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雨无晴(高干文~青梅竹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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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句话都噎得林清连明天早饭都不想吃了，愤愤的坐起来，“张明蔚，你根本就没心没肺。”

被一句没心没肺折磨了一晚上的张明蔚，最终错过了该收的菜。
晚上没干别的，就在那哄着林清来的。林清生气的小样特别可爱，红着脸，撅着嘴，翻愣着大眼睛。她忍不住的逗他，“小时候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女孩？”
“靠，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打架。为了证明我堂堂男儿之躯，知道我喝了多少牛奶，吃了多少黄豆吗？”他忆往昔峥嵘岁月，那真是可歌可泣。
补钙的效果还挺明显，张明蔚摸他脑袋，“所以你发得跟豆芽菜似的。”
他按住她的手来到自己胸前，“有这么结实的豆芽菜吗？有这么粗壮的豆芽菜吗？”
她很诚恳点头，摸着手底下的小豆豆。
林清拍掉她，“流氓，不给你摸。”
“乖，给爷摸摸。”从兜里摸出一张十块钱，“咱给钱还不行？”
“不行！”林清一把抢过钱，往衬衣里一塞，“咱们是卖艺不卖身的。”按倒还在那傻乐的张明蔚，“给爷你展现一下我这一身的艺。”
林清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一味撒娇，张明蔚难得的母爱泛滥，哄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林清沉沉睡去，抬头看表，正好23：58，貌似有一家菜能偷。翻纸条看看，真有。张明蔚快乐的在那F5。
凌晨一两点，就看见堆留言：
“我晕，差一秒。”
“神来之手，也太准了吧！”
“妈的，谁啊，大半夜的，丧心病狂！”
“林清，你个死变态，没女人你憋疯了吧？”
……
呵呵，张明蔚笑得前仰后合。他能憋着？不累死就不错了。
爬过去对着那张漂亮的笑脸作怪，突然腰少趴来一只手，吓得她一声惊叫。林清的声音鬼魅一样，“你在偷窥我。”
“我在想，你服务的真到位，都把自己累迷糊了。”脱了外面套着的大毛衣，钻进被窝，很快就被温暖了。
林清呼出的热气烫着她的耳畔，“是不是咱俩也得十几年，才能刻骨铭心？”
“想要刻骨铭心，其实就一件事一句话就足够了。林清，别强求。”对谁都别强求，特别对自己。“对自己好点，林清。”她眯着眼，安心的躺在这个怀抱里睡去。

这是个积极进取的年代，林清是一积极进取的大好青年。女朋友对自己总是可有可无的，太伤害一代美男的自尊心。林清决定要尽其温柔，要让张明蔚真正喜欢上自己，哪怕培养出来点心肺功能也好。
但是命运往往就爱开玩笑，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努力拼搏，只要它不得劲儿，就得给你扔颗炸弹下来，让你知道啥事人生的宏观调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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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27，年关将至，KTV三十儿、初一都不放假，手下的人才又都培养的不错。老罗早有退休的意思，把事情交代给儿子和闺女，自己带着老婆往南方过年去啦。罗阳的妈也下基层，给老百姓过年去，罗思妮因受父大任，准备在家跟罗阳和张明蔚他们混。罗阳也不指望酒店借着春节能捞多少，就全盘交给副手，自己在老爸的几个KTV里轮流坐镇。
这些安排被林清听说，心想那正好，师哥，就开个包房给哥儿几个玩吧。他二十九就得回北京过年，张罗着赶在走之前把人都叫出来好好热闹一下。
