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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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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僵硬地咀嚼着,整颗咀嚼着。

于是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一向僵硬的线条和缓柔软下来。与此同时,他还瞪着眼睛看着陈妤。

陈妤笑,戳戳他的脸颊:“之前就看你沉着脸,坐卧不宁的,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我没想杀她,虽然我不在乎,可母皇会后悔伤心的。虽然因为她……死了不少人,不过那些死亡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她。你这样一说,我倒明白了,看来我得尽快再去趟她王府啊,可千万别想不开一尸两命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她原本确实不在状态,不过现在已经在各种暗示明示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苏辰还在努力瞪眼,同时努力吞那颗鸡蛋。

陈妤看着他那副样子,笑起来,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雪白雪白的。

   

糖衣(五)

  陈妤到底没能得到机会去看自己的妹夫。在她剥好第二个鸡蛋之前,皇帝就派人来了,召她进宫。

女皇陛下说:“朕想了太久了,最后朕发现还是不能自已地想要见一见她,见一见朕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陈妤回答:“想见就见吧。”

“可是朕不敢见。”女皇说:“她恨朕,万一她骂朕怎么办?朕怕自己会哭出来。”

“不敢的话,就别见了。”陈妤平淡地回答。

“可是朕还是想要见。她是朕的女儿啊,小时候朕亲手抱过她的啊。”

“……”

女皇烦躁地揉着手里的一封奏折,那折子已经快被揉烂,因此露出了一些暗红而凌乱的字迹——那是里面是一封血书。

陈妤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情。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女,她不太懂得权利究竟因为什么会被看得比亲情还重要,她也不是一个很合格的亲人,她没做过母亲,也不大会做姐姐妹妹,她所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逃避,第二件还是逃避。她习惯用撒娇,习惯用假装木然不在乎顾说左右而言他……但说到底这一切手段都是逃避所有的不愉快。
按照陈妤的性子,她才不会纠结这种问题。她会烧掉让自己难受的血书,然后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去饱饱吃一顿,然后继续睡觉……
只是如今,女皇逼着陈妤,不许她逃。因为女皇自己也想逃,可是逃不掉,于是总要拽一个人来和她一起。

陈妤笑了笑,她不顾女皇的挣扎,直接代替女皇下旨:“召三皇女来,母皇想要见她。”

啊,是了,如今她有这个权利。
顺着三皇女的藤,摸到了其他的几位皇女。这个人的爹和那个人的姨夫有可能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也可以是要好的闺密……大家或多或少都是相识的,都是连在一根藤上的瓜,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仅存的几个勉强算是清白的,除了幼小的还不懂事的,就只剩下陈妤一个。
陈妤得到了脆弱的女皇的所有的信赖,得到了所有的权力,包括站在女皇的面前,替她下她不敢出口的命令的权力。

女皇一言不发,她还在撕扯蹂躏三皇女之前写的那封血书。

陈妤瞧着她,忽然觉得心底一疼,她凑过去,扶住女皇,柔声劝:“母皇,不要担心。三妹的正君,我的妹夫,您的女婿有喜了,太医说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他父女平安,我这个姐姐都替她高兴,咱们家又要添丁了呢。三妹以前不懂事,如今也要做母亲了,她自己必然会懂事的。一时半会儿的,这事遮掩不过去,先软禁了她在府里,等以后咱们再慢慢回寰……”
顿了顿,陈妤瞅瞅女皇的神色,小心地赔笑,说着自己脑子里乱哄哄涌现出来的话:“您看您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真就要你死我活让母皇为难一样。说什么,她都是我妹妹,不是一个爹,也总归是一个娘,那是亲妹妹啊。您也别气,虽然人人都说她这样滔天大罪该死,可我觉得她还是该活着。已经死了不少人,不应该再继续死人了。一个皇位……一个皇位不值得这样,大家不都应该盼着这个国家好么,其实我一直在想啊……”

她没来得及说出她在想什么,因为女皇忽然变了脸色。

女皇把手中那封已经被揉烂的血书拍到了陈妤的怀里:“你看看,你看看这封信,再和我说你想什么。”

   

糖衣(六)

  三皇女现下的状态,要比上午陈妤见到她时好得多。
大家敢于折磨一个失势的叛贼,却绝对不敢得罪一个风头正盛的,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皇帝的皇女。于是托陈妤那只烧鸡的福,三皇女得以在一桶热水里洗了澡,换了衣服,梳了头,被人盯着在院子里面散散步晒晒太阳。
她的精神状态也因此镇定了不少,尽管举手投足间依旧流露着一丝畏怯和落魄。

女皇看着跪在石阶下的女儿,心里不好受。
但她没有立刻把三皇女叫起来,而是尽量平静而冷淡地问:“你知错了么?”

出乎意料地,三皇女抬起头,看了女皇一眼,直起身,声音响亮地答:“我有罪,但是我无错。”

陈妤原本正摩挲着那血书沉思,听见这话不由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不过她没有说话,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听着。

几个时辰以前还满脸哀求和畏缩的女人,此时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挺直了腰杆,大声地说:“我有罪,作为一个臣,窥视皇位便是儿臣的罪,但是我无错!作为您的女儿,一个皇女,期待得到认可期待得到重视,我没错!”

