天确实容易腰酸背痛,要放松下。”星骓的肚子已经有一定分量了,所以没有趴着,而是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哑巴。
  男人被他瞪得有点不自在,脸上火辣辣的,只好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他把基础油滴了滴在手心上,暖了一会,开始帮孕夫舒筋活血。虽然不比专业人士,但以外行来说手法很棒,不轻不重,每一次按压恰到好处,让星骓舒服得直哼哼:“啊,就是那边,再用力点。”
  真是让人喷鼻血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的诱惑力有多大?
  哑巴不敢直视他,连目光落在哪里都不知道,而星骓却闭着眼睛想,他怎么可能是酆朴宁,那个人和温柔体贴根本不沾边!
  没多久,孕夫睡着了,头歪到旁边,发出均匀的呼吸。他看着他,忽然心头一动,没来得及考虑后果,本能地伸出手抚摸透着健康血色的脸颊。也许是薰衣草起了镇定安神的作用,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没有因为这点触摸醒过来,只是发出鼻音,微微翻了个身。他睡觉的样子很可爱,会咂嘴,还会舔嘴唇。真奇妙,明明都三十岁了,和青春年华完全不沾边,男人却觉得这个阶段的他特别美,有种耀眼的光辉。
  好想碰碰他,轻轻的,就一下!
  哑巴屏住呼吸,俯下身,久久凝视星骓的睡颜,然后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无比虔诚的吻。这是不带情欲的,没有邪恶念头的吻,像感谢,也是祝福……
  “朴宁,你放学了?”模模糊糊中,星骓好像回到几年前住过的豪宅,前夫坐在床边,捧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本来他只是随口打个招呼,根本没期待过回应,没想到这次跟往常完全不同。朴宁站起来,用还不算强壮的臂膀拥抱自己的男妻,温柔地说:“太想你了,所以提前回来了,有乖乖的吗。”
  啊,果然是梦,那个人怎么可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星骓苦笑,然后觉得即使是梦也好,就算是假的也想体验一下婚姻的幸福和乐趣。所以他回抱他,把头搁在丈夫肩上:“要是真的就好了。”
  “我想要你,可以吗?”少年的手指爬上他的胸膛,解开睡衣的扣子,轻轻吻他的身体:“每次我刚进去你就射了,这次让你先出来。”
  他低头含住星骓的男性象征,用温暖的唇舌给予安慰,直到喷发……
  “欲求不满到做春梦,好丢人。”从梦中惊醒,下腹部的饱胀感让人难以忍受。他偷看睡在旁边的哑巴,还好,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偷偷爬起来,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然后坐在马桶上发了好久的呆。
  春梦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谁青春年少的时候没猎奇过,就是他也做过不少千奇百怪的梦,但对象都是些面目模糊的家伙,这么清晰明确地梦到某人还是第一次。而且,为什么会是酆朴宁?那个人明明很讨厌自己,自己也受够他冷漠的对待了,为什么还会想到他?想不通,索性放弃思考,回屋睡觉。
  因为是情侣套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他和哑巴睡在一起。男人只在腰间盖了块毛巾,露出漂亮的身体,可以说是坦诚相见,不看脸的话,是相当吸引人的风景线。
  星骓拿眼睛来来回回扫近乎完美的身材,蹑手蹑脚爬上床,身边的人似乎还没醒,于是头脑发热,轻轻挪到他身边。
  要不是刚才在网上查了酆朴宁的近况,他肯定会以为这个流浪汉就是自己的前夫,可惜,富家少爷正在为争夺遗产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没有配具体的图,不过从新闻稿上看,他的呼声最高,备受董事会亲睐。这样的继承人怎么会放下富可敌国的家产,来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们真的很像,一旦发现这个事实,越看就越像!
