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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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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是冷的。

冷冰冰地,一下一下触碰着苏辰的肌肤。

陈妤触到了他的胸前,那里一道伤痕,很是狰狞。传言这伤痕是一次为了护皇驾而留,不止这一道,他大臂,小腿,除了背后外四处皆有伤过,只是这胸前伤得最重,反复医治却终究留了疤痕。

苏辰僵硬了片刻,闭了闭眼,微微向前倾了倾自己的身体,依上去。

陈妤却猛然推开他,起身。

他惊惶抬眼。

她默默弯身拾起那淡粉色的亵衣,披回了他的身上。

然后,踩着他脱在地上的,绣着金色莲花的喜服,她大步的,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她走得那么快,快得她身上那比血还要红的,绣着相同的并蒂莲花的衣袂无声飞起,在她身后划出优雅的曲线。

这一夜,任盘着金龙的红烛在一夜间落了满台的泪,陈妤也再没有回来。


   

缘起(五)

  天快亮了的时候,陈妤回了屋子,依旧穿着那一身艳红胜火的婚服。

彼时苏辰还跪在床边,身子僵硬。是陈妤亲自拉他起来,一言不发,板着面孔,但是十分耐心地按揉了僵硬的膝盖,拽着他一同去屋后引来的小温泉里面跑了澡,又灌了大半碗养身的汤药下去,瞅着他喝了粥吃了小菜,才安心出门。

虽说大婚之后,陈妤得了七日的婚假不用上朝,但她还是准备进宫一趟,在自家母皇耳边按照惯例说几句贴心话,免得被指责娶了男人忘了娘……

陈妤在的时候,苏辰很紧张。

但是小心翼翼送了面色不虞的,不知在哪儿独自过了新婚之夜的陈妤出门后,苏昱更紧张了,他纠结着不知道陈妤不在的时候,自己该做什么才比较合适。

虽然总体而言,婚后生活比苏辰想象得要好,似乎并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跪过了新婚之夜罢了——这里面多少还有他自己上赶着撞枪口的缘故——此外并没有其它的侮辱、欺凌,吃穿住用竟似乎真的都是比照王府正夫的定额,不曾缺斤少两……这已经远远高于苏辰的期望。但他依旧有些杯弓蛇影,风吹草动都难免不安。

毕竟,外面人人都说,陈妤是个笑面虎,看上去笑眯眯的,从不说狠话,但若惹到她,那一定是下场极其凄惨的。她是最得宠的皇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太女也对她谦让三分,不惧她的,大约只有皇帝陛下一人。

苏辰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提心吊胆,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凄惨下场。

不过在这个臆想中会比凌迟处死五马分尸还可怖的下场到来之前,首先困扰了苏辰的是服饰问题。苏辰原本是个武将,好舞蹈弄枪,催马射鹰。但如今成了陈妤的正君,长裾广袖一穿,满头珠翠一戴,竟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脑袋沉甸甸脚下轻飘飘,走路都会跘跟头,连眼睛都因为眼皮上画了些嫣红的胭脂,说是最流行的桃花妆,而有些睁不开了——只好端着架子枯坐。

这下完全不用纠结要做什么消磨时间了,他什么都做不动了。

幸好王府自有管家,似乎也用不到苏辰忙什么事情。

一直挨到傍晚陈妤回府,见了苏辰的样子笑喷了一口茶,连连督促几个小侍子侍候着苏辰卸了妆扮,苏辰才觉得稍稍喘得过来气一些。

一天的时间,他一直坐在那里,于是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似乎现在陈妤还没有整治他的意思。

于是他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似乎只是两件事,一是不要得罪陈妤惹她不高兴,二是尽量放低姿态讨好这个受尽宠爱,应该很是骄纵的阴晴不定的女人。

苏辰用并不很标准的姿态行礼,亲自为陈妤更换便衣,又很努力的布置菜肴……陪着僵硬地笑,目不斜视,一口一个“妻主大人”,只求尽量少出差错。

虽然他显然不擅长,但他的确是非常努力的。

……

陈妤看出来了苏辰的努力。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苏辰定义为一个需要努力并且谨慎讨好的霸王,可是她依旧很郁闷:这哪里是夫妻?!