“哦?”女皇的眼睛中闪着光:“你觉得你带兵入宫不是错?你觉得你刺伤妤儿不是错?”

“那也是被母皇逼的!”三皇女高声顶撞:“是母皇偏心太过,让人无法服气!不服气,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和行动去争取,去获得,那也是母皇你教给我们的!陈妤有什么好?大姐比她生得早,也是名正言顺的帝后所生的嫡长女,是太女,可是您什么时候真的这般宠过大姐?陈妤的爹死得是早,死前是得您的宠,可到底也只是个贵君而已,怎么她爹死了以后就能追封皇后?就为了给她一个嫡女的身份母皇您甚至差点废了大姐的亲爹!”
“我们兄弟姐妹几十个,谁不是费尽心思想让您多看自己一眼?一眼就好!可怎么就见您疼她?三九严寒,我们姐妹哪一个不是摸黑起床,早饭都不及吃就赶去听课,冻得手都僵在一起,还要练字?三伏酷夏,我们姐妹哪一个不是在太阳地里蹲马步练拳法?唯有她,只需要逃课,睡觉,吃点心……可结果呢?结果是您轻飘飘一句妤儿一向最乖了,最近如何啊,还小呢,好好玩吧!母皇,人心都是肉长的,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您呢?”
“您喜欢她,是啊……所以她任性妄为都是直率坦诚,所以她游手好闲都是不慕名利,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我们,我们做什么都不好!大姐小心翼翼,您说她心思过重,四妹向来聪慧多谋,您说她诡辩不实……我,我是反了,我是犯了罪,可我是让您给逼的!”

“你说够了没有?”女皇大怒。

“没够,您也别虚张声势地吓唬我!”三皇女站了起来,不屑地鲠直了脖子:“拿这幅虚张声势的样子,拿腔拿调地给谁看?我就是要说!反了也是被您给逼的!我是个女人,往大了说我想建功立业我想名垂千古,往小了说我就想做点事情不想被人当成金丝雀养着,我有错吗?可是您这样偏心,所有的都是陈妤的,什么都是妤儿最好,您从一开始就没给过我任何机会……”

“你给我住口!”

女皇大约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间气得脸色煞白,喘不过气来,瞪着一双眼睛看了三皇女很久,回身抽了剑直接就向三皇女砍过去。

   

糖衣(七)

  知道什么是遗传作用么?遗传作用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遗传作用就是,三皇女造反,她觉得她是被自己的至亲,被自己的母亲逼的,而女皇想杀三皇女,她也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至亲,被自己的女儿逼的。

这一对母女,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意见一致充满默契过,却在这一日,见面时,因为内心的恐惧和惶然而不约而同地依照本能开始推卸责任,开始寻找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无奈自己的愤怒理由。

女帝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哽住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嗯,如今几个儿女与自己走到这一步,她知道自己有责任,知道要怪自己疏忽,也知道自己是偏心,而且偏心得厉害。她也不是完全不后悔不内疚的。但是被自己的女儿这般指着鼻子顶撞,她的那些愧疚全都在瞬间消失了。
是的,她没向宠爱陈妤一般宠爱其他的儿女,可是她对那些孩子要求严格,不过也只是做了一副严母的样子,希望督促着孩子们上进而已。是啊,她没把这些孩子一视同仁当做也需要呵护娇宠的儿女,可这些孩子又何曾向陈妤一般把她当做可倚靠信赖肆意撒娇的母亲了?
陈妤……最早她只是想着一辈子养着陈妤,不要她出息也好,她从没想过要把皇位给陈妤……她现在会这么想,还不是被其他这几个女儿给逼的么?甚至于,如今她想要把皇位给陈妤,难道陈妤就是得了便宜么?她自己都心疼身边的这个孩子就要没了纯真没了自由,可这些……

这种不论是来源还是内容都很复杂的,混合了些微委屈的愤怒让女皇真的是失控动了杀心:“这般孽子,留之何用!”

她是认真的,之前所有的希望和解的犹豫都已经不在了,她只是想要杀死面前这个在逼迫自己的女人,想要杀死面前这个冒犯了自己尊严的女人。

可是,那剑飞快地劈出去,却停在了三皇女的脖颈处,没能再向前半分。

一直关注事态的陈妤伸手死死地握住了女帝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剑。

“母皇,三思。”

陈妤一面使了个眼色对三皇女说:“三妹,你先下去。”一面瞥着女皇的神色,伸手夺过了剑,丢在地上,又扶住女皇。

她小心翼翼地,柔声地劝:“母皇,那是我三妹,那是你三闺女,是你的孩子。孩子不好,可以骂,可以打,可以罚,可是不能杀啊,人死不能复生,后悔了就来不及了。那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血亲,对不对?您看在我的人情上,别气我这个傻妹妹,她就是……”

三皇女扭身,本已走了几步,此时又冷笑着回头,说:“陈妤,你管谁叫傻妹妹?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你以为我会念你的情?你犯不着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扮什么姐姐,你不配做一个姐姐!你眼里除了你自己,这些年来又还装了谁?你别拿我来装好人,我受够了!”