  不管了,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做什么。星骓有点恍惚地看他,脑子里只有这个人要是没毁容该多好。撇开遍布半张脸的烧伤不谈,哑巴的确是个美男子,连抿紧的嘴唇都那么迷人,刚好适合亲吻。
  我在想什么……冒出这种想法让他感到很羞愧,赶紧躺下来做深呼吸。
  一定是怀孕导致情绪上波动,才让他做了那些奇怪的梦,变得那么渴望别人的拥抱。没错,绝对是激素猛增让他特别想进行亲密行为,很多女性在孕期中也会有渴望,这不是特例,没什么好怕的。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翻来覆去都是哑巴那张略薄却很性感的嘴唇。那样的唇肯定很柔软,又带着吸引人的色泽,引人遐想……
  好想碰一下,轻轻的,就一下!
  这么想着,他像猫似的轻轻爬起来,凑到男人身边,也不管接下来的行为会不会吵醒他,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滚回去装死。
  他没发现吧,星骓的心脏跳得像战鼓,害怕被揭穿后无脸见人,好在哑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静静地躺着。放心了,这么荒唐而不经思考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做了,只此一次。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能自作多情,然后在混乱的思绪中再次入睡。然而他不知道,在他亲了男人之后,那个人在黑暗中缓缓张开双眼。
  他根本就没睡着,从星骓半夜惊醒去厕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能问,只能把疑惑埋在心里。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亲了他,他也亲了他,这是好事。
  本应该在新婚之夜交换的亲吻,竟然隔了七年,在这样的状况下实现了……

☆、渐起隔阂

  星骓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亲了哑巴,愉快没能持续多久,很快清醒过来,为出格的行为感到羞愧,也升起这个男人不能久留,必须让他赶紧离开的想法。倒不是因为长得像某人会触景伤情什么的,主要是怕把他留在身边,要搅得自己心神不宁,总是胡思乱想。他不怕再婚,却怕付出感情,只想找个能将就过日子的人,而不是谈情说爱的伴侣。
  受过情伤,让他对爱情望而却步,产生了恐惧。
  况且别人也没有那个意思,自己这样主动,到时候弄得难看,脸上过不去。
  “你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回去的路上,狭小的空间让人尴尬,只能没话找话,顺便打听下还没有没有别的去处。
  哑巴掌着方向盘,没法写字,只能用摇头代替,然后听到右手边传来失望的叹气声。从昨天开始,星骓的行为就有些反常,他不傻,自然看得出变化,也知道对方起了赶走自己的心思,只是不好开口,正在寻找合适的切入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慌乱和不安,甚至产生了不信任的情绪?
  男人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始终想不明白有什么不妥的行为。而且,如果真的讨厌他,为什么又要偷偷亲他?
  不能问,不可以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不然会变得不可收拾。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什么都别说,他要赶自己走就放弃尊严,死皮赖脸地留下。对了,还要笼络豆豆,让小家伙舍不得他离开,帮自己保留一席之地。
  “也不晓得豆豆怎么样了。”不知算不算心有灵犀,哑巴刚想到孩子,星骓就开口了。虽然才分开两天一夜,他的父爱母性却一起爆发,特别思念留在家中的幼子,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去:“这次匆匆忙忙的也没给他买礼物,等下在前面停一会,我去挑几个西瓜,他最爱吃了。”
  镇外住着种瓜的耿大哥,豆豆特别喜欢他家皮薄爽口、回味甘甜的瓜,加上星骓惦记着耿家男媳的病,想去看一眼。
  没想到,车刚停下,老远就看见瓜田旁竖起高高的白番,低沉的哀乐和哭声此起彼伏,传了很远。不好,怕是出事了。星骓心头一紧,赶紧往那边走,哑巴快步跟在后面小心地护着,就怕他脚程太快走不稳摔跤。两人赶到临时搭建的灵堂,已经有不少热心的街坊邻里在帮忙了,拉住熟人问,才知道是耿家男媳昨晚心脏病发作,已经去了。