人家饭馆客栈,都求一个宾至如归家。

她倒好,归家如进了饭馆客栈。

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在客栈,饭后睡前,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隐忍地,顺从地,像是献祭一般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她的面前,任她摆布。

她叹口气,为他盖上了被子,起身想要离开时,却被拽住了衣角。

苏辰微红着眼眶,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手指捏得那么用力,指节泛白,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妻主大人,我……”


   

缘起(六)

  “妻主大人,我……”苏辰吞吞吐吐,重复了即便却也不能说出邀宠的话来。

虽然他急着想说,想要得到她可能的一点宠爱和温情,以给自己和家人,尤其是还是幼龄的妹妹带来一点保障。

可是看着陈妤幽黑的双眼,他说不出来。

陈妤望望自己被扯住的衣角,问:“怎么呢?”

“我……”他涨红了脸,却依旧不能启齿。

跳跃的烛火下,苏辰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陈妤依旧可以看清他眼中的不安,和些微的祈求。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会这样不安呢?

明明她一直已经很小心很努力了,可是一不小心这家伙就会跪了一夜,就会端坐了一天,就会满怀了心思胡乱猜疑。

是不是,离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不是,也不应该这样逼他说一些,对于他而言也许很尴尬屈辱的话?

陈妤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手指在他披散的长发上流连着,缠绕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声音有点颤,语言有点太过直白了不够委婉也不够甜蜜,但是她确实是不能自控地要问:“你希望我留下来?”

苏辰点点头。

陈妤低头,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如蜻蜓点水,不,比那个还要轻,轻得在苏辰的心底几乎激不起一丝涟漪。

苏辰只是略略闭了眼,听着陈妤宽衣解带的窸窣的细微的声音,感觉着她掀开被子躺到自己身边……然后苏辰以为某些事情应该开始的时候,却听见陈妤轻声说:“好了,睡吧。”

竟是……

除了那一个轻得让人怀疑究竟有没有碰到的轻吻之外,她并没有再碰他一个指头。

苏辰僵硬地躺着。

陈妤的呼吸很快就变得规律平缓起来。

于是苏辰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

陈妤的想法很简单。

苏辰难得流露出一点不安和依恋,她很欢喜,心里偷笑不止。她明白自己的怀柔和退让或许已经在起作用,此外苏辰的不安也帮了大忙,但她并不想趁人之危就这么就坡下驴——而且毫无经验的她,也确实不大有胆量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地去“吃掉”某人。她潜意识里更希望对方更多的主动,还有更进一步的感情基础。

她抑制着自己蠢蠢欲动地冲动和欲|望,她觉得,不这样仓促地“吃掉”对方,应该是一种尊重和看重才对。

她并不知道,这反而让勾引失败的苏辰愈发不安。

……

苏辰知道自己长得很一般。

苏辰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够绵软细滑,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疤丑陋狰狞。

可是毕竟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苏辰嫁了人,虽然不敢盼着对方对自己真的好,可看着陈妤的慈眉善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靠谱”的期待的。

可是她果然不肯碰他。

所以……她果然还是讨厌他厌恶他吧?

娶他确实是不得已为了堵人口遮人眼吧?

一时并不整治自己……只怕是尚在筹划等待以后?

不知自己今夜这主动地丑态,是不是已经让陈妤在心底笑得死去活来鄙夷万分?

自己究竟要怎么和这样一个寡言的,看不出心思的女人相处,才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呢?

苏辰在无数种猜测中,不安地也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

……

夜深人静。

连那一弯弦月也细得像是闭上了眼睛在沉睡。

……

“啊!”