这帮没心没肺的死崽子们蜂拥而至，正赶在人家KTV做忙的时候。除了李新哲还在北京没回来，其他人都携家带口，一个中包里挤得满满的。罗阳还在办公室里忙着，叫小程过来先给安排一下。
“我说闺女，你有了对象不要娘啦？”小程眼神放肆的打量林清，小伙挺漂亮，身高不像何家勇那么压人，也就将吧一米八。不像罗阳那么魁梧，倒是比李新哲强壮。没有杨检那么比例完美，但身材匀称。总得来说，人模狗样的。
林清被看得有点发毛，扯个微笑，“阿姨你想多了，明蔚说天大地大不如娘大。”
“得了吧！我这搬出来不是给她个自由空间。”张明蔚凑过去，暧昧的跟她妈挤眼睛，“那老小子是不是都要搬咱家住去了？告诉你可不行啊！要是哪天林清把我撵出来了，我还得回去住呢。”
“小兔崽子，连你妈也泡啊？”说着用手敲她头，再回头跟林清说：“叫程姐啊。”
引来众人会心的低笑，相熟的都知道这对母女是活宝，没大没小的惯了。张明蔚坐回来，林清掐她脸，小声说：该！
罗思妮也在旁边没心没肺的跟着笑，然后说：该死你。
最终换成张明蔚招呼方嵘一起跟罗思妮掐架。
他们一堆人在包房里连嚎再叫的好一会儿，罗阳都没露面，张明慧不停的往门口张望。后来小程又送了个果盘进来，跟她说罗阳告诉她先玩着，他晚点到，没事。
屋里喧闹得很，杨检和何家勇划拳，林清跟方嵘飚歌，罗思妮带着杨检那小媳妇在一边敲手铃。张明蔚推推老姐，很大声的喊：“我右眼睛跳了一晚上了。”
“没事，分时候。”她也大声的喊回去。
“哼，你永远分时候，没有不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日加场！！！！啦啦啦啦…………
风波开头，静待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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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难阻挡说来它就来（一）

有时候就是轮不到你不信邪，张明蔚右眼睛真的跳出了事。
他们唱了快一个点儿的时候，一小姐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披头散发的去拉张明蔚。嚷嚷着大家听不懂的方言，张明蔚听了两句就毛了，一把推开小姐飞奔出去。
就看见大厅里一片狼藉，老妈被两个女人扯着，还有四个男人跟服务员撕吧。
管不得是因为什么，张明蔚跑了两步抬腿就是一记飞踢，踹开把她妈按在地下的女人。久没活动，筋骨没拉开，她感觉自己腿稍微掰了一下，不服老真不行了。稍微活动一下，感觉没那么疼了。
光注意腿，就没太照顾身后。某个一直站在场外的女人走上来，一把扳过张明蔚肩膀，抡起来就给了张明蔚一个嘴巴子。张明蔚应激反应，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食指上的戒指刮了那女人一撮头发，她毫不犹豫，拽住了就是一扽，生拉拉的扯下好几根，张开手，顺着指缝悠悠的飘落在地。
看见女朋友挨打，虽然男人不该跟女人动手，但是特事特办是林清的规矩。他跑来从背后给那女的一杵子，再看清张明蔚的反抗，多少有点放心，这不是一个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走上前，把她拉到身后。
张明蔚一个回身又投入战斗，右手扯着另一个男人的袖子，右脚照着那人波棱盖就是一脚，她力气不大但是专攻人软肋。那男人关节遭到逆向冲击，当时就一个趔趄。张明蔚同时觉得脚下不吃力，往后退了一步，稍微安全。
林清又跟上去，照着举手要反抗的老小子就是一拳，彻底撂倒一个。但是别人不见得也有他们这么好的默契。
方嵘使劲骂着人，红了眼的往前冲，何家勇一边拉她一边还得防着被骂得发疯扑过来的女人，胳膊上被狠狠砸了一下，这下方嵘更不干了，撒了欢的往前上。
杨检想上前，可是胳膊被老婆拽得死死的，只能定在那里，看张明蔚的披头散发，林清左右不能兼顾。他却只能紧紧握着老婆的手。