陈妤不说话。

女皇也不说话,只看着三皇女的背影消失在侍卫的簇拥中,慢慢远去。

过了很久,女皇才开口。那时她的声音平静了很多,和往常一样缓慢而充满威严,她问:“妤儿,你看了那那孽子的血书,有什么感想?”

陈妤展开手里的信,举在自己的母亲面前。
被揉得皱巴巴的微微泛着黄色的厚宣纸上满是暗红色的一团一团字迹,全都糊在了一起,完全不能辨认。
这信到她手里时,已然就是如此。


   

糖衣(八)

  陈妤再次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是晚上。

天都黑了,肚子都饿了,她万分感慨。

感慨而感动。

感动得原因很简单,她喜欢着的男人,苏辰,正提着一个灯笼,站在门口迎接她。

这回,有温热的,丰盛的食物等着她——当然,不是苏辰做的。王府中的厨子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

苏辰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给陈妤准备的。

陈妤不顾一切地搂住了苏辰的腰,紧紧地拥抱,深呼吸。然后她觉得自己心底的那些郁结都一点点散去。洗过手,她一面在苏辰笑盈盈地注视下进餐,一面嘟嘟囔囔说着杂事。

“母皇今天心情不好,和老三狠狠地生了一场大气,差点儿亲手杀了老三,她确实是气坏了,不过我看不要紧。依我说,有个人刺激刺激她也挺好。”

“嗯。”苏辰应了一声,拿起一个汤碗,又拎着汤勺,有些犹豫地看着一大盆鸡汤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老三之前写了封血书给母皇。也不知是不是被母皇揉得,到了我手里时,字都糊在一起,完全看不清了。母皇神色挺难受,也不知里面究竟都写了什么。厄……说起来,那信一股腥味儿,怪恶心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当时拿在手里还挺想翻来覆去多看几眼的。”

“哦。”苏辰瞥了一眼陈妤,终于下定决心,开始盛汤。

“可老三也真是,抽的哪门子疯?早上见她还缩成一团的怕死模样,也不知怎么到了下午就忽然疯狗一样见谁都咬……不过母皇还是准了我的意思,诏书已经下了。就说老三是被奸人蒙蔽胁迫才犯下大罪,判了圈禁。不管怎么说,这样她们一家还能在一起,也不至于缺了吃喝,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唔。”苏辰点头,眼睛却看着管家。他盛好的那碗鸡汤被管家接了去,此时管家正用一把小勺子挑出汤里面的细碎葱花——陈妤喜欢喝放了葱花煮出来的汤,却讨厌喝汤的时候里面有葱花,这一点,苏辰以前从没有注意过。

陈妤还在碎碎念:“其实看着老三那样子,我都有点难受。虽说……我们关系是不好,平时连话也不说,可到底是姐妹,出生也只差了不到一年。小时候,母皇逼得紧了,我还抄过她写的八股文给母皇交差……如今,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会好起来的。”苏辰劝劝,伸手又接过管家手里的那晚汤,自己拿过勺子开始捞里面剩余的几朵葱花。

“是啊,会好起来的。”陈妤点点头:“等她孩子生出来,她就知道当妈有多不容易了。母皇是宠我宠得多些,可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她们……唔,说起母皇,她今天问起你,还问起那天丞相来探望,都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苏辰的手颤了一下,他假装不介意地继续挑着葱花,身体却明显僵硬起来。

陈妤说:“我回答说你挺好,丞相也挺好,说了几个笑话逗我开心而已。母皇说,都好就好,然后让我从明天起日日跟着上朝听政。”

“哦。”

“……苏辰,你不要紧吧?”

“当然不要紧。”苏辰抬着头,对着陈妤很自然地笑:“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但是陈妤知道他的笑半点都不自然,她指指苏辰手下的那碗可怜的鸡汤,说:“可是你把汤和鸡肉都舀出去了。”

苏辰低头。

果然,碗底只剩碎葱花三四朵,孤零零地沉在碗底。碗外,倒有淅淅沥沥的汤汁和鸡肉。

“……”

   

糖衣(九)

  饱暖思X欲。

这种在某个世界会因为河蟹而被屏蔽掉的欲望也被满足之后,陈妤玩着苏辰的手指,假装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你最近很不安,怎么了呢?”

苏辰也假装漫不经心地轻轻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呢喃了一句“困了”,就开始打轻微的呼噜声,装睡。

“……”陈妤。

“呼噜呼噜……”苏辰。

“……”陈妤。

打鼾声停了。

苏辰不安地动了动。

他的手还被抓在陈妤的手里,此时正被陈妤放在嘴边,用牙齿轻轻地啃。

陈妤不肯放手。

于是苏辰回扣住陈妤的手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地说:“你还记得那天丞相来……”

“嗯?”

“她讲了很多事情,很多以前发生的,历史上的故事……”

“唔?”

“我以前从不知道那些事情,我没看过什么书……可是……我想……”

“什么?”

“你说……你以后会……嗯,你以后会那个么?”

“哪个?”

“我……你……我是说……那个……厄……丞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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