一声惊叫,伴着急促地喘息,却忽然打破了这平静。

   

缘起(七)

  真是奇怪——苏辰想。

他被陈妤的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手伸到枕头下去,没有摸到匕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为人夫。然后他很尴尬又不知所措地看着满头冷汗的,自己名义上的妻主,满肚子狐疑。

这个女人明明应该过得很愉快逍遥,竟然也会做噩梦吗?真是奇怪得很。

苏辰坐起身,却不说话,只靠在床内侧,默默看着狼狈起身,摸索着穿上鞋子,走到桌边倒水压惊的那个影子,猜测着这个女人反常的原因。

蜡烛是冷的,屋子里只有一点朦胧透过窗纸溜进来的月光,因而苏辰没有看到陈妤的脸色,自然也没有看到更多的细节。

比如苍白的,失了血色的唇。

再比如,颤抖的,几乎没有拿稳茶盅的手指。

……

仿佛那个打破了酣眠的惊叫,以及突如其来的噩梦的确是预示着什么一般,当苏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的时候,当陈妤一杯杯连灌热茶意图忘了自己的梦时,朝堂上下却已经开始乱成了一团。

女帝受了寒,小病了一场,然后京中忽然就有了谣言,说皇帝大限将至。

还没等病好利落了,这谣言的后遗症就已经开始显现。

五皇女送给太女一个侍子,长着一张精致秀丽的脸,聪明乖巧,更难得唱得一嗓子好曲,颇得太女宠爱。可就是这个侍子,在不久之后举报说太女有不臣之心,偷偷制了龙袍,雕了玉玺。
太女怒斥,说是五皇女构陷,可又对着被三皇女带兵搜出来的明黄袍子无话可说。除了否认她做过这些事情外,再说不出什么证据来。可也是,证明一个人干了一件事容易,证明自己没干又谈何容易?
女帝震怒,下了旨意要三皇女亲审那制了袍子和玉玺的工匠们,定要问出个究竟。却又出人意料地,供出来说是四皇女派人来做的用以嫁祸,实在不敢谎称,败了太女的名节。
自幼体弱,一向称病在家休息的四皇女一惊再惊,声声咳了血,慌得太医院的大夫们开始人人自危时,四皇女披着头发跑到自家母皇那里哭诉,自称体虚,且不说文才武略都不甚好,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又做什么要陷害太女,这分明是有人看她与众姊妹关系都好,意图一箭双雕。
就这时候,五皇女竟也散了衣襟,哭诉自责,说自己就不该请太女进府品茶,结果太女看上了自家侍子,好心送去倒惹了这一堆麻烦,又说那侍子本是六皇女送来给她的,不过自己不喜男色故而一直没碰过。
这六皇女尚年幼,但她的同胞姐姐三皇女却不年幼了,迅速就跳出来也开始抹泪,述说如何的不易,调查太女一案受了多少非议……

且不说后宫的君侍们如何随着这荒唐又严肃的案子盘算着心事,掐尖了声音跟着一起哭喊。

更不提皇女们打做一团皇帝一言不发之下,一干老臣新吏也跟着一起着急忙慌,上蹿下跳,保太女的,参太女的,告皇女的,劝皇帝的……

……

没有比夺嫡,比姐妹倪墙更让人觉得郁结却又无法可想的事情了。

一时间,兄弟成仇,姐妹倪墙。

便是一向超然事外看热闹的陈妤,也慢慢不好受起来。

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况如今是煮豆燃萁,她虽无意,却已经涉局其中。

终于有一日,女帝又独留了陈妤一人伴驾,却板了脸问:“我听人说,太女一案事发前夜,你恶梦而醒?你有个好妹妹来告诉朕,说你这是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

   

缘起(八)

  眼看就要到晌午,管事太监开始焦躁。

皇帝在和陈妤说话,严令不许打扰,可是用膳的时间也快到了。

终于忍不住,她踮着脚悄悄把耳朵贴到门上,想要探听点动静。

一阵静默。

而后忽然传出杯子被砸碎的声音,和着皇帝愤怒的大喊:“你这个逆子,混账!”