  “早告诉他这病大意不得,一定要去正规的医院治,可他怕花钱,每次犯病都忍着,最多来我这买点药对付……哎,现在撒手走了,剩下孤苦伶仃的父女俩要怎么办,那孩子才八岁,多可怜啊。”星骓叹气,进去上了香,看见耿大哥带着小女儿,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面哭得肝肠寸断,顿时也伤感起来。
  考虑到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便久留,他安慰了几句,才在哑巴的陪同下离开,但是心情跟着低落了好久。
  “我的乖宝贝,爸爸好想你,对不起,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也许是目睹了生离死别,他一下车就直奔小林的油茶店,把儿子接回来,紧紧抱在怀里,好半天都没撒手。
  “热死了,一身臭汗,爸爸你干嘛啊。”不过好吃好喝玩得开心的小家伙没有那么多离别的愁绪和再见的喜悦,只觉得被搂得喘不过气来。
  他用两只小手用力撑开父亲的头,抱怨道:“松手啦,我要哑巴抱抱。”
  说着,向男人伸出双手,要抱。星骓故意做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不过没生气,笑嘻嘻地把孩子送到男人手里:“难得他那么喜欢你,你陪着玩会,我去给周婆婆看诊。这次就一条街,不会出事的,我保证,你别跟来了,把饭做好等我回来吃,多弄点菜。”
  临街的周婆婆是个孤寡老人,八十多岁了,无儿无女,靠一手刺绣的好本领自给自足,身体还算硬朗。不过刚在灵堂听人说她这几天咳嗽得厉害,星骓不放心,回家看了儿子,也没喝口水,拿着药箱就出门了。哑巴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其实很不高兴。行善是好事,他不反对,只是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何必这么操劳!
  你就不能把诊所关了吗,太辛苦了——夜里,哑巴把考虑了很久的事拿出来讨论——你要是觉得经济上有压力,我可以想办法,别勉强自己,把难处都自己扛着。
  “到底谁是雇主,还要你养活我岂不是成了吃干饭的,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的能力?”这话要是平时听了,他大概会觉得很贴心,可是因为对哑巴的看法有了改变,顿时觉得每个字句都刺耳起来:“我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两个孩子,照顾一家人,必要的情况下还能把你也喂饱了!”
  说完抬腿就走,砰一声摔上房门,在床上生闷气。
  不欢而散的谈话,星骓知道哑巴没错,他不该迁怒于人。可他很害怕,怕久违的温柔和体贴,怕男人对自己太好,怕陷进去,会万劫不复……
  看黄历,之后的几天不宜动土,所以耿家男媳只停了一天就匆匆下葬了。星骓心善,赶在出殡之前又去了一次,包了两百块钱,还给孩子带了不少东西。
  这里可以土葬吗——哑巴看着送葬的队伍抬着棺椁,在风水先生的带领下一路撒冥钱跳请神舞,沿着蜿蜒的小路上山,不由得好奇地问——我以为现在都是强制火葬,没想到居然没人管。
  “县级以上城市、地区必须实施火葬,不过这里山高皇帝远,又是多民族杂居地,政策比较宽松,你没注意到方圆百里都没有火葬场吗。”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少数民族有很多不一样的丧葬习俗,像洞葬、岩葬、水葬、坐棺、悬棺等,都具有研究和科考的价值。再说,坚持了几千年的民族文化,总不能不顾当地人意愿一把火烧了。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不能简单粗暴的实行统一政策不是。”
  说得是,在少数民族逐渐汉化的今天,保持他们原本的生活风貌、祭祀仪式是刻不容缓的事——本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行了,偏偏哑巴又多嘴——对了,你是苗族吧,以后打算怎么办,也像他们一样洞葬?
  因为学医的人看惯了死亡,所以不会忌讳谈论生后事,但星骓的答案却让男人彻底愤怒起来。
  只见他淡定地说:“我没有那种入土为安的观念,几年前就签了器官捐赠协议,能捐的器官全部捐掉,剩下的给医学院的学生做医学解剖用,什么时候利用完了,丢掉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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