他们几个人少，女人又多，小丫头又没有老娘们彪悍，明显弱势。何家勇指着方嵘警告，你不许动，不许上手。让杨检看着两个女的，自己然后转身去给林清解围。杨检点头，方嵘没他老婆听话，他着实费了不少劲，最终也没能拦住。
方嵘抄起个拖布照着跟罗思妮撕吧的女人后腰就是一个招呼，但是转身就被另一个女人抡到一边。
林清就听见东西破碎的声音，回头一瞧，罗思妮被两个女人按在地上，满脸是酒，其中一个摔了拿在手里的酒瓶子。敲在地砖上，碎玻璃花四溅，他看了张明蔚一眼，说你小心。便转身去捞罗思妮。
张明蔚身手利索，抡起前台的一个摆件就朝殴打老妈的人撇过去，那人随手捡了摔在地上的电话机照着张明蔚就砸了下来。

场面很混乱，尖叫、咒骂、破碎，都让张明慧全身僵硬，就看见一个红呼呼的东西照着张明蔚飞过来。她离老妹最近，一下子什么都来没想，赶上去两步一把推开张明蔚。
那部电话机稍有偏离的顺着张明慧额头擦了过去，血丝瞬间浮现，惊了别人的眼，惊了张明蔚的心。她想先回身去看老姐，却不料被人使了个拌儿，不怎么灵巧的一条腿又狠狠地磕在角桌上，等得眼泪直打晃。
还没等张明蔚爬起来，罗阳已经赶到，拎起前台里的小凳子就砸上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接着又是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肚子上，腾着身子一把把人按到地上跟着就是几拳，每下都是十成十的力道，就几下那人脸上已经一片血迹。
跟着罗阳后面几个保安也来了，想上来拉罗阳又觉得下不去手，此起彼伏的喊：“小老板，小老板，不能打了，再打要出人命啦。”
这时候一项不知道深浅的方嵘上来拽他，给何家勇吓得都忘了胳膊有伤，伸手去够她，结果扑了空。方嵘拽着罗阳一边领子，大喊：“赶紧去看看明慧姐，淌血了都。”
罗阳站起来，满脸喷火，吓得一圈人不自觉的退步。他谁也不看，几步上来，抱起张明慧就往楼上走。
地上那小子已经翻了白眼，再没人轻举妄动，也没人来得及动，警察就来了。

也许是哪个围观群众报了警，110出了两辆警车。张明蔚一瘸一拐的扶小程到旁边坐下，林清抄起浑身发抖的罗思妮，方嵘一脸严肃的给何家勇擦嘴角上的血渍。几个警察把人往外面带，有两个往他们这边来，却被自己的头儿拦下。
那个看起来管事的头儿过来，先跟KTV的一经理说：“一会儿跟你们小老板说一声，方便的话上局里去一趟。”
“行，一会我就告诉他，这边麻烦你了啊。”
那人再径直的到林清跟前，“哎呀，你也在啊。”
来人认识，林清抬头跟他打个招呼，“大队长，亲自出警啊？”
“这不正赶上了吗？”那人看看坐在一起的这些个年轻人，一个个都挂了彩，笑脸陪着问：“你看放不放便跟我们去录个口供……”
“录你妈逼录，屎糊眼啦，没看着人啥样吗？得上医院知道吗？”他还没说完，方嵘就已经炸了，“就他妈应该把那几个玩意儿关进去，一天三顿打，还得带夜宵的，就他们不信收拾不明白，看哪个虎逼还敢来扎毛！”
大队长一下没话了，想想刚才抬出去的，还有另几个都伤成那样了，这小姐咋还那么委屈呢？
看姑奶奶真是火了，何家勇赶紧拉她，跟警察叔叔赔礼道歉。
林清也摆摆手，说：“我找几个人跟你先回去吧，你看这边有几个得上医院。完事了，我过去行不？”
“行行，我也这意思，这不话还没说完嘛，就……”那人回头问方嵘，“用不用给你们安排个车。”
林清冷笑一下，“不用，你赶紧忙去吧。”然后让那个谁谁谁跟着去了，杨检和他媳妇也跟着回去录口供了。
方嵘拽着何家勇去医院，何家勇说，不至于，又不是没打过架。
林清看一边脸色很不好看的罗思妮，“你怎么了？带你上医院吧？”
她摇摇头不说话，张明蔚在一边说：“林清，你还是先带她去看看吧。”
“那你……”
“我没事，先送我妈回家了。”
林清答应，扶着罗思妮跟着方嵘两口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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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殴平息，罗阳也不露面，服务员开始收拾满厅狼藉，还要安抚客人。没人去追究那些人是什么来头，程姐又惹了什么麻烦。这些不该是底下人问的，但是确是大家都猜到的。