……

当今皇帝共有七个女儿十二个儿子。很庞大的数字,但若考虑到后宫共有一个凤后两个贵君外加无数侍君,侍过夜记录在册的共约百人……似乎就也算不得什么了。

十二个儿子,前九个都已出嫁,还余下了三个,日日守在深宫之中,勾心斗角聊以消遣。

七个女儿,除了六皇女、七皇女尚且年幼,余下的在朝中都有职位——厄,二皇女似乎稍稍例外些,虽然受宠得紧,但领的居然是礼部的闲职。

陈妤自己要的那个位置,原也只为了表明自己的毫无野心。
但是,又是谁说,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她想要表达自己毫无大志,未必看在她人眼中就不是别有用心。伴君如虎,只为皇帝心中永远不会沉睡的怀疑猜忌。

即便是最受宠爱信任的那一个,陈妤似乎终于也还是有在众人面前被羞辱的那一天。罪名莫名其妙,仅一句“君前失仪”,罚俸三月,闭门思过半年……对于她的处罚圣旨一下,震动了整个朝堂。

陈妤一如既往带着微笑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抑郁不满,然而背影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低沉萧索。

太女沉吟半晌,三皇女一夜未眠,四皇女搂着新纳的侍君喝了一夜的酒,大皇子又和驸马闹了别扭,十一皇子罚了十皇子的宫侍掌嘴,皇帝的风寒才好却又似乎染了咳喘……种种一切,似乎都和捧着圣旨迈出宫门的陈妤无关了。

如无意外,未来的半年,她将仅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与世隔绝。

她自己的府邸啊……

……

陈妤的府邸中,正一阵鸡飞狗跳。

原本她走前与苏辰等人打过招呼,大约要到晚上才回。苏辰自然开心得准备活泛一下新婚来压抑了两天的筋骨,穿了短衫就跑去后院练剑练了一上午。可现在事发突然,陈妤又遣了跟随的人去报信,说是因为种种缘故不大如意,马上就得回了,这让苏辰不由有些傻眼。

满身难闻的汗水,不合适的衣服,未上装的面容……哦,天啊,还有颇有几分凌乱扎得很敷衍的头发……苏辰愕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毫无准备不合规矩的状态。

很奇怪的,尽管陈妤从没有怎么特别难为过苏辰,他却总是下意识地觉得,依照印象中的陈妤的骄纵,自己大概会成为一个出气筒。他总是谨言慎行,尽力让自己不要触犯自己的妻子,而这一回……他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否能在陈妤回家之前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更加不确定陈妤回来会不会因为朝堂失意而用自己发泄怒火。

总之,由于以上种种缘故,苏辰自从得了陈妤被罚的消息,就开始坐立不安,心慌意乱。

他身边的一个小侍子桂心一面为他梳头,一面悄声安慰他:“正君不要太担心。主子被罚也不过因为三件事而已,先是婚嫁的事儿陛下就不很满意,二来前不久夜里做噩梦的事儿也不知怎么传出去被陛下知道了难免更疑心,三来主子脾气又犟得很,这才愈发被罚的重了……不过母女之间能有什么仇,过几日陛下自然就心软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苏辰迷迷糊糊地听着,含糊地应着声,心底很有几分感激这个被陈妤拨过来伺候的桂心的体贴。

桂心缓缓说着,手下功夫也不含糊,只一小会儿,就把苏辰趁着陈妤不在而草草扎起混事的头发重新打理好,盘了高髻簪了金银。而后他拍拍手,微笑着看了看说:“很不错呢,正君现在可以去前厅等主子回来了。”

苏辰点点头。

桂心又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道:“说起来,主子和太女关系不太好,正君还是尽量别提太女。”

苏辰微微一怔,眼中却多了一抹晦暗。


   

缘起(九)

  猜的到么?

满身萧索地步入府门的陈妤,就在府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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