程姐看张明蔚的腿脚，不愿意回家，就在办公室里上药。
一边擦着药，一边骂骂咧咧数落着今天来捣乱的人，“臭□，老婆看不住老公，只能怪你没有女人的本事。还有傻逼妈，连自己生的儿子都管不住，那就是做妈太失败，该！活着还什么劲！管不住儿子找我闹他妈@#￥……”
一声清脆的破碎打断了烦躁的咒骂，张明蔚从墙角拿一把条帚，唏哩哗啦的收拾。小程没说什么，继续上药。张明蔚拎着挫子，淡淡的问：“这回是有家的？”
“那家有跟没有没区别，媳妇不行事儿，妈也老跟着闹，他们自己把人推我这儿来的。”
那说得叫个理直气壮，张明蔚手上紧了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多大岁数的？”
她挑眉，不自禁的流露出骄傲，“不到四十。”
好个老少配，你真以为人家冲着你人来的吗？张明蔚一边想着一边语气讥讽的说：“姐弟恋，时髦，我可真是有个成功的妈，典范，啊？”
听得出鄙夷，小程声音骤然提高，“我是你妈，用不着你说我。滚滚滚，嫌弃我？谁他妈养了你二十年？什么东西！”
可不是吗？罪是自己找的，那年背着书包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现在还抱怨什么？她扔了扫帚，坐在沙发里不说话。看看小程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她只好上去抢下棉签，亲自来上，“不用上医院？”
“你妈没那么容易死。”
她笑，是啊，他们都没那么容易死。
KTV的包房都是封闭的，唯独个个办公室是有窗子的。月亮照进来，撒在地上一片光华，像是开了一道通向往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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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时候，张明蔚还不怎么记事，有一天，程姐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带她去爸爸家玩。张明蔚那时候还没去过爸爸家，她见爸爸也都是在外面的公园、商场、高档饭店，那时候就是他们父女的二人世界。爸爸老说家里有个很乖的姐姐，有多文静，多聪明。张明蔚就说，爸爸我能和姐姐玩吗？爸爸就会回答，再等等。
爸爸家一直都很神秘，听说可以去，张明蔚高兴得跳起来。
爸爸家住的小区有穿制服的人把门，出出进进都有好多漂亮的车子。老妈跟门卫说了什么，但是门卫执意没有证件、没有人接是不能进去的，或者电话找屋主确认才能放行。
外面风很大，妈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套上，说，小蔚乖，跟警卫叔叔在一起待一会，妈妈去找爸爸出来接我们。
然后她乖乖的点头，就这样等了一个小时，等到开车从外面急三火四赶回来的爸爸。妈妈却不见了。
她听见爸爸在电话里语气很冷淡，之后摸摸她的头，牵着她进了后勤大院。
那时候老爸还跟老人住在一起，然后那天他们家里大吵了一架。一个礼拜后，老两口回来J省老家。老爸带着她和阿姨、姐姐搬到了商品房里。
刚开始她也害怕，也哭闹过，问爸爸要妈妈，又一次爸爸实在没办法，说你妈跟男人走了，你跟着我过。
一年之后，她渐渐懂了，程姐跟人跑了，她被亲妈扔了。
而爸爸的家，她也待得习惯了。阿姨很温柔，只会背后偷偷哭，却从来不对她凶。姐姐很可爱，虽然胆小，却老想保护她。这样的家，她应该幸福，应该安心。
如今想来，当时程姐也是这样的想法才把她送过来的吧。可是，那几年，她胸腔里的黑洞越来越大，不停吞噬她的心肺，反复的叫嚣着，你被抛弃了。
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安徒生的童话，虽然美丽却不真实，随时都会像美人鱼的泡沫一样消失殆尽。

她十岁那年，程姐回来。张栋那时候说，你可以不回去。就待这儿，你妈也没办法。她当时真的想了，真的想留下来。可是她亲妈抱着她哭，使劲的道歉，甚至给她爸